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她養的什麽蠱蟲?”白玉問道。

    沈玉瀟搖了搖頭,“血蠱分很多種,我隻知道他養的是血蠱,至於這血蠱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我並不清楚。”

    “不是魏子安,不是魏子明,也不是魏雲綺,魏素素更是沒有可能。好像就隻剩下一個答案了。”

    白玉先前並不願意相信對魏子白最好的魏子峰會是幕後黑手。

    可眼下隻剩下他的嫌疑沒有辦法排除了。

    “你之前說,文氏留下的東西都在,可否拿給我看看?”沈玉瀟忽然想起了這茬。

    白玉將那個箱子拿出來,遞給了她。

    沈玉瀟接過來,打開仔仔細細看了看,眉心一皺。

    “這裏麵,除了銀票是真的,其餘的都是假的。”

    先前隻顧著問他東西有多少,都是什麽,卻沒曾想檢查一下真假。

    如今才發現,這裏麵的房契和地契早就被人掉了包,變成了一堆廢紙。

    “難怪那人那麽急著想殺了你。房契和地契都到了他手上,你一死,他立刻就能將那些東西拿到衙門去,將白契換成紅契,這所有的東西,不就輕易地成了他的?”

    當初文氏將所有的財產都給了魏子白,但並未曾將白契換成紅契。

    魏子白手上的房契和地契依舊是白契,若是他活著,這些東西歸他,並無半分爭議。

    但若是他死了,這些東西在誰都上,就可以歸誰。

    若是將白契換成了紅契,就可以據為己有,再也不用擔心會被人奪走了。

    那個幕後黑手,打的便是這樣的主意吧?

    “我居然沒有發現,這裏麵的東西被人動了手腳。”白玉看著那些房契和地契,仍舊看不出什麽問題來。

    沈玉瀟笑了笑,說道:“怕是你以前從來都不曾見過,更不曾經接觸過,所以才會沒法識破吧?這點你倒是和魏子白一樣。”

    要是魏子白看出了這房契和地契有問題,定然會去找官府。

    畢竟這東西還是在他的名下,的縱然有人想要霸占,將白契換紅契,也得有他出麵才行。

    “這麽說,其實魏子白隻需要在死後再多等兩天,就能知道害死他的人是誰了?”白玉無比懊惱。

    明明是等兩天就能知道的事,卻將他牽扯進來,在魏府裏困了這麽長的時間。

    “那倒是不一定。誰知道他會不會那麽快就去官府?若是他有足夠多的耐心,等上個三年五載的怎麽辦?

    反正白契在他手上,他想要去換成紅契,隨時都可以去。並不急於這一時。魏子白可沒有那多時間。”

    至於這期間的收入,他完全可以不在意。

    “也是。如果他實在是擔心會暴露了身份,也還有很多種辦法可以將房契和地契賣出去。

    讓別的人到官府裏將白契換成紅契,他隻需要拿銀票走人就行了,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

    白玉發覺自己又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那人都能布置這麽精心的局陷害魏子白,自然不會那麽輕易就讓人抓住他的把柄。

    “沒錯。所以想要抓住他,還是得等他自己沉不住氣。”沈玉瀟勾起唇角。

    就算白玉沒有能在京城才子大會奪魁,這一次必定也會一鳴驚人。

    而這一鳴驚人的結果,就是聲名鵲起。

    若是能再為自己謀個一官半職,魏賢看到了他的價值,也就不會再動他了。

    這樣一來,幕後黑手自然會氣急敗壞。

    說不定就會心急,就會出錯。

    “那個晉安,到底是什麽來頭?”白玉想到京城才子大會,也不再是糾結魏子明到底養了什麽蠱蟲。

    一心隻想知道晉安到底是誰。

    原本他覺得自己奪魁毫無壓力,哪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還是沈玉瀟親自放進去的。

    “該知道的時候就會知道。時候不早了,我該迴去了。”

    沈玉瀟沒想到來這一趟還有意外收獲。

    既然都已經看到了狐狸的尾巴,順著這尾巴將它給揪出來,也不是什麽難事了。

    隻是,想要掌握到足夠有利的證據,還得再耐心一點。

    第二天的京城才子大會,不再關著門在京月樓內舉行,而是在京月樓前搭了一個台子,讓所有人都能看到才子們的表現。

    白玉和晉安的表現依舊是最搶眼的。

    贏得了不少喝彩。

    原本對昨日的結果還表示懷疑的人們,在看到白玉和晉安這樣的表現之後,都相信了他們的確有真才實學。

    隻是以前從來哦度不曾有人發現。

    畢竟一個是風流成性的紈絝子弟,一個是街邊要飯的邋遢乞丐。

    誰都不會將這兩個人和才子聯係在一起。

    最終,包括白玉和晉安在內的八人入圍了最後一輪。

    “京城第一才子的名號究竟花落誰家,明日就會見分曉。想必各位都有心中的人選,不如就先看看,到底誰的唿聲最高。”

