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麽法子,我都能應付。你還是先想辦法去探探魏子明的底細吧。”魏府之中,隻有魏子明她還不曾見過了。

    魏子明這般神秘,實在是很難讓人不多想。

    “我自然會想辦法。”白玉和她並肩走出院子,目送她迴了薛氏的院子。

    芙蓉居然還睡在院子裏。

    沈玉瀟走過去,將她喊醒,“就你這樣,還想比我先立功?”

    芙蓉睡意朦朧地睜開眼,“誰出去了?”

    “沒有誰出去。你迴房休息去吧。今天應該不會有人出去了。”

    沈玉瀟話音才落,就看到一個人影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看到沈玉瀟和芙蓉,一臉的驚恐。

    芙蓉自然沒有客氣,衝過去就將他抓住,“你去哪裏了?”

    “出……出去透透氣。”小廝結結巴巴地迴答。

    “我看你不是出去透氣,而是出去告密了吧?郡主平時對我們的確不怎麽樣,但怎麽說她都是我們的主子,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

    沈玉瀟聽到她那句“對我們的確不怎麽樣”,差點笑出聲來。

    都這個時候了,芙蓉還是沒有忘記要吐槽上一句。

    “我沒有!你不要汙蔑我!”小廝想要睜開芙蓉的束縛,卻不知道芙蓉哪裏來那麽大的力氣,緊緊鉗製著他的手,將他拖到了薛氏的房門口。

    “郡主!奴婢抓到了告密的人。”芙蓉對著房門喊道。

    薛氏其實早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但在聽到芙蓉的喊聲之後,才披衣起來。

    看到門外的兩個人,她眉心一皺,“這是怎麽了?”

    芙蓉氣唿唿地指著身邊的人,“他方才出去告密,奴婢沒有能攔住他,不過他迴來的時候卻被奴婢抓住了。”

    “是嗎?阿桂?”薛氏看著自己從長遠侯府帶來的人,心中很是失望。

    她給的機會,還當真有人不珍惜。

    “郡主,奴才沒有告密。奴才不過是出去透透氣而已,芙蓉卻說奴婢出去告密。這可真是冤枉啊!”

    阿桂掙開芙蓉的手,不服氣地說道。

    “你大半夜地出去,難道還會是幹什麽好事?”芙蓉氣唿唿地說道。

    “那她呢?她不是也才迴來嗎?難道她是去做什麽好事了?”阿桂伸手指向沈玉瀟。

    沈玉瀟方才並沒有留意自己居然被人盯上了。

    不過,這應該隻是巧合而已。

    他應該並不知道自己去做什麽了。

    “你也出去了?”薛氏的目光落在了沈玉瀟身上。

    “是。”沈玉瀟沒有否認。

    “你出去做什麽了?”薛氏都沒有想到她居然會承認,怔了一下才問道。

    “方才見到有人從這院子裏出去,以為她是去告密的,於是就跟了上去。

    結果她並非是去告密的,而是到花園裏與人幽會去。我跟錯了人!”

    沈玉瀟懊惱的語氣讓薛氏的嘴角不由得有了一抹笑意。

    她倒是知道自己這院子裏有個丫鬟與魏源有染。

    “阿桂,你可聽到了,她能說出自己去了什麽地方,做了什麽。你呢?你可能說出來?”

    薛氏知道這院子誰背叛她,這撿來的小丫頭都不會背叛她。

    不然上次在李氏麵前,她就說那糕點是被下毒的了。

    阿桂支支吾吾半天,都沒有能為自己編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

    薛氏冷笑一聲,“如此說來,你當真是出去告狀的了?本郡主自問待你不薄,盡管給到你手上的銀兩不多,但你的父母那裏,本郡主可從來都沒有少給一分。”

    阿桂瞪大了眼睛,“那些……那些銀子都是郡主送去的?”

    “你們素來認為本郡主克扣了你們的月錢。本郡主其實隻是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人是忠心對我。”

    薛氏從來都沒打算克扣那點銀子,於她而言,那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隻不過是想以此來測試一下身邊的人。

    卻不曾想,一測一個準兒。

    那些個人嘴上不說,心頭卻是抱怨翻了天。

    隻有芙蓉,嘴上一直抱怨個不停,對她卻是最為忠心。

    “郡主,奴才知錯了!”阿桂跪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

    薛氏沒有多看他一眼,“錯已鑄成,就算你知錯了又如何?難不成還能挽迴?”

    錯已鑄成,就是再多的悔恨,也沒有用。

    這人留不得。

    沈玉瀟看著阿桂麵上認錯,實則懷恨在心的樣子,在薛氏耳邊低語道:“不如,將他留下來。”

    薛氏眉頭一皺,“為何?”

