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麽?”識於覺得自己完全是明知顧問。


    宴景遷悠悠地反問他,“手都在你的胸上了,你覺得我想幹什麽?”


    識於氣急:“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宴景遷說著,那隻覆蓋在識於胸上的手忽然狠狠地在識於的乳尖上捏了一下。


    識於因著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沒忍住“啊”了一聲,反應過來後他死死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唇,緩了緩後才道:“我還在家裏,我媽就在對麵房間,而且……”


    “而且你還懷著孕,對吧?”宴景遷接過識於的話,淡淡地繼續道:“那又怎麽樣?發現了就發現了,有什麽好慌的,而且你已經五個月了,我想幹什麽都可以,何況我才摸了摸你就敏感成這樣,自己也很想被肏吧?”


    “……”


    識於不說話,連罵也不罵他,但是宴景遷感覺到他似乎正在很輕地顫抖著。


    不會在哭吧?


    這個認知讓宴景遷慌亂地鬆了手,立刻起身去開燈,等燈光將房間照得恍如白晝,他再扭頭去看識於時,一巴掌已經落在了他的臉上。


    挨了打,不知道為什麽宴景遷的心裏反而覺得安心了不少。


    他剛才的所作所為的確該打,但他忍不住,他已經被氣得昏了頭。


    識於坐在床上,臉上哪裏有一滴眼淚,他眼睛都沒有紅一下,方才的行為一猜就是裝的,此刻正目光冰冷地看著宴景遷。


    宴景遷被識於看得都不敢與他直視了,剛才還我行我素,好像誰也不能拿他怎麽樣似的,此刻囂張跋扈的氣焰全滅了,他低著頭,小聲道:“你別這麽看我。”


    比那冰冷目光更糟的是,識於說:“我真是越來越討厭你了。”


    識於知道怎麽能傷害到宴景遷,所以故意挑了這句話說,他本以為宴景遷聽後會更生氣,至少也該有一點難過的,可他一副早就料到的模樣,“周眠山是你的男朋友,你要和他結婚,我和趙殊知明明是一起來的,你卻隻生我的氣,不僅如此,你還吻了他,你當然是討厭我。”


    識於沒能愈加刺激到宴景遷,後麵聽他自嘲般說了這些,識於喉間另外一大堆更具有殺傷力的話被堵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趙殊知是不會騙人的,看他的意思,這次匆匆到訪,是他說服了宴景遷,畢竟離開前宴景遷已經答應過他會乖乖等他迴來,宴景遷一向很信守承諾。


    這麽一看,這場鬧劇完全是趙殊知在背後謀劃的。


    識於不語,宴景遷則是還在自顧自地委屈道:“你一直都很喜歡趙殊知,你以前就很偏愛他。”


    識於徹底明白了,歸根究底宴景遷就是吃醋了,“你……”


    識於剛想安慰宴景遷,哪知才開了個頭,宴景遷突然朝他撲了過來,將他撲倒在了床上,在他臉上和頸間亂親亂拱著。


    好像小狗啊。


    識於被他親的癢癢的,“好了,我不生你的氣了,你不也兇我了嗎?我們兩個扯平好吧?”


    “不好。”宴景遷一口迴絕了他的求和。


    “我現在不想做。”識於打算心平氣和地跟宴景遷好好說話,他已經冷靜下來,知道宴景遷的暴戾隻是表麵功夫,實際上根本不會違背他的意願,甚至傷害到他。


    “可是你有感覺了,書上說這個時期的omega其實是很饑渴的。”


    “宴景遷!”


    “好吧,那就不做。”宴景遷的吻一點點往下移,手已經伸到了識於的睡褲裏,抓住了他的東西,開始輕輕地套動起來,“趙殊知他能這麽討好你,讓你爽,我也可以。”


    被人突然抓住了命門,識於腦子有幾秒的空白,並且在宴景遷的動作下不由地喘了幾聲,等迴過神的時候褲子已經被宴景遷扒下,宴景遷跪在他的腿間,緩緩俯下身去,生澀地將識於的東西全部含進嘴裏。


    吳子玉見到識於和趙殊知接吻,而且還被宴景遷知道了,晚上決定找識於聊聊,她觀察了半天,特地等到宴景遷房間的燈關了才出來,誰知道一走到識於門口就聽到了後麵的那段對話。


