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看在魏賢眼中,到底是你重要,還是那些銀子更為重要。至少目前看來,你與那些銀子是沒有辦法比較的。”

    想要扭轉魏賢的想法,可不是單單為他出個主意就能做到的。

    魏賢覬覦了文氏留下的銀子這麽多年,好不容易讓魏子白徹底身敗名裂,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就算看到他馬上就要從泥潭中站起來,也會狠狠一腳將他重新踢迴去。

    “他可不是個目光短淺的人。眼下看著,我與那些銀子是沒有辦法相比。但從長遠來考慮,興許我能贏了銀子也不一定。”

    白玉說得很是自信。

    他才到這裏的時候,也覺得魏子白已經沒救了。

    但隨著這次的風波過去,不少人都對他改變了觀點。

    連帶著他自己都忍不住期待起魏子白徹底被洗白的那一日。

    他要讓那些曾經將魏子白踩在腳下的人看看他的本事,看看他們曾經錯得有多離譜。

    “其實,想要阻止這場聯姻,從沈瑞文那裏下手,怕是不會有什麽效果。反正許芷茹嫁過去也隻是妾,哪裏會在意那麽多?能入相府就行了。”

    以許芷茹的身份,根本就沒有什麽可挑剔的。

    “所以,要從許芷茹下手?”白玉也想過從許芷茹下手。

    但總覺得用手段對付一個女人,不是很光明磊落。

    “怎麽,你怕魏賢會笑話你?”沈玉瀟看著他皺起的眉頭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

    他是想到魏賢那裏去邀功的,自然還是要想個辦法對付沈瑞文,讓沈約連帶著也受到影響才是最好。

    “你說得對,如果想辦法對付沈瑞文,恐怕還是沒有辦法阻止許芷茹嫁入相府。所以,隻能從許芷茹身上下手。”

    白玉在自己的記憶裏搜刮了一下,驀地想起來,“許芷茹曾說,他的心上人是陸楊。”

    “陸楊?”沈玉瀟沒想到,許芷茹竟會喜歡陸楊。

    不過,他也算是年少有為的才俊,京城之中仰慕他的人不在少數,許芷茹會喜歡他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你不是要幫陸遠?說不定不用等到太後壽宴,就能讓他栽個大跟頭。”白玉知道她想要幫助陸遠除掉陸楊這個最大的絆腳石。

    若是陸楊和許芷茹傳出什麽醜聞來,他好不容易塑造的形象可就塌了。

    沈玉瀟卻不覺得這個法子能行得通,“如果陸楊對許芷茹有半點心思,這計策還有可能成功。但很顯然,陸楊對她根本就沒有那份心。”

    陸楊根本就不會看得上許芷茹,哪裏還能有什麽醜聞?

    若不是怕惡心,白玉都想自己出麵了。

    沈玉瀟看到他那失望的神色,笑道:“其實,也不是行不通。隻要讓沈瑞文知道許芷茹的心上人是陸楊,沈瑞文定然會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沈瑞文對和他年紀相仿,卻又比他優秀的人都懷著嫉恨之心。

    尤其是沈約時常拿陸楊來和他作比較,他心中最為厭惡的人就是陸楊。

    要是讓他知道許芷茹喜歡陸楊,他肯定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所以,你打算怎麽做?”白玉問道。

    “少女心事,通常會藏在手帕之上。我想,如果許芷茹當真傾慕陸楊,那麽她的手帕上應該能找出痕跡來。”

    沈玉瀟之所以會知道這一點,是因為她以前收到過不少這樣的手帕。

    要麽是在上麵繡著“青陽”二字,要麽會繡上太陽和青蔥的樹木來代表“青陽”二字。

    那個時候,李明德還會笑話她,說她收到的手帕,怕是可以用上十年八載。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她有條手帕上繡著一棵楊樹還有一頭鹿。這應該是陸楊的意思吧?”白玉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張手帕來。

    “不是陸楊還能是什麽?隻是,就算沈瑞文看到了這手帕,就他那個榆木腦袋,想要明白那上頭的意思,還得有人指點才行。”

    沈玉瀟的目光落在了白玉身上。

    白玉當即皺了眉,“你不會是想讓我去當這個指點的人吧?”

    “你去再合適不過。你可以裝作喝醉之後向人傾訴抱怨,將這件事說給沈瑞文聽。他聽到之後,自然會去核實。

    一旦他發現許芷茹身上的確有那樣的手帕,這婚事不就黃了?你還能借此到魏賢那裏去邀功,不是一舉兩得麽?”