    “才好將計就計。”沈玉瀟迴答。

    薛氏並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麽意思,但既然她說了要留下,不如就留下好了。

    反正以後對他多加提防,也不會再給他什麽可乘之機。

    “罷了,既然你肯認錯,本郡主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起來吧。”

    阿桂原本以為自己今天肯定是要被趕出去了,沒想到薛氏又將他留了下來。

    他心想,看來薛氏不過就是個心軟的主兒,隻要針對了她這一點,想要對付她就很容易了。

    阿桂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站起身來,“奴才謝過郡主。奴才以後一定會為郡主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話倒是說得好聽,可是這心思究竟如何,就不知道了。

    薛氏對著他擺了擺手,打發他迴去休息了。

    “為何要將他留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更何況這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第一次了!”

    芙蓉在一旁氣得跺腳。

    這樣背叛主子的人,哪裏能留下?

    “你方才說的將計就計,是什麽意思?”薛氏也想弄個明白,沈玉瀟為何非得將阿桂留下。

    這樣的人,做錯了第一次,就會錯第二次,第三次,哪裏能留在身邊?

    “那日,我曾聽到夫人與二小姐密謀,想要害郡主。但我並不曾聽到她們密謀的內容,所以她們到底想做什麽,我不得而知。

    但她們肯定知道,要對郡主下手,並不是容易的事,得從郡主身邊的人入手。這阿桂,恰好就是一顆能用的棋子。”

    沈玉瀟想的是,李氏和魏雲綺若是當真要廢了薛氏的腿,肯定會讓她身邊的人做什麽手腳。

    阿桂這般主動積極地去找她們告密,她們自然不會放過這麽一顆好棋子。

    這段時間,隻要盯著阿桂,或許就能知道她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麽了。

    “她們居然密謀要對付我?”薛氏冷笑一聲,“看來,我這兩日才有一點點轉變,就讓她們覺得害怕了。”

    芙蓉臉都白了,“她們兩個人可是惡毒得緊,還不知道會想出什麽樣的法子。奴婢這兩日要寸步不離地守著才行!”

    沈玉瀟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看還是算了吧。你方才在院子裏可是睡著了,連阿桂出去都沒有看到。”

    芙蓉不服氣地梗著脖子,“那……那還不是因為太困了。你倒是沒睡,你不也沒看到嗎?”

    “若不是綿綿出去了,我哪裏會跟著出去?對了郡主,你快去查查自己的珠寶首飾,看看可有丟失。”沈玉瀟這會兒才想起這茬來。

    薛氏迴到房間,清點了一下自己的珠寶首飾,發現少了好幾樣。

    那些首飾盡管她平時並不會佩戴,但心頭都是有數的。

    “你怎麽會知道這裏本郡主丟了東西?”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沈玉瀟是怎麽知道的?

    “這些東西,都被綿綿拿去給她幽會的人了。我遠遠看著,沒能認出那人來。

    不過,綿綿走了以後,又有好幾個丫鬟前去,給了那人不少值錢的東西。”

    沈玉瀟嘖嘖兩聲,在心裏感歎:魏源哄騙女人倒是有一絕。

    “他要那麽多值錢的東西做什麽?”薛氏皺眉。

    她與魏源並不熟悉,隻是知道府裏有這麽一個人,還知道自己身邊的丫鬟與他有染。

    卻沒想到這府中的丫鬟幾乎都與他有染。

    那他這一天天的怕是夠忙的。

    “看他那樣子,似是要跑路。不過,在這府中吃穿不愁,他哪裏用得著騙這麽些東西逃跑?”

    沈玉瀟故意用了困惑的語氣,想讓薛氏猜到魏源離開的原因。

    不過看薛氏那樣子,似乎並沒有想到他才是殺害夏香的真兇。

    “奴婢這就去把綿綿找來!”芙蓉氣得不行,這院子裏出了家賊她居然不知道!

    “先別去。說不定,她也能來個將計就計。”薛氏將芙蓉攔住,笑著說道。

    芙蓉看到她臉上的笑意,不由撇嘴,“東西都被人偷了,郡主居然還笑得出來!”

    “也值不了幾個錢,何必生氣?能讓我看清身邊人,才是最重要的。”

    那幾樣首飾頂多值個百兩銀子,薛氏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重要的是,這綿綿說不定也會被人利用來對付她。

    她先有個心眼,以後也好防著。

    “時候不早了,去休息吧。今日之事,不許說出去。不然,我當真出了事,就拿你們陪葬。”

    薛氏不擔心沈玉瀟,卻擔心芙蓉的嘴巴。

    “呸呸呸,什麽陪葬!郡主才不會出事呢!”芙蓉覺得這話晦氣得很。

    沈玉瀟拉著她退出房間,為薛氏關好房門,才想起來,魏子安今日又沒有迴來。

    許是昨日薛氏沒有讓人去找他,所以他心裏默認不會有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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