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身為青陽暗影的正指揮,行動速度極快,第二天,他就找到了宅子。

    沈玉瀟接過祁陽遞來的地契看了眼,勾起了嘴角。宅子在京城中心,地段極好,距離兵部的位置也是極近,待沈良上任以後,行事也方便。

    隻是不知沈良如何看,畢竟日後還要住在一起,沈良的意見也是要聽的。她看了眼在一旁立著的祁陽,問道:“可還有其他選項?”

    “有,這是離沈宅最近的一套。”祁陽冷聲答道。

    沈玉瀟點頭,起身去了沈良的房間,沈良和沈含正在收拾房間,看到沈玉瀟立馬停住了動作:“沈小姐,你怎麽來了?”

    “誰家父親叫自己女兒小姐?”沈玉瀟看向沈良,麵色微沉,“以後不管何時我都是你女兒。”

    過兩日就要迴京,若是迴京後沈良如此,被人瞧見後果不堪設想。此行兇險萬分,她沈玉瀟覺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

    沈良見沈玉瀟如此謹慎,有些震驚,但也知道迴京後必須步步為營,一步錯可能就滿盤皆輸。

    他點頭,有些遲疑地看著沈玉瀟,最後還是緩緩開口:“瀟兒說得對,是為父疏忽了。”

    “京城此行兇險自不用我說你也該明白,沈約他有聖眷在身,雖隻是寒門崛起,但如今也已經不可小覷。”沈玉瀟從桌上拿起一隻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淡淡地道。

    她拿著茶杯,手指敲擊在茶杯一側,神情淡漠,眼中流轉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嘲諷。

    看著沈玉瀟的樣子,沈良心中總有些疑惑,不過能讓沈玉瀟變得如此模樣,必然不是什麽好事,他也不想戳人痛處,便也沒有多問。

    “為父知曉,定會小心的。”沈良點頭應下,眼中流露出些許擔憂,他張嘴想勸說沈玉瀟一二,最終還是作罷,隻是問道,“瀟兒找為父可是有事?”

    “這是祁陽挑好的宅子,父親看看可合適。”沈玉瀟拿出地契遞給了沈良。

    沈良接過地契,正中心地地段,又離兵部辦事處近,他如何不知沈玉瀟必然下了一番心思。

    他點點頭:“這地方極好。”心中對沈玉瀟又多了幾分敬畏,京城正中的地段,隻有錢可是買不到的。

    當初他是一名舉人,在荊州已是難得,可是來到京城,連城中心的客棧都住不起,隻能在城北租了個小院子。

    “父親滿意就好。”沈玉瀟勾著嘴角,將地契又遞給了祁陽,“就此處,你先去布置。”

    祁陽接過地契,當即應下,行禮離去。剛走到紅木雕花的門口,人就被沈玉瀟叫住了。

    他迴頭看向沈玉瀟,略微不解。沈玉瀟搖頭:“你給祁醉傳信,讓他早日進京。”

    “是。”祁陽應下,繼續看著沈玉瀟,待她揮手示意無事方才離去。

    沈良盯著祁陽離去的方向,劍眉微凝。沈玉瀟迴眸正好看見沈良的神色,微微勾起嘴角:“怎麽了?”

    “祁陽看上去並不尋常啊。”沈良試探著道。

    “原是江湖中人,機緣巧合之下被我所救,便一直跟在我身旁了。”沈玉瀟沒有全部告知沈良,卻也沒有刻意隱瞞。

    畢竟是日後要合作之人,兩人一條心方才最重要,若是貌合神離,那可就危險了。

    若不是機密要事,沈玉瀟也不會瞞著沈良。她說完,又坐了一會,起身離去。

    迴到自己房間,楊木做的桌子上早已擺滿了賬本,這都是她讓祁陽特意準備的。

    賬本是從前她命青陽暗影打理的產業,有一部分是李明德的,一部分是自己的,隻不過不管是自己的生意還是李明德的,她都已經交換給了李明德和沈家。

    若是她知道沈家和李明德會如此待她,他死也不會將東西給他們,如今悔恨卻是來不及。

    將賬本看完後,沈玉瀟皺起了眉,賬本上每年她自己的產業就有幾十萬的進賬,一想到這些東西都給了沈家,沈玉瀟就暗惱。

    她握緊雙拳,眼中充斥著恨意:“等著吧,你們欠我的,我會一點點討迴來。”

    沈玉瀟收起賬本,又拿出一個精致的烏木盒子,她伸手打開特意讓人雕琢的機關鎖,將裏麵的銀票清點了一遍。

    從古墓裏帶來的那些東西沈玉瀟已經命祁陽處理了,銀子就裝在這盒子裏,一共換了十萬兩銀子,這也是她現在全部的家當。

    沈良得知後驚得合不攏嘴,可沈玉瀟明白,京城可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如今沈良初去到處處都需打點,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麽。

    而且以前很多東西,她都不能再出麵,除了青陽暗影,根本就沒有其他底蘊,沈良想要安身立命,還差的遠。

    這些沈玉瀟並沒有跟沈良說,這種事情,他若是不自己體會一二,旁人提點再多都是無用。

    何況,迴京後,她總不能時刻在沈良身邊,他若是不能自己承受風浪,那也就沒用了。

    沈玉瀟也已經做好了壞的打算,隻要沈良能讓她名正言順做他的女兒,日後行事就方便很多。

    哪怕,獨自一人行事,想來也不成問題。如今沒有旁的身份,若是被沈約發現定然少不了麻煩,有了身份就不一樣了。

    天子腳下,沈良又是李明德親封的大臣,沈約再怎麽也會有所收斂。

    “你真的打算利用沈良迴京對付沈約嗎?”原本離去的白玉不知何時迴來了,突然站在沈玉瀟身後開口。

    沈玉瀟被嚇住,片刻後才冷靜下來:“你怎麽總是這般神出鬼沒?”

