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銀子必須你來出!”魏老夫人可不願意在銀子上妥協。

    縱然她會迴去告狀,這五千兩銀子,也必須是她來出。

    薛氏看著她這鐵了心要從自己這裏拿銀子的模樣,深知就算她還是不願意,魏府的人也會將她的嫁妝拿出去抵賬。

    “要我出也可以。但是必須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銀子是我出的。”薛氏提了一個條件。

    魏賢猶豫了。

    若是讓人知道這銀子是薛氏的嫁妝,外人肯定會明白,薛氏並非是自願給的。

    要是自願給這銀子,根本就不會說這銀子出自哪裏。

    “不答應,這銀子我就不會給。除非你們來搶。”薛氏說最後這一句,就是想警告魏賢,若是他們當真讓人來搶銀子,隻會鬧得更難看。

    “你的嫁妝,原本就是魏家的東西了,拿出來給子安用,合情合理。”魏老夫人看到她這態度,心中氣不過。

    但又顧忌她的身份。

    誰讓她是長遠侯府的郡主?

    “好,我答應你就是。”魏賢想到李氏那裏還有對付她的法子,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薛氏在這府中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還怕什麽呢?

    “那就立個字據。”薛氏可沒有那麽容易就將銀子交出來。

    魏賢也沒有料到她會這麽說,當即變了臉,“子安可是你相公,若是這件事鬧到公堂上去,你的臉上也會無光。”

    薛氏笑了,“說得好像他給我帶來過什麽光一樣。他做過的那些丟臉的事,我倒是一樁樁一件件記得格外仔細。”

    魏賢被她懟得無法反駁。

    “瀟兒,去拿紙筆來。”薛氏吩咐了一聲,沈玉瀟立刻就迴房將筆墨紙硯端了出來。

    她為薛氏鋪好紙,又為她研墨。

    不多會兒,字據就寫好了。

    寫明魏子安欠明月閣的五千兩銀子是用她的嫁妝所還。

    她在上麵落款,還蓋了個指印。

    魏賢心想,不過就是一張紙而已,他有的是機會可以撕了它。

    於是接過她遞來的筆,署上自己的名字,摁下指印。

    沈玉瀟迴到房間裏,拿了五千兩銀票出來。

    魏賢看著手中的銀票,很是震驚。

    他不止一次為過魏子安,薛氏除了嫁妝可還有別的財物。

    魏子安每次都說沒有。

    但要是沒有,這銀票是從哪裏來的?

    “銀票我已經出了,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去休息了。這院子,魏子安就先不要迴來了,暫且在老夫人那裏住著吧。”

    薛氏倒是想看看,她能忍受自己這寶貝孫子多長時間。

    魏子安聽到這消息,自然是開心不已。

    他寧願在清和園裏住著,畢竟這會兒出去,要麽是被薛氏讓人打一頓,要麽就是家法伺候。

    他又不傻。

    在這裏有吃有喝沒人管,多好?

    “為何嫁妝會變成銀票?”沈玉瀟先前就注意過房間裏的那幾個箱子,不用打開,隻用腳輕輕踢一下,就會知道裏麵是空的。

    她還以為是被魏子安拿去敗光了。

    如今才知道,是被薛氏換成了銀票。

    “他們一直想要吞掉我的嫁妝,所以我一早就將嫁妝變賣,換成了銀票。如今這房間裏幾個箱子,全部都是空的。”薛氏先前就看到她用腳踢箱子。

    所以並不奇怪她知道她的嫁妝已經空了。

    “郡主果真聰明,一早就做好了各種準備。”看來,薛氏從到這裏,就醞釀起了如何離開這裏。

    她之所以讓魏賢立下字據,再將銀子給她,便是想著,離開的時候,那銀子還能拿迴來。

    那可是她的嫁妝,她離開魏府,嫁妝自然是得帶走的。

    魏賢怕是根本就沒有想過她還會有離開的那日。

    “老夫人方才那一下下手不輕,郡主快進屋坐著,我去拿藥膏來。”

    薛氏原本已經忘記了疼痛,被她這麽一提醒,立刻就痛了起來,差點站不穩。

    沈玉瀟隻得先將她扶迴房間,從另外一個房間裏找來藥箱,將白玉先前給她的藥拿出半粒來,放到藥膏裏,攪勻。

    而後拿著藥膏迴到薛氏身邊,查看她腿上的傷勢。

    被拐杖打中的地方已然是一片青紫,可見力道有多大。

    沈玉瀟輕輕一碰,薛氏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將藥膏拿出來,抹在了傷口上。

    薛氏隻感覺到一陣清涼,那種疼痛的感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這用的是什麽藥,怎麽一下就不痛了?”薛氏還從未用過這麽好的藥膏。

    “這是陣痛的藥膏,之前一個雲遊四方的名醫送給我的。隻有這麽一小盒。”沈玉瀟當然不能說這藥膏很常見,萬一薛氏找她討要怎麽辦?

