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和楚妍離開後,蘇玉梅三個人話題轉移到曾凡身上,顯然剛才的話題他們不是不感興趣,隻是不想和他爭執,讓他太難堪。


    徐斌最先開口:“你們倆覺得曾凡說的是真的嗎?反正我是不信!”


    “除了宗教,沒人能解釋清楚我們所處世界的本質,可是宗教的理論太主觀,必須要靠非理性的信仰支撐;科學可以證偽,但科學的結論也隻是推測,很多地方不能自洽,曾凡說的也隻是一種可能,真假沒人能確定,不過我相信他不會故意騙我們,隻是他的認知,我們接受不了罷了!”李成發表自己的看法。


    “老李說得對,曾凡有超過他年齡的老成,不是那種口花花的年輕人,我這一陣子和楚妍接觸比較多,她就說曾凡哪裏都好,就是不會哄她開心!”蘇玉梅笑嗬嗬補充道。


    “你們倆都被那小子洗腦了吧,他說以後可以穿越,這種鬼話你們也信?”徐斌難以置信道。


    “為什麽不能信?電影神話你沒看過嗎?網絡上不都是評論王莽,隋煬帝楊廣都是穿越者嘛,國外的特斯拉、達芬奇都有跨時代的發明,也很像穿越者,穿越者有那麽難以接受嗎?”蘇玉梅不以為然道。


    “你可是研究曆史的,這樣荒誕離奇的想法你都接受,曆史可以改變嗎?改變後的曆史還是我們認知的曆史嗎?”徐斌反問道。


    “這就要上升到哲學的高度了,曾凡也說了,他感受到的是無數的世界,每一個世界都可以理解為一個獨立的平行時空,如果他能穿越到另一個世界,我相信肯定是另一個與我們無關的平行時空,哪怕那個時空與我們過去的曆史某一個階段再相似,那也隻是相似而已,從他穿越過去開始,他就已經是那個世界曆史組成的一部分了,無論他迴來還是不迴來,他改變不改變那邊的曆史進程,都與我們認知的曆史沒有關係,他改變不了我們這個時空已經發生過的,影響我們現代無數人命運的曆史!”蘇玉梅顯然對於穿越者的問題,有過自己的思考。


    李成鼓掌讚賞道:“蘇教授講得好,就像我們剛才談論的一樣,真實的曆史傳到我們這裏可能麵目全非,但是那些曆史上存在過的人,無論有記載的,沒有記載的,都可能是我們的祖先,史書記下的隻是極少一部分,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是默默無聞,但是,隨便少了哪一個人,或者哪一件本該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都會造成我們現在這個世界的坍塌!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他也不可能穿越到我們當前世界的過去!”


    徐斌被兩個人聯手反駁的有點無言,腦袋一熱抬杠道:“我認為這個世界不存在什麽絕對不可能,我們認為的不可能,隻是我們自己的認知局限,或許他就能穿越到過去,甚至他的穿越就是我們實際曆史的一部分呢?蘇教授你既然認為穿越可以接受,那他為什麽就不能穿越到我們過去的時空呢?”


    兩個人被徐斌的言論內容吸引,剛開始覺得不可能,仔細一想又覺得似乎有可能,深入想想,感覺哪裏不太對,可是一時又想不清楚,三個人之間陷入短暫的沉默中。


    他們吃飯的時候並沒有在屋子裏,而是直接將桌子擺在院子裏的一株大槐樹下麵,吃完飯收拾後,又擺上茶壺茶杯圍坐閑聊。


    這時候天色已黑,桌子上空的樹杈上麵掛著一盞節能燈,吸引了無數蛾子和小蟲環繞飛舞。


    李成穿的是一件紅色t恤和長褲,胳膊露在外麵,時不時就要拍打叮咬的蚊子,徐斌穿的是長袖襯衫,全身遮擋的嚴實,相對就好一些,不過夏天的衣服都挺薄,仍然不能避免蚊子隔著衣服吸血。


    蘇玉梅穿的是半短袖仿古長裙,小臂脖頸都露在外麵,卻一點感覺不到蚊蟲叮咬,手裏拿著一把竹柄圓扇,偶爾扇幾下風,這時候的氣溫涼爽下來,扇子更多的成了一個玩具。


    她針對徐斌的觀點思索了一會才緩緩說道:“你的說法似乎有些道理,隻不過,那就有點宿命論的味道了,一切都是注定,那我們的人生就像排演好的戲劇,還有什麽意義呢?是在演給誰看嗎?”


