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是貴族,那樣的家庭,無論是外界的壓力,還是薄家本身,都對婚約極其看重。一旦結婚,就不容許離婚。她不想他娶薄小可,不想到那樣無法挽迴的地步。她要阻止,一定要阻止。盛時年對於秦萱菲突然的投懷送抱猝不及防,他蹙了蹙眉,薄唇抿開:“秦醫生,放開。”自從白汐汐不允許他叫‘萱菲’以後,他從未叫過,現在已經成了習慣。秦萱菲緩緩鬆開,不過下一秒,她抬手解睡衣的帶子,說:“九哥,你要我吧,我想成為你的女人,我想嫁給你。”隨著她的話,她的外杉褪去,隻餘下裏麵的吊帶。顯露在燈光之下的身材,苗條有致,美麗誘人。盛時年眸光收緊,撿起地上的睡衣砸到她身上,氣息冷寒如冰:“出去。”秦萱菲沒想到她做到這一步,他還這麽的冷,心裏愈發的委屈:“我不走。九哥,從小到大,我對你的感情你應該知道,不管是當初拚了命的救你,還是現在一心一意的救你,我都是那麽那麽的愛你。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寧願選擇薄小可,也不選擇我,我明明比她更適合做你的妻子。”話語,是帶了生氣的質問。盛時年無法迴答這個問題。他願意和薄家聯姻,為的隻是……還未想完,女人突然撞進他懷裏,身子緊緊的貼著他,隨後,她的唇附了上來。沒有絲毫的香水味,他絲毫也不厭惡,甚至也不再有曾經那種難受痛苦的過敏抗拒。但……從內心深處的厭惡不經掩飾,他抬手直接將她推開:“滾出去!別讓我再說第三次。”秦萱菲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手腕生疼。不過她沒有痛意,更痛的是心。幾十年來,她深深的愛著她,默默無聞的守著他,到頭來,她比不上突然出現的落魄女人白汐汐,更比不上一個無知的任性大千金。他對她,就當真如此的絕情?可此時此刻,男人陰沉的臉,周身的殺氣,讓她一個字都不敢多說,拿著自己的衣服,起身狼狽的跑出去。直到房門關上,空氣變得安靜,盛時年身上的氣息才柔和些許。不過,身上的衣服被秦萱菲靠過,他自然是不會再穿,還有唇,雖然隻是簡單的貼上來,但他也覺得足夠惡心。他解下西裝外套扔進垃圾桶裏,邁步準備去浴室,目光突然一緊,射向陽台外:“誰?”聲音冷厲如刀。陽台後的人嚇得臉色一白,瞬間站出來:“總裁,是我,是我……”盛時年看到是林嫂,濃黑的劍眉蹙起:“你在那裏做什麽?”林嫂忐忑的開口,快速迴答:“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隻是在那裏打擾衛生,聽到總裁你迴來,本來打算出來,可秦醫生突然進來抱著你,我……那時候出來也不是,就隻好躲在後麵了。”她說的顫顫抖抖,忐忑害怕,生怕盛時年發怒。盛時年卻懶得計較,冷著臉道:“出去。”“是,總裁。”林嫂背著手,快速往外走。“等等。手裏拿的什麽?”盛時年突然的質問。林嫂身子一抖,心虛害怕:“沒,沒什麽,我的手機。”她快速鎖了屏,拿出來,手心之中,的的確確是一部手機。盛時年盯著她心虛的臉,並不相信事情有那麽簡單,他拿過手機,直接打開。然後,目光驟沉。隻見屏幕上是發給白汐汐的短信頁麵,有一張秦萱菲隻穿著吊帶抱住他的愛昧照片,下麵是一串文字:【白小姐,你最近怎麽都不出現了?你看你不在,那個秦醫生又在纏著總裁了,你再不迴來,怕是……】林嫂瞧著盛時年冰冷的臉,小臉兒一白,嚇得跪在地上:“總裁,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著發給白小姐,讓白小姐產生危機意識,快點迴到老宅,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你原諒我。”嗬,危機意識?那女人會在意嗎?‘叮!’盛時年剛想著,白汐汐的短信迴了過來:【林嫂,我和盛總已經毫無關係,他現在不管別的女人發生什麽,都跟我沒有關係,謝謝你對我的照顧,早點睡吧,晚安。】瞬間,盛時年原本就冰冷的臉如墜冰窟,黑眸裏湧動著難以壓製的火。不管發生什麽,都跟她沒有關係?嗬,當初是誰因為別的女人坐他的副駕駛,而哭死苦活?現在,不在意?沒有關係?她變心變得還真是快!‘砰’他將手機丟在地上,冷厲殘忍的道:“白汐汐早就被我踹了,以後你再跟她有一絲瓜葛,就給我滾出盛家。滾!”怒氣如同悶雷。林嫂嚇得全身一抖,撿起地上的手機:“是,是,我馬上滾。”然後,狼狽的逃躥而出。盛時年砰的關上房門,走進浴巾,打開熱水,脫掉衣服站到水龍頭下方。腦海裏,不斷的迴蕩著白汐汐說的話語和發的短信,還有她任由薄司衍親吻的畫麵,他拳頭緊緊的握著。‘砰!’的一聲,一拳錘在牆上,牆麵晃動,一旁的洗浴用品,嘩嘩的掉落在地,可見力氣之大。……另一邊。白汐汐躺在床上,看著手機上的照片,眼淚止不住的流。照片中的秦萱菲,穿的那麽少,還是在盛時年的房間,接下去要發生什麽,自然也不言而喻了。而他,是否會像曾經親她時,那樣熱情又溫柔的親秦萱菲。是否也習慣性的在事後,難得細致的抱去浴室,耐心的擦洗。他給過她的那些溫柔,選擇全部給了秦萱菲……哪怕已經接受過一次,可想到他們此刻正在她躺過的那張床上,做著曾經和她做過的同樣事情,她心裏還是一陣陣的抽搐,難受。那些他曾對她說過的甜蜜誓言,也一陣陣的隨風遠去,飄散。這個世界上,果然就沒有不變的誓言。白汐汐眼淚無聲的流著,濕了臉頰,濕了枕巾,濕了這無盡而漫長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