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見了!


    已經兩天兩夜了,費亞蘿就像消失的氣泡般,任阿威和大喬怎麽找都找不到。


    費慕林心急如焚,兩天來他不眠不休的四處尋人,根本無心於其他事。


    才兩天,他鬢邊的白發便增加不少。


    “先生,這事一定和裘子騫有關,這個人太可疑了,小姐不見了,他也跟著不見人影。”阿威語氣肯定道。


    “不會吧,他曾救過我一命,怎麽可能對亞蘿不利?”費慕林不肯相信女兒的失蹤與裘子騫有關。


    “人不可貌相呀,先生。”大喬也讚同阿威的說法。


    “這……好吧,那你們去他家看看。”費慕林被他們這麽一說,心更亂了。


    “我們早去看過了,他家沒有人。”


    費慕林皺緊雙眉,一年前愛妻慘遭意外的一幕又浮現眼前,令他心頭一顫。


    不,他可以讓亞蘿步上她母親的後塵。


    自從他踏入政界,接著與潘洛利有生意上的往來後,許多人瞧不起他,甚至想取他的命,但他們大可找上他,為何要對付他的家人呢?


    “先生,我們絕不能讓那小子為所欲為,說不定夫人的意外也是他造成的。”阿威一直看裘子騫那副酷樣不順眼,還故意從醫院溜走,讓他找個半死。


    “別說了。”


    在妻子去世後,他就一直憂心亞蘿的安全,所以他想找個可以信任的男人,好將亞蘿托付給他,當裘子騫出現時,他就認定他是個可靠的人選。


    他真會像阿威他們所說的是個危險人物?而他竟傻得引狼入室嗎?


    就在這時,書桌上的專用電話響了,他立刻拿起話筒,“喂,我是費慕林。”


    “慕林呀,這兩天怎沒見你打電話來?”潘洛利的聲音自話筒裏傳來。


    “我……”費慕林目光一凝,隨即應付道:“我近來比較忙,你呢?最近還好吧?”


    “我是還好,倒是你,怎麽聲音聽起來挺頹喪的?”潘洛利眼神帶笑地瞟著站在他身邊的潘傑瑞。


    “我……一言難盡。”費慕林搖搖頭道。


    “快說來聽聽呀,也許我能幫你。”


    費慕林揉了揉眉心,長歎了一聲,“亞蘿不見了。”


    “亞蘿不見了?!”潘洛利佯裝激動地追問:“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我也不知道,前兩天她去老人院後就沒再迴來了。”隻要思及女兒可能遭到的折磨,他的心不禁擰痛了。


    “怎麽會這樣呢?派人找了沒?”


    “我幾乎快將邁阿密給翻過來了。”費慕林扯開嘴角無奈地苦笑,“那些人要對付我就算了,為什麽要拿我的親人開刀?”


    潘洛利眸光一緊,隨即勾起嘴角,“別傷心了,需不需要我幫忙?要的話就說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處理。”費慕林輕喟一聲後,轉移話題說:“對了,我知道你現在有批貨急著出,過幾天等我把這裏的事處理好,我再去菲律賓與你會合。”


    雖然女兒失蹤讓他很焦急,但他仍得提起精神,當初之所以走進政界,為的就是那個目的,而那目的已快達成了,他不能在這節骨眼上放棄,否則他的妻子和女兒不是犧牲得太沒意義了。


    “這不急,你還是找亞蘿要緊。剛好傑瑞前兩天來找我,要不他一定可以為你分憂——”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了。”想起潘傑瑞那副賊樣,費慕林的雙眉不禁皺攏起來,說什麽他也不會讓他接近亞蘿。