    “吃百家飯長大的人就是不一樣,什麽都會,什麽都有。”薛氏並沒有懷疑她的說法。

    沈玉瀟將腿上的傷塗抹好之後,將薛氏腳上的鞋脫了下來,在她的腳踝上也抹上了藥膏。

    如此一來,她的這隻腳會好得更快。

    說不定再過幾日,就能如正常人一般走路了。

    薛氏轉過頭,正好看到綿綿往外走。

    “去看看,她要去哪裏。”

    就算薛氏不說,沈玉瀟也會跟出去看看。

    綿綿心中可正在為丟掉的首飾著急呢。

    昨日魏源找她拿首飾的時候,說是想救急用,過幾日就會還迴來。

    今日魏源就成了殺人兇手,卷走了這府中不少丫鬟的財物。

    她若是不能在薛氏發現之前將首飾還迴去,可就大禍臨頭了。

    眼下這情況,她隻得去借錢,再到京城的當鋪裏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將東西找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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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瀟跟在綿綿身後,一路到了魏雲綺的院子。

    看她走得這麽輕車熟路,以前怕是沒有少到這裏來吧?

    魏雲綺前日才被魏賢狠狠罵過,所以暫時收斂了性子,此時正拿著一本琴譜翻看,指尖在琴弦上撥弄,卻不成調,難聽到了極點。

    她煩躁地將琴譜扔到地上,一抬眼,就看到綿綿進來了。

    “你怕是有一兩個月沒有到本小姐這裏來了吧?怎麽忽然想起來了?”魏雲綺的聲音裏帶著深深的嘲諷。

    綿綿自從搭上了魏源,自以為自己至少能成為他的姨娘,也就沒有再到這裏來過。

    如今她的夢碎了不說,還將薛氏的首飾給了魏源。

    自然隻能到這裏來求她了。

    “二小姐,奴婢這次來,是想……”

    “找本小姐借點銀子,看看能不能將你給魏源的首飾贖迴來,對不對?”魏雲綺一下就看出了她的心思。

    綿綿瞪大了眼睛,沒有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會被她一眼看穿。

    “你放心,你要的東西,就在我這裏。”魏雲綺從房間裏拿了一個匣子來,裏麵穿是各式各樣的首飾。

    全是魏源昨晚從這裏拿走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綿綿立刻站起身來,想要將首飾從她手裏拿過來。

    魏雲綺卻將匣子放到了一邊,“我可沒有說要給你。”

    綿綿正想要說好話,就聽她道:“不過是個殘廢,有什麽可怕的?”

    “日日在她身邊,怎麽能不怕?”

    若不是她身邊的人,拿了她的東西也就拿了。

    可身為她身邊的人,難免會提心吊膽,時時刻刻從都想著這個事。

    心頭總是很難安。

    “若是我告訴你,有個法子可以讓你永遠都不用再怕她,你可願意試一試?”魏雲綺問道。

    綿綿一驚,往後退了一步,“二小姐,奴婢……奴婢不要了就是。”

    她曾見過魏雲綺活活將一個婢女打死,所以深知她有多殘忍。

    這話從魏雲綺的嘴裏說出來,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不要了?你就不怕你迴去,會被她打個半死?你若是願意一試,我可以讓你做我四哥的小妾,如何?”

    這承諾,如何能不讓綿綿心動?

    魏源不過是個暫時住在這裏的人,和這府中的少爺根本就比不上。

    魏子峰的出身再不怎麽樣,也是從這裏四少爺,若是能跟在他身邊,以後定然是吃喝不愁。

    若是他有幸能謀得一官半職,她的日子還會更好過。

    “其實,我讓你做的事並不是很難。你隻需要……”

    魏雲綺湊到綿綿耳邊,將想讓她做的事低語給她。

    沈玉瀟沒有能聽到她的低語,不過,隻要盯緊了綿綿,就不會有問題了。

    幸虧薛氏昨晚將她留下來了。

    不然魏雲綺和李氏還得想別的辦法。

    沈玉瀟迴到薛氏身邊,將自己方才看到的都和她說了。

    薛氏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盯著綿綿,芙蓉盯著阿桂,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問題了。”

    沈玉瀟眉頭一皺,“芙蓉……怕是不行吧?”

    薛氏倒是很放心,“既然魏雲綺將計劃說給了綿綿,隻需要盯著她就是了。盯著阿桂,不過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

    其實說到底,還不是因為她身邊無人可用。

    若是還有能用的人,她又何至於用芙蓉?

    沈玉瀟迴到廚房做糕點,順便盯著不遠處的綿綿。

    往日薛氏的衣服並不是她洗,但今日她卻搶著要洗。

    沈玉瀟一直注意著她的動作,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但衣服洗好之後,綿綿卻大叫了一聲,“哎呀,這衣服上怎麽有這麽大一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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