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姐縮著肩膀,低著頭,坐在一旁,委屈的咬著唇。


    水映瑤歎口氣,站起身,「各位,車子不見了,我相信各位的清白,也相信孫小姐把我們聚集在這裏隻是希望我們能夠幫忙,大家都很辛苦,誰都不希望被冤枉,但車子是在展場不見的,車子不見就是對我們這幾天辛苦的侮辱,在場所有的人都有責任幫忙找尋。」


    「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但是如果沒找到車子,我們要展出什麽東西?車展沒車,那又像什麽?來來來,都坐好,讓這位關先生說明一下,我們好繼續工作。」一名負責燈光舞台音響的男子也開口緩頰。


    那些騷動的人聽了,陸續坐下。


    「不好意思,關先生,請你繼續。」


    「謝謝。接下來,請各位幫忙……」


    結果,到了宴會結束,他們都沒問出什麽。


    沒有人看見車子是誰開走的,監視器也隻有拍到車子出入的畫麵,確定不見的時間大約是下午一點。


    那時展場正熱鬧,每個人各司其職,也沒多餘的心力去管車子的事。


    連嫌疑犯也沒鎖定。


    「可憐的孫小姐。」單佑琳打開小木屋的門,走進去。


    「怎麽說?」關仲弦跟著走進去,看見一座特別訂製的原木吧台,後麵流理台旁的台子上有個正在煮咖啡的咖啡機,咖啡香四溢。


    「臭老板,又沒關。」她繞過吧台,拔掉咖啡機的電源。


    「你的老板住在這裏?」他的視線落在整排懸空的高級手工櫃子上,觀賞著上頭美麗的木頭花紋。


    光是吧台便占了一大半的空間,吧台右方牆上掛著一條繡工精美的觀賞用毯子,毯子無風自動,想必後頭藏著一扇門。


    「對啊!跟我來。」單佑琳掀開毯子。


    關仲弦跟在她的身後,走了進去。


    裏頭又是另一番天地。


    各式各樣叫得出名字跟叫不出名字的花草陳列在架子上,除了新鮮的花草外,還有用精美瓶子包裝的香水與香精,還有一些香氛產品。


    這時,關仲弦才發現,先前他與董俊蘋來的時候,走的是入口,而他們剛剛進來的地方是蘭庭集敘的後院。


    走過陳列架,他看到一個收銀櫃台,櫃台不遠處有三張圓桌,供客人試用產品和飲用飲料,外頭的走廊左右各連接著和室,中間的空地則是一個自成天地的園子,石頭與流水,還有說不出名字的綠色植物,生氣盎然的隨風搖曳。


    他環視四周,上前摸了下走廊的木質地板,微微一笑,暗暗為這一切定了一個價位。


    「為什麽說孫小姐可憐?」關仲弦隨意坐在走廊上,看著她在陳列架之間穿梭。


    「她是這次車展的讚助商,這次車展的車子全都是她家代理的,不見的那輛車是最貴的,也是最稀有的。」單佑琳抱了一些香水瓶放到桌上,開始包裝。「車子不見,要是找不迴來或是被拆裝分解了,她的損失是最大的。」


    「一輛車不算小,竟然可以這麽光明正大的開走,犯人真是大膽。」


    「所以我說她可憐。」包裝好香水,她將它們放迴架子上,又拿了一些香氛產品,一一包裝。


    「你在做什麽?」他發覺她很忙。


    「做手工藝。」她邊說邊摺紙盒,摺好紙盒,再將那些香氛產品裝進去。


    「呃,原來你除了賣花,還得幫忙做摺紙。」關仲弦啼笑皆非。


    「我老板的興趣非常廣泛,什麽都做得很好,特別喜歡插花、種花跟畫畫,所以你那位董小姐……」


    「她是客戶,不是我的。」他連忙撇清。


    「我知道。」單佑琳笑睨他一眼,「她曾經買過我老板的幾幅畫,我才會對她有印象。」


    關仲弦深吸一口氣,「所以你是他的助理?」


    「我是打雜小妹。」她自嘲的說,「不過跟在老板的身邊有個好處。」


    「什麽好處?」


    「就是每天迴家見到你的時候,我都會覺得我更愛你了。」


    「嗄?」他揚起眉頭。


    「因為見到你,不管我的心情多不好,都會變得很平靜;不管我的心情多好,都會想跟你分享。」單佑琳甜甜的笑說。


    「我也是。」關仲弦柔聲說道。


    「嗯?」


    「每次保護客戶,難免會遇到不愉快的事情,雖然我沒辦法說出口,可是隻要想到你,就會心情平靜,麵對再機車的客戶,都會忍受到時間結束,等候迴家見到你的時候。」他的耳朵都紅了。


