“吐血?”

    “似乎是數據導入出錯。”

    “……嗯, 應該不是。”

    櫻川迷迷糊糊地聽到了太宰和reborn交談的聲音, 她想伸出手去, 才發現自己動不了。不僅如此, 眼前也是一片漆黑。

    太宰治風塵仆仆地趕來, 據說找到他時竟然就在這附近。

    reborn:“你早知道會這樣?”

    “隻是猜到你可能會出問題。”太宰的視線在身體變小地reborn身上轉了一圈, 沒什麽溫度地拉開嘴角,“真可愛呢。”

    reborn朝他開了一槍, 子彈擦著太宰的手臂過去。

    沒傷到人。

    衣服劃破了。

    控製的精準度才是最可怕的。

    太宰安然站立,眉目未動分毫,伸手在櫻川的額上碰了一會兒,視線不移:“這幾天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嗎?”

    “並沒有特別的——”

    “她偷跑出去了一趟。”

    可樂尼洛稍顯遲疑的話語被reborn果斷打斷。

    太宰治:“一個人?”

    reborn朝著一方通行的方向抬了抬下頜:“和他一起。”

    太宰那冰冷至無法盛放任何有機物質的眼瞳望向了一方通行,驀地彎眼,露出個溫軟的笑:“你們有遇到什麽很特別的事嗎?或許很特別的人?”

    一方對太宰治的直覺感官其實也不怎麽樣, 此刻見他這麽笑, 甚至疑心是自己直覺出了錯誤。

    “特別的事……”一方垂眸思考,臉色絕對算不上好看, “就我看來,算是有一個特別的人。”

    太宰很耐心:“什麽樣的人?”

    一方便將那天遇到的讓櫻川誇“笑起來很帥”的人以及出現的事敘述了一遍,他記憶力好,細節處沒有半分遺忘, 幾乎到了現場再現的地步。

    太宰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 伸手捏了捏眉心, 少年歎了口氣, 顯出與麵容不符的老成:“為什麽會橫空插出這麽一號人物?”

    從他的語氣中,一方聽到了切實的無奈與愁緒。

    戒備、警惕、緊繃……

    所有這類不算褒義詞的情緒反饋都來自於太宰治出現在此處時,一方心底的映像。

    現在一方看著太宰治扶額歎息的動作,好似見到堅硬的石頭從中裂開,露出內裏意想不到的柔軟部分。

    這太不可思議。

    比曇花一現的景象還讓人感到錯覺。

    太宰治緊鎖眉心,思考了大概有數十秒之久,他沒有說話。

    reborn額邊滑下一道冷汗,但他的表情仍然鎮定:“生命體征暫時穩定,威爾帝暫時沒有排查出數據上的問題,如果真是因為外力……”

    “我知道了。”

    太宰突然一頷首,轉身朝外走了出去,“還請你們暫時照顧她。”

    -

    櫻川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能再睜開眼,燈光映入眼底的前一刻,一隻手掌及時伸過來捂住了她的眼睛。

    “……太宰?”

    “是我。”

    那道聲音迴應她了,就在頭頂上方,似乎距離很近的樣子。

    櫻川在他掌心中眨著眼,睫毛輕輕扇動,櫻川感覺到太宰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但沒有移開。她摸索著去找太宰的手,握住了對方的手背。

    太宰:“再適應幾秒,不要突然麵對燈光。”

    櫻川乖乖地應:“好。”

    過了會兒,櫻川又問:“太宰為什麽在這裏?”

    “你記得暈過去之前的事嗎?”

    櫻川想了想:“我吐血了。”

    太宰輕輕地“嗯”了一聲:“現在感覺怎麽樣?”

    “感覺沒事了。”

    櫻川迴答得相當果斷。

    太宰似乎笑了一聲。

    太輕,櫻川分辨不及便消散了。

    這時,太宰的手從櫻川的眼前移開。

    櫻川閉了閉眼,終於望見了視野內的太宰治。

    “……”

    她盯著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

    看得太宰治不禁問她:“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櫻川遲緩地眨了下眼,彎唇的時候頰邊輕輕地陷落,“好像好久沒見到太宰了。”

    她伸出手,在太宰下頜處比劃了一下:“感覺比上次更瘦了。”

    太宰頓了頓,沒告訴她,其實她昏迷了半個多月。

    “可以迴去了。”

    十四歲的太宰治隻是這麽說。

    櫻川撐著床沿坐起來,手腕差點沒使上勁,幸好太宰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臂。

    “唔,其他人呢?”

    櫻川注意到這裏隻有他們兩人,環境也很陌生。

    太宰鬆開她的手,無聲地在她身邊坐下:“暫時都有其他的事情,怎麽,見到我不好嗎?”

