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客人》作為一部懸疑片,成本是特別低。

    準確來說這部這種靠劇情的電影的成本都不是很高,沒有特別的3d效果,吸引觀眾的除了劇本就是演員的演技。

    為此他特意找來了李建義,張凱麗等幾位老牌演員。

    這些演員甚至觀眾都叫不上他們的本名,但是看到形象以後又會恍然大悟,脫口而出曾經扮演的某個角色的名字。

    這才是真正的演員。

    一個月後。

    亭子下李建義,張凱麗,莫奕坐在一起迴味著劇情,而胡哥帶著劉一菲又不知去哪裏了。

    國外深山的度假區環境宜人,關鍵人煙稀少,特別適合自駕遊。

    總之這兩人好久不見的老朋友,見了麵以後關係並沒有忽疏遠反而更加親密。

    “還是年輕人有活力呀。”

    莫奕故作老成地喝了一口茶水,轉過頭,一臉的看破世俗。

    惹得張凱麗差點一口茶水沒噴出來。

    明明長得那麽年輕,卻一副老成樣子。這些天的相處中,張凱麗覺得莫奕不但演技突出,導演功底深厚,關鍵為人特別真誠。

    算是她這些年接觸的年輕一輩中,得到評價最高的了吧。

    李建義老師坐在一旁,今年都53歲了,兩鬢微微有些泛白,這還是莫奕特意要求的顏色,顯得穩重大氣。

    坐在那裏穩如泰山,宛若劇組的定海神針,所有工作人員見到這位老先生都不敢亂開玩笑。

    真是有一老如有一寶。

    “小奕,你覺得我最後演的怎麽樣?”

    “演的很好,太穩重了。”

    李建義飾演的是被害男子的父親。

    一個苦苦追尋真相,一心想為自己兒子複仇的老父親。

    “您那眼神兒太有味道了。”

    莫奕不由得豎起了一根大拇指,真不愧是國家一級演員,演起這種平凡的角色,更加的收放自如。

    眼神裏的憤怒、不甘心、痛苦,多種情緒糅合在一起。

    拍戲一條過,從來都不需要莫奕自己n級。

    甚至為角色的完美加了幾條隱藏的線索,都是莫奕沒想到的,不但豐富了角色形象,還延伸了角色內核。

    他真的恨不得要每天讓劉一菲趴在監視器前看看老演員是怎麽演的。

    可惜咱們的劉一菲被胡哥拐走了,去山上摘野果子去了。

    已經殺青了,也就由著他倆胡鬧去了。

    當然劉一菲的經紀人不會容許自家藝人被胡哥真的拐走,去哪都跟著。

    “小奕,電影劇情你是怎麽想出來的呀?”張凱麗問道。

    這部電影編劇導演都是莫奕本人,年紀輕輕,才華竟如此橫溢。

    “瞎琢磨唄,老瓶兒裝新酒。”

    莫奕謙虛地說,這可李建義卻不這麽想。

    要是當導演、寫劇本真像莫奕說的如此簡單,那豈不是滿大街的都是導演和編劇。

    雖然故事是老片裝新酒,但他可沒看到一點老的味道,滿屏幕都是全新的感覺。

    四周來來往往的全是工作人員,搬運著設備器材。

    《看不見的客人》整整拍了一個月,這一個月全劇組人員加班加點,總算是把電影拍完了。

    “這部電影票房應該能過億吧?”張凱麗滿心歡喜的想著。

    這個想法李建義也曾想過。

    他倆一個是國家話劇院一級演員,一個是國家一級演員,但還從沒拍過一部票房過億的電影。

    “過億那隻是保底。”

    莫奕豪氣萬丈地說著,畢竟在山裏受了這麽多罪,為了拍電影,他整整一個月沒有好好睡過覺。

    現在兩個眼睛都腫著,上鏡都要靠化妝遮一遮。

    劉建義看著豪氣萬丈的莫奕,心中微微有些歎氣。

    果然是他老了,時代還是屬於年輕人的時代呀。

    “兩位老師,電影上映時候還希望您能留出檔期宣傳一下。”

    “那肯定,那肯定。”

    畢竟這麽多年才拍一部電影,演的還是裏麵主要角色。

    檔期肯定得留足,就讓年過半百的他們為了藝術再瘋狂一把吧。

    器材一箱一箱的搬上了車,電影的成片已經在莫奕腦海中有了初步的規模。

    鏡頭開始沒有按照尋常敘述。

    反而用了倒敘的手法。

    …………

    開頭隻是一個滿頭銀發,端莊的老婦人拿著公文包緩緩的走進了一間碩大的房間裏。

    房間裏豪華奢侈,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

    她是名律師,而自己的辯護對象莫奕。

    一個最近飽受關注的殺人犯。

    同時也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板。

    死的是劉一菲,和男主的情婦。

    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裏,門窗都沒有撬動的痕跡。

    警察破門而入時,屋內地上灑滿了人民幣,劉一菲一動不動的躺在地毯上,早就沒了唿吸。而作案工具就是穩穩的放在一旁的一個銅製的擺件兒,坐底上還有血跡。

    離奇的按鍵啊,莫名其妙的死亡。

    畢竟現場唯一的活人隻有莫奕,而警察破門而入時,他正抱著屍體嚎啕大哭。

    “先生,如果你想讓我幫你辯護,那就請我對我說出真相。”

