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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一,七點半。

    “黑霧,死柄木今天怎麽來上課了。”

    封閉的會議室內,博士坐在辦公桌前,他一身便裝,一邊為桌上的虹之玉噴水,一邊對麵前擺著的顯示器問道。

    “因為昨天他跟眾吾大人通過話。”

    黑霧也是無奈。

    明麵上,他的身份是一家不那麽正規的酒吧老板,平常借地點給黑幫做點接貨送貨的『小生意』。

    接到眾吾交代的任務後,黑霧當晚就出發去橫濱找死柄木了。

    “哈~?幫我建立組織?”

    身型單薄的少年扶著門框,語調平平地抓住關鍵詞重複了一遍。

    “老師這是想幹什麽啊……”

    死柄木弔抱怨了一句,軟綿綿調子撒嬌般拖的老長。

    黑霧聽了心中多少有點無奈,他從沒帶過孩子,但……這是眾吾大人的命令,硬著頭皮也要帶,不會?那就學。

    腦子轉過在車上剛剛補的《奶爸守則118條》,黑霧耐下心,放緩聲音解釋,“眾吾大人的意思是讓我來幫你——”

    “沒必要。”

    話未說完,就被死柄木打斷了。

    死柄木現在心情很差,他本都睡著了,卻硬是被這人敲門叫醒。從始至終他都沒抬頭看敲門的人長什麽樣,因為他沒興趣記死人的臉。

    “隨便什麽任務都無所謂,我一個人足夠了。”

    這麽說著,光著腳踩在地上的少年從寬大的睡衣袖口伸出手,慘白的五指扣上黑霧的手腕,“無關人等,fare—well.”

    巨大的危機感在這一刻襲上心頭,黑霧猛的倒退了三步——他是個純輔助,戰鬥力弱的一塌糊塗,而且出於對死柄木第一印象,他對眼前的少年沒有任何戒備——

    萬幸,黑霧的絕大部分/身體都是無形的——就在死柄木弔抓住他胳膊的那一刹那,價值不菲的定製西裝從袖口崩碎,轉眼間就裂到了肩膀,不詳的力量摧枯拉朽閃電般蔓延而下——

    差點被觸及核心的黑霧冷汗涔涔,瞬間霧化掙脫了死柄木的手。

    “……嘁。”

    沒能把打擾自己睡覺的家夥成功“永別”,死柄木弔有點不高興。但他這時也消了氣,於是就沒繼續追擊。

    揉了揉眼,死柄木弔猩紅的眸子裏蔓延起一片困倦的水霧,他深唿吸壓下一個從胸腔中湧上來的哈欠,“哐嘰”一聲帶上門,迴屋躺下繼續睡覺去了。

    被無視了……

    出征未捷身先死,慘遭閉門羹的黑霧孤零零地站在門口,他沉思了幾秒,決定——還是直接給眾吾大人打電話吧。

    “愛日惜力馬上就要來上課了,她即將和死柄木打個照麵。”

    博士把玩著手中的向日葵造型小噴壺。他手指修長,皮膚光滑且柔軟,沒有一絲磨出來的繭,看起來優雅、毫無威脅。

    “愛日的優先級在死柄木之上,你最好想辦法趕緊把死柄木帶走——這種事我作為老師,可不太好出麵~”

    “這是眾吾大人的意思。”

    黑霧站在高腳凳邊擦拭著玻璃杯,其實根本沒人來他的店裏喝酒,但是他有(很重的)潔癖和(超可怕的)強迫症,每天不把玻璃杯擦一到兩遍就渾身難受。

    黑霧轉述了一下眾吾與死柄木的對話。

    ………

    ………

    “既然不打算繼續上學,那你有什麽打算嗎。”

    “你不是讓我建立什麽組織嗎,老師。”

    “我指的是你自己的打算。”

    “沒有。”

    眾吾毫不意外,他看著這個被他一手養歪的少年——瘦弱的藍發少年撐著臉,像收起爪子的乖戾貓崽,紅寶石般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充斥著對他無條件的全然信任。

    “死柄木,你知道你欠缺什麽嗎?”

    “不知道。”

    眾吾舉起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個麵容精致的金發少女,“認識她嗎?”

    死柄木弔瞪大了眼,巨大的惡意幾乎要從他猩紅的眸子溢出來,“小·歐·爾·麥·特。”

    他一字一頓地說完,猛的捂住扭曲的臉,大笑,“要殺掉嗎?交給我吧,老師——歐爾麥特——小歐爾麥特————!!!”

    “死柄木,誰告訴你她是『小歐爾麥特』?”

    眾吾平靜地發問,略帶嘲諷的語氣一下子就讓險些失控的死柄木鎮定了下來。

    “別告訴我你相信了媒體。”

    “啊……原來不是嗎?”

