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奴婢逾越了,奴婢願受罰,長公主習慣了奴婢的伺候,還求您高抬貴手,奴婢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侍女低聲下氣的祈求。

    畢竟一個侍女沒有什麽分量,富錦心的跋扈眾人也是知曉的,就像上次迴門宴,哪怕是長公主開口要保下的小宮女,最後也難逃厄運。

    富錦心聞聲,嘴角微揚,看向了上方的福熙。

    福熙這下是氣得手都有些顫了,閉了閉眼睛,又睜了開來。

    “錦平,她在本宮的身邊待久了,是本宮示意的,也並非是不懂,你且放了她吧。”

    此話,便相當於福熙在向富錦心服軟。

    富錦心笑了。

    她本也沒指望能夠真的治這侍女的罪,若真鬧起來,反倒是她沾不得好。

    不過,能看到福熙這般氣得要死卻又憋著的模樣,卻是也是挺好的。

    “既是姑母習慣了,那此次便作罷了,改日再找時間。不過姑母,這南邊不比東陵城,規矩還是要有的,就是天子也不能幸免,您說對嗎?”

    一旁已是鬆開手,默默站在富錦心身後的聶泰河。

    聽到這熟悉的話,眼神動了動,眸光看了看對麵的人,沒動。

    福熙聽到富錦心不追究時臉色緩了一瞬,不想再聽到她說話,便隨口應了聲。

    接下來,富錦心倒也安分。

    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百無聊賴的等著,桌子上的水果食物,她一律沒動。

    不是怕下毒,反正什麽毒到她這也算不上什麽,她就是單純的,覺得福熙惡心的讓她吃不下這些。

    她還是比較懷念慕昊卿給她帶的醉香鴨。

    也不知道這人在西楚怎麽樣了,處理人應該也挺歡喜的吧。

    雖然他沒說,可她臨走時從慕言那打聽來的。

    嘖嘖,她有些惋惜沒在現場,畢竟她挨呲必報,那慕修文她還是想親手修理的。

    與此同時的西楚皇宮。

    殿內鴉雀無聲,眾人的目光皆是看著最前方那抹墨色身影。

    中間站著的則是與之臉型相似三分的慕修文。

    比起慕昊卿身上自帶的冰冷,他故作偽裝的冷倒顯得十分的做作。

    一個把慕昊卿當做目標,什麽都想要搶的人,一舉一動都已按照平時觀察的那樣模仿慕昊卿的樣子。

    學的不太像,顯得有些不倫不類,最後連最終的自己都迷失了。

    說是人,卻是比傀儡還不如。

    慕昊卿坐在主位上,漫不經心的掃視下方眾人。

    唯有一張泛黃的宣紙被他拿在手中反複觀摩。

    娟秀的字跡躍然紙上,濃墨渲染了紙張,印出點點痕跡。

    [一切安好,勿念。]

    簡單的幾個字,簡直無情到極點。

    若是忽略最後那一句小字的話,或許是更好。

    [不能親手報仇有點遺憾,要不你留他半條命,等我過去?]

    或許是怕他吃醋,她後麵還特意的畫了一個圖案。

    一張笑臉上帶著討好的表情。

    平淡無奇的話因這最後的圖案而顯得十分靈動。

    若不是因為那不相幹的人,會更好。

    慕昊卿眼中閃過笑意,臉上的棱角都柔和了許多。

    下方坐著的許多官員皆是好奇的看著那張紙,似乎想看出個窟窿來,隻可惜瞪得眼睛再大,也看不透那張紙。

    慕言嘴角動了動,頗有種嫌棄的感覺。

    驀地,察覺一道淩厲的目光,他側著眼睛看過去,頓時僵立在原地,默默的將那嫌棄的情緒收好。

    目光瞬間消失。

    慕言:“……”

