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口的聲音,亦是比刀尖還鋒利。

    薄小可害怕的手心伸起一抹冷汗,不敢直接迴答他的話題,轉而說道:

    “我隻是不想讓你插手我的事情,他們得罪我,我要自己處理。”

    如果有心之人聽到,一定會發現她沒再稱‘老子’,‘本小姐’。

    帝懿臉色沉了沉,收起刀扔給一旁的保鏢,問:

    “你打算怎麽自己處理?”

    薄小可抿唇,看了眼一旁的盛時年,對帝懿說道:“不告訴你。”

    盛時年見兩人有一句沒一句,耐心到達極限:

    “最後說一次,帶我見白汐汐。”

    一句話裏,帶著強勢的命令和不可抗拒的怒火。

    薄小可不等帝懿開口,就先一步說:

    “好,跟我進來。”

    她轉身,朝裏麵的一家房間走去。

    盛時年邁步直接跟上。

    一間臥室打開。

    隻見裏麵隻開了壁燈,燈光灰暗,照射著簡陋的環境,連張床都沒有。

    而女人就靠在牆角的角落,縮成一團,身姿嬌瘦,臉色發白。

    “小汐。”盛時年心一緊,邁出步子大步走到她身邊,蹲下去看她。

    白汐汐昏昏迷迷的,聽到熟悉的聲音,睜開眼,便看到眼前俊美絕倫的男人。

    她在做夢嗎?

    她看到了盛時年?

    他真的來了?

    女人的眼裏沒有欣喜,有的隻是不可置信和無措,好似根本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該死!你們對她做了什麽!”盛時年犀利的視線射向薄小可和帝懿,周身散發出的寒氣形成無數把鋒利的刀,要將人殺死。

    還從沒有沒有人,讓帝懿感覺到如此壓迫,他陰冷的開口:

    “盛總急什麽?什麽實際性的傷害都沒做,隻不過給她進行了一些催眠,精神折磨罷了。”

    精神折磨!

    大概是讓人在幻想中美好,又在幻覺中痛苦。

    難怪,難怪白汐汐見到他不肯相信這是真的。

    盛時年殺了帝懿的心都有,這也是他第一次這麽的想要殺人,但眼下帶走白汐汐是關鍵,他硬生生的壓製著怒氣,將白汐汐按進自己的懷裏,聲音寵溺又溫柔的安慰:

    “小汐,我來救你了,我帶你離開。”

    男人的氣息清冽好聞,語氣無比的寵溺。

    白汐汐聽著,茫然的眼睛漸漸變得清亮,抬眸望著盛時年,聲音顫抖:

    “盛時年,真的是你嗎?你真的來了?”

    “嗯,是我。”盛時年疼惜的好似心間被割了一塊肉,握住白汐汐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柔聲道:

    “你感覺下我的溫度,我的心跳。”

    小小的手被他握在手中,手心之下,是強而有力的心跳。

    一下一下的,撞擊著她的血液,是那麽的真實。

    白汐汐心間狠狠一顫:“盛時年,真的是你。”

    這次,她用的肯定句,說完就撲進他懷裏,緊緊的抱著他,狼狽的哭著。

    好似這幾天的壓抑,終於找到了安放的地方,然後全然崩潰。

    盛時年的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在她額間落下深深一吻:“抱歉,我來晚了,我現在帶你迴家。”

    他起身,一抱公主抱將她抱起。

    “我允許你們走了?”帝懿危險的聲音響起。

    盛時年猩紅的眼眶帶了無盡殺意和寒氣,直直的射向他:

    “你很清楚,我半個小時內走不出這間房間,那你帝懿,這輩子都別想走出帝城。”

    聲音冷厲的絕不是開玩笑!

    帝懿感覺到威脅,竟是陰冷的笑了笑:

    “是麽?那在我走不出帝城之前,應該是盛總先走不出這間房間。”

    兩人的氣息碰撞,毫不示弱。

    空氣拉成一條無比緊繃的弦,隨時都會崩斷。

    薄小可手心捏了捏,快速開口說:

    “盛總,是你和白汐汐欺騙我在先,你們沒有理,現在要走,必須得給我一個說法。”

    帝懿拉過她,將她摟在懷裏,聲線陰冷的對盛時年道:

    “給我家公主殿下一個滿意的得說法,我就讓你們平安的走出去。”

    盛時年:“……說法?可以,但傷害我的女人,還請帝副總統也給我一個說法。”

    某四個字,被他咬的極重。

    這是威脅他的身份?