    “啪”的一聲,李成又拍死一隻蚊子,伸手一看手上一塊血漬,站起身說道:“蘇教授你這裏的蚊子欺生呀,光追著我們倆叮咬,蚊子太多了,以後再討論,迴屋了!”


    他和徐斌住在後麵的另一個院子,倆人住在一間屋子,每人靠牆一張木板床,床上還掛著蚊帳,房間裏之前點上了蚊香,迴去後關嚴門窗,不用擔心有蚊子。


    院子裏並沒有人乘涼,可能都在躲蚊子,幾個住人的房間都亮著燈。


    沒到睡覺的時間,迴到屋子裏倆人繼續剛才的話題,李成接著蘇玉梅的剛才的話說道:“宿命論不是我們文化的固有基因,佛教的因果論同樣不能解釋一切,我們的文化,骨子裏還是相信人定勝天,我還是堅持剛才的觀點,努力可以改變命運,但已經發生的曆史,不可改變!”


    為了抬杠找理由的徐斌,以前並沒有這方麵的固定觀點,可是既然話已經說出口,他總要為自己的論點找到依據,不能三言兩語就認輸,那不是他的性格。


    “人定勝天這個成語,隻是一句口號,天是什麽,不就是注定的一切,你又怎麽確定,人與天鬥的過程,不是命中注定好的呢?”


    房間的麵積隻有二十多平米,和普通的學生宿舍差不多,也沒有獨立的衛生間,隻放兩張床還是有一些剩餘空間,挨著單人床還各有一張老式木頭書桌,一把椅子,一個兩米高的木頭衣櫃。


    徐斌坐在自己那邊的椅子上,掀開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登錄了華盾賬號,開始玩遊戲,他是《華族》遊戲的資深用戶,不過他並不知道曾凡是這款遊戲的開發者。


    李成年紀大了,他小時候可沒有遊戲機,也就沒有養成玩遊戲的愛好,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還是和他工作相關的曆史,考古方麵的書籍文獻,這些走到哪裏都要帶著。


    他當然也有自己的世界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有生有滅,才能生生不息,我相信世界是個混沌的係統,如果一切都是注定不變,那這個世界必然死寂,不會是現在的模樣!”


    “李老師,我不和你抬杠了,我得玩遊戲!”徐斌主動結束了爭論,專心投入自己的遊戲世界。


    李成則是繼續打開沒看完的書,看書對他來說,既是一種娛樂,一種享受,同時也是他工作的一部分。


    前麵院子裏的蘇玉梅則是關閉了院門,將茶具收拾好端迴屋子,前幾天沒怎麽注意,經過李成的提醒,她才發覺到,自從戴上楚妍送的那個吊墜後,確實幾乎沒怎麽挨過蚊蟲叮咬,看來這種吊墜香氣的效果不是說說而已,確實有些門道。


    盡管是夏天,蘇玉梅仍然喜歡用熱水洗澡,尤其是在浴缸裏麵泡澡。


    她住的是民宿最好的套房,臥室、廚房、衛生間,客廳一應俱全,隻有浴缸是她接手後安裝,堅持每天泡澡是她的習慣。


    青春漸漸遠去,蘇玉梅對自己的身體養護格外用心,洗護用品都是她選擇範圍內最好的,她單身一個人,對於奢侈品和名牌沒有執念,教授的工資足夠她過得很舒服了。


    泡在浴缸裏,拿起泡在熱水裏的環形吊墜,蘇玉梅發現香氣確實濃鬱了一些,盡管這種比較清雅的味道被香氣更濃烈的沐浴乳蓋過,可是吊墜的香氣似乎更加綿長,能一直停在自己身上,可能這才是驅蟲的關鍵原因吧。


    在浴缸裏泡過澡後,蘇玉梅迴臥室沒有再像往常那樣看書,直接上床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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