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型呢?”

    “什麽?”

    “既然想結婚的話, 說明你心裏模模糊糊的,也有個印象了吧?”

    聽見太宰這樣的問話,櫻川不禁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來:“其實是沒有特定要求的,但是……黑色的頭發就最好了。”

    “唔~”

    太宰應了一聲, 又像是鼓勵她繼續說下去。

    “黑色的頭發看起來很柔軟……”櫻川一邊思考著,一邊說,“身材修長一點吧,看上去非常帥氣。”

    太宰彎了彎眼, 看上去心情不錯。

    “話少一點的。”

    櫻川越說越起勁了。

    “……”

    “因為我話很多,所以對方話少,應該是互補了?”櫻川征求意見地看向太宰。

    太宰安靜地看著她, 沒有說話。

    每當太宰表露出這種狀態, 櫻川就會有種實際上和對方隔得非常遙遠的感覺。

    “然後,強一點的吧。很能打架的那種。脾氣傲嬌一點也沒關係, 我覺得那樣也很可愛。”櫻川沒什麽底氣地補充上最後一句, “有錢的話就更好了。”

    “……”

    見太宰支著下頜,茶色的眼瞳在眼眶中若有所思地轉了半圈, 櫻川猶豫且不大確定地開口道:“就算沒有那種人的話……也沒什麽關係的。”

    “嗯?”

    太宰從中斷的思緒中抽出一點注意力分給她, 側眸望了過來。

    能看到少女此刻分外忐忑不安、可是又實實在在是在鼓足勇氣的模樣。

    “雖然太宰先生不太需要我保護的樣子,可是如果再那種太宰先生不得不委屈自己而去獲得什麽的狀況……我能強到不用委屈你就好了。”櫻川低聲說, “如果能永遠和太宰先生在一起——當然是不可能的,有朝一日你也會擁有自己的家庭, 所以這隻能想想, 我也該找人把自己嫁掉了……”

    眼看著她越說越偏, 太宰不輕不重地出聲打斷她:“很辛苦吧?”

    櫻川一怔:“……”

    “小見我你啊……”

    太宰伸手,輕輕地拂去了櫻川下頜處蹭到的、散亂的發絲,動作非常溫柔,“喜歡簡單的生活,但現在要麵對的這些……對你來說都很辛苦吧。”

    櫻川像是下意識、又像是為了給他傳遞心情一般,微微側過臉頰,蹭了蹭太宰略顯冰涼的手指:“我想為了太宰先生變強。如果這也算是目標,那麽一定是現在最讓我開心的目標了。”

    太宰的手指一僵。

    櫻川隨即伸手將那份冰涼包裹住了,她垂著眼眸,妥帖且仔細地幫他暖著手:“我很喜歡太宰先生,不是開玩笑的。”

    “……”

    -

    櫻川現在身上攜帶的能力,是午夜為了轉移她的能力奪取而主動被她奪走的個性[睡眠香]。櫻川對個性科的一切“風俗習慣”——譬如為什麽是有“英雄”的頭銜,為什麽每個人都會單獨取一個英雄名……她都不是很懂。

    去上歐爾麥特的“英雄精神習得課程”時,櫻川好學地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個問題嘛,倒是很久都沒有人問過了,讓我想想啊……”歐爾麥特是個看上去就很爽朗的人,此刻正單手握拳、抵在下頜處,認真思考組織著言辭,“首先呢,櫻川少女,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約定俗成’?”

    櫻川點頭。

    歐爾麥特一展笑顏,握拳的那隻手錘在了另一手的掌心:“英雄最初的稱唿也是約定俗成,由於最開始發現的時候,超能開發科還沒有大規模的擴展開,而火炎模式主要在意大利範圍活動,異能科則限製在橫濱地區,所以在當時的情況下,[個性]實際上算是範圍麵最廣的一項了,當時的人們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漫畫書中的‘英雄’一角。至於英雄名,那就是前人掀起的風潮了,一直保留至今。”

    櫻川十分受教地乖巧點頭:“歐爾麥特先生,經過您的講解,我終於明白了。”

    歐爾麥特舒了口氣,雖然注意到了少女說話式略顯書麵而導致不大自然的句式,但好歹是有了個順利的開端。

    教了沒一個小時,歐爾麥特就發現櫻川見我這孩子真的是特別乖,說什麽做什麽,教什麽學什麽,尤其的讓人省心。讓他來教這門在學校裏一般當做基礎課的課程,還如此的鄭重,實際上正是因為櫻川本人對於世界認知的不足,偏偏她的能力又那麽強悍,在這點上大家有著共通的理念——最初會將她放在雄英這麽一個立場鮮明輸送正義人才的地方,也是因為此。

    歐爾麥特正要鬆一口氣,就發現了櫻川見我另一個讓人頭疼的點。

    ——她有自己的邏輯體係。

    比如她認為不論是什麽事,隻要是被幫助了就要被幫助迴去,這點本來是很好的,可是問題就出在櫻川見我並不拘泥於對方是什麽人。換句話說,不管對方是好是壞,隻要對她做出了一定的行動,她會看也不看形勢地加以報答。

    這點邏輯在她的思維中根深蒂固,以至於隻是第一節課,歐爾麥特都沒辦法樂觀地認為天長地久總可能改版她的想法。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正是三觀形成的重要階段,但很顯然,櫻川見我早就已經定型了。

    最後一堂課結束,歐爾麥特忍不住扶額歎息:“是我太無能了……我得去請教一下相澤老師該怎麽辦……”

    相澤消太看上去偏向冷酷、不近人情,教學生卻很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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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川:“?”

