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人的事宜交給閻圃去做,丁昊完全放心。

    閻圃雖然算不上超一流謀士,但也算的上是一流謀士。

    這點兒磨嘴皮子的小差事,辦起來自然毋庸置疑。

    由漢水入襄水,再轉而匯入江水,丁昊一路順流而下、一帆風順。

    轉眼便至秣陵。

    現如今的秣陵,已經頗具王者氣象了,都城風範盡顯。

    不遠處的石頭城已經開築,丁昊一看便知,這定然是他那好弟弟孫權的手筆。

    上次迴秣陵,孫權便在耳邊聒噪,說什麽都城名叫“秣陵”太也小家子氣。

    “陵”來“陵”去的,像帝王陵寢,也不吉祥,不如改成“建業”,建功立業,聽著多麽振奮人心。

    丁昊對這個“建業”,更是嗤之以鼻!

    要建功立業,那也是老子來建功立業!跟你碧眼紫髯的小雜毛有關係嗎?

    “才不要改成“建業”!要改就該成“金陵”!

    呃!好似也有個“陵”字哈?

    確實有點兒像是埋死人的地方!算了算了!還是還原他的本名“南京”吧!”

    對這個便宜弟弟,很是看不順眼的丁昊,較勁兒似的在心中否定著孫權的建議。

    閑來無事,他鬼使神差的竟然又想起了孫權那紮眼的碧眼紫髯。

    後世見慣了四大人種的丁昊,當初見到孫權的第一眼,就看初來了,那狗ri的絕對是個色目人!

    如若不然,為何會是綠眼瞳,紫胡須?

    “難道?他不是孫策的親弟弟?是吳國太當年偷人所生?

    嗯!定然是如此了!

    怪不得自己無緣無故的總是對他抱有敵意!

    搞了半天,原來是孫策殘留意誌在作祟!”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丁昊,很是被自己的發現,驚嚇得的不輕。

    竟然還有孫策的殘留意誌!長此以往,會丟失自我啊!

    一路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到了城門口。

    與上次迴秣陵一樣,文武眾臣全都在城門口迎接。

    碧眼紫髯的孫權仍然統禦著群臣。

    丁昊在心中發了狠,上次若非曹操與劉備同時來犯,這孫權,他定然是早就治得服服帖帖了。

    “今次,不將他的囂張氣焰打掉,絕對不離開秣陵。

    不然每次一迴到秣陵,看到這家夥!總有一種後脊梁發寒之感!”

    心中雖然如此這般的盤算著,但是,表麵上卻又不得不做出非常友愛的兄長風範。

    沒辦法!古人最看重禮法,對付自己名義上的親弟弟,自然不能明著來。

    心中猶如吞了一隻蒼蠅般的丁昊,應酬完畢之後,終於迴到了吳王府。

    便宜母親吳國太,領著一眾兒媳、孫輩,亦是在府門之前望眼欲穿。

    丁昊給吳國太行過了大禮禮之後,長子孫紹,長女孫婷,次女孫悅以及眾侄兒、侄女們,全都上前來給丁昊見禮。

    尤其是妹妹孫尚香,在他這位兄長麵前,毫無顧忌。

    應該也是從小寵慣了,這麽大的人了,撲上來拉拉扯扯還不算,更是嘰嘰喳喳的打趣。

    “哎!哎!哎!兄長變了!

    哼!都不像以前那樣疼人家的啦!

    看看,看看,目光從一開始便停留在小嫂子身上!

    眼裏哪裏還有我這個親妹妹嘛!”

    說罷,又擰身看向吳國太,撒嬌似的嗲聲道:“娘親!你也不管管他!他這就是花喜鵲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妹!”

    孫仁這一撒嬌,惹得眾人跟著皆笑。

    吳國太更是笑著寵溺的嗬斥道:“都多大了!還這樣沒規矩!看看,侄兒、侄女們全都在笑你呢!看你這姑姑日後還如何當?”

    眾人又笑。

    孫尚香皮鏽臉厚,絲毫也不在乎,嘴上迭聲狡辯,末了,還是不停出言打趣大喬。

    搞得大喬含羞帶怯、霞飛雙頰,少婦風韻之中盡顯小女兒態。

    人群之中,唯有步氏臉上僵硬的笑容之中,隱含著一絲怨毒。

    若是仔細留意她的眼瞳,應該不難發現,這絲怨毒在她的眼瞳深處正在無限倍的被放大,繼而充斥滿了她的整個心田。

    步氏名叫步戀師,是孫策的原配正室。

    原本孫策與之也是比案齊眉、恩愛有加。

    隻是後來,有了大喬之後,漸漸的,孫策便對其不那麽上心了。

    步氏驕橫,很是不依不撓鬧了那麽幾迴之後,孫策對其更是不喜,及至後來,連碰都懶得碰其一下。

    丁昊到來之後,也不喜步氏這種悍婦,又有孫策殘留意誌做祟,對大喬更是百般疼愛。

    步氏因妒生恨,再加上自己膝下隻出一女,根本無法同大喬母憑子貴相爭。

    如此深的怨念,可惜丁昊整日裏隻顧著忙於軍務,竟絲毫未覺。

    一家人,府門之前敘完了重逢,自然就該各迴各處了。

    丁昊正準備去大喬所居的鸞鳳閣,豈料步氏迎了上來。

    一改往日的悍婦作派,臉帶笑意,盈盈一禮道:“夫君請稍待!”

    丁昊驚異道:“噢!何事?”

    大喬亦是停住了步伐,她為人寬厚仁慈,雖屢遭步氏責難,卻始終對其以禮相待,故而,很本分的侍立於一側。

    步氏裝作很賢惠的模樣,上下打量一番丁昊,語帶關切道:“夫君瘦了!在外征戰不易,想來夫君應當是受了不少苦楚!”

    說到這裏,竟然眼圈一紅,泫然欲泣。

    丁昊最是見不得女人流淚,心中頓時一軟。

    步氏似乎是感覺到了,抓住機會道:“夫君有好久都未去過臣妾的梧桐苑了!”

    丁昊明白了,正待拒絕,步氏又道:“與夫君商議商議婷兒的婚事!

    唉!婷兒也是個命苦的!原本與顧家的顧邵定了親事,可是,誰曾想這個顧邵竟然如此福薄!

    這眼看著就要大婚了!二個月前,那顧邵竟然撒手人寰了!

    你是婷兒的父親,這婷兒的婚事,你得給拿個主意呀!”

    丁昊愕然,他也是實在沒想到,那顧邵竟然如此的年輕就撒手人寰。

    歎息幾句之後,丁昊道:“此事尚需從長計議,不必急在一時,讓我先想想吧!”

    見丁昊拒絕的如此幹脆,步氏眼中的怨毒更甚。

    不過她掩飾的很好,繼續找理由道:“婷兒的婚事可以從長計議,可是婷兒總是悶悶不樂,我這做娘親的,揪心呐!”

    說著,竟然抽泣了起來。

    大喬見狀,慈悲之心泛濫,輕輕扯了一下丁昊的袍袖:“夫君還是前去看一看吧!去開導開導婷兒也好!心結化不開,容易憂鬱成疾!”

    丁昊也非鐵石心腸之人,想想也是,便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丁昊與大喬,誰也沒有想到,他們兩人這心一軟,便一失足成千古恨,從此人鬼殊途,永世不得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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