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人的怒目而視之下,慫包的柳忙隻能無奈的默默退後。

    既然擠不進去,也就隻能站在外圍了。

    錯過了如此風光的時刻,柳忙的內心在滴血呀!

    站在人群之外,路人甲一般的柳忙,第一次為自己感到了悲哀。

    好不容易等到人群散去之後,做事總是找不到重點的柳忙,少不得還得再承受一番柳母的怨懟。

    好在,人逢喜事精神爽,今日,對柳母來說,確實是一個大喜的日子,怨懟之言說出來也不是讓人那麽的難以接受。

    會試已經張榜,緊接著,自然就是殿試了。

    四月初一,宋真宗趙恆在文德殿殿試今科會試榜上有名的二百二十一名貢士。

    殿試,聽上去似乎比會試的規格還高。

    實際上,僅僅就一天的時間,即使規格再高,相較於會試的連考九日,這場考試,那可就顯得輕鬆多了。

    曆朝曆代的殿試,一般情況下都不會黜落貢士,除非貢士自己作死。

    也就是說,隻要參加了這場考試,妥妥的那就是進士了。

    通常情況下,前三名,狀元,榜眼,探花,進士及第。

    第四名至第二十名或三十名,亦或第四十名(這個具體要看皇帝的心情,並非一成不變)進士出身。

    剩下的便隻能是同進士出身了。

    也就是通常所說的一甲,二甲,三甲!可並非是足球比賽!

    丁昊由於參加的乃是“鎖廳試”,與這些舉子們相比,有點類似於後世的應屆生與複習生的差別。

    因此,在定名次上,確實有點兒吃虧!

    狀元,榜眼,探花,這幾個名頭,全天下的讀書人,可都眼巴巴的看著呢!

    給一個本身就有官職在身的官員,這個,不但沒有先例,而且,難免會打擊天下世子的向學之心呐!

    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自有顏如玉。男兒欲遂平生誌,五經勤向窗前讀。

    宋真宗趙恆,能夠作出這麽一首,功利之心赤裸裸到毫不遮掩的詩,可見,他對網絡天下士子之心,那還是非常看重的!

    因此,對已經網絡到手的人才,那就如同已經泡到手了的妞啊!水到渠成,木已成舟,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少不了要虧欠那麽一點點!

    參於“鎖廳試”的,既然都是有官職在身的官員,既然已經從了!讓他們吃點兒虧,也實屬正常。

    丁昊這個“鎖廳試”中脫穎而出者,即便是有寇準寇大宰相美言。

    可是,不可避免的,殿試之後,皇榜之上的名次還是不進反退了,退後了五個名次,變成了第十八名。

    當然啦!這也跟考試之中丁昊不敢全力施為,有著很大的關係。

    他總是擔心自己的詩詞同柳永撞車。

    若是那樣的局麵出現,沒法子解釋呀!

    這樣一來,柳永就好像是他的克星一樣,隻要與這貨同考,他就不得不有所顧忌,不得不避其鋒芒。

    柳永本身就是一位大才子,又被穿越者附身,才子開掛,能不牛掰嗎?

    最終,狀元的桂冠還是落到了柳永的頭上!

    金殿傳臚當日,丁昊與柳永不可避免的有所交集了。

    原本,一門二進士,還是同一科,這是多麽榮耀的事兒?縱觀曆史,那也是非常罕見的!

    可是這二人,那可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狀元者,獨站鼇頭,天下讀書人的魁首也!

    金殿傳臚,狀元郎柳永出班謝恩之時,所站立之處,便是鼇頭之上。

    站在那玩意上麵,能夠想象的出來呀!那家夥!得有多麽的得瑟!

    確實,柳永非常的春風得意,很有脾睨天下的氣勢!

    看向身後的眼神,充滿了不屑與輕視,妥妥的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呀!

    之後的跨馬遊街,狀元郎披紅戴花,騎著高頭大馬,一馬當先,誌高氣昂的走在前頭。

    身後的一眾進士們,則隻能跟在狀元郎身後步行!

    也不知道是誰製定的這規則,忒也不合理嘛!

    這些進士們,全都淪為了狀元郎一個人的陪襯!

    柳永這個小白臉子騎在駿馬之上,東京汴梁城這麽一遊,那真是,收獲了無數人羨慕的眼神啊!

    這樣一比,丁昊肯定蓋不過這家夥的風頭啊!

    宋真宗趙恆的掌上明珠惠國公主,就是在這個時候喵上了狀元郎柳永。

    姐兒愛俏!

    似柳永這等小白臉子,正是她們的最愛!

    惠國公主年芳二八,豆蔻年華的她,自然欣賞不了丁昊的魁梧壯碩!

    魁梧壯碩,嚴格意義上來說,應該是熟女最喜歡的類型!

    惠國公主還是太嫩了!經曆還是太少啊!那食髓知味的感覺,她目前還不懂!

    宋真宗趙恆視惠國公主若掌上明珠,見其對狀元郎情有獨鍾,那自然是樂見其成啊!

    獨占天下士子鼇頭者!當然是有其獨到之處了!

    惠國公主此時再看柳永平日裏所做的那些詩詞,那更是越看越愛!

    柳永平日裏所做的那些詞,那還真是婉約的緊呢!

    用來俘獲豆蔻年華少女的芳心,那可真是無往而不利!

    撇過那首最著名的《雨霖鈴?寒蟬淒切》不提,即便就是這首《蝶戀花?佇倚危樓風細細》,那也是殺傷無知少女的絕殺神器啊!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惠國公主嘴裏默默地吟誦著這首詞,腦海之中浮現的卻是柳永獨站鼇頭跨馬遊街。

    那無限拉風的時刻,那小子那無限裝逼的神情,簡直,簡直太令人迴味悠長了!小姑娘有點兒抵擋不住誘惑,簡直不能自已呀!

    越想越情不自禁,尚未朗誦完畢,一行清淚便自眼角無聲滑落。

    誰讓她是宋真宗趙恆的掌上明珠呢?

    宋真宗趙恆,即便不是愛女狂魔,那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用問,僅僅隻看這首詞,瞬間就明白了!

    柳永這小子,竟然就這樣,不費吹灰之力,撩到了惠國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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