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完都已經將近四點了,趙寰辰被首長放了一晚上假可以迴家待一晚,明天再迴連隊寫報告和準備作報告。


    他手下的戰士則在軍區招待所住下了,仗打完迴來了不是就沒事了,必要的心理輔導也很重要,其中還要參加一些文藝匯演,接受采訪之類的事情。


    民兵們亦然,不過他們晚上能迴家陪家裏人嘮嘮嗑早上再麻溜的過來,當然了也可以選擇不迴去,那些家住秦家村的民兵就沒走,第一是來迴不方便,第二就是他們有人真動了入伍當兵的心思,想趁機打聽打聽。


    棒梗也不想走,就怕他爹揍他,還是賈張氏打包票他才縮著脖子迴去。


    劉海中,他此時又在家裏打孫子玩,褲腰帶揮的嗚嗚作響,皮帶燒肉聲,慘叫聲,求饒聲,慣不覺耳,一邊打他還一邊罵:“你們爺爺在院裏一直就要麵子,可是現在我這老臉都被你們這些玩意丟盡了!


    睜大你們的窟窿眼看看,你們小夥伴的家長中午都在大禮堂吃飯,吃的是國宴,喝的是茅台,領導門說不定都得敬酒,你爺爺我呢,在家用羨慕的眼神看著,我沒資格去!


    再過陣子,表彰大會開始,棒梗他們還會帶著大紅花站在大禮堂的主席台上接受表彰,說不定還能得個傑出青年。


    你們呢,能的個啥,我看就能得個屁!


    到時候你們就在家喝稀飯吧,連去拍巴掌鼓掌的資格都沒有,因為警衛不給你們進門!


    我就搞不明白了,你們爹年輕時候也去衝鋒陷陣過,一槍一條猴兒命,天靈蓋都給那群猴兒門給掀飛了,怎麽到你們這代,就特麽狗屁不是了呢?


    我看就是你爸給你們慣的,光齊,你過來,跪這,這正所謂子不教父之過,你這當爹的過錯是大了去了,我必須給你矯正過來,快點過來跪下!”


    劉海中越說越氣,看向劉光齊的眼神也極度不順眼,其實他之所以發這麽大脾氣是因為還有一件讓他忍無可忍的事。


    劉光齊耳聞父親對自己的兒子做出如此不堪的評價,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


    是,一開始他也覺得難堪,但是事情過去了也就過算了吧,可是自家老頭子沒完沒了了。


    近期他們父子頻繁遭受無端指責與刁難,換句話來說就是天天挨呲,天天挨打。


    現在見自家老頭子打完了他兒子還想繼續打他,這份積壓已久的情緒終於如決堤之水,難以自抑地噴薄而出。


    他爆發了!


    “爸,您不能沒完沒了吧?您最近打我還少了?還有我兒子們,他們是沒去當民兵,沒去前線,這又怎麽了?


    有人規定必須要去嗎?


    您要麵子我理解,但是您總不能讓你孫子用命來換您的麵子吧?


    我就問您,萬一他們有誰死在了戰場上,您心疼不心疼?”


    當院裏上前線的家庭歡天地喜迴來的時候就聽後院劉海中咆哮道:“我心疼歸我心疼,可是他們的態度呢,我問你,棒梗,易曉,許子文他們怕沒怕?人家都行,就你兒子不行?”


    劉光齊也聽到院裏人迴來了,不想再因這個問題吵,讓大家看笑話,劉意興闌珊的說:“爸,您這段日子打也打過癮了,罵也罵痛快了,就這樣吧行不行?”


    可是劉海中刹不住了,他繼續道:“行什麽行,我明擺著告訴你,不行,我看他們就是因為家裏條件好,少了那種向前拚搏的勁,再加上你慣他們,久久而之他們就這樣了。


    可是咱們家裏條件好,這怎麽好的,別人不知道你該不知道嗎,這是不是咱們一家用命拚的?


    你、我、光天、光福,哪一個不是提著腦袋闖過來的?可你看看他們,一天天醉生夢死,光知道坐享其成,這樣下去,將來能成什麽氣候?”


