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梁甫,百姓們正沉浸於秋收的喜悅中,他們紛紛聚於村頭閑聊,趁著一年難得的農閑好好放鬆放鬆。


    如果有人這時抬頭望向村外的田地,就會發現田間地頭一片青黃,再細看下,原來那是被農民們割去麥穗餘下的一小茬麥稈。


    雖然泰山郡的統治者乃是聞名山東的賊帥臧霸,但這並不妨礙黎民百姓在其治下生存。隻不過是繳稅的對象換成泰山賊罷了,農民們自有在匪類手下生存的智慧。


    說來也是諷刺,春秋時期,梁甫乃是魯國腹心之地,而魯國又為禮儀之邦。誰能料到千百年後,以周禮聞名的魯地會被一群土匪統治?


    雖說臧霸其實是個文化人,不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正經土匪,但他統領的泰山賊本質上還是匪軍。


    不過自從去歲泰山軍偷襲徐州不成,反被魯相張遼斬俘近萬後,泰山軍便很少從山上下來。


    說到這,大家又談論起去歲的戰事。


    據說臧霸逃迴泰山時,身邊僅剩下幾百個人,上萬人下山,迴來的不到一千人,魯相張遼的威名由此威震齊魯!


    最近又有傳言說河北五世六公的袁紹將會舉大兵再次攻打青徐,梁甫的百姓們也不免擔憂會不會被殃及池魚。


    然而怕什麽來什麽,正在大家談論之際,突然有幾個小孩屁顛顛地從村外跑來,他們興奮地指著遠處的石門山道:


    “是張遼!我們在山下看到張遼和他的大軍啦!”


    稚童們不明白戰爭的危險,隻知道張遼是連泰山軍的首領臧霸都會害怕的將軍,他們宛若親眼見到偶像一般,顯得格外高興。


    然而大人們卻明白這意味著什麽,村老急忙吆喝一聲:“都躲到自家地窖裏,別出聲!王二,你騎老朽的驢去縣城給縣長報信!”


    村民們慌張地迴了聲“是”,然後四散離去。


    那幾個稚童的父母拉起小孩們的手,一臉焦急地咒罵道:“小娘養的!叫你們亂跑,叫你們亂跑!現在可好,把丘八引來了!”


    然後連拉帶拽地把各家的小孩拖迴自己家中,稚童們無故被父母咒罵,不禁大哭起來,卻反而遭至更加嚴苛的打罵。


    但也就一小會兒功夫,整個村子都變得寂靜無聲,仿佛一座鬼村……m.cascoo


    “駕————!”


    “駕————!”


    張遼騎著戰馬馳騁於原野上,在他身周還有數量約為一千的騎軍,在遠處更有成千上萬的步卒正源源不斷地從石門山上走下!


    張遼帶著騎兵們從寂靜的村莊中疾馳而過,期間未做任何停留。


    因為他的目標乃是二裏外的梁甫縣城!


    “駕————!!!”


    張遼的騎軍飛快地逼近縣城,討逆將軍的旗幟飛揚在空中,向沿途之人宣告來軍的身份!


    村長家的驢自然是跑不過張遼的戰馬,那個去縣城通風報信的村民王二走到半道上就被張遼帶兵超越。


    騎士們無意為難這個過路的騎驢小夥,隻一心跟著他們的將軍朝前奔馳。


    很快,張遼就帶兵抵進到梁甫城下!


    “快——!奪城門!”


    張遼用手中長戟指向城門,然而梁甫城中卻無半個守軍阻攔張遼,一千飛騎直接進入城中!


    原來在城頭巡邏的泰山軍們見來者竟是張遼後,都嚇得屁滾尿流,直接棄城而走。臧霸任命的縣長在得知情況後,更是還沒來得及逃出城,就被衝入城中的張遼抓個正著。


    因為泰山軍們平常總是欺壓百姓,匪性深重,所以梁甫城中的百姓沒有一個站出來聲援守軍的,百姓們對於城池易手除了驚恐沒有其他的感覺。


    張遼因此兵不血刃就奪下梁甫城。


    等後續部隊跟進後,張遼繼續領兵殺向下一座城池。


    他們繞過高聳的徂徠山,沿汶水進入寬敞平坦的汶水流域。


    如留守梁甫的泰山軍一般,沿途博縣、奉高、贏縣等城的泰山軍們在看見張遼的旗幟後,也都紛紛棄城而走!


    看來張文遠沂水大破臧霸的威名,讓割據泰山的賊軍們非常畏懼。


    但這也在情理之中,泰山軍名字裏雖帶個“軍”字,但也不過就是一群匪類,欺軟怕硬是他們的本性。


    且張遼一路進軍十分迅速,自從沂水之敗後就縮在泰山上的泰山太守臧霸根本就不可能反應過來,等他得知消息時,張遼的大軍已經完全控製住了汶水一線的城池縣邑。


    臧霸得知來者是張遼後,根本提不起半分抵抗的心思。


    他的數萬泰山軍和大部分精銳都在去歲的沂水之戰中被張遼一戰打得土崩瓦解,現在他身邊也不過才重新聚起三五千賊軍,其中還有很多新入夥的。


    就憑現在臧霸手底下這群臭魚爛蝦,他怕自己給張遼塞牙縫都不配……


    等張遼沿汶水抵進至萊蕪時,張遼本人都還有點不敢置信。他原以為在泰山郡至少會迎來幾場惡戰,誰料竟然如此輕鬆地就來到夾穀道的入口!


    從兵出魯縣,到搶占萊蕪,前後不過十天時間,張遼竟帶兵飛奔三百裏,連占六城,堪稱奇跡!


    張遼在萊蕪修整一夜後,陳登這才帶著步卒們姍姍來遲。


    為了避免後路被斷,陳登在每座城池都留了五百兵馬防守,所以當他感到萊蕪時,軍中還剩七千人。


    又留了一千步卒屯駐萊蕪後,陳登和張遼便帶兵進入夾穀道,開始在夾穀道沿途修築營寨,布置陷阱。


    此時已經是七月末了,陳登估摸著袁紹的大軍怕是快要渡過河水進入渭南。


    陳登和張遼也因此立馬從完美進駐夾穀道的喜悅中清醒過來,晝夜不停地催促士兵和民夫抓緊時間施工,一定要在袁紹的兵馬從臨淄進入夾穀道前,搶築營寨!


    大軍沿著夾穀道中的淄水河畔前進,陳登和張遼一邊行軍,一邊考察地形,選取何時的築營地點。


    最後他們將最前沿的營寨定在石門這個地方。


    石門地勢狹窄,兩側皆是高山,故曰“石門”。此地正好位於齊長城附近,陳登和張遼可以借助前人遺留的城牆布防。


    除此之外,淄水還在石門東北形成了一條南北走向的、狹長形的堰塞湖,堰塞湖東畔的通道也因升高的河床而變窄,使得大軍難以沿東畔行進,隻能選擇走西畔較為平坦的山嶺地帶。


    若從臨淄而來的敵軍想走東畔,還必須借助皮筏、渡船渡過堰塞湖,才能成建製地抵達石門。


    如此險要之地,陳登和張遼豈會錯過?


    現在他們隻要在石門修築營壘,就算袁紹有十萬大軍,要想通過此處怕也是十分困難。如果不是因為齊魯之間還有數條其餘的通道,此地的戰略價值怕是不輸號稱“百二秦關”的函穀關!


    而這時袁紹在幹嘛呢?他還在猶豫是否要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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