    死柄木陡然煩躁,他的確是信了,無法辯駁。

    “你要學會自己去看,自己去判斷。”

    眾吾說。

    “要記住,死柄木弔,你拋棄了過去可不是為了繼續當愚民。”

    死柄木弔——曾名誌村轉弧,他是拋棄名字的英雄後裔。

    他祖母是歐爾麥特的老師,亦是ofa的繼承人之一 ——至於他的祖母是第幾個繼承人,全名又叫什麽,無關緊要。

    眾吾沒有空把手下敗將一一記得。

    “她即將成為橫刀的第二個學生。”

    隔著屏幕,眾吾睜開眼與死柄木弔對視著。

    “最後一課,不要讓我失望啊,弔。”

    …………

    …………

    “所以他就去上課了,”黑霧最後說道,“你說大人到底是什麽意思,是還沒放棄死柄木?還是準備在看表現挑一個?”

    挑?博士哈哈笑,“誰知道呢~?”

    關掉通信,身體向後一壓,橫刀一斬靠在椅背上伸了個懶腰。

    死柄木弔,他身上那種純粹的、天真的惡意非常吸引人,不自覺的撒起嬌來更是讓人對他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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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愛日惜力,說真的,博士還真沒見過和眾吾感覺如此相像的人——全然不受外界幹擾,全憑自己的意誌做決定,對自己的實力和判斷力極其自信。

    前天晚上,愛日惜力把他帶迴賓館,翻出課本點出數學第三章讓他講,半個小時後換英語語法,二十分鍾後換物理課後題答疑。

    答疑結束後,她直接問了他周一上課地址,說了聲再見,就把他送出去了。

    死柄木弔和愛日惜力……唔,眾吾大人該不會是想讓他倆好好相處,互相學習對方的優點(??)吧?

    橫刀一斬靠著轉椅悠然自得地轉了個圈,他摁了下窗邊按鈕,牆壁從中央裂開,露出一排又一排的架子,成千上萬的書隨著升降梯不斷上升,浮現一兩秒,消失,眼花繚亂。

    “老了老了,看的眼疼。”

    一邊歎氣,銀光閃現,橫刀一斬手中驀然多了一本書,他隨手翻著這本能砸死人的外文書,拍了下按鈕合上了書籍流動的牆。

    “不過教小朋友還是綽綽有餘的。第一節課,近代英雄簡史,想必一起學習歐爾麥特的榮光一定能加深他倆的友誼,噗哈哈哈哈哈~”

    ————————————————————————

    走過最後一道虹膜驗證門,我拔出橫刀一斬給的的萬能卡收好。他居然把一瑞附中開在實驗室裏,這麽不專業,招得到學生才怪。

    在哪上課我無所謂,隻要教的好就行。

    說起來,橫刀一斬也是個奇人,我覺得他講的比物間書藏還好——後者昨天給我上了一天的課。就算知道我是她丈夫前妻的女兒,物間書藏依舊非常嚴厲,把【魔鬼】之名貫徹落實的很徹底。

    物間書藏,職業素養極強,又聰明負責,就是長得稍微差了點。不過總體上媽媽和她沒得比,換我我也選後者,毫不猶豫。

    二樓210。我推開門,一眼就看到長桌上趴著個藍發的卷毛少年,他轉過頭,從胳膊彎裏露出眼看向我。

    “你好,”他把臉整個抬起來,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用又軟又平的語調自我介紹道,“我是死柄木弔。”

    我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你好,我是愛日惜力。”

    單人單桌久了,突然有了同桌感覺有點不習慣,我把書包掛在椅子後頭,把鉛筆盒拿出來。左方視線熱烈,我餘光看過去,死柄木弔正神態專注地盯著我看,我轉頭看向他,他不說話,我不看他,他還看我。

    “有事?”我問道。

    死柄木趴在課桌上,歪過臉換了個更方便觀察的姿勢,“有。”

    “什麽事?”

    “不想說。”

    我:“……”

    按理說這應該是挑釁,但從他嘴裏這麽一說怎麽就感覺這麽詭異。

    我也趴下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我感覺有什麽蹭過來了,睜開眼一轉頭就對上了近在咫尺的一張臉。

    桌子很滑,我用胳膊肘把他推遠了點。

    “不要碰我,”他再度靠過來,軟綿綿的毫無可信度的威脅,“再碰殺了你。”

    哦呦我這小暴脾氣。

    我一把把他推得更遠,刺溜一下,他差點滑下桌麵。

    “保持距離,不許靠近。”

    備課三分鍾後,拎著課本愉快走進教室的橫刀一斬腳步一頓,人呢?

    他低頭一看,“……你倆幹什麽?”

    死柄木弔的雙手奇怪地扭曲著,愛日惜力騎在他身上反壓著他的胳膊,一條腿絞住他兩條腿,聽到開門聲,兩人一起迴頭控訴。

    “她先動手的。”

    “他要殺我。”

    橫刀一斬嘴角抽搐,你倆……根本就說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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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非洲酋鴨王噠地雷~

    感謝aube噠地雷~

    感謝呆毛の正義噠地雷~

    ★

    各位,我大幅度加強了死柄木的顏值。

    來,跟著我想象,死柄木,藍色卷毛,紅□□眼,膚白貌美病嬌貓係美少年,風吹就散,弱質纖纖……時不時神經質突發,這個時候親一下就好了【喂】

    ★

    物間寧人隻能走個過場了

    ——

    提示:

    評論影響劇情走向,因為……我沒大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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