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倒是不可能,隻會讓他更想殺了你。我想,我若是想要對付你,不會從你下手。”白玉的神情變得凝重了些。

    “他要是想對付我,會先從沈良下手。他知道我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要是對沈良動手,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沈玉瀟也知道沈約有多難對付。

    要是當真讓他得逞,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沈良很有可能會成為一個犧牲品。

    沈玉瀟自然不想看到那樣的事發生。

    她可是答應過柳蘿,不會讓沈良出事。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沈約會用什麽手段,你我心中都很清楚,隻要提前做好準備,就不會讓他得逞了。”白玉說道。

    沈玉瀟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沈約也玩兒不出什麽新花樣,所以不用太過擔心。”

    “今天可還有人來找過你?”白玉驀地問道。

    “我還以為我發生了什麽事你都知道,原來你的注意力也並非是一直都在我身上。”

    就算如此,他還是能察覺出不對勁來。

    “薛氏來找過我。我原本不想讓她蹚渾水,可她卻和我說,她手中有兵符。”沈玉瀟說起此事,心中依舊忍不住開心。

    兵符意味著什麽,她與白玉都很清楚。

    “長遠侯手中居然還有兵符?我怎麽記得他的權力早就已經被架空了?兵符是如何在不被人察覺的情況下留住的?”

    大梁的先帝在位時,就因為忌憚長遠侯,將他手中的權利一點點架空了。

    那兵符是如何留下的?

    “我也不知道。說不定是用了什麽特別的法子呢?”沈玉瀟轉頭看了白玉一眼,看出他心裏有別的想法,“又或者說,根本就沒有這迴事?”

    白玉點了點頭,“我想,這兵符多半不存在。薛氏隻所以會這麽說,是不想讓你忽略了她。”

    “可這樣對她有什麽好處?萬一我當真走到了懸崖邊,想要用到她手中的兵符呢?”沈玉瀟不是很明白。

    兵符這麽重要的事,也能說謊?

    那薛氏未免也太虛與委蛇了。

    “如果你當真走到了那一步,就算她真要幫你,也幫不上什麽了。”白玉說道。

    沈玉瀟不得不承認,他說得一點沒錯。

    如果她不需要用兵符,卻因為薛氏說她手中有兵符而多了一份自信,以後也會記得這點恩情。

    如果她到了要用兵符的地步,說明她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根本就不可能翻身了,薛氏不但不會給她兵符,還會離她遠遠的。

    “我知道你不願意這麽想,因為你以前幫過薛氏。要是沒有你,就不會有今天的她,但多個心眼總是好的。”白玉也並不認定了長遠侯手中沒有兵符。

    隻是不想讓沈玉瀟有太多的期待,那樣隻會讓她盲目自信。

    “放心吧,我原本也不曾想讓她蹚渾水。她手中的兵符,我原本也沒有想用到。”

    但若薛氏當真隻是騙她,實際上並沒有那麽迴事,她心中會很難受。

    “要不要我去幫你打探清楚?”白玉也知道自己說沒有印證的話,會傷到她。

    所以想要去印證一下這個消息的真假。

    “不用了。改日我會親自去找她。”沈玉瀟覺得,她有必要當麵問個清楚,親眼看到薛氏手上的兵符,才能安心。

    “時候不早了,快些休息吧,明天一一早可還要去氣沈約呢。”白玉將已經晾幹的奏折收好,吹滅了書房的蠟燭。

    翌日。

    沈玉瀟到承乾宮時,已經快到上朝的時間了,文武百官基本上都到了。

    她特意看了一圈,沒有發現陳豐的蹤跡。

    陳豐居然連早朝都不來?就不怕唐懷業會懷疑他?

    不過,他應該已經為自己想好了借口,畢竟去見伽藍隻能秘密進行。

    沈玉瀟正想著,就看到陳豐推著輪椅來了。

    “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她一眼就看出了陳豐的不對。

    伸出手想要為他號脈,卻被他躲了過去。

    “我才從伽藍的小築迴來。”陳豐說道。

    沈玉瀟一怔,沒想到他居然會選擇半夜時分到那裏去。

    或許是因為被人盯得太緊,所以不得不選擇那個時間吧。

    “所以?你已經好了?”沈玉瀟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他的腿上,不過並沒有能看出什麽異常。

    伽藍說了,隻有鋸斷這兩條腿他才能站起來,肯定會用什麽特殊的法子,不讓人看出什麽異常來吧?

