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身子,可還能用?”沈玉瀟驀地問道。

    白玉覺得她這話聽著怪怪的,“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給辰風再找一個容身之所,將那兩魄都從祁陽的身上取出來。”沈玉瀟迴答。

    白玉不太明白她的用意,“你可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祁陽若是失去了那一魄,會變成什麽樣子?”

    沈玉瀟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了。但這麽做,至少可以讓祁陽暫時脫離危險。若是那一魄還能拿迴來呢?”

    白玉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想暫時將是那一魄寄存在魏子白的身體裏,待到解決了洛靈兒之後,再拿迴去。

    可說得簡單,想要做到,談何容易?

    “你先前不是說,你對洛靈兒很了解麽?除了辰風之外,她可還有別的軟肋?”

    既然洛靈兒這麽難對付,自然要將她了解個透徹。

    隻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她以前或許有不少軟肋。但是現在,那些對她來說都不再是了。眼下能威脅到她的,除了辰風,再也沒有別的了。”白玉迴答。

    沈玉瀟心中原本還有一點希望,這下徹底熄滅了。

    “你可是怕她會用你來為威脅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隻有你手上戴著這個鐲子,就相當於我在你身邊保護。”

    白玉看到她的眸光黯淡下去,立刻安慰了一句。

    沈玉瀟看了一眼手上的鐲子,想起昨天發生的事,不由問道:“這鐲子,可會吸人血?”

    “為何這麽問?”白玉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鐲子,似乎泛起了一抹緋色的光,當即將她的手腕抓起來,仔細觀察了一下。

    的確是有一層緋色的光芒。

    “我的手被劃破了,有一滴血滴落在上麵,結果消失不見了。”沈玉瀟對這鐲子沒有之前那麽信任了。

    甚至產生了懷疑。

    血好歹還能看到,別的看不到的東西,譬如她的精氣,是不是也會被吸走?

    “這說明……它將你當成了主人。”白玉找了個拙劣的借口。

    “是麽?”沈玉瀟自然不信。

    但是她沒有辦法將這鐲子取下來,所以就算有懷疑,也毫無辦法。

    不過,先前她一不曾察覺到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說不定隻是她疑心太重了才會如此。

    “工部的事,你可處理好了?”沈玉瀟見他冥思苦想,想要給她一個別的理由,好心地轉移了話題。

    “還沒有。不過我已經搜集到了足夠多的證據,足夠將傅大人拉下馬。他不會在那個位置上待太長時間了。”

    傅大人怕是做夢都想不到,他在別人的攛掇下,想要將這黑鍋甩給白玉。

    最後遭殃的卻是自己。

    若是不處置他,也對不起那幾個被埋葬的冤魂。

    “那就好。看來,你很快就能讓魏子峰露出真麵目了。”總算有了一件能讓她開心的事。

    “他已經露出真麵目了。那日他和殺手見麵,恰好被我看到,親耳聽到他承認了殺人嫁禍的事。

    隻是那並不能用來當作證據,那個殺手的蹤跡,我也還未曾追蹤到。所以還得再耐心一點。”

    白玉當時一疏忽,就沒了那殺手的蹤跡。

    不過他知道,就算他能找到那殺手,魏子峰也有辦法詭辯。

    所以,想要確保萬無一失,還得讓他自己露出馬腳,來個甕中捉鱉,人證物證俱在,讓他無從可辯。

    “他居然還和那個殺手有聯係?”沈玉瀟很是驚訝。

    她原以為,魏子峰能想出那樣周密的一個計策,定然有完全的準備。

    可他卻到現在都還留著那個殺手的命。

    “誰讓他太過自信,以為殺了魏子白就能用他的房契和地契換銀子。所以還欠著那殺手一千兩銀子沒給。”

    一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那殺手定然時不時都會到魏子峰那裏討要。

    說不定再過幾日,自己就又能遇見他了。

    “其實,他的判斷是對。隻是沒想到中途會冒出個你來。”沈玉瀟倒是能理解魏子峰的自信。

    原本一切都在掌握中,這樣的意外,誰都想不到。

    “你可知道沈玉歌的臉是如何恢複的?我看她的情況不太對勁,以後怕是會出事。”

    白玉總覺得沈玉歌身上不對勁,但又無法說出究竟是哪裏不對勁。

    她那張臉能恢複得那麽好,定然是用了什麽非常的手段。

    “先前鬼醫周深一直神神秘秘的,不肯說出來。我就猜到了,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可她寧願相信陳寅也不信我,我著實拿她沒有辦法。不管結果如何,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縱然到了最後,沈玉歌的臉恢複如初,或是變得更加慘烈,都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沈玉瀟聽到外麵傳來了祁醉耍賴的聲音,嘴角不由得浮起了一抹笑意。

