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機關啊!”

    “……現在不是做那種感歎的時候吧?”

    麵對櫻川完全不在重點的感歎, 與謝野做出了毫不客氣的吐槽。

    身後是緊閉的大門, 與謝野隨手敲了兩下, 觀察著門扉閉合處的痕跡:“並不陳舊嘛, 看來是不久前加上的。”

    櫻川又皺了皺鼻子:“與謝野小姐, 那股熟悉的味道又出現了。”

    “嗯?”

    這次與謝野也跟著紆尊降貴地用嗅覺辨別空氣中的獨特味道, 隨即她臉上浮現幾縷驚訝的表情,“這不是消毒水和溶液之類的味道嗎?……這下麵有間醫院?”

    與謝野視線定在櫻川身上:“你熟悉的是這種味道?”

    櫻川茫然地頷首:“應該……是吧。”

    兩人朝裏走去。

    皮鞋的聲響在空曠的工廠裏迴蕩, 與謝野伸手虛虛地攔在櫻川身前:“有人聲。”

    隱約到幾乎可以辨認為是錯覺的細微聲響,似乎是壓抑過後從口中溢出的喘息,卻也隻有短短一瞬,極其難捕捉到。

    與謝野快步朝那個方向走去,櫻川緊隨其後,兩人不約而同奔跑起來, 邁步曲折的台階, 半掩住的鐵門後。

    與謝野腳步一動,一顆子彈便精準地打了過來, 幸而她早有準備,堪堪躲了過去,子彈還是將她的手臂衣料劃開。

    櫻川下意識道:“與謝野小姐!”

    槍聲沒有繼續。

    四周安靜下來了。

    與謝野擰著眉心,揚聲說:“裏麵的家夥, 你還想不想讓人救了。”

    她無聲地對櫻川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要去看看, 但鐵門陡然發出“吱呀”一聲令人牙酸的響聲, 隱在後方的人影跟著顯現出來。

    櫻川吃驚地瞪大眼:“是你……”

    reborn的爸爸!

    reborn聞言, 眸中的情緒霎時變得淩厲,眉眼間浮現幾縷尖銳的戾氣,滿滿的戒備毫不掩飾地呈現在他臉上。他現在狀態不好,不知為何突然變迴了成人形態,還不等他高興,這種形態就顯現出了不穩定的副作用——他身體暫時失去了平衡性,並且伴有不正常的高燒,力氣也流失得很快。

    重點是:他現在完全不知道是什麽導致這種情況的出現好麽?!

    reborn臉上已經表露出這幅樣子,櫻川卻渾然未覺,身邊的與謝野都沒來得及攔住她,櫻川腳步一跨,急急地湊過去扶住了reborn的手臂:“您還好麽,先生?”

    reborn:“……”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有什麽樣的心情才比較應景。

    與謝野驚愕地險些結巴:“你……不是!你過去幹嘛??”

    “啊?”

    櫻川也懵了,“與謝野小姐的意思不是要救他嗎?而且他也沒有惡意的。”

    與謝野:“……”

    你看看他那副兇神惡煞的樣子,哪裏像是沒有惡意了!

    櫻川抱著reborn的手臂,手指順著他的腕骨往上摸索,頭頂傳來男人意味不明的哼笑聲,櫻川手一縮,目光澄明地看向與謝野:“與謝野小姐,這位先生發燒了。”

    “關我什麽事?”

    與謝野冷眼。

    “不救嗎?”被駁了話語,櫻川還是沒有半分觸動,隻是堅持地再問了一遍。

    話音一落,就見與謝野眼神陰鬱地望過來,朝這邊走了兩步,氣勢洶洶地說:“發燒就給他喂糖吃,我非死不救!”

    “……”

    櫻川一怔,從懷裏拿出一顆糖剝開,手腕向上舉起,遞到reborn的嘴邊。

    與謝野唿吸一滯,表情空白了。

    她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點缺氧。

    仿佛快窒息了。

    但reborn揚了揚眉梢,竟然微微垂首,用舌尖卷走了那顆糖。

    -

    “你說,你是來這裏辦事的,但沒想到糟了暗算?”

    對於reborn的說辭,與謝野抱臂,語氣間滿是懷疑。

    “事實如此,信不信由你,女士。”

    reborn開口一句,舌尖上水果糖的味道便迸發開來,味道怪幼稚的。他垂下視線,望見乖乖杵在一邊,腮幫子因為糖果而鼓起的少女,覺得她就跟嘴裏的這顆糖似的,特別的幼齒。

    reborn確實來橫濱辦事,隻不過路遇意外,他身上的東西又特殊,變迴成人的那刻險些在人前,後麵又身體不適,隻好在這間廢棄的倉庫暫且落腳。

    他到現在還在思考到底是怎麽迴事。

    要說是暗算,他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並且能撼動他身上帶有的詛咒,這可不是一般的個性或能力能夠做到的,但仔細想想他一路過來……碰到的人是多,值得注意的卻沒有幾個。

    “很巧,我們也是來這裏辦事的。”與謝野不鹹不淡地道,“我們要調查這座廢棄工廠,你正好出現在這裏,我們可不能當做沒看見啊。”