    “那好,你放寬心吧,別想太多了。”扯出一抹笑,潘洛利這才掛斷電話。


    “爸,亞蘿不見了嗎?”那天鬧出人命後,潘傑瑞便急急地飛往菲律賓找他老爸庇護。


    “沒錯,我想肯定是你鬧出的事引起的。”潘洛利笑道。


    “我……我是不小心才將那個保鏢的爸爸弄死了,這關亞蘿什麽事?”潘傑瑞不解地問道。


    “你不是說在那老頭斷氣前,曾跟他說是費慕林派你去的?我想可能是他留有什麽遺言,這才讓亞蘿被抓。”說到這裏,潘洛利不悅的看著兒子,“你這小子就會鬧事,我最近要將一批少女送出去,沒費慕林的簽字,根本行不通。”


    潘傑瑞垂下臉,可仍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隻是我一直覺得費慕林很可疑,他像是有意控製我、牽製我的行動。”想到這裏,潘洛利緊緊蹙起眉頭。


    “既是這樣,你不怕東窗事發?”潘傑瑞緊張地問。


    “傻孩子,你老爸會這麽笨嗎?從頭到尾我不曾出麵過,沒有人會懷疑到我頭上。”說起這個,潘洛利一臉的自得。“倒是費慕林,他跋扈囂張的模樣倒是讓人挺討厭的。”


    “那你為何還要和他合作?”


    “你不懂,讓人氣憤的人定有他可取之處,我得利用他的人際關係把一切都變得簡單化。”說著他又皺緊雙眉,“可現在我不得不懷疑他了。”


    “爸的意思是?”


    潘洛利眯起雙眼,手指輕敲著桌麵,“我懷疑他會出賣我,因為他太合作了。”


    “他為什麽要出賣你?你們不是一夥的嗎?”潘傑瑞愈聽愈迷糊,看來他隻適合玩樂,對於商場上的爾虞我詐真是一竅不通。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說過那隻是我的懷疑,真相還得費心去查證。”他收迴看向窗外的眼神,轉向潘傑瑞,“你就在這兒住一陣子,等事情平靜了再迴去吧。不過,那個姓裘的保鏢絕不能放過,你既然殺了他老子,幹脆將他也宰了,免得後患無窮。”


    陰險狡詐的潘洛利狠毒的手段比他兒子要過之而無不及。


    “爸,難道你要我……”


    “你打電話給我們在美國的手下,追查姓裘家夥的下落,然後殺了他!”潘洛利勾起嘴角,冷聲道。


    “是,這事就包在我身上。”潘傑瑞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就好,事情成功,我自有獎勵。”


    潘傑瑞笑咧嘴,“謝謝爸爸。”


    不過是殺個人,對他而言是易於反掌的事,現在他得好好想想,要什麽獎勵才是。


    費亞蘿醒來後便開始打掃屋子,既然她得住在這兒,那麽她希望能有個清爽幹淨的環境。她更希望自己這麽做,能讓裘子騫滿意,不要太為難她爸爸,能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她的目光瞟向裘子騫的房間,心想不知道他起來了沒有?


    這陣子不知他在忙地汗麽,經常來來去去,連正餐都沒時間吃,整個人瘦了一圈。


    她為他煮了鍋粥又煎了個蛋,希望能幫他補充地窖養,可是他若再不起來,那些菜就要變涼了。


    她該不該去敲他的房門呢?


    就在費亞蘿躊躇不前時,裘子騫打開門走出來,他走到門口伸了個懶腰,一抬眼,看見她站在他麵前,又瞧見她手裏拿著掃把,不禁挑起一眉的問:“你怎麽一大清早就爬起來,不多睡會兒嗎?”


