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隻有一個答案:洛靈兒。

    定然是洛靈兒想要除掉她,故意將這個消息透露給了沈約。

    沈約這人,向來是寧可信其有,所以立刻就派人過去,果真和她碰上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從何處得知的消息。不過,既然沒事,就用不著去追究那麽多了。”

    沈玉瀟挽著沈良的手,和他一起迴到了沈府。

    一直到走進書房,沈玉瀟才將手放開,沉聲說道:“糧草被沈約送到了寧月娥陪嫁的莊子裏。”

    “他居然將糧草送去了那裏?他就不怕……他是故意的?”沈良看到沈玉瀟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笑意,一下就明白了沈約的別有用心。

    “反正,你的嫌疑是洗清了。至於李明德會如何處理,是他的事。我倒是希望他能對長平侯下狠手,這京城之中,定然會有不少人瑟瑟發抖。”

    李明德能登上皇位,長平侯也出了不少力。

    若是他拿長平侯開刀,定然會有不少人說他兔死狗烹。

    到時候,她再將沈青陽死於非命的消息傳出去,就更坐實了李明德是個小人。

    連為他打下江山的人都容不下。

    “沒有你在他身邊,他恐怕並不能想出什麽好主意來。”李明德沒了沈青陽,根本就沒有多少威脅。

    沈約早就已經不將他放在眼裏了。

    能借著他的手除掉長平侯,更是沈約的心願。

    “但願如此。”沈玉瀟當然樂意看到這江山毀在李明德的手上。

    若是沒有她,李明德根本就不會得到這江山。

    “對了,你為何能迴來得這麽快?你不是還要去煙雨重樓?”沈良還以為她怎麽都得後天才能迴來。

    哪知道今天就迴來了。

    還是一大早。

    沈玉瀟眼珠子轉了轉,“我沒能去成煙雨重樓。還在路上就差點中了沈約的算計,我自然得去看看他是不是有什麽動作。

    所以我沒往煙雨重樓去,就折返迴來了,正好看到他的人將糧草從糧倉裏的密室裏搬出來,我就偷偷坐上了馬車,一路跟到了莊子。”

    沈良盯著她,想要聽她繼續說下去。

    因為想要從那莊子迴來,就算是快馬加鞭,也得兩日。

    沈玉瀟這下頭疼了。

    這謊要怎麽圓才好?

    早知道她就還在外麵多待兩日再迴來了。

    “有青陽暗影的人接應,根本就不用花費太多時間。”沈玉瀟隻得拿出自己的手下來。

    沈良見識過沈七的能力,也就相信了她的說法。

    沈玉瀟鬆了口氣。

    她生怕沈良不信,她還得想別的主意。

    “既然迴來了,就先去休息吧。對付沈約的事,晚些再討論也不遲。”

    聽到她這麽說,沈良心裏也有底了,總歸不用再提心吊膽的了。

    沈玉瀟點過頭,就迴了清麗園。

    才進去,祁醉就出現在她麵前。

    “我還以為,你不關心祁陽的情況。”沈玉瀟坐到院子中央的石凳上,掏出了白玉給她的燒餅。

    “我自然關心祁陽的情況。不過我更關心的是你為何會這麽快迴來?按理說,你去煙雨重樓,沒個三五天是迴不來的。

    縱然你沒有去煙雨重樓,在半路上就碰上了沈約的人,於是折返迴來了,可你跟著去了莊子,也不能迴來得這麽快吧?”

    祁醉怎麽比沈良還難應付?

    沈良能相信她說有青陽暗影的人幫忙,祁醉這裏,要怎麽騙?

    “你的輕功不好,不代表別人的輕功不行。”沈玉瀟實在是想不出好的解釋來,隻得敷衍了一句。

    祁醉自然知道他輕功不算是厲害的。

    所以就更想知道,是誰的輕功如此厲害,帶著一個人還能這麽快?

    “魏子白可不像是會武功的。”祁醉心中早就有所懷疑了。

    但是他沒有證據,所以一直不曾問出口。

    而今他總算是抓到了一個證據,自然不會放過。

    “很多事,不是一雙眼就能看出來的。你若是當真關心祁陽,過兩日他就會迴來了。”

    祁醉知道自己再問下去,她也不會迴答,就不再問了。

    隻要祁陽能迴來就行了。

    不過,看沈玉瀟這一臉凝重的樣子,祁陽這次迴來,怕是沒有那麽簡單?