    帝懿長眸一眯,本就刀削的臉愈發陰寒:

    “盛總,那個位置我並不在意,我在意的隻是保護我的女人。你們既然惹到她,我丟出那個位置,也是要為她報仇的。

    何況……盛總也沒有那個權力讓我丟出位置。”

    盛時年臉色冷凝,薄涼的唇角拋出話語:

    “有沒有,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帝懿笑笑:“如果我是盛總的話,現在會先想辦法出去,畢竟你懷裏的女人很虛弱。”

    這句話,終究是戳中盛時年的軟肋!

    他從不忍心讓白汐汐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可現在她受傷了,還是因為他,他怎麽能毫不顧忌她的存在,而在這裏和帝懿糾纏不清!

    最終,他軟了一步,徑直望向薄小可:

    “你想要怎樣的說法。”

    聲音,是冷的。

    薄小可黑眸轉動,有點捉摸不定: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盛總你騙我的血,先傷害我,該盛總主動給個說法。”

    盛時年眸光沉了沉,似想到了什麽,柔聲問懷裏的白汐汐:

    “小汐,能站嗎?”

    白汐汐輕輕點頭。

    盛時年這才小心翼翼將她放下,然後,臉色無比冷凝的從腰間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瞬間,在場的人都防備起來。

    帝懿也展開了應戰的警惕。

    之前雖然沒有和盛時年較量,但盛時年對他毫不示弱,甚至絲毫也不害怕,他得出一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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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低看盛時年!

    然……

    就在大家警惕之時。

    ‘哧!’的一聲,盛時年將匕首往自己手腕上一劃,鮮血瞬間流出。

    “盛時年!”白汐汐臉色慘白的驚叫。

    “盛哥哥!”薄小可亦是控製不住的出聲。

    就連帝懿也沒想到盛時年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一雙陰鷙的眸子籠罩著濃濃的霧,全然看不懂盛時年的意思。

    ‘哐當!’盛時年將匕首丟在地上,太過深邃俊美的眸子直視著薄小可,薄唇擠出話語:

    “用了你的血,現在還給你,薄小姐對這樣的說法可否滿意?

    如果要求高,我不介意薄小姐拿個容器,測試毫升數,我保證一滴不少的還給你。”

    話語,是冷厲的。

    臉色,是沒有一絲變化的。

    縱使他的手腕,在一縷一縷的流著鮮血,他卻是像感覺不到疼,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薄小可被嚇到,心髒狠狠的揪起來,臉色慘白。

    實際上,從帝懿抓到白汐汐的那一天,她就狠不下心真對白汐汐做出什麽,但帝懿那個人她了解,是一個很護短的人。

    這一點,尤其是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如果不是她,他真的會把白汐汐殺了喂鯊魚。

    所以,她今晚刻意站出來,看似在針對盛時年,實際上是在幫他們,想簡單的走個流程,讓他們離開。

    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盛時年會那麽殘忍的在自己手腕上割一刀,流出那麽多的血。

    她的心揪起來,小臉兒慘白慘白的,聲音顫抖故作堅強的說:

    “夠了……我很滿意,你們走吧,我以後再也不想看到你們!”

    盛時年沒有理會薄小可的情緒,聽到她說這個話,當即抱起白汐汐,就大步流星的帶她離開。

    甚至,高冷的看也沒有看一眼帝懿。

    帝懿這次倒是沒有攔,因為盛時年能在一個敵人麵前做出這樣自損的舉動,完完全全讓他驚到了。

    畢竟他從不會給敵人任何可乘之機。

    不得不說,盛時年這招以退為進,真的是厲害。

    人離開很久,空氣陷入安靜。

    良久,帝懿才收起思緒,看向身旁臉色發白,小身子隱隱顫抖的薄小可,聲音陰厲:

    “心痛了?要不要跟著他去?”

    薄小可瞬間迴過神,猛地搖頭。

    這兩天,她完完全全嚐受到帝懿的脾氣,但凡惹他一丁點不高興,他就像發怒的狼,狠狠的收拾她。

    她怕了。

    真的怕了。

    “我好困,迴去睡覺。”薄小可擠出話語,推開他,快速離開。

    帝懿看著她的小身影消失,陰鷙的眸漸漸眯起,發出危險的訊息。

    他怎會不明白,她今晚的小伎倆是為了保護盛時年?

    那個男人,傷她那麽深,她還袒護。

    真是該死!

