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輕輕吹過街道,將嗆鼻的硝煙吹遠,吹散。


    可是,夜風吹不散粘稠的血腥味!


    街道上除了躺在地上慘叫、呻吟的人,一個站立的敵人都沒有,場麵再次安靜了下來!


    閱江樓上也變得靜悄悄的,毫無動靜。


    確定危險已經解除,閱江樓上“哢哢”聲響起,留守的護衛軍紛紛收起了盾牌。


    連續三波大戰,實在是驚心動魄。


    李天佑兄弟帶著護衛軍仔細搜查閱江樓附近,看還有沒有潛在的危險。他們很細心,因為,隻要留下一絲隱患,對手就有可能翻盤!


    劉常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握著手弩的手還在不停地顫抖:唿唿唿,劉常!冷靜,冷靜!咱家現在大小都是掌管幾百人的東廠廠公!劉督主,劉公公!不能在人前失了麵子,也不能給世子殿下看輕了,唿唿唿……好了,好了,咱這就下去伺候殿下,麵帶笑容,一定要麵帶笑容……


    劉常麵帶鎮定的笑容,來到了朱久炎的身邊,輕聲道:“殿下,您沒事嗎?”


    朱久炎已經吸收完俘虜的能量,手表顯示隻增加了壽命,不過,他的心情也是大好,他笑道:“我能有什麽事,這些賊人,除了屍體就剩俘虜了。”


    劉常大讚而特讚:“殿下勇猛!殿下神威無敵!”


    李天佑從樓外進來了,稟報道:“殿下,周圍都已經徹底檢查過,所有的老鼠都被消滅幹淨了!”


    說完,他還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沒抓到那帶頭之人的活口!”


    朱久炎笑道:“不急,不急,不是還有快活林嘛!”


    “快活林?那不是高二寶高公公的產業嗎?他難道真的……”李天福吃驚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得到了情報,有大腦袋在快活林裏住宿,一主一仆,兩女的。現在,你們跟我去抓人!”朱久炎活動了一下手腕,他在默默感受身體的變化。


    高二寶的嫌疑越來越重了,敵人都下榻在他的產業裏,還有什麽說的?


    李天福自然不會幫他求情,高二寶有沒有參與下毒,有沒有背叛湘王府,隻能用證據來說話。


    ……


    燈火明亮的快活樓上,白蓮教聖女三人仍舊站在那裏,夜風吹散了閱江樓周圍濃濃的硝煙,他們已經能夠清晰地看到遠處發生的一切。


    許英看得目瞪口呆。


    聖女不以為然地安撫許英:“許大當家的,不用一副如此震驚的表情,朱久炎沒什麽厲害的。這個戰術,他也是從別人那裏借用的。第一代西平侯沐英鎮守雲南之時,和當地的土著交戰,他就曾以這三段式的射擊之法來對付敵人,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哼,朱久炎小兒,我還以為他怎麽厲害呢,靠的還不是別人的本事?”


    許英若有所思地問道:“聖女,我聖教當中最精銳、最訓練有素的隊伍是哪一支?”


    聖女道:“當屬施州土司戴家的私兵。”


    “戴家火槍隊的士卒能否在奔跑的路上填裝火藥?”


    “不能!”


    許英的表情越發凝重,再問道:“敵人在一裏之外發起衝鋒,當敵人衝到跟前的時候,戴家火槍隊的士卒能不能重新填裝好彈藥?”


    聖女已經有些明白許英的意思,她深吸了一口氣,答道:“不能!”


    許英再問:“那我們的火槍能否像他們的火槍一樣,能持久發射而不炸膛?”


    聖女這才真正呆住了。


    許英目露凜然之色,沉聲道:“可那朱久炎卻都做到了!講武堂居然有如此素質!實乃聖教的心腹之患啊!”


    小嵐兒想了想,怯生生地插嘴道:“許,許,許大人,奴婢不認為講武堂的訓練就比戴家火槍隊厲害。”


    “許某明白姑娘的意思。”許英點了點頭,說道:“這一切變化定是拜朱久炎所賜,這家夥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物?他身上究竟藏有多少沒有被我們發現的秘密?他接連弄出什麽柳林州港口、淘寶商樓和荊州講武堂來了,每一項都令聖教頭痛不已!聖女,既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咱們還是先走吧,以免湘王府的人追查過來。”


    聖女麵紗下的小嘴淺淺一笑道:“許大當家的別急,這場比拚還沒結束呢,你且拭目以待。”


    她走到窗邊,朝著閱江樓那邊眺望,似乎還在期待著什麽。


    許英聽了,麵露驚喜之色,難道白蓮教還有安排?今晚的行動,不是三連環刺殺,而是四連環!?


    ……


    李天佑還是不放心,帶著護衛軍把周圍街道再次檢查一遍,才發出了危險解除的信號。


    李堯也帶著講武堂的人趕了過來,瞎了一隻眼睛的陳昂被俘虜了,而李堯帶來的人馬卻未傷一人,這全賴世子殿下給講武堂編纂的各種戰法啊!


    劉常看到朱久炎要出去,本想勸阻一下,但看到那戲台上被拆掉的橫梁和旁邊侍衛們沒口子稱頌世子如何如何武勇的讚歎聲,剛到嘴邊的話,又吞了迴去。


    出了閱江樓,一陣夜風吹來,朱久炎立即伸開雙臂擴展著胸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可惜這夜風中的空氣沒有一慣的清新,卻是帶著絲絲的腥甜,直衝人的腦門。


    朱久炎下意識地向周圍看了一眼,卻見那些仗著膽子大而走出房門的百姓,在撐著房門大吐特吐,有的人連膽汁都快吐出來了!


    朱久炎聳了聳肩,對劉常道:“老劉,讓閱江樓的夥計等會兒把百姓的嘔吐物打掃一下,還有街道上的血漬,都衝洗幹淨,不要留下一點!別讓老百姓人心惶惶。”


    “世子殿下仁厚,實乃我荊州百姓之福!”


    劉常嘴裏拍著馬屁,但他並不理解朱久炎為什麽老對這些卑賤的百姓施恩。不過,他手底下的動作卻是從來不慢,連忙按照朱久炎的吩咐行事去了。


    朱久炎自嘲似的搖了搖頭,仁厚個毛線啊,土匪都管殺又管埋,本殿下堂堂親王世子,破壞了衛生難道還要百姓去清理嗎?


    “說,你受何人指使?”朱久炎走到陳昂麵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手指扣住他的肘後麻筋處,此處一被按住,陳昂的半邊身子立時酥麻,想動也動彈不得。


    “朱久炎你不是一慣心狠手辣的嘛!哪來這麽多廢話?要殺便殺!”陳昂咬牙忍著眼部巨痛,用一隻獨眼看著朱久炎,怒道。


    朱久炎看了看他,想了想才皺眉問道:“本宮好像在哪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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