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土匪,怎麽會追一個中年男子就如此氣喘籲籲?

    畢竟土匪都應該高大健壯,怎麽著也不能瘦的跟竹竿似的。

    他們看似兇悍,實際上不過是裝出來的氣勢,根本沒有真本事。這樣子更像是那些裝模作樣的官員。

    官員?沈玉瀟打量起幾人,立馬發現了破綻,的確都是官員偽裝。

    他們為何要扮成劫匪,沈玉瀟將目光轉移到了男子身上。

    男子縮在一旁,不敢與沈玉瀟對視。

    幾人走過來想要將沈玉瀟搶走,他們還未靠近,幾人就已經被白玉打趴在地上,蜷縮著身子慘狀莫名。

    “你……”他們未曾想到白玉有如此本事,一個個目瞪口呆。

    “啊——”想說話的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慘叫起來。

    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為首之人更是慘不忍睹。

    白玉冷哼了一聲,看著幾人道:“居然敢打我娘子主意,真是活夠了!”

    白玉說著就要帶沈玉瀟離開,瑞雪和丹青匆匆跑來:“小姐,小姐……”

    兩人擔心沈玉瀟等得著急,一路小跑著過來,如今停下已是氣喘籲籲。

    沈玉瀟看著兩人的模樣,拍了拍兩人的背:“怎麽了,如此慌張?”

    “我們去了城北,可是城北的烏衣巷都是民宅根本沒有店鋪呀。”丹青一臉不解地道。

    “沒有就沒有吧,許是我記錯了,這裏不安全,我們先走。”沈玉瀟動作一頓,很快又恢複正常。

    看著沈玉瀟的模樣,丹青總覺得有些奇怪,卻也說不出具體哪裏奇怪,隻好低下頭。

    低頭她才看見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好幾個人,她驚得往後退了好幾,險些驚叫出聲。

    瑞雪也注意到了地上躺著的人,以及待在沈玉瀟身後的男子:“小姐,這是?”

    “一會再跟你們解釋,我們先走。”沈玉瀟看了眼地上的人,蹙眉道。

    兩人不約而同地點頭,掀開車簾示意沈玉瀟上去,沈玉瀟搖頭,指了下身後的男子:“就一輛馬車,我們肯定坐不下,讓他先上去吧。”

    白玉一把將男子拋上了車,怨念地看著沈玉瀟:“娘子,你如此關心旁的男子,為夫可是要吃醋的。”

    “我留著他有用。”沈玉瀟實在受不了白玉的語氣,解釋道。

    白玉瞬間喜笑顏開:“我就知道娘子不會移情別戀的。”

    沈玉瀟看著白玉,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

    方才看他的樣子還算正常,如今怎的又成了這樣?

    她沒有說話,轉身想往前走,丹青拉住她道:“小姐,你上車和方才那位公子一起坐裏麵吧,還有這位白公子也是,然後讓瑞雪在外麵坐著,奴婢走路就行。”

    沈玉瀟想到瑞雪前些日子的經曆,雖然如今看著不錯,但精神總是不好,身子也好不到哪去,於是點頭應下。

    幾人上了馬車,沈玉瀟看著慢慢古道,竟不知該去哪裏。

    白玉看出她的心思,輕聲開口:“咱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其餘事情再從長計議吧。”

    沈玉瀟點頭,轉眼看向那狼狽不堪的男子,伸手準備替他把脈,手被人攔住。

    隻見白玉修長的手指正捏著她的手腕,她凝眉,沒待她開口,白玉便一臉委屈狀看著她:“你既與我有了婚約,怎的還能與旁的男子如此肆意觸碰。”

    “誰和你有婚約了?”沈玉瀟一把揮開白玉的手,冷聲問道。

    白玉沒有理她,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喂給了虛弱的男子。

    男子皺起眉頭,想抗拒卻實在沒有力氣,隻好束手就擒,任由白玉將藥丸塞進了他嘴裏。

    藥丸一入口,一股清涼之感便湧遍了他的全身,男子的傷處也變得涼爽起來,沒那麽疼痛了。

    “咳咳……這位公子喂我吃的是什麽,功效竟如此神奇?”那人輕咳了兩聲,看著白玉道。

    白玉掃了他一眼,但沒有迴答,隻是道:“是什麽你就別管了,反正你的傷慢慢會好就是,我可不是為了救你,隻是不想娘子碰旁的男人。”

    沈玉瀟將男子的變化看在眼中,又想到了救睿親王時的景象,也是這樣的藥丸。

    那枚藥丸比這個藥效更強,這究竟是什麽人,隨手拿出的藥丸藥效就如此神奇。

    加之一路上展現出的實力,沈玉瀟對白玉的身份更加好奇了,連帶著連白玉方才說的話都忘了計較。

    “在下沈良,多謝公子與姑娘的救命之恩。”男子起身朝沈玉瀟和白玉行禮。

    白玉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沈玉瀟一臉癡漢樣。

    看著他的臉,沈玉瀟恨不能一巴掌拍過去。

    她扭頭看向沈良,冰冷的神色中露出一絲疑惑。

    “沈良?”沈玉瀟將沈良的名字重複了一遍,隻覺得十分耳熟,似乎在哪裏聽見過。

    很快她就想了起來,他是先帝時期的一名舉人,如今皇位上的那個人曾經調查過他。

    還說他過於剛直不願意為他所用,隻是這和沈約又有什麽關係?

