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景遷走得那麽輕易,是篤定手中的籌碼一定能讓他自己乖乖迴去。


    識於洗漱好,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準備出發去找宴景遷,誰知走出房間,迎麵就碰上了剛迴來的周眠山。


    識於不自覺地放緩了腳步,而後又將心中因為對周眠山所有的忌憚而產生的害怕強壓下去,最後當沒看到周眠山一般,要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


    周眠山敏銳地覺察到了不對,他往餐桌的方向看了一眼,上麵準備的早餐沒有被動過,“去哪兒?”


    他一把扣住了識於的手腕。


    識於沒有甩開,於是他抬眼,冷冷地反問,“你覺得呢?”


    周眠山從識於的眼中看到了對自己的憤怒和嫌厭,識於這幾天一直都冷冷淡淡的,這還是第一次將情緒展露得這麽明顯。


    “你知道了。”周眠山說的是陳述句,抓著識於的手不住地用力,如同已經預料到了失去,想挽迴著什麽。


    識於感覺到了疼,他並不想浪費時間同周眠山廢話,“放手。”


    “你要去找宴景遷?”周眠山問著,卻沒有給識於迴答的機會,接著道:“我不許你去。”


    第59章


    不許。


    好一個不許。


    “憑什麽?我沒有說過要和你在一起吧?”識於看著周眠山的眼睛,再次問道:“我從來都沒有選擇過你吧?”


    周眠山就跟沒有聽到這接連的質問一般,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你應該知道,宴景遷的目的就是逼你迴去。”


    “那也不要你管。”識於冷冷道:“不是你的親人,你自然不會在乎。對你來說,我不過是你搶來的戰利品,泄欲的玩具。”


    周眠山想,他或許要把他當作戰利品,


    因為在這幾天獨享識於的時間裏,他的確是感到滿足和愉悅的。至於發泄的玩具,如果他想,搶著來爬他床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這一點是錯的。


    周眠山並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隻道:“我知道的時候就已經派人在找了,隻要你給我時間,我一定會把他帶到你麵前。”


    “你要幾天的時間?”識於問,像是在突然間冷靜了下來。


    周眠山抿唇,“我給不了具體的數字,但我保證不會讓你弟弟出事。”


    “在你眼裏什麽叫出事,死嗎?”識於道:“宴景遷沒等到我,是不會讓他死的,而你們這樣的人,想要別人生不如死,辦法應該很多吧?看別人痛苦,你們很開心吧?你明知道宴景遷做了什麽,卻一個字也不告訴我,又讓我怎麽相信你?”


    周眠山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識於驀地彎唇,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來,並且還上前朝周眠山靠近了一些,他話鋒一轉,諷刺的意味十足,“那天在那樣的情況下你都能控製住自己,將我綁起來,這說明你比我想得更加不喜歡我。我不會是你的第一個omega吧?因為第一次給了我,所以不喜歡也要留在身邊?”


    周眠山在弱肉強食的世界中成長,幾乎沒有半點精力分散在感情和肉欲上,他認為那些是他並不需要東西。


    放縱的享樂會麻痹人的感官,從而喪失感知危險的能力。


    周眠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前沒有過,所以在嚐過一次之後,便再無法忘懷識於給予他的那種快感。


    識於對他來說是特殊的,他想得到識於,這一點周眠山心知肚明,否則也不會在識於的身上大費周章。可他也知道自己對識於的感情遠遠夠不上愛,所以從來沒深究過這是為什麽,難道真的像識於說的,因為是第一次?


    “你是在因為那天的事情生我的氣嗎?”周眠山不答反問,將聽到識於這番話後掀起的情緒隱藏的很好。


    這幾天裏識於一直沒有提起過關於發情期的種種,像是那時的纏綿與依賴完全沒有發生過一般,此刻說起,周眠山自然而然地認為他是還在氣自己的無動於衷。


    畢竟那天的識於哭得那麽可憐。


    “不,相反,你能那麽做,在我看來是對的。”識於不想跟他爭吵,惹怒周眠山最後倒黴的也還是他。隻要周眠山不願意,他今天是沒辦法離開的。識於揚起下巴,若周眠山在此刻低頭,他們甚至都能吻到一起,識於繼續道:“話說迴來,我去找宴景遷,又不代表我們以後就不能見麵了,這對我們的關係不會有任何改變。我們還是可以跟以前一樣啊,你要想見我,或者對我做什麽,仍然是可以的。”


