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花月意合盤托往事師徒倆並肩學武功


    “後來,我們爺孫三人終於脫險,來到百花疊雲澗之後,二爺爺看我臉上所傷已然不能救治,心中氣憤不過,所以當天晚上便前去唐門,此時的的唐門正在處理三手飛天虎唐德的喪事,二爺爺趁亂擄了一個出生不久的小女孩迴來,卻不忍心殺害於她,隻是說撫養長大讓她在我們跟前當個丫鬟使用,算是贖罪了。這小女孩便是你,二爺爺給你起名叫罪兒,我們也並不待見於你。而且你身為唐門中人,我們自然不會把武功傳授給你,平常你做的飯菜我們也是用銀針試過才會食用,你雖然醫術高明,但我們從來不讓你替我們療傷,也是怕你暗中下毒加害。其實你固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更不會下毒加害於我們,但是我們心中認定你是唐門中人,所以對你未免會有防範之意。”花月意一口氣把以往的經過全部複述完畢。


    罪兒頓時嬌軀一晃,差點昏了過去。她以為自己就是孤兒,沒想到就中還有這等秘辛。她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


    於飛上前扶住了罪兒,他也是愣了良久才從震驚中出來。看了看花月意一直用輕紗遮掩的嬌容,心中暗道,怪不得她一直不以真麵目示人,原來不是不便,而是二十年前便遭毀容了。於飛不免好奇這張輕紗之下會是怎樣的情景!


    隻見花月意看了看心不在焉的罪兒,伸手要解去麵紗。


    “妹妹!”花月心大聲喊道。她知道這容貌上的傷疤妹妹從來沒有主動露出過,就算是在自己這個姐姐麵前,她也是從不輕易解開輕紗。這道傷疤對花月意來說,真的是太深了,雖然花月意平時不說,但是作為朝夕相處的姐姐,花月心知道這二十年來,妹妹一直生活在這道傷疤的痛苦之中,所以看見花月意解開麵紗,花月心急忙製止,想著這傷疤不露出來,自己和妹妹也不會更加傷心痛苦,豈不知這隻是掩耳盜鈴,其實心中埋藏的痛苦比之更甚。


    花月意笑了笑,不加遲疑便把麵紗解開,於飛眼睛一眯,隻見一道狹長的傷疤自耳根起一直延伸到嘴角,傷疤上的肉往外直翻成紫黑色,看來那暗器上是淬了毒藥的。於飛這也是第一次看見花月意的容貌,除了那道傷疤以外,其臉上的肌膚可稱得上是膚如凝脂了,而且五官標致,實在是一個百年不遇的大美人,比之姐姐更甚。但是就是這一道傷疤,讓人看得這張姣好的臉蛋總覺得無比猙獰嚇人。於飛都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罪兒更是輕道一聲‘師父’,語氣中有說不出的痛苦,悲傷,嬌軀一直顫動不已。但見罪兒眼角之中淚水滴滴答答滾將出來,說是以淚洗麵也不算誇張。而花月心花月意也是流出一行清淚,表情極度的痛哭,惱恨。


    花月意又把紗巾係上,抹了把淚水,接著說道,“事情就是這樣,你本是唐門中人,二十年來我們都一直隱藏著你的身世,但是現如今飛兒到了花都派,為了不影響我們師徒關係,也不想埋下禍根,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於你們。至於罪兒,你是去是留,自己想想吧!你要是去,我和姐姐送你出穀,我們之後沒有任何瓜葛,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若是留,便要一直承受著這種懷疑,當然我們不會再欺侮於你,但你依舊要照顧好飛兒和我們的起居,我們依舊不會傳你一星半點的武功。”


    說完後,花月意坐在椅子上不出任何言語,亭中隻有罪兒的啜泣聲,三雙眼睛都盯著罪兒,想看她作何決定。


    罪兒此時就靠在於飛的懷裏,於飛聽罪兒的口中艱難的蹦出了一個字‘不’,然後就是眼淚一直淌,哭聲漸大。於飛心下心疼,不自覺的抱得緊了些,最後罪兒終究忍不了在廳中呆著,所以掙脫了於飛的懷抱,捂著嘴奔了出去。


    “師姐!”於飛想抬腿跟上前去。但卻被花月意一聲製止。


    “生逢大悲大喜,一時間接受不了也是常有的事,就讓她自己去安靜安靜,想想吧。”花月意歎道,花月心也是歎了一口氣。


    於飛也知道花月意說的對,所以當即垂手而立,說道,“師父,難道你們真的忍心讓師姐離開嗎?我和師姐共處了不到十天,便已經舍不得她了,你們在一起可是二十年了,雖然期間你們一直懷疑她,不信任她,可是日久生情,人非木石啊!”


