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虛?”


    心魔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然後坦然的點了點頭。


    施施然的來到沐風身前,心魔身後就浮現出一個王座,很自然的往後一坐,如同一個審視眾人的王。


    “你可以一直待在這裏,我保證讓你流連忘返。”


    “嗬~就這些吃的,玩的,就想讓我一直待在這?你是有多怕我恢複過來啊!”


    麵對沐風的嘲諷,心魔微微挑眉,開口說道:


    “你恢複過來,其實沒有什麽可怕的,畢竟按照現在的你,根本不足以給我帶來威脅。”


    “是麽?沒有威脅?”


    沐風靠在沙發上,抬手往自己身後的牆壁上敲了敲,依舊是那種沉悶的撞擊聲。


    “別說我現在沒有異能,沒有能力,就算有異能的時候,這個厚度至少超過三米的精鋼牆,就連紅蓮淨火都得燒一陣吧?


    如果我沒有猜錯,隻要我突破這個房間,以後就會真正的掌握腦域拓展吧?屆時,你這個心魔,也將會煙消雲散。”


    心魔隨意的攤了攤手,然後一隻手支在扶手,拖住下巴,一臉愜意的看著沐風:


    “這個心房是你自己構建出來的,越是心思堅定,越是容易變成頑固。


    可能在你心裏,腦域拓展是造成我出現的原因,但是你沒有想過,靈威仰,也就是榊,祂為什麽在你獲得自愈能力後,就要賦予你腦域拓展麽?


    全知全能的靈威仰啊,難道就想不到自愈能力疊加了腦域拓展,會讓你陷入瘋狂麽?會滋生心魔麽?”


    “你是在分化我對榊的信任麽?”


    “那你真的有信任過祂麽?”


    心魔隨手一揮,淩空出現了數個鏡麵,光芒閃爍,浮現了無數幅有榊身影的畫麵。


    有的是賦予能力的時候,有的是幫忙解惑的時候,有的則是幫助沐風的時候。


    當然,除了這些,著重展現著的,正是榊給沐風坦白的時候。


    “……十年裏,我為了躲避那些存在的追查,不得不銷聲匿跡,所以故意放大了你內心的彷徨,讓你陷入了自我否定的狀態……”


    “……現在恢複過來,我的靈體穩定了,隻要接受我的幫助,一段時間內,那十年的差距,很快會追迴來的……”


    “……你的父母是被害我的那群人控製著了……”


    “……總有一天,你會變強,然後找迴你的父母……”


    “……我們是夥伴……”


    聽著這類話語,沐風都有些恍惚,榊真的有說過這些麽?或者說,自己忘記了榊說的這些?


    看到沐風如此狀態,心魔暫停住了這些畫麵,然後開口說道:


    “十年啊,作為靈武者,即便壽命會延長不少,但是最重要的十年浪費了,你就沒有感到不滿?


    你還記得國外的那十年,你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麽?渾渾噩噩,倉皇度日!


    朋友不敢有,親人不敢聯係,這些事你都忘了麽?”


    沐風眉頭緊皺,放下手裏的盤子,緊緊的盯著心魔,冷聲說道:


    “你很早的時候就出現在我的體內了?或者說,所謂的心魔,根本就是自己意識的黑暗麵?”


    “察覺了?那又如何?”


    心魔的表情非常自得,絲毫沒有隱藏的打算,愜意的揮了揮手道:


    “每個人其實都是有心魔的,有的是壓製、消除了心魔。有的是被心魔影響,成為了心魔。有的則是和心魔達成了統一,互相合作。


    慈眉善目的菩薩也有怒目圓睜的金剛,何必要覺得心魔就是黑暗麵呢?


    想象一下,一個一輩子怯懦,與人不爭不搶的人,有一天被某些事情刺激了,變成了一個暴躁的人,對於他自己來說,難道不是一種發泄麽?難道不是一種對自我的放縱麽?


    就像你最看不起的鍵盤俠,可能現實中是個一事無成的人,但是隔著屏幕,拿起了鍵盤,指點江山的時候,何嚐不是心魔作祟呢?何嚐不是一種本性的顯現呢?


    怯懦的人也好,鍵盤俠也罷,他們都是有著自己的想法,隻是有的不敢接受!


    而對於你來說,一直為國為民,但是這個社會有變好麽?


    何不接受我,然後成為一個懲罰者呢?淩駕於法律上的懲罰者!”


    沐風沉默了,靜靜的看著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心魔。


    “你和我說這些,無非是想讓我被你影響,從而成為一個不尊法律,不憫生命的亂法分子。”


    “不好麽?”


    心魔依舊沒有隱藏,大手一揮,淩空出現的光幕上,畫麵突變,從原本榊的畫麵,變成了各種仗勢欺人,違法亂紀的景象。


    這些畫麵,沐風肯定是沒有見過,但是總有一種既視感,仿佛是有過類似的記憶。


    “不用緊張,這是我創造出來的畫麵。你的確是沒有經曆過。”


    心魔說著,抬手指了指一處畫麵,上麵顯示著一個老人,辛苦了一輩子,然後被子女塞進了牛棚,不管不顧的同時,還搶占了老人的養老金。


    “你見到這個場麵,你如何進行?法律來說,可以處罰,但是那麽輕巧的處理結果,你滿意麽?”


