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獅過來跟這輩子沒喝過酒一樣,一瓶接一瓶,服務員在旁邊看了都難受,已經能想象到第二天早上起來頭疼到爆炸的感覺。


    金獅把手中的杯子一推。


    賀應舟:“不喝了?”


    金獅喉嚨被酒水侵蝕的發啞,“給我換喝啤酒用的。”


    賀應舟:……


    喝紅酒用紮啤杯,你是懂喝酒的。


    酒館老板沒敢給他換,別在他這喝酒精中毒了。


    賀應舟看著一旁頹廢的金獅,樣子像老婆跑了八個。


    “失戀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難道沒他你以後就不談戀愛了。”


    說的一臉輕鬆,好像失戀這種事就像天上飄走的一朵雲,這朵走了還會有下一朵。


    金獅黑色的眼眸盯他一眼,“你有什麽臉說我。”


    賀應舟:“我可是過來人,還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金獅一針見血,“你那個小土包子找你複合,你複不複?”


    賀應舟嘴角一僵,“……額,我是說。”


    金獅質問:“複不複?”


    賀應舟:“拋開事實……”


    金獅:“複不複?”


    賀應舟:“……複。”


    酒館老板:……


    合著兩個大情種。


    金獅他知道,賀應舟個花花公子立什麽癡情人設。


    但聽兩人的交談,也能知道金獅失戀了。


    酒館老板驚訝,“不是吧,就你這樣的失戀有什麽好傷心的,要什麽樣的找不到?”


    金獅根本聽不進去,他喜歡席鈈白好幾年了,從高中開始一直到現在,算算有七年了,這七年裏他無時無刻不想著對方,幾乎每天看他的消息已經融入進了他的生活。


    賀應舟:“他這和普通失戀不一樣。”


    酒館老板:“哪裏不一樣?”


    不都是被甩。


    賀應舟:“失戀外加塌房。”


    酒館老板:……


    金獅一邊喝酒一邊拿著手機看席鈈白照片,一張一張的翻著看。


    金獅拿著手機咬牙切齒,“他怎麽這麽好看啊。”


    “他故意長這樣的。”


    “他故意長這樣讓我喜歡。”


    賀應舟都沒眼看,“說說,怎麽失的戀?”


    金獅悶了一口酒,“他有孩子了,之前報道的孩子真的是他的。”


    賀應舟平淡的啊一聲,表示原來是這樣啊,其實他一開始就覺得那他孩子是席鈈白的,隻是金獅腦子抽了,一口咬定不是他的。


    賀應舟說假話安慰,“你別太傷心,你怎麽發現孩子是他的,他直接告訴你的?”


    金獅:“他要說我沒聽。”


    賀應舟語塞,“那……那你對自己還挺好的。”


    金獅吐出一口氣,眼睛發酸,“但我覺得那孩子就是胖寶寶的。”


    賀應舟:“你不是沒聽嗎,怎麽就肯定了?”


    金獅不願迴憶,“那胖崽子長了一副饞樣 。”


    賀應舟:……


    他沉默了,沉默的震耳欲聾。


    賀應舟嘴裏幹巴,潤了一口酒,“那席鈈白還挺渣的。”


    嘭——


    旁邊的吧台被一拍。


    金獅:“你憑什麽說他。”


    賀應舟啞口無言,“我……”


    金獅眼神藐視,“你是他黑粉。”


    賀應舟:……


    他上輩子造孽這輩子才和金獅是死黨。


    酒館老板就當沒看見,說別人渣,賀應舟確實沒資格,畢竟他本人就是一片廢墟。


    但看到金獅這麽情緒崩潰的時候還是第一次,他看著金獅拿著手機翻照片猩紅的眼眶,倔中帶著狠,估計要不是有人,他現在都能抱著手機大哭一場。


    翻完照片又開始翻他的備忘錄。


    酒館老板隻見金獅的手指不斷刷著屏幕,湊近看每劃一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字。


    看出來了,走心了,寫這麽老多小作文。


    他之前給女朋友寫時雖然也是敲敲打打幾個小時,但也沒這麽長篇大論過。


    金獅的手機屏保都是席鈈白,之前經紀人怕被狗仔拍到強製換掉過,金獅去搞了個防窺屏又給換了迴來。


    他看著屏幕中笑容燦爛的席鈈白。


    鼻根發酸。


    我的眼淚,你的戰利品。


    金獅的低氣壓把酒館都搞得壓抑起來,從來沒想過一個雙開門身上,居然會有一種沒了男人活不起的感覺。


    賀應舟作為金獅最要好的摯友,決定做點什麽,口頭安慰之類,“你在他家裏看見孩子母親了嗎,興許兩個人現在不在一塊,隻是共同扶養孩子之類的。”


    金獅確實沒看見,隻在席鈈白懷裏看見了貝貝。


    賀應舟:“興許席鈈白已經離婚了呢?”


    金獅更顯挫敗,“他居然結過婚了。”


    賀應舟:……


    你油鹽不進是吧。


    一想到席鈈白已經結婚了,金獅的精神世界開始徹底崩塌。


    席鈈白的塌房確實挺嚴重的,賀應舟突然知道為什麽會有明星塌房粉絲接受不了跳樓的了。


    感情付出太多,迴報的不對等,不及萬分之一,甚至有的直接沒有迴報,直接把希望踩碎。


    金獅是個極其自尊的人,如果席鈈白真的做了不道德的事情他絕對不會一再包容的喜歡下去,畢竟做人都是要有底線的。


    以金獅的自尊心和所受的教育也根本不可能去給人當小三。


    現在除了放手席鈈白,沒有第二種選擇,這也是他痛苦的原因。


    十分清醒的痛苦,這個人你喜歡的入骨,甚至每天都期盼著見上一麵,哪怕隻看一眼,這一天也是開心的,是其他事情無法比擬的,但現在不能喜歡了,痛苦的讓人頭疼欲裂,恨不得喝死在酒館了。


    不去想之前也沒有明天,就爛在這裏。


    酒館老板不怎麽關注娛樂圈,他偷偷拿出手機搜索席鈈白的照片,照片一出確實好看,哪怕不是酒館老板的菜,但也不否認席鈈白長著一張可以統一審美的臉。


    他看向賀應舟,舉著手機,又指了指金獅。


    真讓他給談到了?


    賀應舟模糊的點點頭,算吧。


    失戀成這副樣子確實可以理解了,酒館老板上前拍了拍金獅的肩,“今晚喝酒就不收你錢了。”


    說著給金獅放了首老歌。


    歌詞在酒館裏蕩氣迴腸。


    “最愛你的人是我,你怎麽舍得我難過~~~”


    賀應舟:……


    謝謝你,要是沒有你,他差點就挺過去了。


    金獅一杯接著一杯,賀應舟看了都肝疼,這麽喝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讓對方發泄出來好一些。


    不然遲早憋出事。


    “實在不行,我帶你去山上飆車。”


    金獅悶頭喝酒。


    “你把不好受的說不來,盡管說,我聽著。”


    賀應舟搶過他的酒杯。


    金獅伸手去拿酒瓶。


    賀應舟:……


    酒瓶也被拿過,金獅看著冰桶裏麵晶瑩剔透的冰塊,整個人欲哭無淚,一米八八的雙開門脆弱的像個狗子,“他是我整個青春期的夢遺對象。”


    賀應舟把酒杯還給他,“好了,不要再說了。”


    酒館老板:……


    金獅倒在吧台上。


    他第一次見席鈈白是在高二那年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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