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橫空而來,方才還黑袍張揚,以一敵四的妖宗宗主立時腦花迸濺,身軀一僵。


    二品妖族生命力旺盛,雖然還達不到二品武夫灌注意誌,直至血肉重生的境界,但被絕世神兵正中腦門...依舊還能做出一些反應。


    “不愧是二品,就算是走了捷徑,這生命力都不是蓋的...”


    張麟放下弓箭,心中感慨。


    在他心裏,已經給妖宗宗主判了死刑。


    若是平常,且不說他能不能如此輕易射穿一個二品的腦門,估計就算中獎了,憑他這小胳膊小腿的也留不下對方。


    但現在,四位三品軍中的三品武夫圍攻,就算是全盛時期的妖宗宗主也要飲恨當場!


    果不其然,打一個半殘的弱二品,


    四位行伍出身的甲士須臾便將其打得昏厥過去,張麟緩緩靠近,朝著幾位拱手:“多謝幾位馳援,隻可惜讓那三洞妖王逃走了。”


    背負大戟的魁梧男子將妖宗宗主拎在手上,雙眸也多出了幾分笑意:


    “原來是張千戶在一側為我們掠陣。”


    他揚了揚手上的妖宗宗主,“這人我們就帶迴去了,妖宗一直在南疆興風作浪,雖是些跳梁小醜、蘚芥之患,但順手將他們連根拔起國公爺想必也十分樂意。”


    妖宗宗主的腦袋裏裝著很多情報,借此審訊一番說不定有別的收獲,至少可以讓抵禦妖族的後方穩固一些。


    其他幾位甲士也是眼眸中異彩連連。


    他們一路尾隨張麟而來,自然也是認得對方,卻不想區區一個千戶,竟然有獨戰三品妖族的實力。


    此子...有乃父之風!


    張麟有些惋惜地看了眼妖宗宗主,知道這家夥是不可能交到他手上了,也隻能無奈道:


    “有勞諸位了,至於雲林縣的殘局,就交給錦衣衛吧。”


    一下子出動四位三品武夫,對於前線的戰況也有不小的壓力,所以幾人必須速戰速決,而後迴到軍營當中。


    明白其中關竅,張麟也不多做挽留,直接將殘局一手攬了過去。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張千戶了,日後有機會再找你喝酒!哈哈哈哈哈!”


    幾名軍士灑脫一笑,朝著張麟拱手告辭,便拎著妖宗宗主離開,幾個唿吸間便消失在了張麟的視線範圍之內。


    ......


    晨光微醺,風中送來一絲絲清爽。


    張麟穿行密林,踩著陽光,落在了城門口。


    城門口的兵卒皆是一臉驚恐,頂著兩隻熊貓眼,似乎一夜都沒有睡好,連手上的矛戈也有些拿不穩。


    徑直入了城內,沿途青磚損毀,地麵碎裂,偶爾看見幾座倒塌的房屋。


    沿街主幹道再沒有了叫賣聲,百姓們畏縮地走出屋子。


    昨夜肆虐的妖獸,將城中大大小小的百姓嚇得徹夜未眠,生怕自己一覺便是再也醒不過來了。


    官府衙門也派出人安撫著百姓,衙役捕快們挎刀在街上巡邏,守著大街小巷,算是給了城中黔首黎民一些安心。


    昨夜的妖禍算是徹底了結,要不然他們也不敢這麽大搖大擺走在大街上。


    幾名衙役行色匆匆,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忙轉身和旁邊的同僚嘀咕起來:“看到那位沒有?”


    “那是...鬥牛服?如此年紀就能穿上鬥牛服,身份背景可不低啊。”一位幹瘦的衙役眼睛閃過一抹亮色,有些羨慕道。


    “嘿!這位可不僅僅是身份背景不低,實力更是不俗!”


    最前方的衙役壓低聲音,臉上還心有餘悸:“昨晚那場麵,我差點就嚇尿了。”


    “你是說,昨晚在衙門當值?”


    “沒錯,那麽大一顆虎頭,探過來連公堂的大門都塞不下,兩隻眼睛就像是燈籠一樣,一張嘴整個公堂都是腥臭味。”


    迴想起昨晚的妖獸形容,那名衙役發自內心地恐懼,喉嚨不自覺上下滾動,旁邊的其他衙役也緊了緊手中的樸刀。


    “結果,就那位大人,輕輕那麽一揮刀,我連刀光都沒看清,你們猜怎麽著?”


