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一些重要話題要講究時點,尤其是蘇一帆想說重要的事情,而且不想對此展開細致討論。

    如果在某個場合比如富春樓,估計虞長遠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那時候蘇一帆就要糾結了,有些事真的沒辦法解釋。

    怪就怪蘇一帆太年輕,有些見解真不是他這個年齡段應該具備的。

    所以,蘇一帆選擇離別之際,而且還是即將登上火車之際把自己想說的話,說給對方聽。

    即便虞長遠想問,如此短暫時間也說不清。

    蘇一帆是虞嬌的救命恩人,作為報答虞家為他也做了不少事情。

    蘇一帆在如此短暫時間內解決第一桶金,全賴虞家所賜。

    蘇一帆也不是不曉事理的人,再加上他與虞嬌之間的關係,於情於理都應該有所迴報。

    人與人之間相互依賴,相互幫助,不能一頭熱。

    想獲得別人的尊重,首先自己應該成為一個對別人有用的人。

    此時交代幾句話,給虞家一點助力,正當其時。

    虞長遠握著蘇一帆的手搖了搖:“又不是外人,有話盡管說。”

    斟酌一下詞語,蘇一帆務求簡潔:“這些年大政方針還在討論期,或許就在這幾年,在發展方向上爭論激烈。這一階段一定要保持清醒頭腦,做出最明智選擇,切記。”

    話語雖然簡單,虞家是政治世家,虞長遠聽到蘇一帆這番話,表情凝重。

    略一沉思,反問道:“如何選,何為最明智選擇?”

    這話能迴答嗎?

    蘇一帆最怕的就是對方咬住不放,非要問出個明細來。

    好在蘇一帆有心理準備,不會把話說的太清楚。

    蘇一帆隻需讓對方明白話語含義即可:“改革開放必將是大勢所趨,一切阻礙將被碾得粉碎。站對了方向才能有前途,選錯了方向嘛,嘿嘿......後果很嚴重。”

    話不多,卻是曆史結晶。

    看似簡單幾句話,那也要分對誰說,跟平民百姓說那就是一句廢話。

    問題是虞長遠不是平民,事關虞家前途命運,這個分量就不一樣了。

    不管虞家以前處於何種狀態,順趨勢則生,逆趨勢必然被曆史車輪碾碎。

    如同送禮,你給一個億萬富翁送去幾百塊錢,人家會看在眼裏嗎?

    如果換成窮途末路,饑不果腹的人,又是另一番景象,能不感恩載德?

    世間事紛紛攘攘,無論是虞長遠亦或是整個家庭,難道就沒有一點感覺?

    可話又說迴來了,明天的事情又有誰知道,又有幾個把握的準?

    對此,虞家也不例外。

    毫無疑問蘇一帆的話給人以啟迪,令人不得不深思。

    虞長遠非常有興趣與蘇一帆促膝長談。

    但是,場合不允許,火車不等人,他隻能在自己大腦中捋出一個輪廓。

    前世蘇一帆不知道虞長遠此人,也就不知道虞家具體狀況。

    但是,他卻知道那場風暴,有人折戟,有人飛黃騰達,經不住大浪淘沙怨得誰來?

    不錯,蘇一帆無需把話說透,虞長遠自己都能理解個大概。

    即便心中有疑惑,迴去後他能不與家裏長輩交流嗎?

    這一類問題真的不需要說多少,蘇一帆略一提點,虞家人便會分析通透。

    此事太過重大,虞長遠壓住內心想要詳談的欲望,等迴家與父親、爺爺慢慢談吧。

    再說時間已經不早了,必須就此打住:“兄弟的話我記住了,深市那邊都安排好了,如果需要,及時打電話。”

    蘇一帆南下所有的事務,虞長遠都安排好了。

    如果沒有他的幫助,蘇一帆到了南方也是兩眼一抹黑,所有的事情都得從頭做起,摸索前進。

    這也從側麵說明虞長遠非常重視蘇一帆此次下海,盡自己最大努力助他成功。

    虞長遠是個聰明人,非常認同蘇一帆那天的一番話。

    財官相依,如果蘇一帆成功的話,無疑將對自己幫助極大。

    虞長遠當然知道財官相依這句古老相傳大道理,但是,在這之前他的理解有偏差,蘇一帆那番話若醍醐灌頂,令他猛醒。

    這個財不是指自己的財相助,而是另有其財。

    正像蘇一帆所說的那樣,短時間或許沒事,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道理虞長遠知道。

    不是蘇一帆多麽明智,多麽聰慧,實在是這家夥看見的太多。

    不錯,不是每一個斂財者都會栽了跟頭,至少蘇一帆見過太多的人裁跟頭,所謂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時候到了躲都躲不掉。

    一個成功者在合適的時間,做適合自己的事,所以他才是成功者。

    過了這個時,你所有的努力得到的不過是泡沫而已,甚至不排除換迴來災難。

    都說漢文化博大精深,大在哪裏深在哪裏?

    哪怕一個不起眼的“時”字,都透露出高深哲理。

    一個“時”字,一部周易反複講述其中道理,所展現出效應幾乎貫穿每個人一生。

    講哲學,早在戰國時期哪家學派沒有哲學?爛大街了。

    隻不過東方人沒有像現代西方人那樣,將之單獨拿出來作為一個學科而已。

    穿越人士所謂的優勢,也不過是一個“時”字,知道某時發生點什麽事情,占先機就是最大的勢。

    可以說在虞長遠心裏,蘇一帆已經不是外人。

    虞長遠能親自送妹妹來蘇一帆狗窩,先不說有沒有虞家態度在其中,至少虞長遠態度鮮明。

    虞嬌暗中與蘇一帆結合,蘇一帆至少有半隻腳踩在虞家門檻裏麵。

    話又說迴來了,虞長遠非常看重蘇一帆,而蘇一帆又何嚐不是這樣!

    一個人的成功絕非孤立存在,時勢造英雄這話題有點大,至少蘇一帆想要成功,他身邊必須有一個良好生態,能夠震懾住某些懷有不良企圖的人和勢力。

    對蘇一帆來說,虞長遠以及他的家庭無疑至關重要。

    這是一個特殊時期,走過一次的蘇一帆知道某些事情重要性,早有預謀。

    哨子吹響了,虞長遠使勁握住蘇一帆的手,道一聲珍重。

    而後蘇一帆與劉總、梭子、雷子他們一一告別,不理睬女人們淚眼婆娑,帶著盧聖濤徑直登上火車。

    南下的火車緩緩移動,三女人使勁揮手,眼看著火車越開越遠,載著心上人兒遠去。

    蘇一帆走了,他要去淘金,要去開辟一個嶄新的世界。

    蘇一帆說,給我幾年時間,我會讓你們刮目相看,給我三十年時間,我會讓世界顫抖!

    這一世,老子要掙10000億。

    這家夥,不吹牛還能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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