    老律師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張報紙,這已經是幾個月前的報紙了。

    報紙板頭照片是個帥哥,帥氣的模樣惹人喜愛,標題卻是已經失蹤了4個月。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警察已經發現這宗離奇謀殺案和這宗失蹤案件都有著一定的聯係。

    “如果你真的想洗脫嫌疑,免去牢獄之災,那就請別再對我撒謊。”

    老律師滿頭銀發,一板一眼的認真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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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有律師跟雇主達成和解才有方便幫他在庭上開脫罪行。

    莫奕看著報紙上的照片忍不住陷入了迴憶,看這律師放在桌上的懷表,時間倒退到4個月以前,那時他的公司還沒有上市。

    還記得那一天,他剛從國外度假酒店床上醒來,是被鈴聲吵醒的。

    翻下床,赤腳踩在足夠柔軟的羊毛地毯上,地毯還放著前天晚上激情殘留衣物,黑色的蕾絲邊的。

    一瓶一瓶洋酒在桌子上擺著,昨晚上看來是個很刺激的夜晚。

    莫奕拿起電話,是他老婆打來的。

    “喂。會談順利嗎?”

    電話那頭聲音特別溫柔,生怕打擾到這個為事業奔波的男子。

    “沒有達成目標,法國那幫爛人爛透了。”

    妻子還想說些什麽,可是被莫奕打斷了。

    “親愛的,我要登機了,迴家了再跟你說。”

    雖然語言誠懇溫柔,鏡頭緩緩的轉到房間的床上,床上躺著的可不是莫奕的妻子,而是劉一菲。

    蓋著潔白的被子露出的香肩都那麽美豔。

    仿佛是被這個電話吵醒一般,稀疏的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子,笑了笑。

    “是誰?”

    “她。”

    “幾點了?”

    “接近6點,我們睡過頭了。”

    劉一菲這才從床上爬了起來,她不是莫奕的妻子,隻能算莫奕的情婦,而莫奕是打著出國談合同的名義跟情婦出國旅行。

    這幾天白天開車,四處遊玩,晚上徹底瘋狂迷人。

    再美好的旅程總得有結束的時候,莫奕開著車載著劉一菲打算迴國。

    旅行的地方在深山,保證沒有媒體和狗仔的拍攝。當然從這裏去機場的話,還得一段路途。

    車緩緩的開著,路上劉一菲還在冷靜地跟莫奕商量著以後的生活要怎麽辦?

    要不要跟他妻子離婚?要不要再出來偷情?

    莫奕不耐煩的聽著,其實他對他的情婦根本沒有情感,都是因為外表。

    忽然路邊竄出一隻野鹿,迎麵又駛來一輛小轎車。

    為了躲避迷路,莫奕狠打方向盤,車體發生了360度旋轉,還好他們這個車性能夠穩當,還沒有發生車禍,可對麵醒來的那輛小轎車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一頭撞向了一旁的大樹幹上,玻璃窗撞的粉碎。

    這忽然出現的車禍,讓兩人根本沒時間反應,驚魂未定之餘,下車查看才發現那輛車裏的駕駛員胡哥身上紮滿了玻璃片,摸了摸他的鼻息。

    已經死了。

    明明剛剛還關於日後的打算討論著,沒想到緊接著就發生了一起命案。

    莫奕拿出手機打算報警,劉一菲冷靜的看看車內情況,發現胡哥並沒有綁安全帶,一把拉住了莫奕的手。

    “你幹什麽?”

    “報警啊。”

    “不要報警,不是我們的錯,他沒有係安全帶,而且開車打手機。”

    “但我逆向行駛了還超速。”

    這條路是個單向路,論過錯肯定莫奕是事故承擔方。

    關鍵現在死了人,他的公司又即將上市。

    “你想想你的女兒,想想你的公司,如果你報了警以後什麽都沒了。”

    聽著劉一菲的話,莫奕手機緩緩又垂了下去。

    “對嗎?況且現在沒人發現。”

    劉一菲雙手握著莫奕的臉上,安慰著。她發現自己心愛的男人第一次是這樣沒有主見。

    隻要現在逃離嫁禍現場,就沒人知道他們是過錯方。

    兩人上了車,莫奕按了按汽車啟動鍵,汽車好像出了問題怎麽都發動不了,這又是一個自動駕駛車輛,隻能靠電源啟動。

    “啟動我啊,發動啊,臥槽,tmd。”

    莫奕一下下的按著發動鍵,狠狠的拍著方向盤,無奈的趴在鍵盤上啜泣著,如果車發動不了,他們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製裁。

    劉一菲就冷靜多了,隻不過現在他冷靜的麵容上也有著一絲慌張。

    “奕,別說話,有人來了。”