    “......”


    眾人無語,沒想到這小子臨了還給他們賣關子,趕忙催促著結果。


    “怎麽樣?一刀直接把那虎妖砍傷了?”


    “是不是戰況很激烈?最後肯定是少年站在虎妖身上,一刀插入了虎頭,將其斃命!”


    其他衙役也紛紛展開聯想,腦補起當時的畫麵,方才興起的恐懼頓時又消散了幾分。


    “一刀...”那衙役吞了口唾沫,目送著張麟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而後低聲喃道:“隻是一刀,就將那虎妖梟首!”


    “什麽?”


    眾人以為自己沒聽清,紛紛望向了那名衙役。


    迴到縣衙門。


    張麟沒有見到縣令曲元駒,從捕快那裏得知縣令親自外出安撫城中百姓了,不由得訝然。


    又把縣衙中的錦衣衛全部召集過來。


    除開他從昆彌城帶過來的,還有一些是埋在城中的暗子。


    南疆的錦衣衛力量極其薄弱,除卻昆彌城有一座千戶所之外,各地州縣也就散落了一些暗子,這還是沐王府放權的結果。


    張麟未曾到來之前,錦衣衛的手基本上伸不出昆彌城。


    清點了一下人數,發現傷亡了五人。


    昨晚他雖然施了一道‘唿風喚雨’的法術,但依舊避免不了漏網之魚,清理戰場的時候,有些錦衣衛疏忽之下被妖獸偷襲了個正著。


    “怎麽樣?”


    張麟出了一些銀錢,讓其他錦衣衛在城中好好逛一逛,作為親信帶來南疆的朱伏虎和鄒恩明,則是被他叫到大堂。


    反正他錢多得是,花一些收買人心,惠而不費的事情他自然不會吝嗇。


    “還沒使勁,你就結束了戰鬥,倒是讓我有些沒爽快起來。”這是朱伏虎。


    鄒恩明悶聲道:


    “修為還是低了些,麵對強大妖類隻能跑了。”


    “這個給你。”


    張麟早料到他們的迴答,扔了一塊玉簡過去,“這裏邊刻錄了一門武學,隻要學得皮毛,便足以讓你縱橫六品了。”


    鄒恩明一愣,接過玉簡毫不猶豫地貼在了額頭。


    片刻後,他放下玉簡,緩緩睜開雙眼,朱伏虎期待地看著他,“是什麽東西?”


    “天虛地渺大虛空步?!”


    鄒恩明有些駭然,他雖然不認得這門武學,但對於其所屬的《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如雷貫耳。


    “沒錯,這是我從大明武庫中得來的...”他看向朱伏虎,笑道:“你也可以修煉試試,六品換血是個門檻,氣血不足者否則一步踏出便要被瞬間吸幹。”


    作為頂級的步法武學,修習難度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若不是他兼修元神,念頭龐大清明,瞬息便可以洞悉事物,否則這門武學也修煉不到現如今小成的水平。


    至於大成之境,恐怕要有二品的實力方可。


    指望鄒恩明他們修煉小成肯定不能指望了,但隻是稍有領悟,速度便能冠絕同階。


    鄒恩明聞言悚然,心想不愧是傳說中的邪門武學。


    朱伏虎倒是渾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我不需要這個,我就喜歡拳拳到肉的感覺。”


    “.......”


    “我這有一卷龍象般若功,無上煉體武學,功成之後便能有十三龍十三象之力,拔山覆海不在話下。”


    張麟打了一道念頭入朱伏虎腦海當中。


    這所謂的龍象之力,乃是真正能夠與蛟龍搏鬥,與巨象角力的恐怖力量!


    即便是朱伏虎這樣的天生金剛軀,也不過是生就一龍一象,筋骨比尋常人強健許多罷了。


    聞聽此言,朱伏虎臉上立馬湧現一抹喜色,但在盞茶時間過後又迅速垮了下來:


    “這煉體武學是厲害,但真要練上去,不知道要猴年馬月...”


    “哈哈哈哈哈!真要這麽好練,昔年太祖布武天下,豈不是大明人人如龍了?”


    張麟給了他一個白眼,而後又指點了兩人武學關竅,這才踱步離開。


    又在雲林縣停留了幾天。


    期間,縣令曲元駒一直在他跟前打轉,不斷地暗示自己想要重迴京城。


    張麟自然是打哈哈應付過去。


    他自己都被‘流放’南疆,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迴去京城,哪來的功夫運作他這麽一個小縣令。


    ......