    她多想一直如此。

    但誰都說不清,祁陽還能存在多長時間。

    沈玉瀟將桌上的一疊書信拿起來,一個個拆開看。

    那是青陽暗影從大燕傳迴來的消息,她這陣子太忙,還沒來得及查看。

    “你在調查陳寅?”白玉湊過去看了一眼,立刻就看到了陳寅二字。

    大燕的軍需商,不遠千裏來到這裏,還和李明翰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著實會讓人生疑。

    “不是我想查他,是他身上有太多疑點了。縱然我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也依舊覺得他有許多令人生疑的地方。”

    作為大燕的軍需商,到大梁來,的確需要保持神秘,以免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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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既然是軍需商,除了提供聯絡可能會需要軍需物資的人做生意以外,就不該再忙別的事了。

    可他卻以珍寶閣老板的身份接近沈玉歌,一步一步引她上鉤,最後讓她心甘情願入宮。

    “陳家似乎是十多年前忽然出現的,沒人知道他們究竟從何處來,但他們似乎從一開始就有很多銀子,手中還有不少軍需物資。”

    有銀子倒是沒什麽,很多人都有。

    但軍需物資卻不是誰都能有的,更不用說還有不少。

    “不如說說看,你有什麽猜想?”白玉知道,她若是沒有半點猜想,不會讓人查得如此仔細。

    若是她的人一步做錯,打草驚蛇了可就不好了。

    “雍親王。”沈玉瀟看過陳家的家族結構,和雍親王府近乎一樣。

    軍需商陳禦出現在大燕的那一年,正是雍親王造反逃離大梁的那年。

    前後隻差了半年時間。

    陳禦的大兒子陳昂,有兩個兒子,長子離家出走之後不知所蹤,次子陳豐盡管是個殘廢,卻很有經商的頭腦,為陳禦所重用。

    陳禦的小兒子陳嚴則有一子兩女,兒子便是陳寅,兩個女兒分別是陳雅若和陳雅茹,聽說都是貌美如花,在大燕有不少王公貴族的公子哥求娶。

    當年雍親王攜帶著家眷逃離大梁,帶走的正是這些人。

    “你當真懷疑是他?”白玉不覺得雍親王會如此大膽,好不容易逃到了大燕,不好好安分地過日子,反而隱姓埋名當起了軍需商。

    就不怕有人起疑心?

    “陳寅到京城之後做的這些事,由不得我不懷疑。尤其是他那日在沈玉歌麵前,幾乎是下意識地說出了李明德名字,讓我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

    沈玉瀟先前就在想,雍親王若是還活著,一定不會甘心。

    當年他處心積慮那麽久,卻為別人做了嫁衣,這些年他定然藏在某個角落裏虎視眈眈。

    “可他若當真和雍親王有關,又為何會對李明翰那般殷勤?”白玉問道。

    “我想,他並非是真的打算幫睿親王。不過是想要借刀殺人或是看他們爭個兩敗俱傷,當那得利的漁翁。”

    當初雍親王便是不夠謹慎,以至於太過被動,最後一敗塗地。

    所以這一次,他隻想在背後坐收漁利。

    “聽你這麽一說,還真有那個可能。”白玉讚同地點了點頭。

    雍親王若當真是陳禦,也就能解釋當初陳禦為何會有那麽多銀子和軍需物資了。

    可是他蟄伏的時間,會不會太長了一點?

    “等了這麽久,終於等來了一個廢物,雍親王自然不會錯過好機會。李明德才登基不久,大梁正是薄弱的時候。”

    這可是下手最好的時機。

    “廢物?盡管李明德坐上那個位置,有你不少功勞,但也不能說他是個廢物吧?”

    白玉覺得她這麽說完全是在泄憤。

    “沒有我,他如何能成功?而今就算坐在了那位置上,卻依舊受著太後的牽製,不是廢物是什麽?”

    當初她想好了一切,連如何斬斷太後和朝堂那千絲萬縷的聯係都想到了。

    李明德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迫不及待地殺了她。

    “不過,仔細想想,他的確是這麽多年大梁最薄弱的帝王。當年我與宣文帝對弈,被他的氣魄深深折服,還打消了……”

    話說到這裏,白玉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趕緊閉了嘴。

    沈玉瀟卻從他的話裏聽到了一個關鍵的信息。

    他曾與宣文帝對弈。

    那宣文帝,可是大梁的先先先先帝了,駕崩一百多年了。

    白玉之前說自己頂多比她大一百來歲,根本就是說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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