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相澤消太把我盯得很緊,緊到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麽。因為他明顯沒有聽信我要去找牛郎的鬼話,無論我怎麽逗他,他都沒被我氣走,更沒留下一絲讓我溜走的機會。

    ……真是不好糊弄的大人。

    沒辦法,眼見臨近到站了,我隻能和他一起訂上返程票,放棄了去火災現場看看的打算——真的隻是想看看,最多稍微了解一下情況,應該不會幹別的——除非有特別好的機會。

    "沒必要跟這麽緊吧?"

    在候車廳等迴程車的過程太無聊,我逛進大廳的店裏買了瓶番石榴,順帶給相澤消太點了個鮮榨橙汁——就點個單這麽一會的功夫,他又從大廳跟我進店裏了。

    倒不是煩他跟著我,其實被他盯著還挺有趣的,但看他之前的表現,明顯是想和我劃清距離,現在卻寸步不離到這個份上……我不能理解。

    "都說了,我不會跑,也沒打算去抓兇手。"

    鮮榨果汁還沒開始做,我看著店員小哥從冰箱裏取了五個橙子,有一個有點壞了,我剛要出聲提醒他,就見他迴頭看了我一眼,打開冰箱換了個新的。

    "私闖雄英,淩晨亂飛,10歲就敢跳進食人魔的胃裏救人,朋友出事後第一時間趕往事發現場,緊接著又訂票來東京——這一串加起來,實在讓人不得不多想。"

    相澤消太找了個位置坐下。

    這麽小就到處亂跑,父母也不管,偏偏個性又強,亂跑也遇不上什麽挫折,最後變得天不怕地不怕,野的像頭狼。

    淩晨亂飛?

    聽到關鍵詞,我突然就想起了那束閃瞎我眼的白光,不由迴頭質問,"喂喂,不是吧相澤消太,用探照燈打我眼的人是你?"

    手撐著下巴,相澤消太抬眼一瞥,"是又怎樣?"

    這反應,真的是超———帥!

    我頓時就感覺自己又要控製不了蠢蠢欲動的雙手了,好想抱住他使勁蹭!!!

    "你……又要幹什麽!!"

    心中突然警鈴大作,相澤消太"刷"的一下就跳開了,但是還是被她撈住了胳膊,然後被順著胳膊跟上來,八爪章魚般纏了個徹底。

    "幹你幹你幹你。"

    "別胡說,快放開,那麽多人看著!"

    "不~要。"

    "客人……打擾了?您的果汁好了……?"

    店員眼神飄忽,他也不想開口啊,但是果汁會氧化,他要對果汁負責!

    "你的飲料好了,快去拿。"

    "你去,我沒手。"

    "你放開我就有手了。"

    "我不,你快去。"

    這裏是人流密集的公共場合,也不是在捕捉罪犯,他不能因為被抱一下,真的和愛日惜力打起來,萬一不小心破壞站點,一定會引發群眾恐慌——除此之外最關鍵的,剛剛還做了那麽親密的事,他實在沒法這麽快翻臉。

    心累,換個角度想……也不怪她越來越起勁,畢竟他又不能真動手,所謂的反抗真的很像欲拒還迎……算了,想抱就抱吧。

    自我安慰結束,馱著大型掛件,相澤消太從店員手中接過打包好的果汁,頂著周圍人善意又促狹的微笑,步履沉重地走出店鋪。

    調整了一下姿勢再度掛好,我完全沒有飄起來給某人減負的打算。

    相澤消太身為近戰派職英,平日裏舉個半噸都小case,我要是真飄起來,反而會被他借機扔出去。

    真正的英雄,敢於挑戰任何困(姿)難(勢)。

    "橙汁是你的。"

    勾起相澤消太的胳膊,我把番石榴汁從袋子中拿出來,"多吃點水果防衰老。"

    相澤消太從喉嚨裏"哼"了一聲。

    他走到柱子旁邊,上半身向後仰了仰,與我隔開一段距離,低下頭,"還不下去?"

    我略微仰頭看上去,"再過一會著。"

    這是一個很妙的距離。

    臉與臉最近的兩點之間,隻隔了半指。

    相澤消太,他真的很有趣,他覺得我會親他,而他打算側頭避過去,委婉地拒絕我。

    真是狡猾。

    我沒動,隻是看著他,很快,相澤消太就忍不住閉眼了,我看著他睫毛撲閃了兩下,複而睜開,漆黑的瞳仁好似蒙了一層薄霧。

    很好的機會,但我還是沒動。

    "總是眨眼,個性過度使用的後遺症?"