    周眠山靜靜地盯著識於,漂亮臉蛋上麵的表情竟是格外的認真,他突然就笑了,然後鬆了手。


    識於當周眠山認為他說的有道理,同意他離開了,偽裝的笑容垮了下來,再不做停留,立刻就往外走去。


    然而識於的手才剛碰上門把手,後頸便被人重重一擊,隨後他眼前的事物逐漸開始模糊起來,再完全失去意識之前,他感覺到自己跌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之中。


    第60章


    等識於清醒,窗外太陽逐漸西沉,房間是熟悉的裝修風格,他想他應該是還在周眠山的地盤,隻是不在他自己的房間了。


    識於沒在房間裏看到周眠山的身影,下意識地掙紮著想坐起來,而後就聽到了金屬碰撞的聲音,接著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腳被銬住了,拴在了床的四角。


    “周眠山!”識於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是氣極,怕極了。


    他怎麽都沒想到周眠山會幹出這樣的事來,可想想周眠山本來就不是什麽正常人,能好好聽進去他的話,就這麽放他走才是有鬼,怪他當時太著急,掉以輕心了。


    “周眠山!”識於再次大叫道。


    不多一會兒,識於聽到了逐漸走近的腳步聲,然後周眠山高大的身軀出現在了門口,他穿了一件淺色偏休閑的居家服,外麵套了件滑稽的粉色圍裙。


    “我在準備晚餐,這次有大廚視頻教學,肯定不會像上次那麽難吃了。”周眠山像是感受不到識於絲毫的驚怒似的,格外的氣定神閑,甚至臉上還帶著絲微笑。


    識於哪有心情吃什麽晚餐,“你把我鬆開。”


    周眠山笑容不減道:“你再等等,我馬上就做好了。”


    他邊說,這邊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如同根本沒有聽到識於的話一般。


    周眠山的這頓飯做了很長時間,期間不論識於怎麽罵他,他都沒有再出現和迴應過。


    周眠山將晚餐端進房間,要喂給識於,識於哪裏肯吃,方才罵了半天,現在連一句話都不願意講。


    識於將頭扭一邊,是厭惡到看也不想看一眼的模樣,周眠山花費了好一番精力做的飯菜沒能得到識於的青睞,他歎一口氣,沒有不悅,也沒有強求。


    “好吧。”周眠山默默將食物放迴了托盤裏,語氣無奈到如同寵溺,“那就等你餓了,我再給你重新做。”


    晚上是周眠山幫識於擦拭的身體,連接著手銬的鏈子並不短,沒有被固定成一個難受的姿勢,但想完全自由活動是不可能的,識於也受不了自己髒著,就由他去了,隻能不停祈禱宴景遷不會真的那麽狠。


    雖然周眠山的表麵上看不出什麽來,但他能這樣做,就證明一定是生氣的。識於以為自己今晚會一個人度過,沒想到周眠山會跟以前一樣,在半夜爬上他的床。


    “你到底想幹什麽?”識於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境,試圖和周眠山好好談談。


    周眠山輕嗤,“我還想問問你呢,一邊想迴宴景遷的身邊,一邊又說著我們的關係不會有任何改變,你把我當什麽,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情人?”


    識於真想喊冤,“一直以來都是你有需求的時候才會來找我吧?”


    “那就按照你說的。”周眠山將手撫上識於的腰,玩味的語調聽起來半真半假,“我把第一次給了你,你得對我負責。”


    明明被強暴,被囚禁著,身不由己的是他。


    識於氣得想笑,“周眠山,你有病吧。”


    “我有病,我變態、混蛋、禽獸,怎麽連罵人都不會,來來迴迴就這麽幾個詞。”周眠山剛開始的時候隻是在識於的腰上輕捏著,後來每說一個字便得寸進尺地往識於的褲腰裏鑽,直到識於繃緊了身體,而他完全將識於胯間的家夥握在了掌中。周眠山笑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越罵,我隻會越興奮。”


