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語曦失眠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她從來沒想過棒梗其實有挺多女孩追,這是她沒考慮過的事情,所以當她從父親口中得知這件事情時,她心中萌生了一個想法。


    那就是與其讓棒梗在她身上苦苦等待一個不確定的答案,不如早點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


    她決定找個合適的時機,與棒梗進行一次坦誠的對話。她想要告訴他,感謝他一直以來的陪伴和支持,但她的心中並沒有產生真正的愛情。


    她希望棒梗能夠理解她的決定,不要再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她身上,而是勇敢地去追求屬於自己的愛情。


    這個想法一旦在趙語曦心中生根發芽,就再也揮之不去。


    可是,當趙語曦真正想要將那個決定付諸行動時,她卻發現自己的內心充滿了掙紮與不舍還有難受。


    她不得不承認,棒梗對她真的很好,那種無微不至的關懷與付出,讓她在無數個清晨與夜晚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


    每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滿大地時,棒梗總是騎著那輛舊自行車,準時出現在研究所的門口,靜靜地等待著她。


    每當她走出研究所的大門,總能看見棒梗那張充滿笑意的臉龐。


    他會貼心地送她前往軍區,為了不影響她的形象,他還總是在離軍區遠遠的地方就停下來,默默地目送她走進大門。


    而到了夜晚,無論趙語曦工作到多晚,走出軍區的大門沒騎多遠,總能看見棒梗那熟悉的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靜靜地守候。


    那一刻,趙語曦總能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與感動,還有小小的甜蜜。


    想到這些關於棒梗和自己的種種,趙語曦的心中充滿了迷茫。


    愛情,這個自古以來被無數詩人歌頌、被無數人追尋的詞匯,此刻在她心中卻變得模糊不清。


    到底什麽是愛情?


    她左思右想,始終無法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於是,她決定去請教自己最親近的人——母親。


    輕輕敲響了父母的房門,趙語曦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猶豫和羞澀:“媽,您睡了嗎?”


    “語曦啊,怎麽啦?我還沒睡。”


    已經躺床上準備睡覺的林嘉怡嬌嗔著拿開丈夫正在作怪的大手,穿好衣服下床打開門疑惑的問:“語曦你怎麽了,換地方睡不著了?”


    “不是,恭王府我住這麽多年了怎麽能睡不著,我就是,就是有些事兒想問問您。”


    趙語曦低著頭,雙手局促不安地揉搓著衣角,聲音細若遊絲道:“媽,到我房間說,好嗎?”


    林嘉怡聽到女兒這突如其來的請求,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綻放出驚喜的光芒。


    她意識到,女兒這是想跟她談心啊,這稀奇嘿,她都多少年沒跟大閨女談過心了?


    上一次她們母女這樣的親密交談,還是大閨女在青春期時候。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拉起女兒的手,溫柔地迴應:“好好!走,去你房間!”


    在屋裏豎著耳朵偷聽的趙閱,此時卻有些嫉妒了,談心不跟父親談,跟你母親這老娘們有什麽好談的啊?她懂啥?


    這也幸虧他沒說出來,要是真說出來林嘉怡得跳起來罵:“我什麽都不懂,就特麽你懂!你懂的再多上實踐課不也幾分鍾嗎?”


    走進趙語曦的房間,林嘉怡輕輕地坐在床邊,目光溫柔地注視著女兒。趙語曦則顯得有些緊張,她坐在母親對麵,雙手依然不自覺地揉搓著衣角,眼神中閃爍著迷茫與掙紮。


    林嘉怡見狀,輕輕地拍了拍女兒的手背,用她那充滿母愛的聲音柔聲道:“語曦啊,有什麽事情就和媽媽說吧。媽媽會認真聽的。”


    “嗯。”


    趙語曦輕點頭,鼓起勇氣問道:“媽,這愛情到底是什麽啊?


    “愛情?”


    林嘉怡又愣了一下,她想了很多,唯獨沒想到女兒問這個問題,這麽看來女兒也開竅了,想找對象成家了?


    這是好事兒啊!


    她微笑著試探性地問道:“語曦,你是不是看上誰了?是棒梗還是你們單位那個程勇?”