    沈玉瀟話音才落,就聽到了門外的動靜。

    白玉一個閃身躲到了衣櫃後麵。

    下一瞬,門被人撞開,兩個小廝走進來,拽著沈玉瀟就往外走。

    “你們做什麽?放開我!”沈玉瀟嗓門大,但並沒有掙紮得太厲害。

    反正也逃不過,掙紮隻會讓自己受傷。

    她被直接帶到李氏的院子。

    奇怪的是,薛氏並不在這裏。

    “你可有看到少夫人在糕點裏下毒?”

    正怔忡著,李氏忽然問了一句。

    “沒有。我沒有看到。”沈玉瀟嘴上迴答著,心裏卻明白了自己被帶到這裏的原因。

    很顯然,李氏想讓她誣陷薛氏。

    所以才會趁著薛氏不在院子裏,將她到到這裏。

    “沒有?你再好好想想,你當真沒有看到?”李氏手中拿著一根藤條,藤條還在滴水。

    沾了水的藤條,打起人來特別地疼。

    “沒……沒有!”為了能留在這裏,沈玉瀟隻能忍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有看到少夫人往糕點裏放什麽東西?”李氏沒想到這丫頭居然看到藤條都不怕。

    沈玉瀟咽了咽口水,認命地說道:“沒有看到就是沒有看到。不管夫人怎麽問,都隻能得到這一個答案。”

    “好。既然你不肯定承認,那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李氏舉起藤條,嘴角帶著一抹惡毒的笑。

    她就不信,這一藤條下去,這丫頭還會不承認。

    眼看著藤條就要落在身上,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不是肚子疼得不行嗎?怎麽忽然就有精神了?”

    薛氏來了!

    不,她肯定不是這個時候才來。

    方才定然是有人看到她被李氏的人帶走,去和她通報了一聲。

    她得到消息就趕過來了。

    但她到了之後並沒有立刻現身,而是先躲在一旁,看她會有什麽表現。

    看到她沒有因為一根藤條屈服,這才站出來為她解圍。

    “你還好意思到這裏來?若不是你在糕點裏下毒,我為何會痛成那樣?”李氏見到她,不免有幾分心虛。

    但仍舊梗著脖子,不想讓薛氏覺察出她的心虛。

    “你可有人證?又可有物證?若是人證物證都沒有,你憑什麽說我在糕點裏下毒?”

    薛氏知道,那糕點一送到這裏來,就被她吃個了精光,半塊兒都沒有留下。

    所以根本就沒有物證。

    至於人證,就更沒有了。

    她唯一一個想要屈打成招的人寧願挨打都不願意誣陷她。

    “還需要什麽證據?我吃過你送來的糕點就出了事,哪裏還需要證據?”李氏說話的時候,魏賢從外麵走了進來。

    李氏見到魏賢,立刻就有了底氣,走到魏賢身邊,柔弱地靠在他身上,將先前發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

    魏賢迴來時已經聽人說起了此事,還以為她的情況很嚴重,所以立刻趕了過來。

    哪知道她就站在院子裏,還中氣十足地和薛氏說話,一點都沒有生病的樣子。

    “那糕點,可不是隻有你吃了,別人吃了都沒事,卻偏偏是你出了事,是糕點有問題,還是人有問題,不是一清二楚的事麽?”

    即便是魏賢來了,薛氏也一點都不怕,不光是因為她郡主的身份,還因為她帶來了一個人。

    “老爺,你聽聽她說的是什麽話。我知道她心頭對我一直都很不滿,但是沒想到她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老爺,你可一定要給我做主才是!”

    李氏哭得梨花帶雨,這招數在魏賢麵前一向很有用。

    魏賢看著她的眼淚,就會心疼。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自然會為你做主。”但這一次,魏賢卻破天荒地沒有直接站在她那邊。

    李氏聽到他這迴答,心裏一涼。

    他這麽說,不就是在懷疑她?

    她的柔弱裝得還不夠?

    不如……

    “多謝老爺。”李氏說完這句,徑直暈了過去。

    魏賢一把將她抱起來,送迴到房間裏。

    劉婆子看到這情形,在一旁故作焦急地說道:“夫人怎麽暈過去了?大夫不是說夫人隻要吃過藥就會好起來嗎?

    難不成這請來的大夫是庸醫,根本就沒有能瞧出病根兒來?奴婢這就去請大夫來,老爺不要擔心,夫人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一麵說著,一麵往外走。

    卻被薛氏給攔了下來,“哪裏還需要你去請大夫?我已經讓人請了大夫來。”

    劉婆子聞言,眼珠子一轉,“你能請什麽人來?你分明就是要害夫人!你以為老爺會信你?”

    魏賢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薛氏身邊的人。

    方才他沒能看個仔細,此刻才認出來,那是太醫院的肖太醫。

    “既然魏大人信不過下官,下官自行離開就是。”肖太醫沒想到魏府一個婆子居然都能對他如此無禮。

    他冷冷說了一句,轉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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