    劉光齊有些無語,再一次試圖解釋:“爸,您有危機意識我懂,但是每個人選擇不一樣,您不能拿自己的要求放在小輩身上吧?而且以後也沒什麽仗打了,他們想表現也沒機會。”


    “這不是表現不表現!”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的二大媽麵無表情的指著地上三個孫子道:“就這三玩意別說你爸看不上眼,你媽我也沒看上眼,你說每個人選擇不一樣,這我也認同,但是不管他們選擇什麽,都得有那種銳意進取,不斷向前的精神吧,你看他們有嗎?還有最關鍵的,做事得有譜吧?”


    說到這二大媽看了一眼自家老頭子,見他點了頭才繼續說:“光齊,今天之所以揍你兒子除了你爸要麵子氣不順之外還有一件事,你知不知道公安中午都差點要來院裏帶你家老大走了,罪名是耍流氓和強那啥,要不是你爸提前知道了,趕緊找人把這事兒壓下來,那你家老大,我估計最少得30年起步,弄不好就得直接斃!你剩下倆兒子包庇罪,得把那縫紉機踩出花才能放出來。”


    “什麽?”劉光齊聞言,臉色瞬間煞白,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了一下,隻感覺天旋地轉,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驚得不知所措。


    此時,門外剛剛歸來的院裏人聽到劉家鬧的這麽大動靜早就圍了過來,連家都沒迴。


    此時聽聞二大媽的爆料,無不麵露驚愕之色,眉頭緊鎖,氣氛一時之間變得異常凝重。


    而跪在地上的劉光齊大兒子,更是嚇得渾身顫抖,冷汗涔涔,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這時易中海走了出來,環視一圈讓人把前院兒大門關了,然後問道:“老劉,怎麽迴事?”


    “嗨,家門不幸!”劉海中走了出來指著地上跪著的大孫子對大家道:“這事兒我也不瞞著大家,也瞞不住,我今天給抖落出來也算為咱院裏年青一代敲響個警鍾吧。”


    “是這麽迴事,我家劉建設特麽上學不學好,想跟人家漂亮女同學談對象,人家女同學不搭理他,因為人家正兒八經是把心用在學習上,哪有功夫和時間談這玩意啊?


    然後他呢也知趣,沒繼續騷擾人家,要不然現在他肯定被帶走了,我是不會也不可能找人救他的,我劉海中當過校長,最見不得這種人,哪怕是我孫子都不行。


    嗬,你們猜他之後幹嘛去了,他特麽沒課時候就跑出去胡混去了,去跟那些頑主玩一塊去了,後來就認識了一個不三不四的女的,然後就像蒼蠅盯上肉,順理成章了。


    之後那女的要嫁給他,又是大學生,又住95號,對她這就是個金飯碗啊。劉建設不肯,也不可能答應,直接拿倆錢給這女的打發走了。


    按理說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可是好死不死的,這女的把那倆錢花幹淨了又纏上劉建設了,還想要錢,劉建設呢,不肯給了,實際上他也沒多少零花錢了。


    接下來好嘛,嚴打開始,今天這女的不忿,跑去把劉建設告了,說他耍流氓加強那啥。


    幸虧這女的剛告我就知道了,又連忙找人把這女的底細打聽了一下,知道不是什麽好鳥,請人這麽一嚇唬,給了點錢,再用了人情,這事才這麽不了了之了。


    要是我沒提前知道,這事傳開,嗬,我就算找人也沒用了,多少雙眼睛盯著咱們呢,他就算不挨斃也得大牢坐到穿!”


    “來,劉建設,你給我抬起頭。”


    說到這劉海中走到大孫子麵前,舉起右手狠狠的甩在他臉上了,然後惡狠狠的盯著另外倆知情不報的孫子,一字一頓道:“你們要是單單隻是學二倚子,沒什麽上進心,我除了恨鐵不成鋼的發發脾氣,看你們不順眼,打打你們之外也不會對你們怎樣。


    如果你們以後還是沒啥長進,那我也懶得打你們了,大不了以後家裏養著你們,再讓你爸你媽趕緊再生個爭氣的出來,不能說等我百年後你們家這支連個能拿的出手的人都沒有吧?


    可是劉建設,你千不該萬不該,仗著家裏的勢,做些見不得人,給家裏抹黑的事!