    ……

    地下停車庫。

    蘇南看著手腕上的時間,距離盛時年上樓已經二十五分鍾了,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也不知道情況怎麽樣。

    他擔憂的拿出手機,正準備撥打電話讓手下的人做好準備,電梯‘叮’的一聲打開。

    隻見盛時年抱著白汐汐從裏麵出來,氣質強盛,步伐微快。

    “總裁!”蘇南當即收起手機迎上去,看了眼虛弱的白汐汐,問道:“白小姐情況怎麽樣?有沒有事?”

    盛時年沒有直接迴答問題:“暫時不確定,醫生呢?讓醫生檢查。”

    蘇南快速說:“在車上,我已經安排好了。”

    說著,他加快腳步跑在前麵,拉開後座的車門。

    盛時年抱著白汐汐徑直上車,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車座上。

    沒有了她的遮掩,他手腕的鮮血淋漓當即顯露出來。

    蘇南嚇得臉色僵白,在意開口:

    “總裁,你的手腕怎麽了?帝懿對你動手了嗎?要不要我們的人衝上去把他滅了?”

    一連幾句的話語,帶著濃濃的擔憂,也帶著怒氣。

    和總裁這麽久以來,還沒有人敢這麽大膽的傷害總裁。

    盛時年現在卻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薄唇掀開:

    “沒事,先迴去,等小汐穩定好再說。”

    他的語氣是不可抗拒。

    蘇南無奈,隻好點頭,關上車門,走到前麵上車,發動車子離開。

    車子緩緩駛出車庫。

    車內。

    彌漫著濃濃的血型。

    被叫來的臨時醫生忐忑說道:

    “盛總,我先替你處理傷口吧,若是流血過多,會很危險的。”

    盛時年冷著一張臉,道:

    “無妨,先替她檢查,我的傷口自己處理。”

    說著,他自己拿過醫用酒精和棉簽。

    醫生不敢猶豫,隻好快速替白汐汐檢查。

    白汐汐靠在座椅上,看著盛時年俊美精致的側臉,和他一點一點擦傷口的優雅動作,心裏彌漫著濃濃的感動和心疼。

    這些天,她清楚的知道帝懿有多殘忍,她以為他們是出不來的。

    沒想到,他竟然用那樣的方式,帶她離開。

    為了她,他竟然退讓一步,傷害自己。

    現在還連自己的傷勢都不在意,先讓醫生給她檢查。

    這樣的男人,如何不感動?

    盛時年的傷口有點嚴重,畢竟在帝懿那樣的人麵前,不下點狠手,是很難解決的。

    眼下,傷口裂著很寬的一條縫,即使擦幹淨周圍的血,裏麵也還在流,如果不盡快處理,很容易大出血而死。

    他緊咬著牙關,將藥粉灑在上麵,忍著痛,快速拿過繃帶,一圈一圈的纏起來。

    足足十分鍾,纏好後,才將血止住。

    車子剛好停在地下車庫。

    盛時年望向醫生,問:“還沒檢查好?”

    醫生快速收起動作,忐忑的迴答:

    “總裁,檢查好了,白小姐身體沒有任何一絲的傷害,情況良好。”

    聽到這話,盛時年怒了:

    “情況良好?她臉色虛弱,身子發軟,這樣的情況叫良好?你良好給我看看!”

    盛怒的聲音飄蕩在空曠的地下停車場,帶著迴應,極其危險。

    醫生嚇得身子一抖,害怕的隻差跪下去,低頭道歉:

    “對不起盛總,白小姐身體上的確沒有傷,可能……可能是營養方麵和精神方麵的原因。”

    盛時年臉色再次下沉,比冰天雪地還冷:

    “可能?你……”

    “盛時年……”他正要發怒,一道微弱的聲音打斷他的話語。

    這聲音,是白汐汐發出的。

    盛時年望過去,冷厲的眸光變得溫柔,聲音亦是溫柔到極致:

    “小汐,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醫生在一旁目瞪口呆。

    剛剛那個冷暴殘酷的羅刹,秒變溫柔似水的男人,這是有雙重人格?

    白汐汐努力的對盛時年擠出話語:“我沒事,隻是有點餓,心裏也有點怕,你抱我上樓吧。”

    她小小的聲音,配上蒼白的小臉兒,十分惹人心疼。

    盛時年目光又柔和了幾分,伸手將她抱進懷裏:

    “好,我帶你迴房間。蘇南,去幫我定點吃的送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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