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有人倒吸一口涼氣,眼前的金幣與珠寶,至少十萬金鎊起,這筆錢財,約等於兩萬名紡織工人的年收入,可以開辦20座規模不小的呢絨手工工場。

    場中被通緝的人,有多少人曾見過這麽多的財富?

    有些人,心裏酸著奧特家族的財富,但卻控製不住地瞥向了所有的財寶;還有一些人,眼睛都要撲到裝著財富的箱子裏麵去了。

    “不過十幾萬的財物,居然就擾亂了人心。”林琛輕歎,剩下的話語已經在他的心中化成了四個字——烏合之眾。

    僅從安東尼母親那裏,林琛就繼承了3萬金鎊現金,十幾萬金鎊的珠寶,以及未曾估價的一座馬場、三座莊園、數萬英畝的農場等,更別提諾克森家族本身的財富。十幾萬金鎊,還不到林琛個人財產的四分之一。

    而在場之人的背後,林林總總十幾個勢力,其中不乏傳承千年的教會。作為代表的他們,卻有一批人,淨把目光放到這些金幣上去,無怪乎邪教越來越沒落。

    突然,空氣中抽響的巨大鞭聲,抽碎了場中某些人的遐想。

    一些被財富迷了眼的人,正瞧見羅鶯剛甩出了一根鞭子。

    他們這才迴神,想起了在這堆財貨出現之前,有一個事關叛徒的議題,隻是這些人自覺這事與自己無關,隻當等會多看一場戲罷了。

    見眾人迴神,羅鶯輕笑著讚許起了巨人的行動:“奧特家族的手筆,一如既往地大方。”

    “但還是先迴到剛剛的問題。”她話鋒一轉,“大家準備如何處置叛徒?”

    “要我說,對於叛徒,當不論程度,一律誅殺。”斯多瑞涼涼地迴道。

    被巨人搶先送上獻金的斯多瑞,繼續在口頭先鋒的道路上,搖旗呐喊。而巨人奧特,則在得到羅鶯的肯定後,果斷地退出了競爭,不再同他人爭搶發言。

    “最好連他背後的教會也一並給除去,這才有威懾的作用。”聽著斯多瑞的迴答,紫袍女巫撫著不久前跑到袍子裏的黑貓,也陰森森地補充道。

    她想到教會嘔心瀝血弄成的瘟疫,竟在叛徒出賣下,威力十不存一,心中大恨。

    兩人之外,有人雖然躁動,但聽著女巫極端的話,既不願意附和這可能牽累自己的答案,又不想做反對的出頭鳥,於是猶豫著,思考著,觀望著,並未立刻迴應。

    但羅鶯並不準備給眾人等待和猶豫的時間,她未執鞭子的左手憑空打了個響指。

    “隆——隆——”在巨大的仿佛轟鳴的聲音中,幾米之外的空地上,一座圓形石台拔地而出。

    一聲巨響,隆然升起的石台,咚地一聲拔到了頂端。

    在場的十七人,都看清了石台的模樣,也數清了石台外一共有7個均勻擺放的石椅。

    就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羅鶯手上的細發無火自燃,低沉的男聲隨之響起:“今日聚會,有3人與三教和議會勾結;瘟疫前後,有7家教會的信徒,曾與官方進行了金錢交易。”

    這數字與石台上的座椅數目相對應,有人反應了過來,這人大喊:“不對,這數字不對!”在場之人,有十個人會死!

    可這個最先出聲的人,卻在下一刻捂住了喉嚨,當場暴斃。

    “這是第一個叛徒。”林琛右手探出鬥篷,一步走在羅鶯的身前。

    “若今日酒館聚會暴露,則撤往北極星下方的柏樹林,此張信紙即是進入憑證。

    此後議題亦將改為:清除叛徒。

    您參與議題的時間是:七人議事石台出現之後。

    您的任務:協助最後的成員,清除叛徒。”這是此前信紙上書寫的內容。

    黑暗教會,是內定的最後七方勢力之一,同死亡一樣,在結果到來前,無須擠著上位。

    而這時,原本就離石台極近的女巫,乘著眾人的注意還在場上情勢時,奪取了身側一人的性命。

    然後,她主動在石台上坐下,黑貓從她的裙底溜出,眨眼間便消失在暗河的盡頭,迴歸原主人的懷抱。方才,正是它帶著這場即將到來的屠殺的消息而來。

    對於女巫的行為,羅鶯並未有任何譴責的表示。

    林琛看了端坐石台上的女巫一眼,也沒有任何表示。

    場上的人都在酒館裏見識到了林琛的實力,遠超眾人。如今,他們又看到,有想要反抗由林琛維護的規則的人,倒在林琛槍下,可他卻並未阻止女巫此刻的行動。

    女巫的示範得到默許,這群終日掙紮在生死線上的人,終於明白——隻有7個人能活下來,隻有活下來坐到石台上的人,才不是叛徒!