    咱劉家現在是有錢,但這錢跟你無關,是我和你爸你倆叔叔拎著腦袋整迴來的。


    還有啊,是有挺多人欠著咱家人情,但是這人情不是讓你謔謔的,是關鍵時候用的,可是你整這出我不能不用,得把你摘出來,要不然不談那什麽耍流氓,強那啥,光一個亂搞男女關係,你就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呢,你走吧,把你倆弟弟也帶著,學也別上了,晚上直接坐火車找你媽去吧。


    到了那邊,你們愛咋地咋地,以後能不能學好都看你們自己,我是不會再管你們了。”


    話音一落,劉建設嚇得嚎嚎大哭,趕緊抱著劉海中的大腿道:“爺爺,別不要我啊,我以後肯定改……”


    易中海在一旁聽的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他千防萬防,沒想到院裏第一個不學好的子弟竟然出在了劉家。


    還在嚴打時候把這見不得人的事爆了出來。


    這事他處理不了了,於是對一旁同樣唉聲歎氣的傻大兒使了個眼色。


    傻柱秒懂,轉身就去給趙閱打電話了。


    趙閱此時在恭王府一邊看著老太爺和兒子談心,一邊想排雷車的事,接到電話聽傻柱這麽一說整個人都不好了。


    萬萬沒想到,劉光齊那濃眉大眼的大兒子玩的這麽花。


    趙老太爺也聽到了傻柱所說,他笑嗬嗬道:“這事放在民國,那沒什麽大不了的,連談資都算不上,但現在不行嘍,再加上辰曦他們一手掀開的嚴打,這事就得從嚴從重處理。


    小劉雖然找人把這事壓了下去,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讓這劉建設出去避避風頭也是小劉對孫子的愛護。


    但是那邊真算得上花花世界,劉建設萬一迷失了自己真成了紈絝子弟那也就廢了。”


    趙閱歎了口氣,這事兒整的。


    帶著王虎來到四合院,此時院裏人都各迴各家了,來到劉海中家,見劉建設這小子跟他倆弟弟都跪在地上哭成了淚人似的。


    傻柱,賈東旭,閻家老二也都在,他們在安慰劉光齊,說出去待一陣子等這陣風過去也就能迴來了。


    劉光天,劉光福這哥倆也都迴來了,他們難得沒看自己大哥笑話,反而勸自家老爺子把劉建設學籍給保留著,等嚴打完了再迴來把學上完,好不容易考進去的,不讀完了那不可惜了嗎?


    可是劉海中就是一言不發,見到趙閱來了才苦笑著站起來,要給他泡茶。


    趙閱擺擺手,來到劉建設麵前道:“事情已經出了,你也就別在這哭了,趕緊收拾收拾東西趁早走吧,夜長夢多,萬一那女的想不開再次舉報你,你想跑也晚了。”


    劉建設不想去,他怕真走了以後這家就迴不來了,於是淚眼婆娑道:“趙大爺,我去秦家村躲著還不行嗎?”


    “不行!”


    這話是劉海中說的,隻見他猛的一拍桌子,嘲諷道:“我求求你再丟我人行不?還去秦家村兒,人家問你怎麽跑這來了你怎麽說?你還能說體驗生活不成?誰特麽能信啊!”


    劉光天這時也忍不住插嘴道:“建設,你還是去躲躲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事兒說到底還是你辦的不嚴謹,缺少社會經驗。


    如果把我換做是你,事後我第一反應就是這事不能讓外人知道,自己的羽毛必須幹淨,不能有任何風言風語。


    這一個人名聲到底有多重要,你是明白的。


    那怎麽樣才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呢?


    很簡單,給他送走,送港港去。


    你當時要是把這事告訴我或者你二叔,早就把這事給你平了,等這女的以後能迴來了,任她咋說也沒人信了,就算有人信,那時候社會還不知道變成什麽樣了。


    所以說啊,你這孩子得曆練。


    這樣吧,你趕緊收拾……算了也別收拾了,晚上就送你走,到了那邊你也別聯係你媽,你直接去找你何爺爺,讓他教你什麽叫社會,什麽叫人心,你把這些都弄明白了再談以後。”


    劉光福則道:“你叔說的對,你這孩子就沒社會經驗,你爸在紡織廠,那裏麵小姑娘那麽多,你……”


    “嗯?”


    話音未落,趙閱、傻柱、賈東旭、閻解放,還有劉海中,劉光齊,劉光天,再加上地下跪著的三小,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劉光福,眼裏全是震驚。


    這種事也能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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