    將所有妖獸屍體集中‘處理’了之後,張麟一行錦衣衛策馬離開了雲林縣。


    此次行動,張麟深刻意識到錦衣衛在南疆的力量還是太過於薄弱,僅僅在昆彌城有一座千戶所。


    以往令不出昆彌倒也還好,偶爾幫助府衙緝查作奸犯科者綽綽有餘。


    但現在把權力奪迴來了,人手一下子就不太夠用。


    “看來,有必要和上麵奏明,撥派一些人手資金下來。”張麟心中暗忖。


    他是有錢,但也不可能從自己私人腰包掏錢給公家辦事。


    不從公家錢庫裏往外撈已經算是他公正廉潔了。


    但等迴到了昆彌城,卻是發現一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


    “下官周成濟!”


    “下官吳鵬池!”


    “下官鄭巍!”


    “下官...”


    五名身穿飛魚服,腰懸錦衣衛千戶令牌的武夫站在衛所門口,身後眾多小旗、總旗成兩列站齊,齊曉航和魏洲兩人便混在其中。


    眼見張麟騎著神威爍爍的犼獸而來,心頭一震,但仍舊低頭拱手,齊聲問候:“見過鎮撫使大人!”


    “?!!”


    犼獸在幾人麵前停下,熾熱的鼻息噴吐,宛如置身於熔岩火山之內,衣袍下的寒毛根根豎立,仿佛被什麽恐怖生物給盯上了。


    這坐騎...是四品妖獸?!


    京城中高門大戶不乏有豢養妖獸為坐騎者,但盡是靈智懵懂,實力低微。


    妖獸野性難馴,實力過強恐會妨主!


    而眼前這位少年,胯下所騎的妖獸竟然是四品!


    “鎮撫使?”


    五人下意識抬頭後退了一步,如見一輪紅日當頭,浩浩蕩蕩的氣血坍縮於體內,仿佛蘊藏著恐怖的力量,與周身天地水乳交融,仿若一體。


    ‘看他武道境界...似乎也不過是五品開竅?’


    眾人心下稍定,對於天子交代的任務也多出了幾分信心。


    尋常地方千戶不過是五品,而京城錦衣衛千戶卻要四品方可勝任,幾人作為天子特遣而來,自然是錦衣衛中的精銳,武道已有四品境地,勝任南疆新建千戶所綽綽有餘。


    而被強行擢升為鎮撫使的張麟,修為不過是五品,哪怕戰力滔天,在他們五人手上也翻不起什麽浪花,隻能乖乖被他們架空!


    至於背後的梁國公張景泰,他們當然有些犯怵。


    但一想到背後撐腰的是錦衣衛都指揮使、一品武夫白充,甚至於當今天子,那便心中多了許多底氣。


    當然,表麵上的功夫也能落下。


    是以,幾人心中雖然對張麟多有輕蔑,但臉上卻還是恭恭敬敬:“張大人,我們自京城而來,帶有天子聖諭,協助張大人共鎮南疆!”


    張麟坐在犼獸之上,臉色沉著,默默打量了麵前五人一番,忽地笑容綻放,翻身下來。


    “去吧。”


    又拍了拍犼獸,後者自然會意,朝著張麟點了點頭便四蹄翻飛,進了衛所之中。


    能升能隱,不過是犼獸的基操。


    幾人收迴追隨的目光,心中對於這坐騎的血脈又高看了幾分。


    這位梁國公府上的公子倒是好運氣,能夠降伏這麽一尊坐騎,難怪連衛所的大門口都做了這麽一尊栩栩如生的犼獸來看門。


    “幾位可否拿出聖旨讓本官一瞧?”


    張麟迎了上去。


    為首的一名虎背熊腰大漢將聖旨呈了上去,“理應如此。”


    周成濟...是京城鎮撫使伏萬年的麾下,張麟在楚王一案中與伏萬年打過交道,對周成濟也有些印象。


    展開聖旨,張麟粗略掃了幾眼,內容大致也就明了。


    無非就是太康帝見他收攏了南疆錦衣衛的權力,想要趁熱打鐵,設立鎮撫司,建千戶所乃至於百戶所...


    將南疆徹底納入錦衣衛的情報係統。


    為此,太康帝還大方地運送了一大批的金銀珠寶以及修煉資源,來支持衛所在南疆遍地開花。


    而他張麟作為第一功臣,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地晉升為了南疆錦衣衛鎮撫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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