    “所有的事,等到他迴來,我會再和你解釋。”沈玉瀟知道自己現在和他說那些,他很難會相信。

    待到祁醉迴來,他見到了洛靈兒,就會明白究竟是怎麽迴事了。

    祁醉看到她這一臉嚴肅的模樣,心中一沉。

    煙雨重樓並非是什麽好地方,這一點他從前就知道。

    隻是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和這地方有關聯。

    “那我先迴京月樓了。”他目前所能做的,就是將青陽暗影的事處理好,不讓沈玉瀟分神太多。

    沈玉瀟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咬了一口手中的燒餅。

    第一口就被齁得不行,仿佛是吃了一大口鹽。

    白玉給她買燒餅的時候她還在想,白玉怎麽會這般體貼,隻給她買,都不給自己買。

    卻原來,他分明是在報複!

    沈玉瀟咬牙切齒,將燒餅放到一邊,趕緊去喝了好幾口水。

    “小姐這是怎麽了?”丹青看到她這樣子,嚇得不輕。

    “沒事。也不知道做燒餅的人怎麽了,做得太難吃了。廚房裏可還有糕點?”沈玉瀟問道。

    丹青從廚房裏拿了一碟糕點來,“小姐不是從來都不喜歡吃燒餅的麽?怎麽突然吃起來了?”

    沈玉瀟想說,要不是白玉給她的燒餅,她還真不想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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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道給了白玉麵子,卻害了自己。

    看在白玉也在她這裏吃了苦頭的份兒上,暫且原諒他這一次好了。

    沈玉瀟迴到房間,看到了放在桌上的那幾本醫書。

    醫書上的那幾行字,透著繾綣的情意,她每次看到,都能想到娘親寫下這幾行字時臉上的笑意。

    沈約若不是娘親愛的人,娘親為何還會嫁給他?

    沈玉瀟實在是想不明白。

    唯一能解答這個問題的人,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或許,她查明了桑梓的死因,鬼醫周深會出現吧?

    沈玉瀟翻看醫書,一直到夜色深沉。

    她正準備讓丹青去準備熱水,就察覺到房間裏一陣異響。

    銀針都準備好了,迴頭一看,發現來的人居然是白玉。

    “這個時候出現,可是有事?”沈玉瀟合上手中的醫書,輕聲問道。

    “沒事就不能來了?為夫想念娘子,所以過來看看,難道不行?”白玉走到她身邊,看了一眼她手邊的那本書。

    “這是我娘留下的,大概是從鬼醫周深那裏得到醫書。我娘教我的醫術,就是這上麵的。”沈玉瀟懶得理會他的不正經。

    白玉伸手摸了摸那本醫書,眉心微微一皺。

    他翻到最後,盯著那兩行字,驀地歎了口氣。

    “好好的,歎什麽氣?”沈玉瀟擰眉。

    難不成白玉以為那兩行字是她寫的?

    “明明深愛卻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在一起的兩個人,如何能不讓人唏噓?”

    沈玉瀟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我娘和鬼醫周深,當真有一段過往?”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從這兩行字裏看出了她的哀怨。當初雍親王造反,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應該也是她離開鬼醫周深的原因。”

    白玉並不打算現在就告訴她實情。

    有些事,得她自己去揭開重重迷霧。

    雍親王造反,的確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以至於她隻能委身於沈約,隻能隱姓埋名,當一個外室。

    若不是沈約對她有所求,她在相府的日子會有多艱難,可想而知。

    “你來這裏,當真隻是為了看我?”沈玉瀟將醫書放迴到書架上,轉頭問了一句。

    她不覺得白玉到這裏來隻是為了看她。

    但先前的白玉或許還能遇到麻煩。

    現在的白玉,還有誰能動得了他?

    “當然不是。”白玉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欺身到她跟前。

    沈玉瀟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卻發現自己被困在了他與書架之間,無處躲藏。

    “你不要得寸進尺。”沈玉瀟咬著牙,從才放進去不久的銀針又拿了出來。

    白玉自然看到了她手中的銀針,輕笑一聲,“怎麽,你覺得這銀針就能對付我了?我若是當真要對你……”

    話還沒有說完,白玉就覺得脖子上一痛。

    原來,沈玉瀟聲東擊西,故意展示了手上的銀針給他看,讓他放鬆警惕,另一隻手悄然將一枚銀針紮到了她的後頸處。

    白玉隻覺得一陣暈眩,踉蹌地往後退了一步,伸手將銀針取了下來。

    “你……”沈玉瀟正想告訴他,這銀針不是隨便能取的。

    哪知道他動作居然這麽快!

    緊著她就看到白玉倒在地上,碰到了一旁的椅子,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小姐,怎麽了?”丹青在外頭關切地問了一句。

    “沒事。不小心碰到了椅子而已,你先去為我準備熱水。”沈玉瀟迴了一聲。

    見丹青走遠,她才鬆了口氣,費盡力氣將白玉搬到了床上,塞到了最裏頭,將錦被蓋在了他身上,又將床幔放下來。

    確定不會有人發現他之後,才鬆了口氣。

    這漫漫長夜,怕是隻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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