    再往後的不忍細聽,吳子玉逃也似地跑迴了房間。


    ******


    識於家隔音說不好也還可以,說可以也不算好,他早上是被吵醒的,迷迷糊糊間聽到幾個人在說話。


    “宴景遷。”識於用手肘捅了捅抱著他的人。


    宴景遷沒說話,用手輕拍著他的背,示意他繼續睡。


    放在之前識於已經醒了,但昨天被宴景遷折騰了好一會兒,現在實在是太困了,他眼也沒睜,吩咐道:“你去看看外麵怎麽了,叫他們別吵了。”


    “好。”識於感覺宴景遷鬆開了抱著他的手,身邊的位置空了下來,是他出去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宴景遷有點怪怪的。


    識於來不及細想,再度墜入睡夢中。


    ******


    “那周眠山呢?你們考慮過周眠山的感受嗎,他們都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那孩子無父無母的,要是被他發現了,這得是多麽大的打擊。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識於胡來,你們就由著他嗎?”


    周眠山一推開房間的門,就看到了客廳裏跪著的趙殊知和宴景遷,吳子玉正在苦口婆心地開導著他們。


    吳子玉說了這麽多,趙殊知隻道:“都是我的錯,您別怪識於。”


    “是,我也有錯。”宴景遷低垂著腦袋,跟著道。


    吳子玉還想說什麽,忽然聽到了開門聲,三個人齊齊看去,隻見周眠山站在識於的房門口,正看著他們,顯然是把他們的話都聽進去了。


    原來,昨晚把識於哄睡之後宴景遷就迴了客房,周眠山處理完事情風塵仆仆地迴來之後就一直在陪著識於,方才在床上也是識於認錯了人。


    吳子玉頓時覺得如同五雷轟頂,她張了張嘴想要替識於掩飾一二,但良心實在是不允許她繼續去欺騙周眠山。


    “阿姨。”最終還是周眠山先開口,他輕輕地將門給帶上,而後一臉淡定地說出了讓吳子玉都有點後悔生出識於這麽個禍害的話,“我知道這件事情,您別生氣,也不用擔心我,隻要識於喜歡,我覺得多兩個人愛識於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


    識於發現他媽變得奇奇怪怪的,明明一開始那麽討厭周眠山,後麵態度雖然有所改變,但也不該一下子變得那麽喜歡周眠山才是,整天噓寒問暖的,看周眠山的目光比看他這個兒子還慈愛。


    反觀對於一開始最喜歡、最聊得來的趙殊知,不管趙殊知怎麽找話題,談話間她都很敷衍,對宴景遷更是隻有了對待領導的客氣。


    識於懷著孕,怕吳子玉發現,他不打算在家多待,反正隻要想以後願意什麽時候迴就什麽時候迴,樂意待幾天就是幾天。


    識於離開的那天,吳子玉一反常態地沒有跟最開始那樣千叮嚀萬囑咐,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複雜地說了一句:“長大了,有本事了啊。”


    識於還以為是宴景遷為了讓吳子玉放心,特地在吳子玉的麵前誇了他,說了他在工作上表現得很不錯這樣的話,誰知吳子玉又語重心長地來了一句:“好好對他們三個。”


    識於:!!!!


    第109章 正文完


    日子一天天過去,識於馬上就要到預產期了,他提前住進了醫院,趙殊知他們三人放下了手頭上所有的工作,將所有的時間全用來守著識於。


    識於淡定得很,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緊張什麽。


    有天夜裏,識於突然驚醒過來,他環顧四周,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病房裏開著盞暖色的小燈,竟讓人感覺有幾分溫馨,他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往陽台走去。


    他現在行動不是很方便,走起路來很慢,但他並沒有叫醒睡在另外一張床上的趙殊知。


    白天他們三個人是都在的,晚上則是輪流陪著識於。


    肚子大了之後識於就不讓他們抱著自己睡了,因為單單是他自己不論什麽姿勢睡覺都覺得不舒服,何況還要加一個一整晚都不能離他遠一點的他們。


    識於拉開陽台的落地窗,已經是冬天了,裏麵暖氣開得很足,他又在屋裏待得太久,剛剛到外麵時並不覺得冷。


    識於深深地吸了幾口冷空氣,然後將手機解鎖,然後在通訊錄裏翻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夏祁佑說過他要過自己的生活,不會再聯係識於,識於便也沒再聯係過他,今天是唯一一次例外。


    【寶寶快要出生了,我現在過得很好,你呢,傷已經完全好了嗎?身體是否健康?祁佑,請允許我這樣叫你,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聯係你,希望不會打擾到你的生活。


