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瀟並沒有再跟上去。

    她很清楚,若是她跟上去,定然會有不少人坐實了她想要害長平侯夫人的事。

    所以,冷靜地留在原地,就是她現在最該做的事。

    “你為何不讓她醒過來?”白玉方才將她的所有動作都看在了眼裏。

    尤其是她悄悄刺進去的銀針,明顯是不想讓是長平侯夫人醒來。

    分明都已經解開了她身上的毒,讓她醒過來,不就能將一切解釋清楚了?

    “她若是這時候醒來了,迴到侯府,恐怕又會出事。畢竟她身邊的那兩個人,就是害她的人。”

    沈玉瀟先前就看出了端倪,所以才會故意用銀針封住長平侯夫人的穴道,讓她暫時無法睜開眼睛。

    但她卻是有意識的,能聽到身邊人說話。

    所以,究竟是誰在害她,她迴到長平侯府之後,就會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白玉微微頷首,“我就知道,你做事都有自己的考慮,不需要我擔心太多。”

    “你要是當真知道,就不會來問我了。說白了,你還是擔心我。”沈玉瀟看向他,眼底都是笑意。

    被人在意,被人保護,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從前她不敢接受,因為她害怕自己終有一日會失去。

    但如今,她卻沒那麽在乎了。

    就算當真會失去又如何?隻要她現在開心就夠了。

    長平侯夫人被沈玉瀟氣得一病不起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裏傳開來。

    沈玉瀟對這個消息並沒有半點在意。

    隻要寧月娥一日拿不出證據來,她就不需要有任何擔心。

    但架不住長平侯府的人來找麻煩。

    長平侯站在沈府門口,聲嘶力竭地說她是個蛇蠍之女,讓她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長平侯,你在京城之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該知道,你這般汙蔑他人,是不對的?”沈玉瀟站在他麵前,頗為淡然地迴了一句。

    “汙蔑?那麽多人看到她在你麵前倒下,你卻說這是汙蔑?”長平侯氣不打一處來。

    他本就不想讓長平侯夫人到這裏來,可又拗不過她,才造成了這樣的局麵。

    “那就請你找出證據來,你說有那多人看到,就把你的那麽多人找出來,我與他們當麵對質。”沈玉瀟反駁。

    長平侯自然找不出來,而今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他作證。

    隻因為誰也說不清長平侯夫人究竟是怎麽出的事。

    “找不出來?那就不要紅口白牙地指責,我還說,是你長平侯府的人動的手呢,你又如何說?”

    “我府上的人,怎麽可能會對我夫人動手?必定是你所為。你不要以為找不到證據就不能拿你怎麽樣。遲早會有人站出來的!”

    長平侯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來,說道:“你們誰,若是願意站出來作證,這銀票就是歸你了!”

    沈玉瀟卻是冷笑一聲,“看樣子,長平侯是想和我比誰更有錢?那肯定是我贏了啊。”

    她從懷裏拿出了三張銀票,“你們誰,若是願意站出來作證,這銀票就歸你了!”

    長平侯看著她手中的銀票,隻恨自己拿不出更多的來。

    “爹,你怎麽到這裏來了?”寧月娥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了過來。

    “月娥,你不會知道,你娘昨日到這裏來找她討個說法,卻被她所害,一直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長平侯悲愴的聲音,讓不少人動容。

    這其中也包括沈玉瀟。

    她相信長平侯是真的愛長平侯夫人,所以才會如此痛苦,恨不得和她拚命。

    可惜,他找錯了報仇的對象。

    他身邊那個人,才是他該報仇的人。

    “我聽說了。我還真是沒想到,娘到這裏來為我討公道,居然會被她如此對待。沈玉瀟,你當真不會心虛,不會無法入眠嗎?”

    寧月娥看向她,眼中滿是淚水。

    若說方才長平侯說的話,不曾讓人真的相信,但她的出現,卻讓人心底產生了懷疑。

    如果隻有長平侯夫人一人出事,有可能是巧合。

    可寧月娥也出了事,這恐怕不是巧合了吧?

    “我為何要心虛?我什麽都沒有做過,坦坦蕩蕩,更不會睡不著。倒是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有冤魂在你耳邊哭訴?”

