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的第一抹暖陽,透過窗,灑入到袁熙的臥室。


    床下,女人的長裙,羅襪,肚兜,散落一地。


    床上,鮮紅的三層蜀錦被一片淩亂。


    甄宓麵帶春色,麵頰微紅,發絲淩亂,嘴角噙著淡笑,歪著斜妙曼的酮體躺在床上。


    因為睡姿極為不好,她脖頸處的以及胸口沒被遮住,大片雪白的肌膚,赤裸裸暴露在空氣中。


    經過錦被承托,愈發水潤白皙。


    忽然,一陣寒意驟然刺入,甄宓秀眉一蹙,緩緩睜開水汪汪的大眼睛。


    下意識往旁邊一勾,結果卻勾了個空。


    她急忙翻身一看,袁熙卻已不在身邊。


    這麽早?夫君去哪兒了?


    昨夜...昨夜夫君明明也很累才對,怎麽起這麽早。


    甄宓紅著臉暗忖一句,扯過錦被遮住自己的酮體,微閉眼眸,然後把身子往袁熙的睡過的地方努了努。


    嗅著丈夫殘留的男子氣息,甄宓嘴角一咧,幸福一笑。


    她知曉,這不是夢。


    她的丈夫打了大勝仗,現在真的迴來了!


    二人成婚不過兩年時間,昨夜真是小別勝新婚。幹柴烈火,一番激情纏綿,甄宓隻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酥軟一般。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粗魯的丈夫。


    以前丈夫都是文質彬彬,二人行房也都有規有矩。昨兒個迴來之後,袁熙的招式也變了,花樣也多了,最最...最最主要的是。


    他最後竟然還咬她耳朵!


    甄宓想著,麵頰紅得滴血。


    忽然,她好似想到什麽,整個人如遭雷擊般睜開雙眼。


    夫君在外邊有了外宅!


    不然他那些新招式從哪兒學來的?


    而且看夫君嫻熟的程度來看,顯然是經過許久練習的。


    一想到此處,甄宓氣得坐起起身子,雙手抱住玉腿,氣唿唿地把腦袋埋在胸口。


    雖說男人三妻四妾,根本不算什麽。


    她也不奢望能夠獨享袁熙。


    但...但總得是正經人家姑娘吧。


    就昨日袁熙使的那些招式,有那個是正經人家姑娘能教他的?


    不行,我必須去和夫君說說。


    想通此處過後,甄宓猛地從床上坐起,然後穿好衣物,叫來丫鬟為自己洗漱一番,便一腳邁出房門。


    甄宓的貼身丫鬟紅豆緊隨其後。


    這時雪已經停了。


    外邊天地廣闊。


    可惜料峭的寒風依舊兇橫,四處肆虐,吹得院子左側的翠竹連連搖晃身軀。


    甄宓感到有些寒冷,她緊了緊身上的棉裙,側著身子問一旁紅豆:“公子什麽時候起的?”


    “迴稟夫人,天不亮公子就起了。”紅豆恭敬答道。


    這麽早?


    “那公子去哪兒了?”


    紅豆覷了眼甄宓,咬著嘴唇,怯怯答道:“公子...公子一早上起來,不知道發了什麽瘋,繞著府邸就開始轉圈,然後趴伏在地上,嘿嘿哈哈。”


    轉圈,趴伏在地上嘿嘿哈哈?


    這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


    甄宓以為是這小妮子胡謅,於是一把揪起她的耳朵,棱著美眸喝道:“好你個紅豆,竟然敢造謠非議公子,看我不讓公子好好收拾你。”


    說著,就領著她來尋袁熙。


    “哎喲...哎喲,小姐,紅豆的耳朵,紅豆的耳朵...”


    ...


    另外一邊。


    袁熙雙手撐在地上,身體繃直,手臂彎曲至九十度,緩緩扭動身軀往下沉降,然後緩緩拉起。


    幾乎每上下拉伸一次,袁熙的麵頰都會略帶抽動。


    手臂上,胸口,酸痛一陣陣傳來。


    他咬緊牙關,盯著鋪麵積雪的地麵,任由額頭上的熱汗滴在地上的積雪。


    激起一陣清爽的涼意。


    色是刮骨刀,為了避免沉溺其中,導致身體受損,袁熙每日隻能勤加鍛煉。


    雖說他作為主帥,不肖前去與敵軍正麵衝殺。


    但身體乃是革命的本錢。


    身鍛煉體好,不說當個勇冠三軍的將軍,能多熬幾年,熬死別人,那也是一種本事。


    這方麵張郃就比較有經驗。


    本著這一層意思,袁熙今日天沒亮,起床跑了三公裏,然後又做上四組二十個俯臥撐。


    如此,今日的訓練量就算完成。


    “十八...,十九,二十!”


    伴隨著最後一聲唿,袁熙從地上爬起。


    雖是冬日,但此時的他早已麵頰紅透,渾身冒汗,如同剛出爐的包子一般,撲棱撲棱往外吐白氣。


    一旁的袁華手疾眼快,幾步上前,為袁熙遞上毛巾:“公子還真是嚴於律己,這麽冷的天兒,就連那些終日習武的武夫,怕是都起不來。”


    “你呀,少拍我馬屁,去命令夥房開飯吧、”袁熙笑著接過毛巾,一邊擦拭脖頸,一邊笑著打趣他說。


    袁華被這一打趣,也不羞愧,一本正經道:“公子,屬下是什麽人,你是最清楚的。屬下向來不會說假話,從來隻說真話。”


    因為袁華此次的奮勇,袁熙早已他當做自己人。


    於是說起話來也灑脫許多:“好個袁忠武,此次你能臨危不亂,力挫曹軍騎兵,我當表你一大功。”


    “多謝公子。”袁華抱拳迴道。


    “對了,於文則最近如何?”袁熙擺擺手,把毛巾往肩上一撣,興致勃勃問。


    “無太大異常,想來是已經願意歸順公子。”簡單思索片刻,袁華脫口而出。


    不過,他卻是有些擔心。


    這公子怎麽盡收些曹軍降將。


    這二人能如此輕易投降,如何若是戰敗被俘虜,那還不得當場叛變?


    袁熙也有他的苦衷。


    你以為哥們不想自己培養麽?


    張郃、高覽是袁紹部將,他觸碰不得。


    焦觸、張南是什麽貨色?


    還沒開打都能把自家主公賣了的貨色。


    張遼和於禁雖然也不是死節之臣,但人家好歹也能在其位,謀其政,打不過才被俘虜。


    主仆二人說話間,甄宓領著紅豆走上前來。


    “夫人。”袁華瞧見,忙躬身行上一禮。


    “袁將軍免禮。”甄宓展眉一笑,又道,“袁將軍忠肝義膽,此次若非是袁將軍拚死相救,妾身怕是不能與夫君團員。”


    “夫人言重了,某不過是盡了自己的職責罷了。”袁華恭聲迴答道。


    “行了...行了,別在這兒說這些客套話。快開飯吧,我都快餓死了。”袁熙忙了一早上,肚子餓得呱呱叫,胡亂一擺手,快步走向膳廳。


    甄宓撲哧一笑,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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