    “你,啊……”識於才吐出一個字,隨後就在周眠山上下套弄下叫出來,待自己反應過來後緊咬住了唇,一點聲音也不願意發出出來了。


    他們從來不會照顧到識於的前麵,所以識於對此十分敏感,驚慌之下竟還是在周眠山有技巧的擼動中硬了起來。


    識於無法反抗,他也不知道自己射了幾次,直到那裏又痛又麻,他忍不住求饒起來,周眠山這才收了手,扒了他的褲子,跪在他的雙腿間,將碩大的性器抵了上去。


    後穴已經濕得不像話,不用借助潤滑油的功效,周眠山掐著識於的腰,就這麽緩緩擠了進去。


    等周眠山折騰了個夠,將心裏的那股火發泄完了,識於臉上已滿是生理現象帶來的淚水。


    周眠山解開手銬,替識於清理完身體,然後將識於抱懷中,閉上了眼睛。


    兩個人身上使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就好像識於身上的是他留下的味道。


    “周眠山。”迷迷糊糊地,識於喊了一聲。


    識於的聲音輕輕的,周眠山有種迴到了被他所最需要的時候的錯覺,“嗯?”


    識於帶著哭腔,委屈道:“我的手好痛。”


    方才在高潮中,他受不了了,又不能逃開,便自殘般不停地用力拽動著手臂。


    周眠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用指腹輕輕地摩挲著識於被磨出了一圈紅痕的手腕,他吻了一下識於的額頭,“抱歉,寶貝。”


    這道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實意的,畢竟剛才在肏識於的時候也沒見有半點的心軟,但識於聽了,不說話也不亂動了,乖乖地趴在他的懷中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識於睜開眼睛便看到了坐在他床邊的椅子上,正認真地翻看著手中的文件的周眠山。


    識於記得自己昨天有被鬆開,可等他稍稍一動,熟悉金屬碰撞聲告訴他,他仍被拷著。


    一片寂靜中,周眠山也聽到了聲音,抬眸的瞬間恰好與識於什麽相對,“餓了嗎?”


    識於當即撇過頭,將半張臉埋在枕頭中,重新閉上了眼睛。


    周眠山剛想再說點什麽,放在一旁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識於沒聽到對方說了什麽,隻聽周眠山“嗯”了一聲,接著掛斷的電話。


    “有下落了,我會把他帶到你麵前的。”周眠山站起身,望著識於留給他的冷漠側臉,又補充道:“我爭取快點迴來,好陪你吃飯。”


    識於不相信他,所以一聲未吭。


    周眠山沒得到迴應,沒再浪費時間,邁步往外走去。


    識於一個人沒待一會兒,便聽到了開門聲,他還以為是周眠山又折返了迴來,思來想去還是因為他的態度而不滿,忍無可忍地要做些什麽,然而抬眼去看時,卻發現正急匆匆向他走來的竟然是趙殊知!


    第61章


    趙殊知急步走到床邊,又陡然頓住了腳步,就這麽呆呆地看著識於,不知道該說什麽,該做什麽是好了。


    識於從驚愕之中迴過神,避開趙殊知的目光,率先開口道:“在抽屜裏。”


    “什麽?”趙殊知有些沒反應過來。


    “鑰匙在抽屜裏。”識於道。


    “好。”趙殊知應著,即刻彎腰在床頭櫃的抽屜中翻著著,將鑰匙拿出來替識於一一解開了手銬和腳銬。


    識於沒想到趙殊知會來,那天在醫院說出那些話之後,在識於的心裏,他和趙殊知就已經完全過去了。愛已經沒有了,他並不想浪費多餘的感情去繼續恨著趙殊知,可在那天見到趙殊知將夏祈佑踩在地上的畫麵,對於趙殊知他又多了一層恐懼。


    手銬被解開,識於慢慢從床上爬著坐了起來。


    睡衣的領口很大,他精致的鎖骨與白皙胸膛上那些交錯在一起,刺眼的吻痕全部落進了趙殊知的眼中。


    自從差點失控標記識於,叫識於害怕他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碰過識於了。


    “我是不會跟你走的。”識於低著頭道。


    周眠山說了會將紀澄帶到他的麵前,他是不相信周眠山,但萬一呢?他得留下來看一個結果。


    趙殊知自然知道識於的心中在想些什麽,他將眼底的嫉妒隱藏得很好,淡淡道:“他找不到人的。”


    “你放了假消息!你騙了他?”識於抬起頭來,明白了趙殊知的意思,脫口而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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