    聽到她的話,寧月娥臉上一白。

    “你以為,你反過來汙蔑我,就會有人相信你?那你可是大錯特錯了!”過了半晌,她才反駁了一句。

    “你若是心裏沒鬼,你猶豫什麽?”沈玉瀟冷冷一笑。

    “你敢說,我的腿不是被你變成這樣的?我娘聽到我出事,心中又氣又急,想要找你討個說法,可你卻那樣對待她老人家。”

    說到這裏,寧月娥大聲痛哭起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就不該招惹你。若是我從來都不曾招惹你,也就不會有今天這樣的情況了。”

    眼淚,最是能讓人心軟。

    寧月娥短短幾句話,就讓人對她的說法深信不疑。

    “那你可能拿出證據來?拿不出證據,你所說的一切,可就是假的。你說你的腿是我所傷,傷口在何處?”沈玉瀟問道。

    “我的腿,是被你用銀針所傷,根本就沒有傷口!”寧月娥咬著牙說道。

    “你聽聽,你說這話,有幾個人會相信?區區一枚銀針,就能讓你變成這樣,我未免也太厲害了些。”沈玉瀟隻要讓人覺得,這不是她所能做到的事,旁人也就不會相信寧月娥了。

    “怎麽不可能?你就做到了,若不是你,我怎麽可能會變成這樣?”寧月娥耳聽著身後的人竊竊私語,都不相信沈玉瀟能做到,心中很是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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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告訴我,我是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用銀針將你變成這樣的?”沈玉瀟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她知道,寧月娥無法給出答案。

    如果當真將實情說出來,相府定然會受到牽連。

    “怎麽,非得要說出來,你才肯罷休?我先前不說,就是想放你一馬,沒想到你居然會將我娘氣成那樣,她原本年紀就大了,你哪裏忍心?”

    果然,寧月娥沒有能說出來。

    沈玉瀟看向後麵那些個看熱鬧的人,“若是你們,被人害成了這樣,可會想要放人一馬?”

    眾人紛紛搖頭。

    “若是有人將我害成這樣,我豁出命去都要和他同歸於盡!”

    “就是。我不但要殺了他,還要將他挫骨揚灰!”

    “被人害成這樣,怎麽可能會不報仇?除非是心裏有鬼!”

    沈玉瀟很是滿意自己聽到的答案,但寧月娥的臉色卻不是很好看。

    “說你善良吧,你也並非是個善良的人,你的那些傳聞,京城裏的人可都知道。你若是被人傷成這樣,定然會想要將傷你的人碎屍萬段,哪裏會放過?

    可你卻一次都沒有來找過我麻煩,甚至不曾讓別的人來我這裏找麻煩。這一次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讓長平侯夫人到了這裏來,而且,她一來,就出了事。”

    沈玉瀟若有所思地停頓了一下,而後說道:“難不成,你是想要借用自己的母親報複我?那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

    她的話,讓後麵的人一片嘩然。

    “你休得在這裏胡說八道!我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分明是你惡毒至極,不但害了我,還害了我娘。縱然找不出證據來定你的罪,你也無法善終!”

    “哎呀,你這話聽得我心裏好怕。那不如我們就看看,不能善終的人,究竟是誰。你可敢和我去長平侯府?”沈玉瀟笑著說道。

    寧月娥看著她臉上的笑意,心中莫名膽怯,但仍舊點了點頭,“有什麽不敢的,不敢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煩請長平侯在前麵帶路。”沈玉瀟做了個請的手勢。

    長平侯並不知道她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既然她要去,就讓她去好了。

    說不定此事當真不是她所為,她會醫術,到了那裏,還能讓自己的夫人有轉機呢?

    很快,他們幾個人就到了長平侯府。

    寧月娥被人抬進去,輪椅不小心磕在門檻上,差點讓她摔出去。

    “你們是瞎了眼嗎?怎麽連路都看不清?”她當即破口大罵起來。

    “誰讓你是個廢人呢?你這樣明明是麻煩了別人,不但沒有半句感謝,還要罵人。”沈玉瀟看到她這痛苦的樣子,心裏很是痛快。

    這懲罰,還遠遠不夠。

    她一定會讓寧月娥,痛不欲生!

    長平侯在前麵帶路,穿過迴廊,又走過花園,就到了長平侯夫人的房間門口。

    “你還想進去?”見沈玉瀟要往裏走,寧月娥趕緊將輪椅推到她麵前攔住了她。

    “來這裏,就是來為長平侯夫人看病的。我自然要進去。你攔著我,可是因為你怕了,心虛了?”沈玉瀟看著她,臉上依舊是笑意滿滿。

    “我心虛什麽?我隻是怕你還想要害我娘!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怕我娘醒來會說是你所為,所以就想幹脆殺了她,以絕後患!”

    寧月娥的話,讓長平侯眉頭一皺,斷了讓沈玉瀟進去的念頭。

    沈玉瀟看向他,神色平靜地問道:“侯爺應該請了不少大夫來為夫人診治過了吧?可有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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