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汐小臉兒一僵。果然,什麽事都瞞不過父親那雙犀利的眼睛嗎?白異辛倒是一點也不淩亂,走過去自然的說:“爸,你說什麽呢?我討厭盛時年討厭的要死,怎麽會和姐一起去見他?姐現在這情緒,隻是因為昨晚我們為難她,不讓她去,你就別再傷口上撒鹽了。”聽到這個,白崢赫才發現白汐汐的情緒很低落,眼睛還紅通通的,像是哭過。這樣子,的確不像見過盛時年的喜悅樣子。不過一晚上沒見麵,用的著哭?他心裏有幾分心疼,又有幾分心煩:“迴房間吧,一會兒該上班了,下午允許你去見一個小時的盛時年。”要是之前聽到這個,白汐汐一定會很開心的,但現在她沒有一絲波動的情緒,深深的說了句:“謝謝爸。”然後就走迴房間了。白異辛看著她單薄瘦弱的小身影,眸裏滑過一抹心疼,無奈。要怎樣,才可以讓她開心?房間裏。江小櫻還睡得香沉,就被敲門聲吵醒。昨晚,為了擔心白崢赫他們進來查房,她特意反鎖了鎖,這會兒再困也不得不起床去開門。門外。白汐汐一身冷清,小臉兒暗淡淡的,並不開心。江小櫻當即蹙起眉頭,拉她進來,帶上房門,問:“這是怎麽了?你不是去見你家盛總了嗎?為什麽這麽不開心?”白汐汐情緒已經平複了很多,走到床邊坐下,說:“沒什麽,他一整晚忙著照顧秦萱菲,沒來得及顧上我而已。”“啊?你不要命的翻窗跑出去見他,他竟然照顧秦萱菲嗎?”江小櫻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白汐汐沒有迴答。沉默代表著答案。江小櫻看出她的不開心,走過去坐到她身邊,握住她冰涼的手:“是不是那個女人又鬧自殺,找各種借口拉著盛總,不讓盛總見你了?”白汐汐不知道:“我不知道,昨晚我連他的麵都沒有見上,隻是在窗外看了他和秦萱菲一眼,然後他一整晚都沒有出來。”江小櫻:“……這也太過分了吧?他不是約定好讓你過去嗎?怎麽能這麽疏忽你?不行,我打電話替你罵死他。”說著,她就生氣的拿過手機。白汐汐伸手連忙拉住她,開口說:“小櫻,不用。”“為什麽?你昨天為了他跟父親吵架,還大半夜冒著危險溜出去,一不小心就會丟命的那種,他卻這樣對你,就算是男神,我也生氣啊。他必須給你理由,跟你道歉。”江小櫻篤定的道。白汐汐歎一口氣,情緒淡然,好似看透:“理由他給的起的,原因也一定是有的,但你覺得這樣就可以改變忽視我的事實嗎?我現在覺得解釋不重要,也是我自己太可笑,才會傻傻的送上門去。我爸,異辛都說得對,我該有自己的尊嚴和自尊,等他來找我,而不是厚顏無恥的去找他,還遭到冷落。”每一個字,從她小小的唇裏說出來,都好似冬日的寒風,帶著蒼涼。江小櫻聽得臉色發白,情緒漸漸的淡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感慨。明明好好的一對情侶,怎麽就能遇到這麽多問題了?“要我說,盛總就不該照顧秦萱菲,這分明就是個套,到最後,把他套進去你就完了。”江小櫻不甘的說。白汐汐卻忽然間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能套進去的,也不是我想要的。隨緣吧,我睡一會兒,八點叫我,我們去上班。”江小櫻:“……好,你睡吧。”白汐汐躺在床上,縱使情緒低落,心裏不舒服,但因為一晚沒睡,還是很快就睡著了。夢裏,她夢到盛時年修長的手親昵的拂過秦萱菲的臉頰,唇落在秦萱菲的唇上,嬋綿悱惻。她的心揪著,痛著,眉頭緊緊的皺著……短短的睡眠,注定成了噩夢。白汐汐醒來時,全身都是汗,腦袋也特別的疼。她坐起身,看著明亮的房間,心裏浮動著濃濃的難過。即使是夢,可畫麵是那麽的真實清晰,盛時年和秦萱菲,真的會發展到那一天嗎?足足呆坐了五分鍾,她才猛然反應過來,這天色壓根不像八點的樣子,還有江小櫻人呢?不是讓她叫她起床嗎?白汐汐拿過手機,看到時間已經十一點半,而上麵有江小櫻的留言:【知道你昨晚沒睡,安心睡吧,我會替你請假的。】她心裏飛過無數隻烏鴉,歎氣頭疼。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請假,因為工作可以麻痹自己,而且如果早一點醒,那個噩夢也不會做那麽久。煩躁的揉揉發痛的腦袋,她放下手機,起身去浴室洗澡。然後,換上幹淨的衣服下樓。白異辛看到她出來,連忙主動湊過來:“姐,你醒了,我這裏有個好事情,想不想聽?”因為昨晚的事情,白汐汐對白異辛感覺特別的好,這會兒雖然心情不是那麽好,還是問道:“嗯?什麽好事情?”白異辛拿出手機遞到白汐汐麵前,笑著說:“我寫的論文獲得全校第一名,還在各國刊登,而且學校還獎勵七天七夜豪華歐洲遊!怎麽樣,是不是特別棒?”白汐汐知道白異辛學校特別嚴格,能獲得這麽高的學位很難得,當即目光一亮,為他高興:“不錯啊,真的特別特別棒!”白異辛說:“上麵的歐洲遊可以攜帶一位朋友或家屬,我想帶你去,姐,你跟我去旅遊一趟怎麽樣?”旅遊?七天?白汐汐是個喜歡旅遊的人,但這會兒心情一點都不好:“我不太想去。”白異辛拉著她:“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正因為心情不好才應該出去放鬆是不是?再說盛時年不理你,你也不理她啊。你走了,看看他會不會在意你。”白汐汐聽到這個,心思動了動。她走了,他會在意她嗎?不知是賭氣,還是想看看他真的會不會在意自己,她從唇瓣裏擠出話語:“嗯,好吧,我跟你一起去歐洲遊。”當天。白汐汐就向楚蕭請了假,和白異辛坐上前往歐洲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