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總。

    很疏離。

    而且還趕他走。

    盛時年滑動手機的手頓了頓,隨即收起手機,冷淡的說:“等你哥迴來我就走。”

    所以說,他恨不樂意留下,是她哥逼他的了?

    白汐汐看著他那張冷俊立體又薄涼淡漠的臉,被子下的手捏了捏:

    “哦,那既然要照顧我,我要吃石榴,不帶米的。”

    石榴不帶米……

    外麵路過的護士聽到這個,差點沒把剛剛喝進去的水噴出來。

    這女人也太牛逼了吧?這麽為難人?

    病房內,盛時年的臉色也不是多好看。

    如果她是以女朋友的方式跟他撒嬌,別說石榴去米,就是米上刻字他都會為她做。

    可他太了解,現在她說出這個話,根本不是想從他這裏得到寵愛,而是單純的刁難。

    隻是明知如此,他還是不太想拒絕。因為這次見麵過後,或許不會再有機會了。

    盛時年眸內暗了片刻,拿過手套戴上,然後把水果籃裏的石榴打開,一粒一粒剝到一次性盒子裏,再用水果刀和牙簽,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將果肉分離出來。

    那細致的動作,耐心而又專注。

    白汐汐看的完全傻了。

    石榴那麽小粒,竟然真的能剝出來!

    不對,更關鍵的是她就是看他不爽,故意為難,隨口一說,他竟然真的給她剝。

    她唇有些發顫:“你、你不是發神經讓我滾嗎?現在為什麽要這樣?”

    她真懷疑他有雙重人格!

    盛時年動作頓住,抬眸看她一眼,冷冷道:

    “發神經?嗬,原來我吃醋生氣,在你看來是發神經。”

    吃醋?生氣?

    白汐汐不解皺眉:“你在說什麽?我怎麽沒聽懂?”

    盛時年嗤笑,望著她:“你當然沒聽懂,你失憶後,會在乎我什麽?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你現在是南霆深的未婚妻,我不會再讓你難堪。”

    說完,他低頭,繼續弄石榴,隻不過周身的氣息冷上太多。

    想要放棄是一迴事,說出來又是另一迴事,以後真正的實踐,更是困難至極的事。

    但,一昧的糾纏,沒有結果,隻會痛上加痛。

    白汐汐聽著那淡涼的比秋水還冷的話語,腦海裏不斷重複‘一切都不重要了’‘我不會再讓你難堪’,心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抓住,揪心,壓抑,難受。

    這不是她該有的情緒,可是她不知怎地,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目光直直的望著他,說道:

    “你是沒失憶,但你比我還無情。

    我為了你,不顧一切留在你身邊,幫你解決痛苦,哪怕是那……那種親密的接觸,我也沒有拒絕,可是你呢,隻會突然發神經,對我冷臉又冷漠,現在還好意思說我不在乎你。

    嗬,我不在乎你?

    是,我是不該在乎你的,我以後也會逼迫自己不去在乎你。你要走就走啊,反正你該出現的時候也沒有出現,隻會兇人兇人,我神經病才那麽在乎你,自作孽。”

    一字一句,歇斯底裏,又是諷刺又是嘲笑。

    盛時年聽完,俊美的眸子一眯,手上被水果刀化了一道傷口也沒在意,深沉如芒的視線射向她:

    “你說……在乎我?”

    聲音微沉而不可置信。

    白汐汐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最後那句‘我神經病才那麽在乎你’,小臉兒一僵,連忙轉移視線,搖頭:

    “我沒說,什麽都沒說,你聽錯了。”

    她極力否認,剛剛真的是被氣瘋,才口不擇言!

    盛時年卻沒有放下,起身坐到床邊,掐住她的下巴抬起來,與他的目光對視:

    “你剛剛還說我該出現的時候沒出現,是指什麽時候?”

    訂婚麽?

    她希望他出現嗎?

    盛時年如墨的眸底湧動著期待的溢彩。

    近在咫尺的距離,那氣息太強勢,完全帶有侵略性。

    白汐汐小臉兒徹底一僵,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那天的訂婚的時候,她覺得很被迫,很勉強,心裏下意識期盼,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期盼什麽。

    可剛剛那麽一股腦說出來,現在盛時年一問,她才像找到了答案。

    她的期盼,竟然是希望他來……

    不。

    這個意識太可怕了!

    她已經和南大哥訂婚,很多人也都知道了,她不能再這樣想。

    而且當時生死關頭,南大哥不顧一切的將她護著,她不能傷害南大哥,不能對不起他。

    白汐汐快速壓下情緒,緊張忐忑的目光變得安靜下來,她望著盛時年,說:

    “沒什麽,就是我出車禍的時候,我希望是你在我身邊……”

    竟然不是訂婚。

    盛時年微微失望,不過想到她出現危險時能想到他,也還算有點欣慰。

    他開口正要解釋這幾天的情況,就聽到她後麵的話語。

    “因為你受傷,總比南大哥受傷好。”白汐汐決然說道,聽似淡然的口吻,帶著濃濃的沉重。

    這話,也不知是在傷害他,還是在給自己一個斷絕念想的機會。

    盛時年聽到,俊美的臉一下就黑了!

    他受傷總比南大哥受傷好?

    嗬,她竟是這麽想的!

    當真好得很!

    盛時年漆黑深邃的眸子升起烈火,又帶著寒冰,似要將她吞噬。

    白汐汐被他寒冷的氣息包圍,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她被子下的手心掐緊又掐緊,身子隱隱發抖。

    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之時,男人突然鬆開了她,起身,高冷的直接離開病房。

    身姿那麽冷,腳步那麽快,所經之處,似乎都卷起一陣腥風血雨。

    白汐汐心髒莫名發痛,隻覺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為什麽?

    為什麽說這樣殘狠的話語,讓他離開,她的心髒會那麽痛……

    薄司衍走進來,就看到病房裏隻剩下白汐汐一人,而她還坐在床上一臉低沉,難受。

    看樣子,又和盛時年吵架了。

    他走過去,想安慰她,卻無意瞥見一旁櫃上的石榴,蹙了蹙眉:

    “誰這麽無聊?連石榴都去籽?”

    他不問還好,一問白汐汐腦海裏就飄過盛時年剛剛認真專注,剝石榴的樣子。

    一行晶瑩的淚從眼角滑落,她哽塞擠出聲音:

    “不知道,鬼做的,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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