    至於反抗?石台上仍有位置,沒有想做出頭鳥,犧牲自己來叫大家合作反抗的人。

    刹那間,有人效仿女巫,毫不猶豫地殺向周圍之人。

    “————啪!————啪!”下一刻,羅鶯揮鞭,在甩飛一位攻向奧特的人後,又在他和斯多瑞之外,留下一道幾寸深的溝塹。

    看著羅鶯的動作,明白她意圖的奧特,立刻在石台上尋了一個位置坐下。

    斯多瑞,亦坐下。

    眼見又有兩人獲得活下去的資格,場中瞬間變得瘋狂了起來。

    此時,石台上,還有四個位置。

    終於,有人猙獰著攻向羅鶯,想反抗她所暗示的規則,卻在尚未靠近時,被一發子彈擊碎胸腔。

    “砰!砰!”在幹掉一個意圖違背今夜規則的人後,林琛抬槍滅殺了一個靠近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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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太強,紅了眼的兇徒們,本可能合作的士氣迅速瓦解。

    活下來的名額有限,他們像關在筐子裏的螃蟹一樣,一邊進攻,一邊扯著競爭者的後腿,不讓其他人走向石台。

    環顧四周,林琛看著這群人毫無負擔又熟練地殺向周圍之人,見他們彼此拖著後腿,卻終究沒有流露出共同合作以對抗定下這場規則之人的意圖——

    貪財,兇殘,絕對利己,彼此對抗,一團散沙,生死危機前也絕無一人首先站出來進行半點犧牲……他們所表現出的特質,讓林琛難以理解的同時,又讓他明白,為什麽強大的邪教,在想要成立聯盟時,會對這些“自己人”,痛下殺手。

    在殘酷的殺戮中,場下,石台與眾人之間的數米距離,就像天塹。

    到了後來,終於有紅了眼的人,把目標放到了沒有坐到石台上的林琛身上。

    而早在酒館裏,林琛就已經將最罪大惡極的兇犯們記住。

    隨著等階的提升,被迫承載殺戮血脈的林琛,對殺戮的渴望會越發強烈,他身上的黑暗血脈,要靠鮮血澆灌,才能維持平靜。

    人性的自私讓林琛無意犧牲自己,但他也不想將槍指向好人,他隻能在不違反心中良知的情況下,將這種對殺戮的渴望轉嫁到罪大惡極的兇犯們身上。

    麵對著攻過來的敵人,他終於有了合理出手的理由,微微迴神,林琛拔槍射向這些目標。

    “砰!”

    “砰!”

    “砰!”

    子彈之下,無人生還。

    殺戮之花在濃豔的血色中綻放。

    灑落的血花濺入暗河,被無色的河水吞沒了炫目的紅。

    坐在石台上的奧特與斯多瑞,看著這場仿佛與自己無關的屠殺,既慶幸,又恐懼。而後者,更是一邊感念高層的高瞻遠矚,一邊自得於自己今夜急著搖旗呐喊的行為。

    殺戮持續了許久……

    頂著狐麵具的少年,同帶他來此次聚會的老師一起聯手,幹掉了未登上石台的眾人中,除林琛與羅鶯之外的活人。

    然後他反身將匕首送入老師的身體,在後者尚未倒下時,頭也不迴地頂著滿身血氣,登上了石台。

    喧囂在此刻結束,暗河依舊無色無聲地流淌,一地金幣撒落,與地上鮮血相和。

    比爾沿著暗河走了過來,一條載著無數靈體的斑駁木船,從暗河深處遊來,跟在比爾的身後。

    “船上一共有三百四十七名死者,除去被官方抓捕的人,船上的人數占了叛徒所處教會的7成。”說完,比爾坐在了石台之上。

    還是這種弱小的感覺,狐麵具下的少年,眼底埋下了無數陰霾:最早到達此處的三方教會,已經在暗自定下了所有人的生死。

    透過這數百個如期死亡者的靈體,他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場屠殺,真的隻針對了所有未踏上石台之人,背後的教會嗎?

    除非石台上的坐著的教會代表,都為內定,不然他們怎麽能夠如此迅速地在此處殺戮結束之後,精準地屠殺掉此地死去之人背後的勢力?

    如果,要以一個時間為界……少年無聲地抿起了唇,那就是在報信的貓頭鷹到來前,那麽,始終未曾表態的懶惰教會,在他迴去之後,還存在嗎?

    當然,他已經忽略了帶他來參加聚會的老師,屍體就在不遠處的事實。

    看著少年遠勝邪教徒的表現,隨羅鶯一起落座的林琛,對他的印象有些改觀。

    這人,雖然被他的兄長按在地上摩擦,但就某些能力而言,的確不曾辱沒他的先祖,可堪一用。

    ——貪婪——謊言——瘟疫——懶惰——黑暗——死亡——欲望——

    七人全部就位之後,繡著象征各教的靈物,在石台上浮現。

    與此同時,遠在各地的七方教會,紛紛感受到了契約的成立,這些教會頂層的人物,以石台為介質,隔空進行商榷。

    看著眼前的黑色蝙蝠,林琛無聲地思考了起來。

    依黑暗教會的體量,必然會在此次聯盟中占據重要地位,是以,於黑暗教會而言,此次聚會雖然開啟了一場殺戮,但依舊隻是走過場。今天換任何一個黑暗信徒來,都能按部就班地完成信紙裏所說的事。

    但是黑暗教會卻選擇了並不知情的自己,在林琛看來,這也透露了它的傾向:本教內部才是核心利益所在,所以不會輕易告知自己詳情;而地下同盟或許重要,但不到關鍵處,其重要性遜於自己對它的意義。

    這種僵持但保持著距離的關係曾讓林琛安心,但現在,卻遠遠滿足不了林琛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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