    趙語曦一聽這話,臉頰立刻泛起了紅暈,她連忙擺手解釋道:“媽,您別老提程勇了,我跟他真的不來電,就是正兒八經的同事關係。以後他看見我,還得敬禮喊首長呢。”


    聽到閨女這麽說,林嘉怡故意打趣道:“好好好,不提程勇了,那你看上棒梗了?”


    說完,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但這絕非對棒梗有絲毫不滿,更非看不上賈家。作為一個母親,她隻是本能地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擁有更好的歸宿。


    可是,她不敢胡亂給女兒介紹,她可是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氣,若是隨意插手女兒的感情生活,百分百會引起家庭矛盾。


    趙語曦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眸中閃爍著幾分困惑與不解,她抬起頭,對母親說道:“媽,其實我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沒看上棒梗。”


    接下來,她緩緩地向母親傾訴了心中的糾結與變化。


    從棒梗最近風雨無阻地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到她內心深處那不易察覺的微妙變化;從父親剛剛無意間提起棒梗被眾多女孩追求,而他始終堅守初心,未曾動搖,到她自己剛剛萌生的念頭——想讓棒梗放棄追求她,但一想到這個可能,心裏就莫名難受的矛盾心情。


    聽完女兒的心裏路程,林嘉怡微不可察地歎息一聲,心中暗自思量:這孩子,怕是已經陷進去了,隻是自己還渾然不覺呢。尤其是當她說到想讓棒梗別等她了,那微妙的情緒波動,更是印證了這一點。


    仔細考慮片刻,林嘉怡語氣中帶著幾分溫柔與引導地說:“語曦啊,你敢說自己真沒對棒梗動心嗎?”


    “應該…沒動心吧?畢竟我和他那麽熟,從小一起長到大的。”趙語曦語氣有幾分不確定和茫然,她也不知道動沒動心啊。


    “那這樣說吧。”


    見女兒真不明白,林嘉怡輕拍大腿舉個例子道:“比方說啊,你硬著心跟棒梗說了讓他不要再把心思放你身上了,你去找別人結婚去吧,棒梗呢,也聽你的了,他果斷放棄你,找了一個喜歡他的女孩結婚,那你參加他的婚禮,見他的新娘子是別人,你的心裏會難受嗎?你代入進去想想。”


    聽母親說完,趙語曦閉上眼睛下意識的想了一下,然後突然睜開眼捂著胸口說帶著一絲哭腔說:“媽,我心疼,不是,他都追了我這麽久了,他憑什麽說放棄我就放棄我啊!平常我也沒見他這麽聽我話啊!”


    林嘉怡看著女兒的反應,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溫柔地安撫道:“你看,這就是你的真心。你對棒梗,並非全然無情。”


    趙語曦此時心中五味雜陳,她既驚訝於自己的反應,又有些不知所措。她喃喃自語道:“我…我這是動心了嗎?可是,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我一直把他當弟弟的。”


    “但是,語曦,你這並不是對弟弟該有的反應。”林嘉怡的話語如同一把鑰匙,輕輕打開了趙語曦心中的迷霧之門,“想想家裏的其他弟弟們,如果他們有了心上人,甚至要結婚了,你會像現在這樣心疼嗎?恐怕不會吧。”


    趙語曦聞言,心中微微一震,她不得不承認,母親說得在理。對於家裏的其他弟弟,她雖然疼愛,但並不會因為他們與別的女孩交往或結婚而感到心疼。


    “所以,你現在要正視自己對棒梗的感情。”林嘉怡的溫柔地道:“你可以試著不再把他當作弟弟來看待,而是當作一個有可能成為你另一半的人。去嚐試著慢慢接納他,也不是讓你們立刻就結婚,你們可以處處看嘛。”


    頓了頓,她把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如果處了一段時間,你發現和棒梗不太合適,那媽就給你介紹別人,地方上你張叔叔知道吧,家世不錯,他兒子也挺好,大學快畢業了,工作定在辦公廳,他在大學期間就是學生會主席,起點也高,再加上他的家世,以後發展肯定不會差。


    這個你要是不喜歡,那各大院裏青年俊傑不多呢嗎,你爸那有挺多照片,都是給你說親時候留下的,總能挑到你滿意的,要不要明早我讓你爸把這些照片給你先挑挑?”


