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沈玉歌退下,李明德的目光還追隨了她許久。

    看來,這第一步,已然成了。

    但她是不是能順利進入後宮,還得看太後的意思。

    壽宴進行到最後一步,還沒有出任何問題。

    沈玉瀟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陸遠,顯然,他和自己一樣有些著急了。

    如果蔡公公並沒有在壽宴上安排什麽“意外”,陸楊就很難受到懲罰。

    祈福燈的事,太後縱然要計較,也不會太為難陸家。

    煙花一朵朵在天空綻放,預示著壽宴結束。

    沈玉瀟心中正煩悶,忽然一粒火球衝著太後而去,差點就落在了太後身上!

    還好蔡公公眼疾手快,端起桌上的盤子擋了下來。

    “太後沒事吧?”蔡公公將盤子扔到地上,關切地問了一句。

    火球並沒有擊中她,她當然不會受傷。

    但看臉色,定然是嚇得不輕。

    “怎麽迴事?為何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太後怒道。

    蔡公公的眼中閃過一抹冷意,“奴才也不知道。這煙花之事,是陸大人的主意。”

    陸楊早已嚇得渾身哆嗦,聽到蔡公公這麽說,不自覺地跪在了地上,“臣……臣也不知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臣已經會讓人著手仔細調查。”

    太後摔了手邊的茶杯,碎渣濺到陸楊身上,他連動都不敢動。

    “先前的事,哀家原本不打算計較,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讓哀家不得不懷疑,你究竟安的是什麽心!”

    陸楊大氣都不敢出,心中明白是蔡公公動了手腳。

    可他手中沒有半點證據,蔡公公不但不會承認,還會狠狠反咬他一口。

    他隻得轉過頭,看向陸家所在的位置。

    陸大人站起身來,走到陸楊身邊跪下,“太後,陸楊絕非是故意為之,方才發生的事,隻是意外,還望太後明察。”

    沈玉瀟聽了陸大人的話,不由得在心裏捏了一把汗。

    他說這話,無異於是火上澆油。

    隻會讓太後更加生氣。

    果然,太後冷笑一聲,指著陸大人道:“看來,並非是他一個人有問題!來人,將陸家人全部拿下!”

    “且慢!”

    太後不悅地看了李明德一眼,“怎麽,皇上這是要護著他們?”

    李明德搖了搖頭,“兒臣並非是要護著他們。隻是母後,今天可是您的生辰,如此大動肝火,怕是不好。

    說不定就隻是一個意外呢?母後並非受傷,是上天護佑,也是母後平日裏積攢的福德。何不等調查清楚再做定奪?”

    太後沉吟半晌,最終擺了擺手,“好,那就先將陸楊一人押下去,待到事情查清之後,再做定奪。”

    陸楊以為皇上都開口了,自己就不會有事了。

    哪知道太後還是要抓他。

    “爹,不是我做的!你一定要救我!”

    陸大人看著他,隻覺得有心無力。

    他也想救,可這一次,說不定自己不但救不了他,還會將陸家都給撘進去。

    陸楊被帶走,送去了大理寺。

    太後起身迴了壽康宮,壽宴到此結束。

    沈玉瀟沒想到,李明德居然會開口為陸家人求情。

    看來,他有意拉攏陸大人。

    但這一次的劫難,能不能度過,可真是個未知數。

    沈玉瀟猜到了蔡公公會陷害陸楊,但沒有想到他會用這樣的方式。

    若是他當時的反應沒有那般迅速,太後怕是會真的出事。

    “可是在擔心陸家人?”迴去的路上,沈良見沈玉瀟一直心神不寧,不由得問了一句。

    “今晚之事,若不是意外,便是有人陷害。陸楊盡管是個驕傲自大的人,卻也不可能會出這樣的亂子。”沈玉瀟迴答。

    沈良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卻被柳蘿搶了先,“我倒是覺得,蔡公公很是可疑。他好似已經預料到了會出事一般,一直在太後身邊站著。”

    按理說,身為司禮監的掌印太監,蔡公公並不需要站在那裏伺候太後。

    “我也覺得蔡公公很是可疑。可惜拿不出半點證據來。那煙花若當真是他動了手腳,得精確到什麽地步?”沈玉瀟覺得那火球也太精準了點。

    直奔著太後而去,仿佛是認準了一般。

    “你不是很聰明?怎麽也看不出這其中的奧妙?”柳蘿原本還想從她這裏知道原理。

    不曾想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

    “我要是當真有那麽聰明就好了。這一次的劫難,恐怕不是木雕觀音就能輕易解決的。”

    沈玉瀟心中擔憂。

    如果不是她出了這主意,說不定陸遠就能有所行動,早一步發現蔡公公的陰謀。

    也就不會有今日之事了。

    “太後並沒有受傷,所以此事可大可小,你不用太過擔心。更不用說,還有皇上幫忙,陸家不會有事。

    這禍事,最後應該會讓陸楊一個人來背。要怪也隻能怪他太過自負,竟會連蔡公公的麵子都不給。”

    這朝中大臣,誰不敬讓蔡公公幾分?