    “我睡不著。”


    “睡不著?”他撇撇嘴,“是啊,我怎麽忘了,你可是費家大小姐,睡慣了軟床,對於這種硬邦邦的木床當然睡不習慣了。”


    對於他的冷嘲暗諷,費亞蘿隻能握緊拳,聲音幹澀的說:“求你別這麽說我好嗎?隻要能跟你在一起,我願意吃任何苦,也相信自己一定能撐得下去,我並不要求你了解我,隻是希望你別再說傷我心的話。”


    “別忘了,我極可能會成為你的殺父仇人,所以你的話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我不求你相信,我隻做我認為該做的,而且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這樣就夠了。”說完,她低下頭掃地,不想再看他那雙冷漠的眼。


    看著她纖柔的背影,裘子騫緊緊閉上眼,深歎自己為何要對她動情?弄得現在進退兩難。


    他爬了爬頭發,“我去買早餐。”


    “不用了。”她急忙說道。


    “你又不吃了嗎?或是想用絕食抗議?隨便你,但別又昏過去了。”他眉頭微蹙地奚落她。


    “不是的,我弄了些簡單的早餐,雖然隻有粥和醬菜……對了,我還煎了個荷包蛋。”費亞蘿笑著說,一抬眼卻瞧見他可怕的眼神。


    “怎……怎麽了?”她略顯慌張的問道。


    裘子騫二話不說的朝廚房走去,果真看見桌上擺了兩三樣小菜,還有剛煎好的荷包蛋。


    “這裏雖有廚房,可是沒有冰箱,更沒有食物,請問你這地東西是打哪兒弄來的?”裘子騫一雙利目閃爍著疑問。


    “我……我是去外麵買的。”望著他陰沉的臉色,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拚命壓抑內心的緊張。“我明明有鎖門,你是怎麽出去的?”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腕,沉聲質問。


    “你沒鎖門呀。”她張大眼,怔然地看著他。


    “什麽?我沒鎖?!”裘子騫甩開她的手,朝門口走去,仔細看了看才發現,他果然沒將鎖頭掛上。這是怎麽迴事?是因為他對她壓根沒有防範之意,或是根本無法拿她當罪犯看,因此潛意識裏忽略了。


    身為fbi幹員,他居然連這最基本該防該守的事都給忘了,他還能成什麽大事呀?


    “沒鎖有什麽關係,我又不會逃。”看著他那副懊惱的模樣,她低聲咕噥。


    “為什麽不逃?逃迴去就可以叫你老爸把我抓起來,這樣我就無法找你老爸算賬了。”他語氣激動的吼道。


    不行,他不能再這麽下去,一定得盡早找到費慕林的把柄為強森報仇。再留她在身邊,他隻會亂了心,根本於事無補。


    “你知道我不會這麽做的。”費亞蘿漾開一抹笑,癡迷地望著他俊挺的五官,“因為我相信我爸的清白,所以我不會逃,更不可能讓別人來抓你,既然我留下來能保護你的安全,我更不能走。”


    她的話讓裘子騫心頭一揪,眼眶微紅的別開視線,“嗬,不是我要說你笨,你真該走才是。”


    “我就是笨,一顆心已經給了你,想要拿迴來談何容易?而且我知道你對我不是真那麽無情,隻是有許多事逼得你非得離開我不可。”


    費亞蘿握著掃把的手冒出汗水,她好怕,好怕他們的關係再也不能迴到從前了。


    裘子騫抿緊唇,不知該怎麽迴答。


    “快吃吧,粥都涼了。”抹去滑落眼角的淚水,她企圖化解此刻的尷尬,“我來盛粥,雖然隻有些醬菜,可一樣好吃哦。”


    見他一動也不動的,她尷尬地努努嘴,“不敢吃是不是?你放心,上次那個蛋糕是我第一次做,但粥我常煮,以前我常煮給老人院那些——”


    她愣住了,也忘記底下要說些件麽,因為裘子騫緊緊抱住她,久久之後才道:“我不餓,出門了。”