    單佑琳瞋瞪他一眼,臉也跟著泛紅。


    「我去展場之前,我哥有打電話給我。」


    「是喔!」她好不驚訝,睜大眼睛,「我姊今天都沒消沒息,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反對我們在一起?」


    「佑琳。」關仲弦變得緊張。


    「嗯?」


    「你可不能因為你姊反對,就……就要跟我分手……」他明白因為他們兩人相似的背景,使得兄姊說的話對他們來說有如天聽,「我……我還沒想到原因……」


    突然,他怔住了,有道靈光閃過他的腦海,好像老天垂憐,讓他終於了解自己為何在她提議結婚時遲疑了。


    「你在說什麽啊!」單佑琳噗哧一笑,「就算我姊反對,我也不會跟你分手,除非是你……」


    「我不分手。」關仲弦臉色刷白,急急開口。


    「你在急什麽?我隻是假設。」她微微一笑,把包裝好的香氛產品放好,然後拿出報表,記錄著架子上的物品。


    他站起身,走到她身邊,欲言又止的凝視著她。


    「怎麽了?」她看他一眼。


    他沒說話。


    單佑琳專注的清點產品數量,一一對照,然後簽名。


    「好了,我們可以迴家了。」


    他伸手拉住她。


    「仲弦?」她麵露疑惑。


    關仲弦還是沒說話。


    「呃……你肩膀痛嗎?」他不說話,她隻好用猜的。


    他搖搖頭。


    「冷到說不出話?」夜晚山裏的溫度總是比平地低個幾度。


    他還是搖搖頭。


    「那?」到底怎麽了?


    「佑琳,我們結婚吧!」關仲弦緩緩的說。


    單佑琳失笑,「我不是說……」


    「我知道,我已經知道了。」


    「這麽快?」她眨了眨眼,忍不住捏自己的臉頰。「不是作夢……你是怎麽想到的?」


    「剛剛發現的。」他還嫌太晚察覺呢!


    單佑琳盯著他,等著他說出原因。


    「我怕……」關仲弦慎重無比的開口,「我怕結婚之後,我們都變了。」


    他畏懼改變;畏懼目前的生活會因為結婚而有任何的改變,深怕這樣的改變到最後是兩敗俱傷的結果;畏懼結婚之後,因為身分的不同,失去現在的自由與尊重;畏懼太多太多未知的未來……


    單佑琳低下頭,執起他的手,臉頰摩挲著他溫暖的掌心,「那現在呢?」


    「我還不知道。」關仲弦也沒想到原來自己是這麽一個懦弱的男人。「但是未來的事,誰又會知道呢?」


    她情意深切的笑了,「其實我也很怕。」


    他撩開她的頭發,撫著她的耳垂。


    「我一直覺得事情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不過我很怕你真的讓我等十年。」


    關仲弦笑著敲了下她的額頭。


    「喂,會痛耶!」單佑琳嘟起嘴巴,摀著額頭。


    他還不罷手,捏住她的鼻子。


    「喂!」


    他抱住她,「雖然沒有戒指,也沒有鮮花,但是我們結婚吧!」


    單佑琳圈住他的腰,聽著他的心跳聲,「真的要結婚嗎?」


    「如果你不怕跟一個向來談戀愛都談不過三個月就分手的男人結婚三個月也離婚的話。」關仲弦自我解嘲。


    「呿,我已經為你破除這個魔咒了,請相信真實身分是公主的打雜小妹,好嗎?」她綻放笑顏,捶了下他的肩膀。


    他眯眼,微笑。


    「所以你再問一次。」


    「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


    「真的願意?」


    「願意。」


    「不後悔?」


    「不後悔。」


    隨著關仲弦的問題,他們愈靠愈近,最後四片唇瓣貼合,誓言化為一串熱吻,烙進彼此的心底,寫下最真的愛語。


    「呃……所以你覺得是誰偷走車子?」單佑琳突然想到,好奇的問。


    「我心裏是有幾個人選,不過都需要證據。」提起這件事,他就煩惱。


    單佑琳也沒再問,對她來說,車子不見隻是一則發生在身邊的新聞,重要的還是與關仲弦攜手走向的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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