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於不願意跟他迴來,那也是周眠山逾矩了,釋放信息素的緣故,都是周眠山的錯。


    所以,他努力地壓製著怒火,試圖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想和識於迴到之前的生活。


    房間裏。


    宴景遷就站在識於的麵前,在他強大氣場的壓迫下,識於因為緊張而不斷吞咽著口水,好半天才鼓起勇氣道:“你之前答應過我的,你會保護好他們。”


    識於打算以這個作為開始。


    “你就打算這麽跟我談?”宴景遷終於願意多說幾個字了,他直直地看著識於,半晌後扯出了個笑來,幽幽道:“這麽久沒見了,我現在除了肏死你,什麽都沒有辦法想。”


    識於一怔。


    宴景遷平時話說也不算規矩,但從沒有這麽粗魯過,並且雖然宴景遷早打破了在他心裏冷靜自持的印象,但也絕不是過於重欲,滿腦子想著那種事的人。


    不過就這樣吧,識於想,已經有過很多次了,再多一次也無所謂了,如果這能稍微討好到宴景遷,那也是值得的。


    於是,在宴景遷冰冷的目光下,識於一點點垂下腦袋,再度選擇屈服,他抬起手來,開始一顆顆解著自己衣服的紐扣。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宴景遷看清了識於身上密布的吻痕,和方才沒注意到的,戴在識於無名指上的戒指!


    第63章


    識於身上的每一處都在刺傷著宴景遷,因為他迴到身邊而帶來的興奮被憤怒衝散,宴景遷瞳孔一縮,猛地抓住識於的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哪兒來的?”


    他想到了他那場永遠都等不到另外一個主人公的婚禮。


    那個位置本該是他的,識於的無名指本該戴著屬於他們的婚戒。


    這枚戒指識於一直戴在手上,周眠山肯定見到過,但從過問,想來是不在意的,到後來他自己也已經習慣,沒想到宴景遷的反應會這麽大。


    戒指是當時活動送的,沒什麽價值,做工粗糙,且不夠精美,宴景遷隻要稍稍動動腦子,就能猜到是誰送的。


    “周、周眠山。”識於聲音顫抖,撒了謊,“是周眠山送給我的。”


    要是出自周眠山之手,就絕對不會送這麽個不值錢的東西,疑點重重,偏偏宴景遷此前見過識於瞪著自己將周眠山護在身後的樣子,此刻就這麽信了。


    宴景遷立刻就要動手去摘,識於下意識要將手抽迴,不願意隨隨便便將東西交給他。


    這要真是周眠山送的,宴景遷想要隻管拿去,可這不是。


    錯了,如果是周眠山給的,識於根本就不可能會戴上。


    識於維護戒指的動作對於宴景遷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不光是戒指,他恨不得將那些痕跡全部抹除,或者,換成他的標記。


    宴景遷這麽想就怎麽做了,大力地將識於甩到了床上,在他掙紮著想要坐起身來的時候傾身壓了上去。


    識於雖然早做好了準備,但畢竟內心深處仍舊是抗拒和他們親近的,所以在宴景遷的吻落下來的時候,他就這麽躲開了,這樣一來得到的便是更為粗暴的吻。


    不對,這並不能算是吻,宴景遷也根本沒有好好同識於接一個吻的打算。


    宴景遷在識於的唇上輾轉吸吮,唇被他的牙齒磕破,口腔中有血腥味散開,識於覺得疼,便伸手去推他。


    推是推不動的,宴景遷的大手在識於的身上遊走,撫摸著他無比熟悉的,識於的每一寸肌膚,偏偏那裏此刻都是別人留下的痕跡。


    知道自己是在做無用功,配合受到的傷害會比反抗少得多,何況後麵要做的一切識於早就已經無所謂了,於是他放鬆了緊繃的身體,就這麽乖乖地由著宴景遷為所欲為。


    宴景遷覺得自己要瘋了,識於就在他的身下,可他仍舊沒有辦法冷靜下來。


    如果不是他以家人相逼,識於是不會迴來的。


    他自認為識於依賴周眠山是因為信息素,可要是不是呢?


    識於的手上還戴著周眠山送的戒指,萬一就是這短短的幾天裏,識於喜歡上周眠山了呢?


