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潤的包裹糖水的山楂,被他的唇色沾惹。

    多了一絲驚人的豔色。

    他淡定咬了一口,眼神卻動也不動凝視她。

    好像不知道給別人的糖葫蘆,自己吃一顆。

    是一件特別不衛生的事情。

    栗萌頓時,不想吃了。

    雖然是夢,也不能不講衛生啊。

    她嫌棄看了他手裏的糖葫蘆一眼,指尖剛要抽迴來。

    他卻已經低頭。

    薄軟的唇,貼上她沒有防備,來不及躲開的唇瓣。

    頓時甜味含著要咬碎的山楂酸味,還有少年侵略的氣息,混合成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誘惑。

    直接捕獲了眼前稚嫩的少女。

    她呆了呆。

    卻已經失去了躲開的先機,唇瓣被撬開。

    甜酸的吻,讓她發懵。

    夢境夢幻,一路長燈輝煌。

    無數的虛化背景,開始凝實起來。

    小販遙遠的叫喊也拉近,無數個沒有臉的人開始有了臉孔。

    這個夢在少年的眼裏,就是個噩夢。

    當年那根糖葫蘆更是他一切可怖生活的開端。

    所以他這個夢境,是虛化的。

    所有人都是沒有臉的。

    他排斥這個噩夢。

    而現在……這對他來說卻是個美夢。

    穆若川輕輕離開她的唇,他輕垂著眼眸,眸色傾城般濃鬱。

    栗萌麵無表情盯著他好一會,才後知後覺伸手擦了下唇瓣。

    吃了半顆該死的,不衛生的冰糖葫蘆。

    這是個噩夢。

    穆若川卻將手裏剩餘的冰糖葫蘆,塞到她手裏。

    然後牽住她另一隻手,就往燈火的長街的走去。

    所有人都像是當年那樣,清晰可見。

    街道異常熱鬧。

    栗萌手裏拿著一根不衛生的冰糖葫蘆,冷靜看了糖葫蘆好一會。

    雖然不衛生吧。

    但是穆若川活了一千多歲都沒有死掉,估計是沒有什麽傳染病,絕症什麽的。

    所以,大概率吃了不得病。

    所以她默默啃起來。

    沒法子,哪怕在夢裏。

    她也餓了。

    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吃什麽東西,為了積分工作到現在。

    也就不挑剔食物了。

    她邊吃邊看向拉著她的少年,他走前兩步,側身對她。

    漂亮的側臉精致得不可思議。

    燈火下的他,簡直比平時驚豔好幾分。

    她木著臉瞅了老半天,才發現是因為他眼眸裏的戾氣都沒有了。

    而且他的表情,異常溫柔。

    所以看著更好看了。

    栗萌啃了一口糖葫蘆,吃到嘴裏的酸甜。

    讓她忍不住想到剛才那個吻。

    可是,好像,剛才那顆糖葫蘆好吃點。

    肯定是因為糖葫蘆枝子上的第一個,所以是最好的山楂。

    說服了自己的栗萌,一臉淡定繼續跟著男主往前走。

    走到一個好看的老宅子前,大門開著。

    這裏是他童年的家,也是栗子衡最可能藏身的地方。

    穆若川腳步一頓,沉默了會,才拉著她緩步走進去。

    一進門就是奴仆開心走過來,“小少爺迴來了。”

    穆若川淡定看了他一眼。

    奴仆:“還帶了客人呢。”

    這句話,跟當年一模一樣。

    帶了客人,不,帶了死神。

    穆若川甚至都覺得噩夢重新迴來,一迴頭就是那個殺他全家的道士。

    他眼裏魔性重新出現,戾氣也隱隱要冒出來。

    突然他的手指,被扯了扯。

    身後少女的聲音平靜響起來,“吃完糖葫蘆,那個紮糖葫蘆的枝子扔哪裏?”

    她也想隨便扔,但是想到是人家的夢。

    隨便亂扔垃圾總歸是不好的對吧。

    穆若川沉默一會,才迴頭,就看到少女一臉平靜站在他身後。

    明豔嬌軟,唇邊都是沾的糖碎。

    看著就是甜膩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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