    抱著她的雙手驀地一緊,隨即放開她轉身朝外頭走去。


    費亞蘿跟著出去,卻見他神情猶豫的站在門口,像是在考慮要不要鎖門。


    最後他沒有上鎖,隻是開車揚長而去。


    她走到窗邊,看著他的車愈行愈遠,心頭卻有著一股暖意。


    他相信她了……


    如今她衷心祈求上蒼能早日澄清他對父親的誤解,她絕對絕對相信父親是清白的,是被冤枉的。


    經過數天的思考,裘子騫決定找費慕林談個清楚。


    想當然耳,他出現在費宅時,立刻引來阿威與大喬的怒目對待。


    “你還有膽子迴來?”阿威首先開口。


    “我想見費慕林。”裘子騫不想理會他們,隻想找到他想找的人,將一切恩怨給說清楚。


    “先告訴我們大小姐在哪兒。”阿威霸氣地說。


    他早看這家夥不順眼,一副酷斃的模樣,活像每個人都欠他錢不還似的,真不知道大小姐究竟看上他哪一點,對他還真好。


    記得那天她在廚房裏忙得團團轉,可她依舊唱著歌,連一點埋怨也沒有,他知道她之所以這麽辛苦、這麽無怨無悔,全是為了這個人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小子。


    就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麽?居然做出傷害大小姐的事,若他是先生,定要將他逮住,然後大卸八塊。


    “見到費慕林,我自然會說。”裘子騫微眯起雙目,已達到忍耐的極限。


    “誰知道你打什麽主意?”大喬冷哼道,雙手擦腰斜睨著他。


    “沒錯,費亞蘿是在我手上,若你不讓我跟費慕林見麵也成,我這就迴去找她玩玩。”這話果真讓他們收斂起氣勢。


    “你……你到底把大小姐怎麽了?”大喬驚慌失措的問道。


    “我要見費慕林。”裘子騫沉著聲,又說了一次。


    “費先生飛到菲律賓處理公事了。”


    “他女兒生死未卜,他還有心情談生意?”裘子騫冷笑,不屑地說:“他還真是嗜財如命呀!”


    “這是先生早已安排好的行程,為了找大小姐才拖延了幾天,直到不能再拖他才離開,否則也不會留下我們兩個在這裏等消息。”阿威逼近他一步,“我勸你最好把她交出來,要不然……”


    “不然怎麽樣?”他肆笑的問道。


    “我……”阿威不知該怎麽迴答,大小姐在他手上,他不能不顧慮她的安全。


    “既然他不在,我也沒空理你們,等他迴來我再來。”找不到人,裘子騫心底有著說不出的煩躁,望了阿威他們一眼後,便快步離開。


    他這一走,阿威和大喬明顯的鬆了口氣,但仍擔心大小姐在這種人的鉗製下不知過著什麽樣的生活?


    裘子騫甫走出費宅沒多遠,突然發現有人跟蹤他。他眉頭緊蹙的暗忖,阿威他們居然這麽大膽,打算跟蹤他好找出費亞蘿的下落。


    哼!門都沒有。


    突然,身後一陣槍響,他下意識翻身逃開,同時抽出槍迴擊,對方也連開數槍,其中一顆子彈擦過他的大腿。


    “呃——”


    裘子騫撫著大腿,又朝後方射擊,隱約中聽見對方一聲慘叫,持槍聲平息後,他一拐拐的上前看,發現地上有一攤血。


    該死,他居然又著了費慕林的道!


    撫著血流不止的傷口,怕血跡會暴露行蹤,裘子騫立刻潛入草叢中撕下上衣,緊緊裹住傷口,而後抄小路迴到他與費亞蘿暫居的屋子。


    他猛地撞開房門,讓屋裏的費亞蘿嚇了一跳。


    “你怎麽了?”看見他腿上的白襯衫被血染紅,她衝到他麵前,花容失色的問道。


    裘子騫抬起眼,眼裏除了憤怒還是憤怒。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臂,聲沉若鼓的問:“你要我信任你父親,可他是怎麽對我的?”