    親吻沒有讓沒有讓宴景遷覺得好受,哪怕他深深咬下去的牙印已經蓋過了周眠山留下的吻痕,嫉妒和因為識於輕易將他未得到過的喜愛給了別人而帶來的憤恨激的宴景遷要發狂。


    他從識於的唇上離開,掐著識於的臉,逼他看著自己,“識於,我告訴你,你,你弟弟,隻要跟你有關係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說完他並沒有再繼續的打算,想要從識於的身上起來。


    識於一驚,以為他是想要去做些什麽,驚恐下腦子裏完全想不到應對的辦法,唯一的對策就是一定要先將他留在身邊。


    於是識於主動地抬手摟住了宴景遷的脖子,微微支起身子想要去吻他。


    “別碰我!”剛剛吻得那麽兇,恨不得將識於吃了的宴景遷,此刻就像是見到了什麽髒東西一般,厭惡地將識於摁迴了床上。


    識於不明白宴景遷這又是怎麽了,眼看著他下了床要往外走,便什麽也顧不的了,衝過去從身後抱住了宴景遷。


    宴景遷倒是沒想過識於會這麽主動,身子一僵,緊接著便用力地扯開了識於緊緊抱著他腰的手,並且在識於再度企圖上前的時候直接一把將他推開了。


    他力氣太大,識於又毫無準備,竟就這麽摔到了地上,漂亮的五官因為疼痛而擰在了一起。


    宴景遷一怔,彌漫在眸中的暴虐一下子淡了下來,往昔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身體主宰了思想,而後他一把將識於抱起,放迴到了床上。


    在上次因為安行而推開識於後,他就一直很後悔,後悔當時沒有抱抱他。


    識於還以為宴景遷會趁此頭也不迴地離開,沒想到他會先顧忌到自己,便立刻抓住了宴景遷的手,“你別走。”


    “我還不打算讓他們死。”宴景遷顯然冷靜了不少,他死死地盯著識於抓著自己的手,幻想著識於這麽多天裏又是怎樣牽著周眠山的手,“你少碰我,我嫌髒。”


    這麽一句話便從嗓子裏擠了出來。


    識於一聽,像是被針紮了一般,一下子縮了手,看著他的眼神有點無措,“對不起,我忘了。”


    宴景遷的心裏又是一堵,憋了好一會兒,一個字也吐不出來,就這麽鐵青著臉走了。


    他既然並不打算做什麽,識於自然也不敢再攔他,以免惹得他更不快。


    原本他認為喜怒不形於色的宴景遷,在分開這麽多天後脾氣好像變得更差了。


    識於不知道宴景遷去做什麽了,但紀澄的事情是一定要好好談談的,他要求宴景遷放過他的家人。


    宴景遷走後,識於一個人待在房間裏便沒有再出去過,一直等到晚上宴景遷才迴來。


    他臉上有傷,一看就是同人打架去了,可按照他這個身份,不該弄得如此狼狽才是。


    “你……”


    “周眠山說你的戒指不是他送的。”宴景遷沒有給識於說話的機會,望著他的冰冷的眼神如同吐著性子的蛇,“我猜趙殊知也不會拿這麽廉價的東西送給你,你說呢?”


    第64章


    識於怎麽也沒料到宴景遷會去找周眠山,這樣輕易就將他的謊言拆穿了,他腦中是一片漿糊,還沒想好要說些什麽,以什麽樣的方式可以將這件事揭 過去,宴景遷就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從床上拖下來,往外拽去。


    “你跟我走。”


    識於不知道宴景遷要帶他去哪裏,他鞋都沒穿,還赤著腳,宴景遷的步子邁得很大,識於根本不上,又掙不開他的手,哪怕好幾次差點摔倒,宴景遷也沒有將腳步放慢。


    宴景遷帶識於去了地下室,那是識於以前從沒有去過的地方,裏麵安裝的窗戶很小,且少,所以光線很難穿透進來,視物全靠頭頂的燈光,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選用的燈散發出來的光源並不強烈,導致裏麵有點陰森森的。


    四周的牆壁跟是由鐵皮製成,跟上麵富麗堂皇的裝修截然不同,諾大的地下室被分割成一間又一間的小房子,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牢房,不過目前為止識於還沒見到裏麵有什麽人。


    就在識於以為宴景遷是想把他關進去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最裏邊,識於通過玻璃門,看到地上躺了一個人,鮮血將那人的整張臉都糊住了,格外的驚悚。那人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否還活著,這也導致識於並不能看清他的容貌,不過憑那熟悉的身型來看……


    夏祈佑!


    這個人是夏祈佑!