    她聽到了啊,車發動的聲音。

    劉一菲下車看了看遠處的上山路,果然有一輛車駛了上來。

    空氣日常異常的安靜,汽車的發動聲逐漸清晰了起來。

    再過一分鍾這輛車就會駛到他們身旁,到時發現車禍現場肯定會第一時間報警。

    那時候莫奕的公司也上不了市,別人也會發現他在外麵包養情婦的事情。

    事業家庭全完了。

    “怎麽辦?怎麽辦?”莫奕慌了。

    劉一菲冷靜的分析了局勢,瞬間腦子裏有了最正確的處理方式。

    她快步走到肇事車輛旁,將屍體平放在座位上,鑰匙從鑰匙孔處拔了下來,又從一旁的位置上拿了一個本子跟一支筆,合上車門這時,上山的車過了拐角,已經能看見他倆了。

    劉一菲一邊整理著自己的頭發,一邊快步冷靜地走到莫奕旁。

    “要怎麽處理?”

    “看我眼色行事,就承認你隻是撞了車。”

    兩人眼神交匯,莫奕現在沒有辦法,隻能聽劉一菲的建議。

    上山的車緩緩的駛了過來,停在他倆身旁,車內駕駛員看著發生的車禍現場,貌似有些慘烈呀。

    副車窗搖了下來。

    “怎麽了?需要幫忙嗎?”

    劉一菲微微一笑,臉上笑容異常燦爛,根本不見之前的慌張,心理素質強悍的一批。

    “沒事兒,我不小心偏離了車道,現在我們在處理了。”

    說著還揚了揚手裏的筆。

    “需要幫你們叫個救護車什麽嗎?”

    “不用了,我沒事兒,謝謝。”

    “真的?”

    司機總感覺這兩人仿佛有些太過於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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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開車打算離開,突然一個手機鈴聲打破了空氣的寧靜。

    是從肇事車輛那裏邊傳來的。

    司機看了看了撞上樹的車,又看了看站在這兒冷靜的兩人。

    不都是應該用手機拍照以後在商量處理辦法嗎?

    手機怎麽會落在車裏呢?

    劉一菲看著司機疑惑的表情,當機立斷說道:“應該是保險公司打來的,先等等我,我馬上迴來。”

    在司機疑惑的眼神中,蹬蹬蹬的朝著車的方向跑去。

    司機看著,在一旁沉默不語甚至有些懦弱的莫奕。

    “怎麽了?被嚇到了嗎?”

    劉一菲跑到車內看著很躺在主駕駛位的屍體沒有絲毫緊張,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

    來電顯示寫著母親。

    快速的按下掛斷,若無其事的接起來。

    “對,是我打的車出了點問題……”

    餘光瞄到了車門處,由於車內屍體大出血,血液順著門縫滴答滴答的滴在外麵,這一會兒已經滴了一小攤了。

    劉一菲若無其事的站在前麵擋住。

    做戲要做全套,司機雖然覺得這兩個人有些詭異,但又覺得自己沒有什麽可以幫,發動車輛,漸漸的離開了。

    莫奕望著離去的車輛,又撇了撇車禍車內平躺的屍體,心跳得好快。

    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處理實體,趁著沒有人發現,兩人把屍體抬到了車輛後備箱。

    劉一菲負責留在原地,留在他們車上等待救援。

    莫奕則負責處理屍體,開著車緩緩遠去。

    他倆的地下關係到這裏也應該做個了斷了。

    ……

    “所以你把屍體運到了哪裏?”老律師不緊不慢的盤問著。

    “我當時特別懺悔,為什麽後悔沒有跟我的家人在一起,要是我沒睡過頭,要是我沒有超近路,如果沒有那頭鹿,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莫奕坐在房間裏一臉的懺悔,可他的懺悔得不到律師的任何同情。

    律師已經見過太多這樣的故事,

    人們習慣於不懂得珍惜,而在失去後才後悔莫及。

    “那你是怎樣處理那台車的呢?”

    莫奕聽言緩緩地抬起頭,眼角含滿了淚水,眼神深邃。

    “我把它沉了。”

    “連同那個男孩嗎?”

    ……

    那天莫奕開著車,一直開得很晚,他也不知道自己開去了哪裏。

    好在度假的附近有一大片為止的湖泊,這裏是絕佳的沉屍地點。

    直到深夜,他才敢緩緩的開進樹林裏,沒有拉手刹,順著下坡路,車緩緩的駛入了一望無際的湖泊。

    夜晚的湖泊沒有任何光線,甚至連月亮都沒露麵。

    再也沒有人知道發生過車禍。

    一切答案都會沉入湖底,沒有人會知道,沒有人………

    ……

    莫奕連同律師站在窗子上,滿臉唏噓

    “我把這件事當做我的人生的汙點,就像玻璃上那塊汙垢一樣。”

    窗外是安靜的街道,站在窗邊還能看見樓對麵房間的人影。

    “那麽後來呢?”律師繼續盤問著。

    “後來我用信用卡預付了電話卡喊來劉一菲過來接我,最後就迴去了。”

    但莫奕想到後來的事兒,滿臉的驚悚。

    如果發生車禍是巧合,那麽劉一菲後來遇到的事兒更加的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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