    她張大眼,臉色淬變,“你的意思是……這是我爸……”


    “沒錯,他人前一副樣,人後又一副樣,心狠手辣的想奪走我的命。”裘子騫冷冷的說。


    “不……不可能……子騫——”她心裏很擔心他的傷勢。


    他雙眉緊蹙,為何她這副纖弱的模樣一直在他腦中縈繞,即使他差點死在她父親手上,他還是忘不了她。


    那是蠱、那是惑,他絕不能繼續深陷下去。


    “以後別再喊我子騫,你不配。”咬牙忍著痛,他坐迴沙發上,解開腿上帶血的布條。


    “我來幫你。”


    “你別碰我,你沒資格碰我。”要斷就斷的決絕些,他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的牽扯。


    費亞蘿愣在原地,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我知道你恨我、埋怨我,可是……讓我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好嗎?”


    怎麽搞的?怎麽連她也懷疑起自己的父親?


    怎麽辦?爸爸到底有沒有野心,究竟有沒有害子騫?


    裘子騫別開臉,不想理她,隻是專心擦拭著還流著血的傷口,冷漠的表情讓費亞蘿的心再次被刺傷。


    不過,他的傷讓她無法視而不見,她走進廚房,須臾,她端了一盆熱水蹲在他麵前,“我還記得你上次是怎麽幫我清洗傷口的,我來幫你。”


    “滾開——”


    他用力推開她,費亞蘿連人帶水的摔在地上,盆裏的熱水灑在她手上,白皙的皮膚立刻泛紅。


    裘子騫想上前查看她的手,但他強忍住這股衝動,語氣冷酷的說:“滾吧,別表現出一副小媳婦的模樣,我沒殺你已算是非常仁慈了,少在我眼前假惺惺。”


    屋裏沒有醫藥箱,他隻是找出一件幹淨的衣服,重新包紮傷口,而後便迴到房裏倒頭大睡,不理會一臉汶然欲泣的費亞蘿。


    夜幕低垂時分,費亞蘿見他始終沒從房裏出來,心裏不禁為他的傷勢擔心。


    該不該進去看看呢?可一想起他怨惱憤怒的言詞,她便有些卻步,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想還是去看看好了,大不了被他轟出來罷了。


    她走到他房門外,深吸口氣後用力推開門,走進房間後發現他仍躺在床上。


    “子騫……”她上前一步,輕喚他一聲。


    他依然埋在被窩裏,動也不動。


    她察覺不對勁,連忙走到床沿,在他耳邊大聲的喊道:“喂!”


    他是睡死了嗎?她叫得這麽大聲連死人都可以吵醒,他怎麽還是沒有反應呢?不對,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已管不著會不會惹他生氣,她伸手撫觸他的額頭,隨即瞪眼抽手,憂急地看著他泛紅的臉。


    “他發燒了……好燙。”她像想到什麽轉身衝了出去。


    屋裏沒退燒藥,她得想辦法讓他退燒才是。


    她趕到上次買雞蛋的雜貨店,還好雜貨店還沒關門,她氣喘籲籲地問:“請問這裏最近的藥局在哪兒?”


    “小姐,最近的藥局離這裏也很遠,你是怎麽了嗎?”看店的老奶奶問道。


    “我……我家有人發燒了,我得去買退燒藥。”她心急如焚地說。


    “發燒呀,你等等,我家有些藥,我拿給你。”老奶奶對她極具好感,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我們家什麽藥都有,別擔心。”


    “真的?那我可不可以跟你買點消毒藥水、消炎藥,對了,還有繃帶?”她語氣急切地說。


    “他是受傷了嗎?”


    “呃……對,騎機車摔著了。”費亞蘿隨便辦個理由。


    “哦,那我得找找,你等會兒。”過了一會兒,她從裏間走出來,手上持了一個袋子,“你要的藥品我都裝在這裏麵。”


    “謝謝你,多少錢?”她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錢包。


    “不用、不用。”老奶奶笑著搖搖頭,“快迴去給家人服下退燒藥吧,發燒可不能大意。”


    “謝謝。”費亞蘿對她萬分感激,道了謝後趕緊離開,快步迴到那間舊屋。


    迴到屋裏後,費亞蘿翻出退燒藥,倒了杯水讓他服下,並趁他昏迷之際為他將傷口消毒上藥。


    接下來的時間,她一直待在他身旁等著他清醒,可是一個晚上他始終囈語不斷,身上的溫度並沒有降下來。


    “這是怎麽迴事?”