    言下之意,他目前是待調查的嫌疑人。

    reborn唇角挑了絲涼薄的弧度:“隻要你們真的能夠帶走我,當然是聽你們的。”

    針鋒相對,劍拔弩張,不過是一瞬間。

    唯一感覺不到的隻有櫻川。

    她這會兒咬碎了嘴裏的糖塊,側過臉,仰頭望著reborn:“先生,我之前在公園見到您的兒子了,你們家族的傳統就是這麽打扮嗎?”

    reborn:“……”

    與謝野:“……”

    兩位成年人不約而同地朝著櫻川這邊看來,俱是目光冷凝,仿佛櫻川方才做了什麽十惡不赦、不可原諒的事情。

    櫻川:“怎、怎麽了?”

    reborn的目光鎖定在她身上。

    ——明顯這個少女認識自己,但認知上有很嚴重的偏差,這份熟稔的態度是無論reborn這麽在記憶中搜索都無法找到的蛛絲馬跡。

    而且,櫻川身上有股很特殊的感覺。

    於他更甚。

    reborn直覺認為,自己的失常與她有關。

    “嗯,我接受你們的盤問,和你們迴去。”

    reborn轉眼之間改了說辭。

    與謝野眉梢一挑,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幹了:“還是現在問清楚的好。”

    “你確定?”

    reborn隱在帽簷陰影下的深邃眉眼,隨著抬首的動作露出些許,他微微抬了下頜,“往下左走,盡頭。”

    他眸底的神色漫不經心,這會兒倒壓根看不出是生病不適的人了:“滴管,玻璃杯,還有繩索。”

    與謝野瞳孔猛然一縮:“你到底是什麽人?”

    “或許你該先選擇接下來的行動比較好?”

    reborn“苦口婆心”地友好建議著。

    與謝野掃了眼懵懂的櫻川,沉住氣:“下麵到底有什麽?”

    “我可不知道。”

    reborn笑得溫文爾雅,又意味深長,“應該有五個人左右。”

    與謝野靈光一閃:“有誰在這裏做什麽實驗?”

    聽上去就像是簡陋的試驗場所布置。

    reborn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嘴裏糖果的味道已經化完了,身上那股難言的痛楚再度襲來,倒不是不能忍,隻不過——

    “小姑娘。”

    reborn微微彎腰,湊近櫻川的耳邊,“還有糖麽?”

    櫻川默不作聲地抓了一大把給他,抬眸望他時,下意識地看了看他的嘴唇:reborn他爸真強,十五年前就是這個樣子了。

    與謝野迴頭,看見這兩人莫名其妙一副調情的樣子就來氣;這是談戀愛的時候嗎?!談戀愛也要有基本法的好不好!

    “下去看看。”

    與謝野作出決定。

    reborn沒有異議,隻走路時手臂閑閑地搭在櫻川肩膀上,看上去跟出來旅遊似的。

    “你最好安分一點。”

    與謝野不忘迴頭警告他。

    reborn輕笑:“如果我會對你們不利,從決定往下走的這一刻你就做錯了,前後夾擊可不是上選,何況你們沒有足夠的戰鬥力,其中一人現在又在我的手邊。——至少我以為你是確信了什麽,才敢繼續走下去的。”

    與謝野冷冷地道:“我確信的正是你所不知道的。”

    眼見著兩人又開始玄乎地放狠話,櫻川“嘎嘣”又咬碎了一塊糖,reborn瞥她一眼:“小孩子不要吃那麽多糖,會長蛀牙的。”

    櫻川含混地道:“好吃。”

    reborn笑了笑,想拍拍她的腦袋,但沒動,他現在全身上下都像被碾過似的疼:“你叫什麽名字?”

    “櫻川見我。”

    “嗯……挺不錯的名字。”

    reborn語氣低緩,頗有些循循善誘的意思,“我叫reborn,很高興認識你。”

    他總算肯拿出點過往的招數,不僅是適應現在這幅樣子,也是應有的必要。

    “……”

    櫻川的腳步猛地停下了。

    她用一種極其不可思議、仿佛誰在她眼前直接表演了一通坐地飛升似的驚奇眼神,盯著眼前的reborn。

    reborn眉心一蹙,很快恢複如常:“櫻川小姐,我的名字有什麽問題嗎?”

    櫻川:“……”

    櫻川抖了抖嘴唇,問:“你們家族,名字也是一代傳一代的嗎?”

    從這句話,reborn就能知道足夠的信息:櫻川見我知道嬰兒形態的他,並且絕對見過,且聯係前後不是將公園那時候的他認為是她所知道的“reborn”,所以她至少見過自己兩次以上,但對於如此讓人印象深刻的人,reborn卻沒有分毫印象。

    這是不可能的事。

    reborn借著沉吟的表現,沒有立即迴答櫻川的問題,反倒是用巧勁推著櫻川繼續往前走,不至於讓前往的與謝野太過起疑。

    思緒翻轉,reborn想到了某個關竅。

    他俯下身,附在櫻川耳邊,用極輕的聲音說:

    “未來的我怎麽樣?”

    ※※※※※※※※※※※※※※※※※※※※

    櫻仔:………你們都開掛的嗎?!

    奪取r的這個有點複雜,後麵會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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