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位置,箭矢就沒什麽用了,兩軍近距離交鋒,徐忠的人數雖少,但是他們五百人都裝備有精良的盾牌、鎧甲、武器,很難被殺死。反觀張天成他們手下的士兵,卻不怎麽會使用,更可怕的是他們已經開始驚慌起來。


    正如張天成所想的那樣,徐忠他們的衝鋒,可謂是悍不畏死。尤其是那徐忠,單槍匹馬在最前麵往來縱橫,一杆大長刀,迅猛、霸道狠辣,刀勢無比兇猛,每一刀都直接直奔目標的要害,一人就將台階上的守軍攪成了一鍋粥!


    這徐忠在戰鬥間更是不忘鎖定孔霖的位置,那臉上的表情讓孔霖看來是如此的猙獰,再加上徐忠麵頰上的鮮血,讓他隻覺得恐怖,嚇得他即便距離徐忠甚遠,也是連連後退不止。


    徐忠見狀更是揮舞大長刀,左衝右突,瞬間,便斬殺十數名守軍,渾身浴血地帶著五百部曲飛逼孔霖所在之處。


    徐忠等人能夠最大限度的將身上的精良裝備發揮到極致,而己方別說這般能耐了,連上前拚命的勇氣都沒有,這也是徐忠他們能夠洶湧上攻上城頭的緣故之一。


    張天成看見這樣的情況,一顆心慢慢的沉了下去。心中暗罵孔霖白癡,本來都已經大局已定了,隻要等世子殿下的大軍前來,就能立得大功,偏要嘴賤出風頭,招惹得這些人拚命,搞得現在性命堪憂。


    “給本官頂上去!”張天成也是心中發狠,厲喝一聲:“世子殿下即將率軍趕來,給老子打退他們!”喝完之後,遂逆流而上,奮力殺向徐忠。


    徐忠迎上張天成,二話不說,大長刀揮起,如雪刀光,斬向張天成。


    “擋——”


    張天成舉刀一格,火星四濺,卻被一股巨力震得蹬蹬連退數步。


    徐忠得勢不饒人,刷刷刷,又是一連幾刀,直震得張天成眼冒金星、虎口迸裂,鮮血順著袖口嗒嗒往下流淌。


    “哼!”徐忠冷哼:“逆賊,你不是我的對手。識趣的,讓開道路,我饒你不死。”


    “休想。”


    張天成咬牙切齒,忍著傷痛,一刀力劈華山,劈向徐忠的頭顱。


    “找死!”徐忠大怒,身形一閃,避過刀鋒,隨即,反手一刀,正要插入張天成的心髒時。


    忽然,一根箭矢帶著強大的勁力刺破空氣出,帶著尖唳的嘶嘯聲,直奔徐忠。


    箭矢即將臨身的時候,隻見徐忠手中大長刀猛地一轉,刀光閃過,嚓哢一聲脆響,長刀直接將箭杆劈成了兩截。


    箭杆雖被斬段,卻是沒有失去動能,隻是被改變了方位,最後“叮”地一聲射到了城牆之上,還擦起了幾絲火花。


    徐忠瞧得這狀況,暗唿一聲僥幸,開弓之人力量恐怖得令人驚悚,徐忠自問是不如的。若不是射箭之人用的是示警的鳴鏑,以這開弓之人的力道,自己絕對來不及反應,會被當場射死。有這樣的高手在,他知道是不可能斬殺張天成了,他扭頭看向城下奔馳而來的大隊人馬,嚴厲冷峻的麵龐上,慢慢變成了絕望之色。


    “哈哈,我們的援兵來了!援兵來了!”已有士兵看見遠處一杆紅色的旌旗隨風飄揚,黑色的大旗上繡著一個鬥大的‘奉天靖難’四個大字,立刻大聲喊叫。


    孔霖和張天成聞言也相視一望,都有劫後餘生之感。


    城頭攻守雙方的目光都看向遠處,他們看見了隨風飄揚的各色旌旗,同時,也看見了隊伍最前方那個模糊地身影不斷地前進著,有如旋風奔馳一般。


    非常短暫的時間內就已經能夠清晰地看見朱久炎的麵龐了。


    隻見朱久炎騎著一匹黑色戰馬,身上穿著烏光鎖子甲,頭戴黑色鋼盔,身後也是披著純黑色的披風,腰間懸著長劍,手中正是搭箭引弓的狀態。


    朱久炎縱馬快行駛而來,冷風吹拂下,黑色的披風揚起,身後無數的軍隊,如同一大團烏雲跟在後頭,沉重的壓力,壓在徐忠他們的心頭。


    朱久炎領著大軍來到城下,收好弓箭,對城上的徐忠高聲讚道:“好本領,可是徐忠徐將軍當麵?”


    他說的好本領可不是指武藝,朱久炎更看重領兵的才能,在遠處看到南城上的情況時,他的心裏都有些驚訝。


    五百名士卒在絕境之下,居然都有能夠如此扞衛不死,爆發出讓人側目的實力,不僅能壓著兩倍於己的兵力打,更是差點滅了張天成他們。領頭將領的本領,不能不讓人驚訝,這也激起了朱久炎的愛才之心。


    尤其是看到自己帶兵趕來之後,對麵那幾百士兵雖驚不亂,嚴陣以待的軍容時,讓朱久炎更為欣喜,看向徐忠的眼中更是閃過一絲炙熱的神色。


    由點及麵,也能再次體現出主將的不凡之處。若是將眼前的將、士一起收為己用,正是如虎添翼。


    “正是徐忠,敢問閣下是?”徐忠鄭重迴道。他見到了朱久炎收弓,已知這便是剛才的射箭之人,對於有這樣大本領的人,他也有些好奇。仔細望去,相貌堂堂,威風赫赫的朱久炎也確實令人心儀。


    “原來真是多次為國立功的徐將軍,朱久炎有禮了。”朱久炎拱手笑道。


    “湘王世子朱久炎!”徐忠神色一震,還道湘王的武藝隻是傳聞誇大而已,眼下看來,連湘王世子竟也是這般了得,莫非真是我小覷了天下英雄?


    迴味朱久炎的話語好像知道自己的事跡一樣,徐忠不禁奇道:“殿下身在荊州,竟也知徐忠的薄名嗎?”


    朱久炎笑道:“徐將軍鎮守開平,揚威北疆,我當然聽說過。”


    徐忠冷峻的臉上,不禁浮現出幾分得意。


    他生平自詡憑戰功上位,比之父蔭得職的其他同僚腰杆子不知要硬多少,卻不想因曾與齊王共同抵禦過北元兵馬,被牽連進了削藩之中,一路被貶,最後隻能在京城當一個低級的守門武官,還好曾與安陸侯在北伐軍中共過事,侯爺憐惜自己的本事,才能稍微翻身。不想遠在荊州的朱久炎居然也聽過自己這號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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