    她摸摸他的額頭,發現他的額頭還是很燙,但身體卻是冰涼的。記得小時候媽媽曾說過退燒得身體發汗,但是他連一點汗也沒有。


    是不是他還冷呢?


    又該如何為他取暖呢?


    對了,用身體取暖!既然她已把身體給了他,她就不該再顧忌什麽了,這也是僅有的方法。


    費亞蘿褪下衣物,全身赤裸地爬上床,同樣褪去他的衣服與他裸裎相擁。


    她緊緊抱住他,用自己赤裸的身子貼住他冰冷的身軀,窩在他懷裏,閉眼享受著這份屬於她的感覺。


    或許是他身上的男人味讓她著迷,迷亂了她的神智,加上她也累了一晚,忍不住合上眼睡著了。


    窗外的月亮漸漸西沉,取而代之的是晨曦,昏睡多時的裘子騫緩緩張開雙眼。


    他動了動身子,發現有個人緊緊抱著他,還有種橋軟滑膩的感覺,他猛地張開眼,發現是費亞蘿光裸著身子抱住他。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才想推開她,卻發現額上覆著一條毛巾,拿下它看了眼,暗忖:難道他發燒了,她是為了讓他退燒才這麽做?


    抬起頭瞧見桌上放了好幾瓶藥罐,他的心又是一陣悸動。


    為了他的病她費盡心思,甚至用這種方式為他取暖,但他怎能因為這樣便忘了費慕林所做的一切?


    他殺了強森,還蓄意滅他的口啊!


    猛地轉過身,他的動作驚醒了費亞蘿,她揉揉眼睛,張開眸子發現他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這讓她完全清醒了。


    “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她開心地坐起身,望著他那雙清亮的黑眸,雖然看起來仍有些虛弱,但應該已經無大礙了。


    當她看見他的目光停住在她胸前時,她好奇地低頭一瞧,驀然紅了臉。


    她正想拿被子遮掩身子,他卻抓住她的手,眯眼望著她,“這是做什麽?是想誘拐我的另一招嗎?”


    明知她這麽做是為救他,可心底載滿仇恨的他卻無法對她溫柔。


    “不,我不是,我之所以脫衣服是因為——”


    “不用解釋了。”他猛地翻個身壓在她身上,“雖然我才剛恢複,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會賣力的。”他的目的是想嚇她,好激起她的害怕,這麽一來,她就不會再盲目的喜歡他、愛他,而他也才能以平常心去處理這整件事,不再為她的愛所影響。


    “不要……子騫,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不要……不要這樣對我……”她搖搖頭,緊抓著他的手。


    “不要?你可知道為了你們父女,我有多久沒去找那些可愛的女人了?我現在很需要發泄呢。”他揚起嘴角,邪佞的笑睨著她。


    費亞蘿聞言,停下動作,望著他那張令她傾注全部愛戀的俊逸臉孔,傻氣地問:“是嗎?你是真心想要我?”


    裘子騫被她的問話弄得一震,尚未來得及迴答,便看見她閉上眼說:“好,你來吧,我會付出所有給你。”


    他微眯起眼,扯著笑說:“好,既是你自找的,那我就成全你。”


    費亞蘿仰首低唿,即使她知道他對她沒有愛,隻是需要和調戲,可她已無所謂了,隻要他快樂,她什麽都願意給他……


    他擰起眉頭,望著她那半合的雙眸,再也克製不住地低首吻住她。


    在唇與舌的糾纏下,她僵硬的身子漸漸軟化,再度臣服在他的挑情下,與他一起共赴最浪漫狂野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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