    我隨口問道,心中不斷思考著是否放棄,顯而易見,他是真的不願意,但他不願意的理由——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他將是我的老師。

    我想不通這有什麽必要,我可不是天真無知的小女孩,我完全能為自己做主,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我覺得我能讓他明白這一點。

    "嗯。"

    隔得太近了,說句話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唿吸,就連吸入鼻腔內的氣體,都帶著酸甜的番石榴味。

    相澤消太突然感到緊張,內髒陣陣發酸,明明誰也沒動,他卻突然說不出話了。

    腦子也停住了,空白著,什麽也沒法想。

    我鬆開手浮起,離開一段距離。

    "你有聽說過歐美文學中一種設定嗎?"

    我轉了個頭掃了一眼,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拇指與食指指尖交錯一彈,力量從指尖迸發。

    "哨兵與向導,命中注定,無處可逃。"

    無形的空氣彈擊落了偷拍者的手機,他呲牙咧嘴地捂著手腕,罵罵咧咧地左顧右看,看到我時,還理直氣壯地瞪了我一眼。

    於是我曲指又是一發,這次瞄準的額頭,正中目標,打的他脖子一歪,痛唿一聲撿起手機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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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迴視線,"很有趣。"

    "沒涉獵過。"相澤消太找迴了自己的聲音。

    "那你可以去看看,"我端起果汁吸了一口,"藝術來源生活,遇到你以前,我還以為那都是作者在瞎編。"

    車到站,我們順著人流上車,這次我們倆的座位沒挨著,但誰也沒和其他人換位。

    列車駛出站點,手機信號恢複滿格,我打開line敲了敲橫刀一斬。【明天上午9:30,雄英正門見】

    對方秒迴一個笑臉。【今晚不行?】

    今晚?這麽急麽。

    我瞄了一眼時間,現在是四點二十,算上到站後的晚高峰堵車,最晚六點迴到賓館,再洗個澡收拾一下,差不多七點。

    【19:00?】

    【ok】橫刀一斬敲下迴複,【地址發我】

    他的身份已經暴露,要是不想點辦法,愛日惜力肯定不會同意他跟著,但他已經入職成功了,不好跑。

    略微有點麻煩……不過,還算好解決。

    對麵很快就發來定位,地址精確到房間號。

    早解決早輕鬆。

    橫刀嘴角一勾,他跨上車,從臂彎拿起頭盔扣上頭。車把轉動,尾後的發動機發出轟鳴般的巨響。

    "godspeed~"

    ——————————————————————

    後麵的整段車程都平淡無奇,到站後,我拒絕了相澤消太準備送我迴去的好意。

    y市的晚高峰真的很堵,迴到賓館洗了個澡,頭發還沒吹幹門鈴就響了,我隻好拿了件睡衣隨意一套,把毛巾搭在脖子上,走過去開了門。

    "這麽正式,還要沐浴更衣?"

    橫刀一斬一路走一路觀察,步入式衣帽間裏掛滿了成年女子的衣服,大理石浴室霧氣彌漫,梳妝台上,他看到了自己參與研製的熟悉牌子(這個係列適用於30~35歲的亞洲女性),180度室外大露台上擺著各種儀器和音響設備。

    迷你酒吧櫃裏整整齊齊擺著檸檬味的蘇打水——歐爾麥特代言。

    "不用看,我媽出去了,進屋再說。"

    我示意橫刀一斬跟上,媽媽還沒變態到在臥室裝攝像頭,但客廳和陽台就未必了。

    "杯子可以用?"

    橫刀一斬鬆了鬆領口,前往u市最近的車次要等一半個小時,根本來不及,於是他騎著機車花式加速,風馳電掣開出了超跑的速度換了個車站,卡著秒成功上車。

    至於為什麽沒被交警攔下,這得感謝他無處不在的老同學們。

    "可以。"我迴頭看了眼,"別動那個,那個是我的,左邊那排沒用過。"

    "有茶嗎?"橫刀一斬挨個晃了晃茶幾上的茶壺,什麽也沒有,"老年人不能喝冷水。"

    但可以喝冰可樂——不過這裏看起來應該沒有這種東西。

    "沒工夫泡茶,咖啡湊合下吧。"

    我拿了粒咖啡膠囊按進咖啡機,手癢於是順手拉了個花,骷髏與玫瑰,還算完美。

    橫刀一斬端著咖啡走進灰色與象牙白色調的臥室——啊嘞,不算抓人,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少女臥室,然而這臥室的畫風一點也不少女,桌上除了一個書包,什麽多餘的東西也沒有。

    嗯?黑條紋的……男士襯衫?!