    “現在還不能站起來,還得適應上一段時間。不過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陳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看來,他很自信。

    “沒問題就好。以後可得倍加小心了,萬一被人看到你站起來,可就不好了。唐懷業可是特意來問過我,為何和你走得如此近。”

    陳豐微微皺眉,“你怎麽說的?”

    “還能怎麽說?自然是實話實說了。不過你放心,他並沒有懷疑你。”沈玉瀟話音才落,四周就靜了下來。

    徐冉坐到了皇位上,目光黯淡。

    沈玉瀟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將奏折拿了出來。

    待到劉全那一聲“有事起奏,無事退朝”說完,她立刻站了出來。

    沈約立刻看了過來,一雙眼睛如同毒蛇一般落在她身上。

    “愛卿有什麽事,快快說吧。”徐冉的聲音裏沒有半點起伏。

    先前他看著還沒有如此像傀儡。

    可現在越看越不對勁。

    難不成沈約背後那高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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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隻想遞上折子。”沈玉瀟折子裏的話言辭激烈,可不好說出來。

    讓沈約看到的時候被氣個半死就行了。

    劉全將奏折從她手中接過去,交給了徐冉。

    徐冉將奏折打開,淡淡掃了一眼,“朕知道了,這件事,朕會讓人處理的。”

    “此事關係到大梁的民生,還請皇上一定要多加思量。”沈玉瀟當然知道徐冉根本不知道那折子上寫的什麽。

    他會這麽說,不過是因為之前沈約讓他這麽說罷了。

    “朕知道了。”徐冉再次迴了這四個字。

    沈玉瀟退迴到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再說什麽。

    很快,早朝就散了。

    她從裏麵走出來,還沒走出去,就被南宮祁叫住了。

    “你不是說你與陳豐結怨了?怎麽我看你們兩個相談甚歡?”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肯定不會相信沈玉瀟居然會說謊。

    “結怨了的人就不能好好說話了?我與你的怨恨更深,不也依舊和你說話?”沈玉瀟一句話嗆得他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南宮祁才問道:“那你和他說了什麽?我看你似乎很擔心他?”

    “是啊,我擔心他怎麽還不死,所以想給他把脈,看看他是不是活不了幾天了。哪知道他居然不幹。不過,看他那臉色,應該沒幾天好日子了。”

    沈玉瀟冷哼一聲,好似當真有這麽迴事一樣。

    南宮祁半信半疑,“你和他當真說了這樣的話?”

    “如果你懷疑,為什麽那時候不走過來聽?你距離我們也不算遠吧?你可是怕會被人懷疑?你還真不用擔心,沈約早就對你的身份有所懷疑了。”

    南宮祁聽到最後那句話,眉頭一皺,“是不是你和他說了什麽?”

    “你未免也太小看沈約了,我不和他說什麽,他就不會懷疑你了?你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什麽。你迎娶李玲悅,就已經是很值得懷疑的事了。更不用說你手中還有柳將軍的兵符。”

    沈玉瀟自然不會說,她的確提醒了沈約。

    不然沈約還真不會懷疑他什麽,隻會當他是個心機深的人。

    “我想也是,你還不至於那麽蠢,將我的身份告訴他。畢竟我們還得聯手對付他。”南宮祁聽到她這麽說,鬆了口氣。

    沈玉瀟卻在心裏冷笑一聲,他還真是將自己看得很重要。

    “是啊,我們還得聯手對付他,我現在可不會做任何對你們不利的事。我也希望你們不要做任何對我不利的事。”

    “這一點你盡管放心好了,我們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你今日為何沒有當麵斥責沈約,而是將折子遞了上去?”

    南宮祁看到她站出來,還以為她又要說得沈約無地自容。

    哪知道她卻隻是將折子遞了上去,什麽都沒有說。

    “那折子上的內容,原本就是專程寫來氣沈約的,自然不用讓所有人都知道。”沈玉瀟笑著迴答。

    “既然是氣他的內容,說出來不是更好?我很想看到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南宮祁不是很明白她為何要這麽做。

    當眾羞辱沈約難道不好?

    “我也想看到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可是如今暫時還不能和他撕破臉。”沈玉瀟無奈。

    若是她今日當真當眾羞辱了沈約,沈約定然能找各種理由讓她無法上朝。

    而他對沈約的威脅,其實在沈約手中有徐冉這麽大一個籌碼的前提下,也沒有太大的作用。

    李明德當初下的聖旨賜給她的官職,徐冉可是能一句話就收迴去的。

    至於玉璽,現在更不適合拿出來,萬一沈約非得顛倒黑白,朝堂上能幫她說話的人可不多。

    她隻需要暗地裏將沈約氣個半死就行了。

    很多事,可以留著以後慢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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