    腦袋裏蹦出這個念頭的那一刻,識於的心被人狠狠地往下拽了一把,叫他幾乎無法唿吸。


    識於震驚且不解地看向身旁的宴景遷,他無聲地張著唇,被嚇得遲遲無法吐出一個字來。


    “夏祁佑,對吧?還以為隻是你逃跑路上的墊腳石,沒想到都發展到要私定終身了。”宴景遷淡淡地望著躺在地上,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的夏祁佑,麵色冷酷到仿佛在看一隻隨意就可以碾死的螞蟻,好一會兒後,他才扭過頭對上識於目光,竟是笑了,“在我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這麽久,感覺怎麽樣?”


    “周眠山。”識於終於找迴了自己的聲音,他已然無法思考了,轉身就要往外走去,“我要去找周眠山。”


    不是答應過他會放過夏祁佑的嗎?為什麽會傷成這樣?


    “找他幹什麽,他已經把人送給我了。”宴景遷抬步攔在了他的跟前,意味深長地道:“你跟這個什麽夏祁佑應該也好幾天沒見了吧,有沒有很想他?他現在在我手上,隻要我高興,你以後每天都能見到他。”


    識於在方才發現受傷的人是夏祁佑時,就因為心痛而濕了眼眶,此刻淚水不受控地直往下落。


    “這就哭了。”宴景遷的語氣驚訝又無辜,好像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惹得識於傷心了一般,緩緩道:“你知道他是怎麽在周眠山的手下熬到現在的嗎?周眠山會派人每天想方設法地折磨他,同時也會給他找來醫生,上藥治療,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最有意思的是怕連累到你,他連自殺都不敢,你說好不好玩?”


    “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識於的眼底浮上憤怒和恨,他大吼著,伸手要去推開麵前的宴景遷。


    宴景遷反而擒住識於的手,以前進的方式逼識於往後退,直到識於後背抵在了玻璃門上,避無可避。


    宴景遷將識於困在了自己的懷中,用指腹輕輕地去擦識於的淚,“怎麽是騙呢?這是你做錯事情的懲罰。”


    識於道:“那你們就應該打我,讓我生不如死!”


    不對,他如今已是生不如死。


    “我也想啊,你該慶幸,你的命沒他那麽不值錢。”宴景遷的聲音輕得如同歎息,看著識於的眼神亦是溫柔得詭異,說的話卻帶著與之相反的,十足的殺意,“這幾天我總在想,在你第一次逃跑的時候我就該掐死你才對。”


    也就是識於哀求周眠山帶他走,而周眠山無動於衷地看著他被帶走的那一次。


    那時識於剛來到這裏的時候,他被拷著,蒙著眼睛,最初並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那些人隻告訴他會有長官來為他檢查身體。


    他以為是體檢,沒想到的是會被扒光了衣服,固定在床上。


    進來的那人沒有說話,最後隻用潤滑液簡單地塗抹在穴口處,緊接著就硬生生擠了進來。


    那是識於的第一次,對方顯然也沒有什麽經驗,粗暴得很,叫他痛不欲生。


    也是這次之後,識於才明白自己即將麵臨的到底是什麽,開始計劃著逃跑。


    識於被抓迴去後,那位長官似乎也厭煩於這樣的任務,所以對他的不乖顯得各位生氣,如果不是其他人多加勸阻,恐怕早就活活掐死了他。識於一直不知道最初占有他的那人是誰,原來是宴景遷!


    “他知道你的身份嗎?知道你是怎麽被我們肏的嗎?”宴景遷的話將識於從遙遠到快要遺忘的迴憶中拉扯迴來,他在問,卻不給識於迴答的機會,自顧自地繼續道:“之前每次都在外麵聽著,想必應該是知道的。那他應該還沒見過吧?等他知道你被肏到高潮的時候有多漂亮,說不定會更喜歡你。”


    相處這麽久,雖然宴景遷偶爾脾氣來得莫名其妙,但從來都是冷冷的,有火就會發出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壓製著脾氣,陰測測的。


    識於不敢想他這番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想幹什麽,啊……”


    識於的話才剛問出口,宴景遷已經一把拽住他的頭發,強迫著將他翻了個身,將他的腦袋壓在玻璃上,逼他看著裏麵。


    宴景遷的話在耳邊響起,幹脆簡潔,叫識於遍體生寒,“當然是幹你。”


    不,不行。


    識於驚恐地看著裏麵不知是死是活的夏祁佑,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羞辱。


    怎麽可以在夏祁佑的麵前……


    那是夏祁佑啊。


    “不要,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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