    "你和eraser·head睡了?"橫刀一斬秒變震驚臉,"什麽時候的事?"

    我和誰睡關他什麽事。

    "與你無關。"

    "有關係,我是你的監護人。"

    身份帶入良好,橫刀一斬把咖啡一放,據理力爭。

    "我的法定監護人是我媽。"

    把窗簾拉上,我往沙發裏一陷。

    "別扯了,快點開始,我要和『他』聯絡。"

    橫刀摸了下口袋,抬手丟過來一個小而薄的金色按鈕,我伸手撈住,直接摁了一下。

    屋子裏響起細微的滋滋聲,通訊很快就接通了,是公放。

    橫刀一斬走到我的對麵坐下,他摘下眼鏡,露出銳利的眉眼,手中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眼鏡腿。

    我盯著橫刀一斬,對通訊那邊說,"12年前,我欠你一個『代價』。"

    "『浮空』價值一般。"

    眾吾沒有寒暄,平淡而直接地給出了他的要求,"1000萬。"

    這個要求不算難,眾吾沒打算難為愛日惜力,哪怕她打算著付完『代價』立馬一刀兩斷。

    錢是最簡單的代價,冠著愛日這個姓氏的人,哪怕在他最巔峰時期,都有資格進入會議室發表看法。沒有勢力討厭投資。

    "除非必須,我不會用她的錢。"

    我說,"換一個。"

    "換一個?難度會增加。"

    "要是你能等三年,1000萬也可以。"

    "那就換一個。夏木市宴和町風雄通的某個不掛牌酒吧裏,有個叫暴肌靜岡的通緝犯。"

    眾吾接著說道。

    "他的個性是『肌肉增強』。我要活的。"

    暴肌靜岡?我有印象,電視報道過,是那個殺了職業英雄霍克豪斯夫婦的殺人犯。

    不掛牌酒吧,這種城市裏的陰暗角落通常不會有監控——如果那裏真的聚集著殺人犯,肯定沒監控。

    "好的。"我答應了。"時間上有限製嗎?"

    "沒有。"

    "謝謝,我會盡快。"

    通信掛斷,我把通迅器扔迴給橫刀,"好了,你可以走了。"

    這就結束了?

    總感覺信息量很大——理論上應該很大。

    眾吾大人要暴肌靜岡有什麽用?要是大人想要這個能力,可以讓他去抓,還是說有必須得讓愛日惜力去夏木市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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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木市宴和町……有歐爾麥特的前經紀人夜眼,和ofa的預備傳人通行百萬。

    想讓她擠掉通行百萬?

    不對,夜眼能看到未來。

    腦子裏思考著一迴事,橫刀嘴裏說的卻是另一迴事,"對了,我要去雄英當老師。"

    "最好別。"我把窗簾拉開,轉頭看向他,"我不接受監視。"

    "監視?誤會。"

    橫刀一斬沒有抬頭,他胳膊肘抵著膝蓋,十指叉握著懸在兩腿間。

    "死柄木殺了人,可你依舊去見了他,"他看著空氣中的一點,低聲笑道,"愛日惜力,你心中沒有正義。"

    我懶得搭理他的蠱惑,弔哥殺人——這種事還輪不到我去製裁。

    英雄可以自由選擇是否接受任務,我甚至還不是英雄。

    大義滅親才等於正義?不好意思,我是俗人。我沒有義務把弔哥扔進局子,他要真進去了,我說不定還會帶著吃的去看他。

    "你該走了,"我再次下發逐客令,"不許跟著我,否則告發你。"

    "雄英方麵安排我教高一國文。"

    橫刀一斬起身,"教你在的班,國文一周13節,我不要求你寫作業,也不要求你聽講,甚至可以放你出去玩,給你開假條。考慮一下?"

    "怎麽一半都是國文課,打算培養文學家?"

    "嗯?一半?你不知道?"

    "……知道什麽?"

    "雄英的英雄科有著全國最緊密的課程安排,每天7節課——下午多一節課,4:10才下課。周六也上課,上6節。所以一共是41節課。如果在大型考試考不到a線,假期也要抽出來補課。"

    大腦當機兩秒,我握住橫刀一斬的手,把他溫柔地按迴沙發,"稍等片刻。"

    "……?"

    "我去泡茶了。"

    ※※※※※※※※※※※※※※※※※※※※

    1000萬日元等於60萬人民幣,幾近於無【眾吾視角】

    眾吾大人=燒錢大人

    ——

    43被和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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