    她看了看歐爾麥特:“我讓您苦惱了嗎?”

    “不,是我沒辦法扭轉……”歐爾麥特歎了口氣,放下手,認真又慈愛地看著她,“但你也不能說是錯的……嗯,暫且先這樣吧。”

    櫻川:“嗯?”

    她不懂。

    [暫且先這樣吧。]

    應該是眾多對櫻川見我的觀察者的想法。

    -

    櫻川舉著支冰淇淋站在十字路口處,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今天她原本和一方有約,結果對方臨時被一個什麽實驗還是什麽的纏住了,一方本來都說好了不想去,後來不知道怎麽又答應去了,於是櫻川的行程突然就空下來了——轟君倒是約她了,所以她現在是在等轟。

    正在盤算著待會兒應該怎麽請轟吃東西、玩耍,眼前突然飛速跑過一個吱哇亂叫的棕發青年。

    “嗚哇哇哇——為什麽一迴來我就要遭受這種事情啊!校舍真的不是我炸的啊!!”

    似乎是盡力想要撇清關係,一邊在生死時速的奔跑間,少年還是掙紮著發出了最後的呐喊。

    隨即他急刹車了。

    因為在剛跑過拐角不久,棕發少年的眼前就出現了一位手握浮萍拐的黑發青年。

    微微上挑的鳳眼。

    瞳孔相當漂亮,嘴唇冷冷地抿著,眼底情緒涼意盡顯,氣勢凜然而顯出幾分迫人,威懾不已。

    黑色的頭發,身材修長。

    櫻川眼睛一亮。

    “沢田綱吉。”

    雲雀往前邁了一步,沢田條件反射往後一縮,又被對方轉動手腕、導致的浮萍拐上可怖的冷光嚇得硬生生釘在原地,“你是在懷疑我的眼睛?”

    “……雲、雲雀學長。”沢田欲哭無淚,“雖、雖然我是有參與過程,但是那根本不是我的本意啊!”

    是骸炸的!

    是骸一手炸掉的還拉他當墊背的啊!!

    “哼。”

    雲雀冷哼一聲,抬手迅速地朝沢田抽過去。

    “咬殺。”

    哇哦。

    脾氣很壞。

    櫻川正大光明地圍觀不說,還安適無比地咬了口冰淇淋。

    沢田狼狽地躲過,本意上他真的完全不想和雲雀動手,而且他確實也有那麽一點心虛……再說了真打起來難不成他能全身而退嗎?!

    打不打都要被搞!

    人生為什麽這麽難啊!!

    兩人過招的速度很快,準確來說是由於雲雀本人出招太過迅捷,導致躲避的沢田也不得不盡可能地加快速度……但是不出幾招,沢田還是悲慘地被雲雀撂倒了。

    “……我為什麽這麽慘。”

    沢田卑微地倒在地上發出了淒慘的“遺言”。

    (這個人好強……)

    櫻川整個人都不自覺地明媚起來了。

    雲雀用那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了狼狽的沢田一眼,原本盛滿堅冰的眼底,逐漸浮現了幾許惡劣的玩味笑意。

    “太弱了,你。”

    他收起擺出的戰鬥姿勢,冷硬的浮萍拐在他手下順從得像是蘆葦那麽柔軟,順從地在他手下收斂。

    雲雀邁開步伐,越過沢田的身側,往拐角這邊走來,看上去製裁完畢,是要離開了。

    櫻川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進,或許是目光太過露骨,雲雀不鹹不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很快收迴。

    “!!”

    好帥!

    櫻川頓時就歡快起來了。

    在雲雀完全從她眼前掠過去時,櫻川咬下最後一口冰淇淋,想好措辭走了過去:

    “請問,這位先生,你有女朋友嗎?”

    雲雀腳步一頓,沒什麽表情地望過來,眼神卻有點奇怪。

    “沒有錢也可以。”

    櫻川微微紅著臉,略帶羞澀地彎起嘴角,眼神期待地專注望著他,“請和我在一起。”

    “——你是我的理想型。”

    ※※※※※※※※※※※※※※※※※※※※

    轟:我x

    臨也:我x

    太宰:我x

    中也:我x

    一方: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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