    沐風微微皺眉,似乎是明白了心魔想要說什麽。


    連續的畫麵轉換,心魔介紹的場景,都是各種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事情。


    “不用給我看了,按照你說的,遇見這種人,難道都應該殺了麽?”


    聽到沐風說出自己想聽的話,心魔的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嘿嘿怪笑起來:


    “不然呢?世間不平的事,我來平,法律不能管的人,我來管,他人不好殺的人,我來殺!


    誰管輿論走向何處?都已經是神隻降臨的時代了,不能強勢統轄人類,那麽以後怎麽麵對神明的後手?”


    “嗬,你這話說的,仿佛是隻要我順應你的情緒了,就可以無視高級別的靈武者!你不是道天!”


    “可是你有飛廉的支持啊!隻要協調好和飛廉的關係,這世界上,現今為止誰能是你的對手?


    檀燭礦,我的!權勢,我的!這樣的世界難道不好麽?”


    聽到心魔這話,沐風臉上露出一抹哂笑:


    “你自己聽聽你自己都在說什麽?


    最開始說榊對我別有所圖,目的不純。


    然後開始引導我對於權利的控製。


    最後居然開始說要和神明合作,淩駕人類。


    你這都是矛盾的發言啊!”


    “矛盾麽?”


    心魔歪著腦袋盯著沐風,平靜的開口道:


    “靈威仰,作為東方青帝,因為對人類的憐憫,而被其他神隻打壓,最後經曆了動亂,無奈被驅離神國,落在藍星成為了靈體。


    無論這個事情真實與否,你的父母卻是實實在在的被其他神明控製了,而原因就是靈威仰!


    那你就沒有想過,靈威仰的降臨,你父母的被抓,其實是靈威仰和其他神的謀劃?故意演戲?


    要知道,哪怕炎黃神國東方天帝有不少位,但是靈威仰,神話裏麵最古老的天帝,就這麽沒有城府?這麽輕易的被陰了?


    難道就不能是故意賣慘了,然後以恢複靈體狀態為理由,影響你的心智,讓你浪費了十年。然後假惺惺的賦予你能力,得到你的信任後,把你引入另一個圈套?


    靈威仰完全可以利用你對祂的信任,還有你對父母的擔心。從而讓你憎恨其他神明,堅定的跟著他設定的路線走下去。


    最後變成強者,在你即將得到混沌核心控製權的時候,他再次出手奪走控製權,成為最終的贏家?”


    心魔的這番話一出,沐風不由的愣了一下。


    自己在國外的十年,雖然最開始的誘因,是因為自己陷入了自責的怪圈,但是在榊的坦白中,之所以這個自責能夠持續十年,是因為榊需要恢複期,故意強化了這種自責心理。


    誠然,恢複過來的榊,這些年一直幫助著沐風恢複實力,甚至是要什麽異能就給什麽異能,這樣一來,實力不僅僅達到了無量級別,多異能的疊加下,戰鬥力方麵,越級挑戰都是家常便飯。


    要說懷疑榊所做的事情,沐風還真沒有過。


    但是真的信任榊,沐風自問也是做不到。


    古語雲,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神明都和人類不是一樣的生物,更不可能一條心的守護藍星啊!


    尤其是藍星這個混沌核心的重要性,沐風也不相信榊一點也不想要得到。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榊畢竟是靈威仰,是天庭的東方青帝。


    心魔說的那種可能,也是有概率成立的!


    “你說的這些,我也不是很清楚,也沒辦法絕對的否定。畢竟神國的事情,在我這裏都是一片迷霧。


    但是這些年和榊相處下來,我能感受到祂對於權利的平常心,對於人類的平等態度。這樣的榊,我不太認為祂是個老六。


    那十年,的確是因為祂,我才浪費的。但是恢複過來後,這幾年祂一直在補救。


    讓我快速的恢複,甚至變得更強。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能夠得到藍星的認可,得到混沌核心的控製權,那麽我實力也絕對是到達了極限。


    既然已經到了極限,如果榊還想摘桃子……”


    沐風說到這,頓了頓,微微揉了揉眉心,最後露出一抹笑容:


    “如果榊能夠成為一個守護炎黃,守護炎黃人民的好神,我不介意讓核心交給祂。


    別的國家如何,我不在乎,我隻在乎我的國家,我的人民。


    如果榊真的如你所說,是一個極度陰損的權謀家,想要奴役我們炎黃,那麽到時候,我再搶迴來唄。


    你可別說到時候我打不過榊。


    畢竟按照藍星的防禦機製,真要是讓我獲得控製權的時候,我的實力,絕對是力壓各個神國的神主。


    既然如此,我還是有信心在那時候,讓榊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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