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昊繼續用看白癡一樣眼神看著他。

    “有何不敢?”

    利令智昏的張昌宗,見獵心喜,根本就未品味出來丁昊眼神之中的意味。

    急切的指使著自己身側的小太監,忙不跌的吩咐道:“快,快快,替程員外郎研磨!”

    武則天見這兩人又開始了賭鬥,心中不免覺得好笑。

    女人嘛!即便是地位再高,年齡再大,有男人為自己爭風吃醋,自然還是難免心中竊喜。

    也許是覺得丁昊此番輸定了,帶著一絲要替其解圍的心思,武則天笑著說道:“一天天的就知道賭鬥!今夜是七夕詩會!可不是什麽勞神子的賭鬥詩會!

    若要執意賭鬥也行!先作出一首堪比,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的詩文來再說!”

    武則天的本意也許是好的,也許就是想給丁昊一個台階,故而也未明言到底令兩人之中的誰來作?

    好的七夕詩,努努力,也許還能作出來。

    可是,堪比那首經典的詩作,可能性那就微乎其微了!

    誰曾想?張昌宗扼腕歎息的同時,丁昊反倒梗著脖子杠上了!

    “迴稟聖上!堪比那首詩,也不是不行!隻不過嘛!體裁可不可以換成詞?”

    武則天一聽這話,頓時便氣樂了!

    “翔郎你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既然你如此的不識好歹,朕就拭目以待了!”

    武則天也想看一看,究竟丁昊能夠助作出何等堪比經典的詞作?

    故作不悅,大手一揮,便同意了。

    正在暗暗歎息,錯過了一次羞辱丁昊絕佳良機的張昌宗聞言,心中頓時又燃起了一絲的希望。

    期待的同時,心中暗罵丁昊蠢笨如豬,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洛水別業,那可不僅僅隻是一座大宅子呀!

    蓮花六郎張昌宗作為武則天最為寵幸的麵首,這些年以來,獲得的賞賜著實不少!

    洛水別業,便是其置辦的頗大的一份家業。

    有點兒類似於後世的度假山莊,依山傍水而建,足足占地數十畝。

    送上門來的好處,丁昊焉能置之不理?

    武則天好心給台階,在丁昊看來,那就是多此一舉,好心辦了壞事。

    得虧,他腦子裏有宋代大詞人秦觀的那首《鵲橋仙?纖雲弄巧》。

    否則!那還真就與這座洛水別業失之交臂了。

    既然武則天已經同意了,丁昊怕夜長夢多,麻溜的便朗誦出了這首經典至極的七夕詞。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這首詞,與之前漢代的那首無名氏所作的七夕詩相比,那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尤其是,這首詞非常的細膩,更能獲得女人的共鳴。

    果然!丁昊尚未朗誦完,武則天已經眼前一亮了。

    還有上官婉兒,已經激動的難以自已了!

    “好詞!足以媲美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此詞一出,七夕便寫無可寫了!”

    武則天亦有同感,笑著點點頭道:“朕猶喜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這一句!

    妙詞!絕妙好辭!翔郎真是!為什麽老是喜歡藏拙呢?”

    丁昊有點兒汗顏。

    可是想想即將到手的洛水別業,不汗了!還汗個毛線呐!那麽矯情幹啥?

    其他人的讚譽之聲,頓時,紛紛響起。

    即便是不覺得此詞有多麽好的人,聽聞了武則天與上官婉兒的評價,隨聲附和附和,那也是題中應有之景。

    張易之與張昌宗兩兄弟,這一次也沒有與丁昊唱對台戲,中肯的評價了這首詞之後,繼續逼著丁昊立軍令狀。

    丁昊還害怕他們將這茬忘記了呢!

    裝出一副愣頭青的模樣,大筆一揮,“唰唰唰”,一份軍令狀文本模式的賭約,便躍然紙上了。

    武則天無奈,隻能搖頭苦笑。

    對於她這樣的一位老太太來說,丁昊這般孩子氣的行為,著實令她既好氣又好笑,隻是,還真的不忍苛責。

    隻是在心中暗暗的想,到時候輸了,大不了再和和稀泥,放放水,還真能為這點兒事殺了他不成?

    狄仁傑與張柬之雖然知道這其中的貓膩,但是看著張氏兄弟吃憋,他們樂見其成,自然不會多事,出言壞丁昊的好事。

    夜深了,石淙山七夕詩會,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與此同時,位於神都洛陽城中的文選司書坊內,卻是一片燈火通明,一派熱火朝天。

    身著一身青色七品官服的文選司司務張說,手裏攥著剛剛從石淙山詩會之上傳迴來的詩文,難掩興奮莫名之情。

    身側,已經授官為從八品四門學助教的張九齡,麵露震驚之色:“果然不愧為天子親臨的七夕詩會!

    僅上品詩作就有數十首之多,更別說還有幾首上上品,以及一首絕品!

    隻恨官職位卑,無緣身臨其會!”

    張九齡今日是特地趕來幫忙的,他也是剛剛從神都城內的一處七夕詩會現場趕迴來不久。

    張說見其滿臉豔羨之色,都是不滿的道:“你就知足吧!你看看我,在這裏拘了一晚上了!何曾有半句怨言?你好歹也參加了一場詩會!至於嗎?”

    “至於!當然至於了!

    我所參加的那場詩會,上品詩作寥寥可數,哪裏能和石淙山詩會相提並論?”張九齡迴答的是理直氣壯。

    張說無奈:“其實也沒啥!都是位高權重的人物,即便是自己作不出來,不還有眾多幕僚嗎?

    人家那是集思廣益的結果,上品詩文多,實在不足為奇!

    你沒看到嗎?僅僅咱們的狀元郎一人,一晚上三首上品詩作,更別說其中一首還是絕品!

    你多和他親近親近,不比參加啥詩會強?”

    聞聽此言,張九齡更加的蛋疼了。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這狀元郎,確實也太過妖孽了一些!

    你說的對!這日後呀!確實得多親近親近!”

    “不和你聊了!今夜呀!我還有個忙呢!我還得去看看,看看他們排版排的咋樣了?”

    說著,張說便欲離去。

    張九齡頓是不幹了:“別急著走啊!咱倆一起去!這一準能轟動整個神都的事兒,怎麽能缺了我張九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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