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見到這個腦滿腸肥的胡郎中,丁浩真可謂是用心良苦啊!

    本來,有著一顆悸動之心的丁昊,現如今,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安安穩穩的床上挺屍。

    可是,出不去大門的他,想要將這個胡郎中招徠,也就隻能躺在床上裝病了!

    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也不想再見到這個江湖騙子了!

    誰曾想?這才沒過多久,竟然就如此期盼了!

    當方麵大耳的胡郎中,再次出現在丁昊麵前之時,丁昊簡直悲喜交加呀!

    他是真想說:“老胡啊老胡!你這孫子!可算來了!再不來,老子挺屍真的挺不下去了!”

    胡郎中肥嘟嘟的胖臉之上,仍舊掛著彌勒佛般的笑容。

    僅僅這外表,很有欺騙性啊!

    果然具有大騙子潛質!

    見人三分笑,嘴上叫哥哥,背地裏摸家夥,麵帶豬相心頭嘹亮。

    仍舊背著他那個破藥箱,進門之後,一副急人之所急的模樣。

    “哎呀呀!公子這是咋的了?來來來,先讓老夫來給診診脈!”

    說著,抓過塌上丁昊的手腕,食指搭上,眯縫著眼,就開始了故弄玄虛。

    這一次,丁昊留了心,比上一次觀察的更仔細了,他確實想看一看,這個胡郎中的道行到底有多深。

    片刻之後,胡郎中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氣,未睜眼,先搖頭,緊接著再歎氣。

    這套路之前的鋪墊,很專業!很到位啊!

    直到吊足了眾人的胃口,這才幾次三番欲言又止的說道:“噝!不容樂觀呐!

    寒氣入體,又加之驚嚇過度,再有,這個飲食上有一些個禁忌,似乎是疏忽了呀!……”

    狗日的雲山霧罩了一大堆,說的似模似樣,可關鍵是,到底什麽病症?隻字不提!

    許氏愛子心切,被他這樣一說,麵上的焦急之色更甚。

    “到底是個什麽病症?還請胡郎中直言?”

    胡郎中不敢再故弄玄虛了。

    目視丁昊:“公子可是頭疼?”

    丁昊裝作很呆萌的樣子,點點頭。

    胡郎中心中有數了,看向許氏:“夫人勿憂!公子患的來乃是頭癰。

    此症發作起來,頭痛難忍,脈象虛滑……

    若非老夫來的及時,後果不堪設想啊!

    病因嘛!還是那日不慎落水……”

    胡郎中尚未白話完,呆萌的丁昊卻又插言了。

    “半個月前是頭疼,現在早就不疼了,現在是肚子!”

    胡郎中聞言,機敏的話風一轉:“嗯,不錯!此種病症的特征之一,確實還有腹痛啊!

    若是發作起來,端的是後果不堪設想啊!”

    聽到這裏,呆萌的丁昊再次適時的插言:“我肚子根本就不疼!

    我方才的意思是,現在頭也不疼了,肚子也不疼了!乏力!”

    胡郎中老臉微紅,隻不過很顯然,隨機應變的造詣很深。

    “不錯!腹痛過後便是四肢乏力!這說明,此症已有加重趨勢,萬萬萬不可等閑視之呀!”

    誰曾想?呆萌呆萌的丁昊又再次插言了。

    “我說的是乏力也不乏力了!暈!”

    胡郎中果然是隻老鳥!

    微微一錯愕,再次更改病症特征:“乏力的同時,是會伴有一些眩暈!但也有可能出現不乏力,隻眩暈的症狀!”

    丁昊簡直服了這貨了!打蛇隨棍上啊!這是!

    原本他還想說:“暈,也不暈了!幹嘔!”

    瞥見胡郎中腦門子上已經見汗了,考慮到後麵還要用到這個家夥,這才強自按耐下了好好捉弄他一番的心思。

    低聲對著正偷眼瞧過來的胡郎中說道:“先讓他們都出去吧!有隱疾!”

    胡郎中多麽機靈一個人,此時此刻,早就迴過味兒來了!

    敢情,伯爵府裏頭的這個傻子,不簡單呀!

    實在是害怕丁昊再給他整幺蛾子,便朝著許氏說道:“夫人,公子或許還有隱疾,不若屏退眾人,讓老夫再好好查看查看?”

    牽扯到愛子的病情,許氏自然是毫無二話。

    待眾人全都出去之後,許氏自己,當然是不可能出去的。

    作為母親,他怎麽可能將病中的兒子就這樣交給一個府外之人?

    所幸,丁昊早就料到了會是如此。

    趁許氏不注意,丁昊將手飛快的伸入枕下,借著胡郎中再次診脈做掩護,穩穩地將一個紙團塞入了胡郎中手中。

    知道丁昊有求於他,胡郎中終於不再忐忑了。

    恢複了從容淡定之後,胡郎中的高人風範再次完美側漏。

    又故弄玄虛的,為丁昊脫了褲子檢查一番。

    這才胸有成竹的說道:“夫人勿憂,公子的病情,老夫心中已經有數了!

    待我先去開個方子,保準三副藥下去,藥到病除!”

    見其如此說,許氏也是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氣。

    臉上的凝重之色終於退去。

    “那就有勞先生了!福管家!待會兒別忘了,給胡郎中包個大大的紅包!”

    胡郎中竊喜不已,心中暗唿此行不虛。

    他還就喜歡長安城內的這些高門大院,出手闊綽,即便是一年不開張,開張也能吃一年!爽!

    趁著開藥方的間隙,胡郎中緩緩打開了丁昊塞到他手中的那個紙團。

    隻見上麵寫著:“幫忙尋個出府的由頭?必有重謝!”

    胡郎中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此子心思如此的縝密,難不成,這麽多年以來,一直在扮豬吃虎?

    細思恐極啊!

    “尋個出府的由頭”,此事對於他胡郎中來說,還真不是事!

    確實是一個小忙,舉手之勞而已。

    麵對心機如此深沉的伯爵府公子,胡郎中還真不敢拒絕。

    開完藥方之後,胡郎中輕飄飄的一句話,便解決了丁昊的難題。

    將藥方交給管家李福之時,胡郎中說道:“此藥隻需三副,您家公子的病,便可以藥到病除!

    隻不過嘛!此藥,還需要一味藥引子啊!”

    胡郎中賣關子賣習慣了,這關子賣的駕輕就熟啊!

    見其關鍵之處停頓,管家李福頓時打起了百倍精神,目露詢問之色。

    胡郎中這才又接著道:“稟報你家主母,公子的病情之所以日趨沉重,乃是心情鬱結所致。

    想要去根,不能總是關在府內啊!

    還得常常到外麵去透透氣!

    天地日月之精華,那都是有靈性的!圈住的,隻有精,沒有華!無華而不實!

    切記切記!”

    連丁昊都不得不佩服啊!

    胡郎中這逼裝的!果然是高深莫測呀!

    丁昊終於自由了!

    隻是,別人家的玩意兒,果然不是那麽好禍禍的!

    俗話說的好啊!打狗還需看主人!

    陰差陽錯之下,丁昊竟然將玉真公主的狗給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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