    你是個很好的人,我說這麽多,是望你能徹底放下心來,不要暗暗擔心我。如果你早把我忘記了,看到這條信息才恍然想起還有我這麽個人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地誤以為你在想著我,那就更好了。


    你看到這條信息不用迴複我,遇見你是我的榮幸,不能和你走到最後是我沒有這個福氣,再見。】


    識於一字一句斟酌,打了又刪,來來迴迴許多次後,這才編輯出一條些微滿意的發送了出去。


    而後他緊盯著手機屏幕,哪怕已經很晚,也說過夏祁佑不用迴複,可久久地沒有收到任何信息,他還是有點失落。


    最後,識於終於下定決心,將夏祁佑的號碼從聯係人裏麵刪除。


    該釋懷了。


    這一生有夏祁佑陪他走過一段路,他已經很幸福了。


    “小心感冒了。”


    背後突然傳來了趙殊知的聲音,識於嚇了一跳,轉身的同時立馬將手機藏在了背後,“你怎麽醒了?”


    趙殊知在識於起身的時候就醒了,隻不過他不想打擾識於,又怕他會出什麽事情就一直盯著他,如果不是外麵太冷,識於又遲遲不進屋,他是不會打擾識於一個人的獨處時間的。


    “別藏了,我都看到了。”


    識於如今懷了孕,胖了不知道多少斤,他們卻還是能如同往常一樣十分輕鬆地將他抱起。


    趙殊知抱著識於往床邊走去,他走得很慢很小心,因為懷中承載的是他的整個世界,“你有沒有想過,你真的是愛他的嗎?還是因為在那段時間裏,你視他為救命稻草,把因為他帶給你的希望而產生的激動當成了愛?”


    這是第一次有人和識於談起和夏祈佑的那段感情,這是他們第一次如此平靜地聊起夏祈佑,在這之前趙殊知他們對待夏祈佑的態度都是要打要殺的。


    直到趙殊知將識於放到床上,替他蓋好被子,識於也沒有給他迴答。


    識於不是故意避開這個問題,他不是不想迴答,而是他不知道。


    沒有人問過他是不是真的愛夏祈佑。


    他想了想趙殊知的話,對夏祁佑的感情驀地生出了迷茫。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識於感覺自己腿間濕了一片,他意識到了什麽,大喊著趙殊知的名字,然後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過程很順利,是個alpha,一生下來便已經分化,等級很高。


    識於悠悠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到了守在自己床邊的三人,異口同聲地問他痛不痛、餓不餓,渴不渴,他們眼眶通紅,像是過於擔心識於而哭過似的。


    識於看了孩子一眼,他自認為自己不算醜,周眠山和宴景遷的長相更是出挑,生出的孩子不知道怎麽的,居然不太好看。


    趙殊知、宴景遷和周眠山之前爭著要當孩子的父親,那時憑信息素斷定周眠山是孩子的父親時宴景遷還難過了好一陣,等現在有機會驗dna,可以明確結果了,他們卻默契地誰也沒有那麽做。


    識於不願意給小孩喂奶,胸漲得疼了,寧願羞恥地讓他們三個人幫忙,也別扭地不願意喂給小孩。


    雖然這個孩子也的確是可以說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但除了最開始他情緒原因造成的孕期各種的不適,後麵懷了跟沒懷是一樣的,他很少能感覺到自己和這個孩子有什麽聯係,血肉相連十個月,卻有種奇怪的陌生感。


    趙殊知他們抱著孩子,總在他耳邊念叨著,讓他一會兒喊識於爸爸,一會兒喊識於媽媽,識於不許,說他不喜歡,他們便又開始教讓孩子喊識於寶寶。


    孩子才幾個月,聽不聽得懂還是個問題,每次隻會亂蹬著腿,望著識於嗬嗬傻笑。


    小孩一天天長大,眉眼張開了,變得漂亮了,五官輪廓逐漸分明,一雙眼睛又大又亮,簡直是識於的翻版。


    家裏除了趙殊知他們,還有一群保姆跟著,根本沒識於什麽事,他也就偶爾去嬰兒房裏看看,他一出現,小孩哭得再兇都會立刻止住了淚,用烏溜溜的圓眼睛望著他笑。


    至於為什麽一口一個小孩,是因為孩子直到三個月大,他們還沒取出滿意的名字來,不過姓肯定是要跟識於姓的,否則不知道又要怎麽幹仗,將家裏鬧得雞犬不寧。


    到後來因為小孩每天特別愛洗澡,一點不怕水,識於也覺得不能成天小孩小孩的叫,就大手一揮,給取了個小名,叫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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