    沈玉瀟再度疑惑起來,她看向沈良:“你也不必謝我,我救你不過是因為你說你和沈約是敵人,覺得你還有用。”

    “沈約?你也與沈約有仇?”沈良眼中閃過一絲恨意,神色十分堅定。

    沈玉瀟點頭,想起往日種種她恨不得立馬將沈約抽筋扒皮!

    不過她卻沒有透露給沈良,隻冷聲道:“這與你沒有關係,你隻需要明白,是因為你恨沈約,所以才撿迴一條命的。”

    “沈約那個畜生,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他的!”沈良說著聲音哽咽了起來,“我本是先帝在時考上的舉人,來京城想要繼續趕考,早日有個功名。

    家中母親不放心我獨自一人,便讓妻女也跟著來了,小女身性閑不住,初來京城新奇就偷溜出府閑逛,誰知竟遇見沈約,還被沈約瞧上了。

    沈約當日就派人上門說要讓我女兒做妾,我給拒絕了,怕小女害怕我也沒告訴她。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是一日小女又偷溜了出去。

    剛好遇見喝醉的沈約,沈約想要強上我女兒,我女兒反抗無果,反而惹怒了沈約,最後被他生生折磨死了。

    沈約為了不讓消息傳開,竟然將我的妻子和仆人都殺死了,還讓人寫信去我老家,報信說我在路上遇上流匪,一家被流匪所害。”

    那日若不是他臨時有事除了趟門,隻怕是已經在陰曹地府與家人團聚了。

    他的女兒死的時候不過十四歲,剛及笄還未說親呢。

    思及此,沈良的眼淚就掉了下來,他將自己如何僥幸逃脫被滅口的事情說了一遍。

    沈玉瀟立馬了然:“不過你還是沒有瞞過沈約對嗎?”

    沈良點頭:“我迴去看到沈約在滅口,就躲在暗處,待他離開後才出現,誰知他疑心病太重,竟然去而複返,我和他遇了個正著。

    好在我反應快,還是跑了,在京城躲了幾天,等到他以為我已經出城,我才喬裝逃了出來,出城後我見沒有官兵以為已經安全,就卸下了喬裝,誰知他竟然差人扮作土匪,我剛一換妝,就被人攔住。”

    見沈良情真意切的樣子,沈玉瀟知道他沒有說謊,滿意地勾起了嘴角:“隻要你願意聽我的,我就替你報仇。”

    “我憑什麽聽你的?”沈良看了眼沈玉瀟,不是他不願意相信,而是沈玉瀟實在沒什麽說服力,她不過就是個十幾歲小姑娘。

    他一個舉人尚且拿沈約沒有辦法,一個小姑娘能如何?

    “你現在別無選擇不是嗎?”沈玉瀟完全明白沈良心裏在想什麽,不緊不慢地道,“憑你自己的能力,連逃脫沈約的追殺都困難,更遑論報仇。”

    沈良低頭,沒有說話,還是不願意相信沈玉瀟一個姑娘能做成事情。

    “你想要報仇,隻能比沈約站得更高,隻有勢力壓到了沈約,你才能堂而皇之的報仇,否則,你根本傷害不了沈約的根本。”沈玉瀟冷冷開口,語氣如六月寒冰。

    讓人不寒而栗,“我的確沒有本事讓你報仇,但是我可以讓你先幫你謀個官職。”

    她說著拿出了一副金釵,“你若是信我,這個就算是我給你的誠意。”

    她還是沈青陽的時候不止一次替沈家和那個人出麵,對於買賣官職的流程她自然再清楚不過。

    好在她從墓中出來的時候帶了不少東西,否則可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沈良看到金釵的一刻就知道了沈玉瀟的意思,也對沈玉瀟有了改觀。

    買賣官爵這樣的事情,被一個女子說了出來,而且還是如此氣定神閑,這著實超出了沈良的預料。

    看著這樣的沈玉瀟,沈良覺得或許這真的是上蒼給他的機會。

    至於買賣官爵,他以前就聽說過,隻要有錢知道渠道,就能成事。

    他相信沈玉瀟能說出來,自然可以做到,他再度朝沈玉瀟行禮:“隻要能替我家人報仇,沈良感激不盡,以後唯小姐之命是從。”

    沈玉瀟點頭:“你就等著我的消息吧,官職肯定沒有問題,至於你能不能靠自己爬到沈約頭上,就看你自己了。”

    兩人交談間,白玉一反常態的安靜。

    瑞雪在外麵坐著,裏麵的話她也能聽到,見沈玉瀟在和沈良交談,她一直未曾看開口,待兩人談完,她方才探頭進來:“小姐,我們接下來去哪?”

    “隨意找個客棧安頓下來吧。”沈玉瀟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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