    ***

    東陵皇宮的迴門宴

    等了一陣,眾人才等來這最後的人,當今皇上。

    一套流程走完,皇上看向了皇後空著的位置上,眉頭緊皺,卻也沒說些什麽。

    他一向知道皇後不太喜歡皇姐,沒來便沒來,她若高興便也罷了。

    皇上的不追究,讓眾人心裏都有了數,自也不敢再說些什麽。

    隻不過,旁人不敢說,長公主卻是不一樣了。

    方才有口氣憋在心裏,偏那丫頭明明說著無禮的話卻又挑不出刺來,如此便隻能轉移到她身邊的人身上。

    “皇帝,怎麽就你一人,皇後呢?莫不是她不喜歡我,若是如此,我也不叨擾她,這兩日便準備迴去。”

    一番話進退有度,一開始就想要給皇上傳輸想法,暗示他,皇後於她有異,有失大度。

    隻不過這事,皇上早就知曉,倒也沒有必要真的去計較。

    他本不予過問,如今既是提及,便不能不問。

    “皇後人呢?”

    遂皇上對著身側的人問了一句。

    公公也是個有眼力見的,自也瞧出了皇上的態度,沒立刻迴答,便含糊過去。

    “奴才不知,這便去探聽一番。”

    皇上揮了揮手,至此,到後麵無人提及,這事便也過去了。

    長公主瞥了一眼富錦心,這臉上的神色緩和了,好似也在無形的炫耀。

    皇上待她是不同的,她這東陵長公主的身份仍舊高高在上。

    富錦心端端正正的站起身,拱手。

    “聽姑母提及迴去,侄女才想起來。姑母膝下也是有兒孫的,尚且未見過麵,怎的不見與之同來?侄女有些好奇,不知都是些什麽樣的人。”

    忽的被提及兒孫,福熙的臉色變了變,不知富錦心的意思。

    富錦心問完之後,臉色沒了輕快,同樣的也沉了下來。

    這話熟悉,熟悉到她覺得自己曾經做過一模一樣的事情,隱有畫麵一閃而過,她想抓卻是抓不住。

    她壓下心頭的異樣,目光直視福熙。

    皇上也是饒有興趣的開聲。

    “的確,朕這麽些年來,倒也沒見過那幾個小輩。皇姐平日裏總是念叨,怎的沒帶過來?”

    連皇上也提及了,福熙心裏有些猶豫。

    她本沒有那麽早的打算將兒孫提起來。

    可此刻如此自然而然的提起,且是由富錦心提起來,是再好不過的機會,若錯了這機會……

    “那些個頑皮小子可讓我頭疼,本來是想要帶我那大孫子,博裕來的,誰曾想到這……”似是提起了難言之隱。

    福熙哀歎一聲,反倒是沒了說下去的想法。

    臉色多變,隱有委屈縈繞,不免引人多加猜忌,想要一探究竟。

    “瞧姑母這神態,莫不是被人欺負了?”說著,她又輕笑一聲。“瞧我,說的話沒理。姑母是長公主,父皇極為尊重,誰又敢欺負到您的頭上,是我白擔心了。”

    一句話直接將福熙要說出口的苦水給堵住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的。

    她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富錦心,收迴目光時看著下方那些嬪妃們異樣的眼光,神色更難看。

    “是皇帝重情。”

    她幹巴巴的應了一聲,沒法再提及剩下的事情。

    站在她身旁的侍女經過方才的教訓,不敢隨意的開口,但她又顧忌的看了看眼不遠處的皇上。

    想著在皇上的麵前,這公主總不能抓著這禮教的事情說個不停吧。

    皇上可是最看重長公主的。

    這麽一想,侍女反倒是有底氣了,笑著就像開口。

    富錦心眼角的餘光瞥過,將她的神情盡收眼底,眼神垂下暗了暗。

    一隻手握著眼前的杯子。

    ‘砰’的一聲,富錦心沒拿住杯子,那杯子跌落在一旁的地上,有些水滲出,不過沒沾到她身上。

    因著這一聲響,眾人都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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