    沈玉瀟給所有人發了一顆紅豆,在那八個人麵前各擺上一個盤子。

    “你們認為誰會是京城第一才子,就將紅豆放在他麵前的盤子裏。”

    不出意外,白玉和晉安麵前的盤子裏紅豆最多,遠遠高出了剩下的諸位。

    而晉安要比白玉略勝一籌,多出幾顆來。

    白玉為此很不服氣。

    他承認晉安很厲害,但並不覺得晉安能贏過他。

    晉安自然感受到了她的敵意,轉過頭看向他,自信一笑:“那就請魏兄盡管放馬過來。”

    原本是八個人的戰場,卻儼然成了兩個人的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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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六個人宛如空氣。

    京城才子大會如此熱鬧,連皇宮裏都察覺到了。

    李明德一聽是京月樓所辦,不由會心一笑,“朕就知道是她。這京城之中,除了她,還有誰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原本隻是和妃嬪聚在一起賞月,閑聊了幾句,提到了京城才子大會的盛況而已。

    李明德卻說出了這樣的話,立刻引來了沈玉歆的注意。

    能讓皇上露出這般笑容的人,除了沈玉瀟還能有誰?

    可這京城才子大會分明是京月樓辦的,和沈玉瀟有什麽關係?

    她驀地想起,京月樓的老板,從來都是以麵紗示人,還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的真名,隻讓人叫她玉老板。

    可她卻在京月樓開業的時候,得到了皇上的親筆題字。

    這玉老板……莫非就是沈玉瀟?

    這個想法在沈玉歆的腦海裏閃過,她的眸光驀地一凜。

    她以前怎麽就沒有想到,這玉老板很有可能是沈玉瀟?

    這個賤人還真是變著花樣地吸引的皇上的注意。

    縱然離開了後宮,也不曾消停。

    沈玉歆而今一聽到沈玉瀟這三個字,都能氣得渾身發抖。

    “臣妾許久沒有湊過這樣的熱鬧了,還真想去看看,這京城第一才子究竟會花落誰家。”龐言兒嬌滴滴地在一旁說道。

    李明德許久沒有見沈玉瀟了,心中甚是想念,便想著,若是能趁著這個機會去見她一次,也好能一解相思之苦。

    “既然愛妃想去看看,不如,明日就隨朕微服出宮,去湊這個熱鬧好了。”

    龐言兒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隨意提了一句,居然會被他應允下來。

    一旁的沈玉歆快要將手中的手絹撕破了。

    李明德居然願意借著這樣的機會去看沈玉瀟,他心中沈玉瀟到底有多重要?

    “不如,臣妾也去看看?”沈玉歆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她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揭穿沈玉瀟就是玉老板的事實。

    “好,你也跟朕出去看看吧。”李明德原本不想答應。

    但方才他都讓龐言兒去了,若是不讓沈玉歆一起去,她必然會不高興。

    她一不高興,就免不了要在後宮裏生事端。

    所以還不如讓她去。

    “臣妾多謝皇上。”

    翌日,早朝過後,李明德就帶著龐言兒和沈玉歆出了宮。

    京月樓外搭著一個台子,此時上麵還沒有半個人影。

    距離京城才子大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

    這期間京月樓並不開張,所以李明德就算是想進去,也沒有辦法。

    隻能在外麵等著。

    祁醉打著哈欠靠在閣樓的窗邊,往下看了一眼,感歎道:“今日怕是京城的人都來了吧?這下麵已經是烏泱泱的一片了。”

    沈玉瀟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去,“你有心情在那裏看烏泱泱的人,都不過來幫我的忙。看來你這副指揮使,是不能用了。”

    祁醉不但沒有半點悔意,反而還笑道:“反正我早就不想當了。你若是想的撤了我,我可是高興都來不及。”

    沈玉瀟被他氣得吐血。

    沒了祁陽,祁醉根本就不服她的管束。

    “既然如此……”

    沈玉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祁醉打斷了——

    “你快來看看,那下麵的人,是不是沈玉歆?”

    “怎麽可能?她是皇貴妃,哪裏會這麽容易出宮?”

    沈玉瀟隻當他是看花了眼,但還是往前幾步,往下看了一眼。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立刻就確定了那個人的身份。

    不是沈玉歆是誰?

    沈玉歆怎麽會出宮來到這裏?

    她再往旁邊一瞧,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那就是李明德。

    身旁還有龐言兒。

    看來,是李明德帶著她們微服出宮,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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