    他倒是膽子大。

    “這麽大的禍事,讓陸楊一人來背,縱然不死也得發配到邊疆。”沈玉瀟歎了口氣。

    陸楊這人是傲了些,但還不至於受到這麽重的懲罰。

    “那也是他的命。”沈良搖了搖頭。

    既然命中注定如此,誰也無法救下他。

    迴到沈府,夜色已深。

    沈玉瀟原本想要到陸府去一趟,但那裏被禁軍包圍,她根本進不去。

    隻能作罷,繞道去了相府。

    沈約的書房裏有兩個人影。

    “你為何先前不曾和我提過半個字?是誰為你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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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她所料,沈約正在質問沈玉歌。

    “先前不曾和爹說,是怕爹不會同意。”沈玉歌垂著頭,怯生生地說道。

    “你為何會有這樣的擔心?你若是能進宮,於我而言,是再好不過的事。你可看到了皇上看你的眼神?他可是恨不得你立刻能到他身邊!”

    沈約原本還在想要為她尋一門什麽樣的婚事才能對自己的未來有幫助。

    沒想到她卻一心想要入宮。

    他先前也有過這樣的打算,但怕她這能力入了宮隻會受人欺負。

    如今看來,她並非沒有心機,隻是自己以前沒有發現罷了。

    “女兒對皇上一直心存愛慕,所以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女兒用來打點的銀子,都是這段時間那些公子哥送來的金銀首飾。”

    其實,這一切都是陳寅打點的,她沒有出半分錢。

    那些金銀首飾,都被她好好收藏著。

    “原來是這樣。”沈約知道這段時間她得了不少東西,也就沒有懷疑她的說法。

    “爹,你說,皇上什麽時候會下旨?”沈玉歌今日去了宮中,對那裏的生活忽然有了期待。

    恨不得明天就能入宮。

    “就算是放在平時,也得等個三五日,更不用說這次還出了意外,怎麽都得五日過後了。你耐心等著,聖旨總會到的。”

    沈約也希望越快越好,但壽宴上出的意外,怕是要將這件事往後推了。

    “五日過後?”沈玉歌心中不滿,但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期待陸家的事早點解決。

    “時候不早了,迴去歇息吧。”

    沈玉歌乖巧地退出了房間。

    才走出去沒幾步,就被一個人攔住了。

    “你在這裏做什麽?”沈玉歌厭惡地看了一眼來人。

    “玉歌,怎麽說我都是你娘。你……你當真不認我了?”雲姨娘想要去拉她的衣袖,卻被她躲開了。

    “我想你應該還記得先前對我說過的話。”沈玉歌冷冷一笑,“不是我不認你,是你不認我。我們早就已經斷絕關係了。”

    說完,她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連看都沒有多看雲姨娘一眼。

    雲姨娘想要追上她,不料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慘叫。

    沈玉歌的腳步連頓都沒有頓一下。

    “真真是狠心。”沈玉瀟看到雲姨娘倒在地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不由得歎了一聲。

    若是以前的沈玉歌,怎麽都會扶一把。

    這可是她的親娘。

    沈玉瀟走到玲瓏苑,想看看沈玉歌的院子裏都是些什麽人,卻正好看到陳寅進來。

    陳寅走進沈玉歌的房間,一把將她抱住,誇了她好幾句。

    沈玉歌噘著嘴,撒嬌道:“寅哥哥,你當真要讓我入宮?”

    “我不是和你說過……”

    “好了好了,不用再說了,我耳朵都聽起繭子了。”沈玉歌就知道自己這麽說,他又會來那一套。

    他說的那些話,她都已經會背了。

    “我來找你,是想讓你趕在入宮之前,再幫我一個忙。”陳寅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這裏隻有你我二人,你怕什麽?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麽,盡管說就是了。隻要是我能做到的事。”沈玉歌勾住他的脖子,媚眼如絲地看著他。

    陳寅的眼中沒有半點情動,“你可知道,你爹手中有一塊玉佩?”

    沈玉歌皺眉,“玉佩?珍寶閣裏的玉佩還少麽?怎麽打起了我爹那塊玉佩的主意?”

    “那塊玉佩與眾不同。你若是能找到那玉佩給我,我定會好好疼愛你一番。”陳寅的手在她身上遊走,撩撥得沈玉歌格外難受。

    “你先前不是說,入宮要驗身子,所以你與我不能行雲雨之事?怎麽忽然又改了主意?”沈玉歌奇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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