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貌似太多了一些!”劉禪尷尬的笑了笑,“不說其他,先生不就是法家名門管家後人,除了管公之外,這盧毓先生,小子麾下的鄧芝等人,甚至於還有當年的四世三公袁家,弘農楊氏諸多名門,不一而足!”


    劉禪說得倒也沒問題,若是要論起來,這天下誰才是世家,恐怕真的能夠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因為太多了,現在為官者,十之八九都是世家出身。


    寒門之人,已經凋零許多了。


    而管寧隻是不斷的點頭,等到劉禪全都說完之後,他才繼續問了起來。


    “既然陛下剛剛說了這般的多,那麽老夫就繼續問了,這天下世家不知凡幾,那老夫也就則其一二問之,這弘農楊家乃是當年大漢望族。


    更有一門四太尉之稱,不但楊彪出鎮太尉一職,曾祖父楊震、祖父楊秉、父親楊賜都官居太尉,弘農楊氏乃是弘農一等一的家族,那不知陛下可知道他的出處?“


    “傳聞乃是高祖時期的騎中郎楊喜,因參與圍殺項羽,並搶奪項羽一條大腿而封為了赤泉候,之後定居弘農,直到其曾孫楊敞異軍突起,在宣帝之時擔任丞相,這才崛起了弘農楊氏!”


    說起這楊家,或者說,說起這諸多世家,作為大漢皇帝的劉禪卻是十分的清晰,畢竟這就是他的功課。


    不過這個答案雖然他自己很滿意,但是管寧卻沒有停下來,反倒是繼續問了起來。


    “既然說到了楊喜,不知道赤泉候楊喜家世如何?其父唿何名諱?”


    “....這....”劉禪有些蒙,那就是高祖麾下一護衛,還不是護衛統領,這他哪裏知道其家世如何,父母又是姓甚名誰?


    看著劉禪呆住,管寧直接越過了這個問題,說了下一個。八壹中文網


    “既然楊喜乃是楊氏奠基之人,那其子又是何人,有何本事?”


    “......”劉禪繼續閉嘴不言,因為他也不知道!


    “楊喜之子,也就是楊敞祖父,乃是襲爵赤泉候的楊敷,字伯宗,再之後楊胤,字嗣宗,這兩個人都是標準的沒甚本事的,莫要說陛下了,若非老夫最近在著書,借閱了楊家的家學宗譜,恐怕老夫也不知道這兩個家夥是什麽人。


    不過陛下,剛剛老夫的問題可想明白了麽?


    這弘農楊氏傳承自赤泉候一脈,那赤泉候楊喜本人,可是什麽世家出身?“


    “....不是!”


    “那再說另一人,此時這大漢除外特殊的幾家,應該是關家,張家,糜家這三個吧!”


    “....是!”


    “不知道他們算不算世家?”


    “....算!”


    “那陛下說,這世家,寒門,可有什麽區別?”


    之前的家族不成體係,之後的家族達不到他們的高度。


    所以,世家之說,以他們六家為首。


    而管寧之所以對這些這般的了解,也是因為他正在著書,名為《氏姓論》,甚至為此借閱了這天下大半的世家宗譜,也就是他的臉夠大,換一個人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而世家和管寧的《氏姓論》也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世家講究的是血脈,而《氏姓論》說的就是血脈的傳承之事。


    現在的人,隻有姓甚名誰表字若何。


    可是在先秦時期,當時的姓甚名誰卻並非如此。


    那時候一個人的稱唿是有四個部分組成,姓,氏,名,字。


    四個組成,缺一不可。


    比如管寧先祖管子,乃是姬姓,管氏,名夷吾,字仲!


    很麻煩,非常的麻煩,但是這卻是代表著血脈。


    人族起源已不可考,但是人族在立足之後,便已經開始了聚集而居,聚集可以說是人族延續至今的一個最大的依仗和原因了。


    而既然選擇了聚集,那麽自然就是管理之人,或者說首領,而首領的稱唿,應該就是第一批傳遞下來的姓,也是身份的象征。


    說的再直白些,先秦之時,這貴族看的就是他們的姓。


    比如一統六國之秦,那就是惡來後裔,和趙國先祖都是飛廉之後,而他們的姓也都是一樣的。


    不管這到底是真是假,因為先祖有所考證,所以才有了他們的地位。


    這也是第一批世家傳承。


    但是當年的那些世家,已經慢慢的沒落,甚至消失了。


    而伴隨著時代的流轉,人口越來越多,姓就慢慢的淡了,因為人太多了。


    而姓缺失了之後,氏就取代了姓的地位,成為了現在的稱唿。


    姓名,表字!


    現在的世家,也就這麽應運而生了。


    可是說通了這世家曆史變遷,那也就說通了一個道理。


    無論是當年的遠古九姓,還是後麵的姓氏傳承,乃至現在的世家,他們都是有根的。


    他們並非是天生的王者,他們都是各自經過不同的拚搏,最後開創了一個屬於自己的時代。


    而這,也就是管寧告訴劉禪的。


    雖然管寧也很奇怪,不知道劉禪的心中為何會有這麽一種奇奇怪怪的怨憤,痛恨世家公子,雖然藏得很深,但是管寧仍然能夠感覺的到。


    劉禪似乎總覺得這天下不公平,百姓為衣食而憂愁,世家子卻是出身便是衣食無憂,隻需要勤奮讀書,努力的入世,便能成功的做到常人所不能做到的地步。


    這種不公平,在這世間很常見,不過管寧不知道劉禪為何也會有,但是管寧必須要告訴劉禪,這麽想,他是不對的。


    管寧和劉禪談的東西很多,但是追根究底,他在告訴劉禪一個道理,關於教化的道理。


    這個世間公平麽,當然不公平。


    若是劉禪和一平民百姓同時落水,那麽被救上來的一定會是劉禪,因為就算是那百姓的父母家人,也會被各種各樣的人逼迫著去救出劉禪。


    這就是地位的不同。


    很多人一出生就已經是爵位在身了,這是常人一輩子奮鬥的終點,可是那卻隻是他的起點。


    某些人隨便做一做便能夠完成常人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這就是地位和起步的不同。


    出身世家,可以說讓很多世家子一出生,就贏了。


    所以現在世家當道,讓當權者都感覺到了頭痛不已。


    可是管仲卻是將這些東西全部拋開,他隻問出來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世家是怎麽來的?


    諸如之前所說的弘農楊氏,他強悍否?


    當然強悍,一門四太尉,就算最後那個,楊彪隻是有名無實,那也是天下一等一的豪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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