    聽到母親這麽說,趙語曦不高興了,有些不耐煩的說:“媽,您給我二哥、子文哥張羅就行了,少在我麵前提您眼中的青年俊傑。


    特別是張叔叔的兒子,我看著他就覺得虛偽。


    還張嘴就是一副老夫子語氣,他懂得還能有我多啊?


    可在您眼裏他哪都好。


    還有那些大院裏的子弟,嗎一個個傲的,鼻孔看人,都是些什麽人啊!


    我就算這輩子不結婚,也看不上這些人。”


    林嘉怡聞言,臉色一沉,聲音不禁提高了幾分:“嘿,你這孩子,媽媽這不是為了你好嘛!萬一你和棒梗相處之後發現不合適,難道你就打算一輩子不結婚了,去當尼姑不成?”


    趙語曦一聽這話,也不樂意了,她反駁道:“我當什麽尼姑啊?我就在家裏陪著您和爸爸怎麽了?咱趙家還能缺我這口吃的?再說了,我又不是沒津貼,難道我還養活不了自己咋地?行了行了,媽,您趕緊睡覺去吧,我的事兒就不勞您費心了。”


    說著,趙語曦就伸手去推母親,想要把她送出房間。林嘉怡被女兒這一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嘿,趙語曦,你屬狗的吧,怎麽說翻臉就翻臉?我是你媽你也咬?別推了,我自己會走!”


    趙語曦見母親真的生氣了,也不甘示弱地迴了一句:“那您慢走,我再多說一句,您的比喻可真動人,把我比喻成狗,那您是啥呢?”


    林嘉怡一時語塞,氣得說不出話來。隻聽“砰”的一聲,關門聲傳來,林嘉怡被徹底氣壞了,站在門口喘著粗氣。


    母女倆的談心最終以不歡而散告終。


    林嘉怡帶著一肚子火氣迴到房間,隻見趙閱正悠閑地靠在床頭,一手夾著煙,一手翻著書,吞雲吐霧間,整個房間都彌漫著嗆人的煙味。她心中的怒火徹底被點燃,衝過去一把搶過趙閱手中的煙,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滅。


    “抽抽抽!你就知道抽!你看這屋裏全是煙,我天天聞你這二手煙,你能不能自覺點啊?”林嘉怡瞪著眼睛,聲音尖銳地訓斥道。


    趙閱被媳婦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手中的書也掉在了床上。他一臉茫然地看著林嘉怡,不明白自己哪裏又得罪了她。他平時不也經常晚上坐床頭抽煙嗎?有時候還是幹完活兒抽呢。


    不過,趙閱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緣由。肯定是跟閨女談心談崩了,被閨女頂撞了,迴來就拿他撒氣唄。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裏暗道:女人啊,真是難以捉摸。


    他也不想問林嘉怡到底跟閨女談了些什麽,直接把書一合,身體往被子裏一滑,閉上眼睛直接睡覺。他心裏默念著“聽不著、聽不著”,徹底隔絕外界的喧囂。


    林嘉怡見狀,更是氣得咬牙切齒。她連續喝了幾杯水,試圖平複自己的情緒,但心中的怒火卻久久難以平息。


    這一夜,她翻來覆去地沒睡好。


    夫妻一夜無話。


    趙閱第二天七點多才起來,站在妹妹房間外麵喊了幾聲許大茂才傳來動靜,又等了會,許大茂才打著哈欠穿著外套走出房間。


    趙閱把他拉到石凳上坐下,問起昨晚後來發生的事。


    許大茂揉了揉眼睛組織了一下語言:“昨晚我們把那女的帶到招待所就地審問,她供認不諱,和他爸說的大差不離,不過他爸具體找了哪些人她就不知道了,我看得出這是實話。


    至於那個舔狗,他沒多大事,事情他本來就不知道,隻是靠猜測,我也不好給他定性包庇。


    但是他吧,可能學習學傻了,在這女的供認不諱的情況下還傻不拉幾的給這女的求情,我們沒搭理他,也不好揍他,就讓他們學校來人把他帶走了。”


    趙閱笑了笑,剛想說些什麽就看大閨女從院外進來推著她的自行車就往外走,他就問道:“語曦,你幹啥去?”


    趙語曦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堅定的迴答:“我去四合院兒找棒梗玩,中午我們自己去柱子叔私房菜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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