    櫻川連忙搖頭:“當然不是!”

    太宰笑了一下。

    “再休息一會兒,我送你迴去。”太宰又重複了一次。

    櫻川終於注意到了。

    “‘迴去’的意思……是迴五年後嗎?”

    太宰頷首。

    櫻川覺得奇怪:“事情都解決了嗎?”

    “嗯。”

    “這麽快?”

    “是。”

    “那個……太宰你的心情是不是不太好?”櫻川伸出手指蹭了蹭臉頰,“難得見你這麽萎靡不振。”

    “在思考一些事情。”

    太宰拍了拍她無意識攀上來的手臂,臉色輕鬆了點,“要迴去還不高興嗎?”

    “高興是高興,但我好像隻是睡了一覺就什麽都好了。”櫻川如實說出心中的感想,“有種不真實,又很神奇的感覺。”

    太宰確實注意力不在這上麵,這會兒又有些走神了,不過外人看不大出來,他外在的偽裝向來好。

    “這會兒的你……還在實驗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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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治突然用頗低的聲音如是說,更像是感歎。

    櫻川湊過去,提醒他:“我不就在這裏嗎?”

    “不一樣哦。”

    太宰治麵對她,很是寬容,和最初見到的態度完全不一樣,櫻川明顯區別得出來,“你是十九歲的太宰治發現的。”

    櫻川又陷入熟悉的懵圈:“十九歲的太宰治和十四歲的太宰治……不是同一個人嗎?”

    太宰很坦然地搖頭:“不是,差別太大了。”

    隻是年紀差別啊?

    從小長到大的,為什麽就不是一個人了?

    櫻川定定地看著太宰,目光逐漸驚悚:“太宰,你有精神分裂嗎?!”

    不會吧!

    天才和瘋子一線之隔?!

    太宰但笑不語。

    那模樣,看著櫻川更覺得他是精神分裂了。

    “可是……迴去的辦法是什麽?”

    是有個五年前的裝置把她弄過來,但現在應該還沒有那個玩意兒吧?

    “雖然造不出一模一樣功能的裝置,但連接未來傳遞信息的東西還是有的。”太宰省略了所有多餘的部分,半點不將那些複雜的過程和牽橋搭線描述半分,“到時候你迴到最初抵達的地點,就能迴去了。”

    從櫻川最開始講述給他的事件來說,這個未來裝置的運作,還是占主導作用的。

    櫻川安安靜靜地聽他說完,突然站起來給他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謝謝太宰。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

    “他真是沒教會你好好說話,不過這也挺有趣的,不是嗎?”太宰退開了一步,神色淡淡的,眼底的意味卻不再那麽涼薄,“如果真要感謝我,迴去以後對著那個蠢的走進死胡同的家夥說吧。畢竟你們是現在進行時,變成過去時就太侮辱‘太宰治’這個名字了。”

    櫻川:“……您真嚴格。”

    “我想事情應該也不會變成那樣。”太宰長舒出一口氣,身姿輕盈地轉過身去,張開雙手,以一種擁抱著微風的姿態,似乎隨時都能乘風而去,“但他可是個膽小鬼,小見我你啊——不要相信他的話,用你的感覺卻斷定他的情緒,那就是最準確的。”

    這掏心掏肺的忠言敬告,卻在數秒後、被櫻川認真接受後,舉一反三地用到了現在的太宰治身上。

    “所以——”

    “現在的太宰,你很不想我走嗎?”

    她不過是依言,說出了自身所感覺到的,這個人的情緒。

    “……”

    太宰那如展翅欲飛的鳥兒們般動作,就那麽定格在了半空。

    “……畢竟,我可以沒有隨便做好事的愛好啊。”太宰的聲音伴著風而來。

    他轉過身,竟然露出了笑容。

    帶有難得少見的攻擊性與侵略性。

    “是未來的我挑中的話,或許你能讓我產生某種希望。”太宰的眼裏流露出某種失落的哀傷,卻藏著光,“我尚且有這樣的期待罷了。”

    櫻川還是用那副懵懂茫然的表情看著他。

    太宰笑了幾聲:“聽不懂就算了,不是什麽特別的事。”

    “確實是……沒怎麽聽懂。”櫻川不覺得羞赧,蹙著眉思索著,“我隻是覺得,如果太宰那麽想找一個東西的話,別的我可能沒有,可如果是歸處的話……”

    少女點了下腦袋,給自己打氣首肯。

    “可以迴來我這裏。”

    ※※※※※※※※※※※※※※※※※※※※

    幼宰幹了什麽後麵寫

    順便在考慮要不要寫一個if線:幼宰這條世界線和十九歲宰不是一個世界線,幼宰知道那不是自己的未來,於是主動去找櫻仔,守著養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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