    花月心和花月意都微微搖頭,花月意說道,“這一切都要看她自己的決定,你也不必去打擾她,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會有結果了。走吧,風雅亭。”說著站起身來,首先出了大廳,朝著風雅亭走去。


    於飛也看得出來兩位師父舍不得罪兒,這二十年來,雖然師徒之間充滿了懷疑和不信任但是人非木石,孰能無情,便是那畜生還知道感情二字,況且是人呢!但是這畢竟是牽扯到花都派和唐門的恩恩怨怨,所以孰是孰非已然不清楚了,現下隻能看罪兒的選擇了。若是去,便像花月意所說,罪兒與花都派再無瓜葛反而是生死之仇不共戴天,若是留,那罪兒便要在這穀中不知承受多少已知的懷疑。以前的罪兒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和這其中的秘辛也就罷了,但是現在知道了,卻被師父懷疑的痛苦更是成倍的增加,想是一直生活在被別人懷疑和猜忌的環境中,定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了。但是無論如何,如果罪兒留下,唐門和花都派的仇事便有可能化解,隻是可能性微乎其微而已。想到這於飛也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化解花都派與各派之間的嫌隙,這其中的恩怨本是難名,都是諸葛遺篇,一篇修真訣惹的禍,可是得了修真訣又能如何呢?獨孤前輩依舊是為人所傷,在南山穀鬱鬱終生,臨死之時還不能了卻生前的遺憾。花都派因為修真訣滅門,罪兒因為修真訣二十年不知其父母家族,獨孤前輩因為修真訣鬱鬱終生,看來這修真訣也是為禍不淺啊!


    於飛雖是這般想,但於心中對修煉修真訣的決心卻不曾減弱半分,實在因為這一切都是發生在別人身上,自己雖然知道其中的冤孽,但卻沒有親身體驗,所以並不能大徹大悟。而且,若是沒有修真訣自己早就死在南山穀之中,更別提這一係列的精彩經曆了,如果沒有修真訣自己又怎麽能實現自己的誓言,又怎麽能揚名於武林,又怎麽能迴到都市呢!所以雖然於飛心有感慨,卻對著修真訣沒有一點不喜之情,而以後真到了不喜的時候,卻是為時尚晚了!這其中的因果報應,本就不是可以說清的,實不出一個‘命’字!


    於飛隨著花月意來到風雅亭,收拾了一下情緒,看著花月意給自己演練飛花劍法第一招,‘筆下生花’,隻見花月心拿起一把鐵劍,左手掐了一個劍訣,右手挽了一道劍花,身形一縱,便即上前,使了一個‘力劈華山’式,長劍隨著縱劈直下,隻是劍招輕盈,但其中的險處隻有明白之人方懂。鐵劍劈到胸部位置,花月意突然一撤身,隨著寶劍在其手中倒轉直上,轉了一個圈,又在敵人的襠部撩了上去,一撩即過,劍招未老,又抽劍直刺,隻見劍尖亂顫,宛如是手中拿筆寫了一個字一般。但是於飛知道,若是這一招奏效,敵人的梗嗓便即給刺上,早就一命嗚唿了!


    這招使了一個巧勁,縱劍下劈,看似實招實乃虛招,等敵人拿兵刃格擋,手中運劍由下向上劈砍,敵人此時防的是上方的劍,所以力走上端,而這時劍招靠著運劍的便宜已然轉換,來了個借力打力,把敵人的兵刃撩起,此時敵人中門打開,再挺劍直刺,便能一招奏效。之所以方才於飛看見那劍尖亂顫,是這創製之人又加上一處虛招,讓敵人不知道這劍刺向何方,自然是更加難以抵擋。


    於飛心中喊道,“妙極,妙極!”便即拉出七星龍淵,上前模仿。幾遍下來,已然是打的有模有樣了,看的花月意一個勁的點頭稱讚,然後與於飛對拆這一招,直到於飛閉著眼都能將這招使將出來這才罷休。然後又開始了第二招的教學,叫‘尋花問柳’,這招是借著花都派的運劍之長,在手中運劍,在敵人身上的上中下三盤連下三劍,速度雖不是很快,但力在出其不意。於飛拿著七星龍淵上前模仿,直到把這一招練得滾瓜爛熟才開始了第三招的學習。


    簡短來說,這一上午,於飛便從花月意的手中學到了六招劍術,各個招式都打的像模像樣,但是在花月意看來還是有些稚嫩,缺乏火候。所以反複叮囑於飛一定要勤加練習。晌午時分,天氣轉熱,人也容易心浮氣躁,而且於飛心中掛念罪兒也無心練下去了,花月意也是累的不輕了,所以便停下了教學,各自散場。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迴分解。


    一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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