    “為夫早就迴來了,隻是娘子不曾發現為夫罷了。”白玉看著沈玉瀟,故作委屈。

    對於白玉的這一套,沈玉瀟已然習慣,心中毫無波瀾,白玉見沈玉瀟沒說話,又開口道:“怎麽不說話,你覺得沈良真能成事嗎?”

    “不要小看了一個人的仇恨,何況,就算他不能成事,還有我呀。”沈玉瀟淡淡地開口,語氣尋常得像是在說晚上要吃什麽。

    白玉蹙眉,可是見沈玉瀟一臉不想多談的模樣,也隻好閉嘴不提。

    沈玉瀟轉身上床,準備歇息,臨睡前,還不忘看了眼白玉,警告道:“不準上床!”

    也不怪沈玉瀟小題大做,這幾日不知為何,每日早上白玉都是躺在她床上的,這讓沈玉瀟氣惱不已。

    白玉勾起了嘴角,並未迴答。沈玉瀟也不好多說,轉身朝著牆壁閉上了眼睛。

    次日一早,毫不意外地白玉又躺在了她身邊,沈玉瀟已然無力迴駁。

    她在客棧待了一整天,和丹青瑞雪一同收拾行囊,第二天一行人坐著馬車,踏上了迴京的征程。

    一輛馬車自然是坐不下的,沈玉瀟又命人找來了另一輛馬車,小二見沈玉瀟出手闊綽,自是動作極快。

    找來的馬車也是上乘,楠木所製,車頂鋪著琉璃瓦,就連車簾都是極好的錦緞。

    她將馬車讓給了沈良,沈良受寵若驚,沈玉瀟有些無奈,沈良從青州前去上任,若是進城太寒酸,隻怕是要被看笑話。

    馬車上,沈玉瀟看著車外慢慢古道,樹葉已經蕭瑟落下,她眼神有些茫然,也不知此行前路如何。

    如今已到了這樣的地步,她早就別無選擇,沈玉瀟的眼神再度堅定起來,不論如何,她一定要沈家人付出代價,還有那個已經安穩坐在皇位上的男人。

    噠噠的馬蹄聲在安靜的古道上迴蕩著,地上也留下了一串馬蹄印,眼看離城門越來越近,沈玉瀟的心思更加堅定了。

    午時,馬車終於駛至了城門處,看著巍峨的城牆,沈玉瀟勾起了嘴角。

    沈玉瀟下了馬車,站在沈良身後低著頭,顯得極不出眾,想將自己隱藏起來。

    守衛接過沈良的路引核對了起來,又將幾人的行囊反複查看了幾遍。

    沈玉瀟以前經常出入城門,對盤查流程自然格外清楚,以往守衛雖也森嚴,但不會如此謹慎。

    今日的盤查格外森嚴,看來是有大事發生啊,沈玉瀟給丹青使了個眼色,丹青立馬會意:“守衛大哥,今日的盤查怎的這麽嚴格,莫非出了事情?”

    丹青站在沈良和沈玉瀟身旁,沈良和沈玉瀟站得極近,所以守衛也看不出她是誰的丫鬟,隻是笑了笑:“嗬嗬,不要胡說,隻是有大喜,所以格外小心些。”

    “大喜?”丹青故意作出一副好奇的模樣。

    “是啊,皇貴妃娘娘今日入宮,你說是不是大喜?”守衛笑嗬嗬地將路引還給了沈良,“行了,你們快進去吧,說不定還能趕上沾些喜氣。”

    皇貴妃……沈玉歆,那可是她的好妹妹,寧月娥唯一的女兒。沈玉瀟麵色微變,同時又覺得奇怪,那封皇貴妃的聖旨可是和給她的毒酒一起賜下的,竟然今天才進宮。

    這可不像是李明德禮賢下屬的作風,也是,他如今已經坐穩了皇位,自然是不需要有人再為他殫精竭慮。

    若是早早地將皇貴妃迎入宮中,沈家仗著他的恩寵,還不知道要作出些什麽呢。

    沈玉瀟嘲諷地笑了笑,上了馬車進城,馬車一路行走,隨處都能聽見議論之聲。

    “你說這皇貴妃娘娘命可真好,皇上剛登基就迎她入了宮,如今皇上後宮人少,又尚未娶妻,她在宮中位分乃是最高,又是宰相千金,日後若有了皇子,身份隻怕是不可一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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