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您別相信他!他從小練武,速度飛快,力氣也大得很!”永安王驚唿起來:“二伯!他爹肯定教過他武藝!嘶,您瞧,這都是他給我打的!”


    秦王皺起了眉頭,“永安王,你以為本王是個蠢蛋嗎?剛才本王隻是按程序詢問一番,想讓你自己主動認罪,減輕處罰而已!你都十幾歲了,怎麽可能給他一個孩子毆打?這樣的話,虧你編得出來!”


    他看了看目瞪口呆的永安王,做了總結陳詞。


    “嗯,事情很清楚了,永安王手持短棍,含恨偷襲湘王世子,被自己的衣裳下擺絆倒,摔了個渾身是傷。但他不知悔改,反而試圖陷害湘王世子!”


    秦王站起身來,右手狠狠一揮,就像縣衙老爺在扔令箭一樣:“本王以宗人令之名,判定永安王有罪!依照……依照……嗯,永安王欺負幼弟,不睦親族,兇厲頑劣……上次好像判你抄什麽書來著?還沒抄完是吧?!嘿嘿,再加上個屢教不改,罪加一等!判,當堂打二十板子!”


    嘿嘿,剛才的衣物沒白送。秦王是個厚道人。


    朱久炎心裏暗笑,他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了。


    永安王愣在原地,嘴巴一張一合,接著高叫起來,“秦王,你不能這樣!你這麽偏袒朱久炎,對我太不公平了!我要告訴父王,我父王決不會放過你!”


    這可憐的孩子,他一著急,那坑爹的話又是一句接一句地往外麵冒了!朱久炎很厚道地為楚王生了這麽個兒子默哀三秒鍾。


    “哼哼,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今天就是你爹陰的我!”秦王一想這事就生氣,冷冷地瞅了永安王一眼,“來人,把他按下去,本王親自來打!打三十板子!”


    “感謝二伯為我主持公道!”朱久炎鞠躬道謝。


    “這是我這宗人令的職責嘛,責無旁貸。”朱久炎得體的感謝和萌萌的氣質讓秦王很是喜歡,他摸了摸朱久炎的額頭,“伯父還需要感謝你呢,你走遠些,別讓血濺到你身上。”


    朱久炎站得遠遠的,探著頭向這邊張望,隻見秦王擼起袖子擺開架式,大聲使喚旁邊的侍衛:“按好了,按好了,別讓他亂動,我這是要打他屁股,要是打到頭就不好了!”


    兩名侍衛戰戰兢兢地將永安王按倒地冰冷的地上,秦王隨手接過板子就一五一十地打了起來。


    還隻打得一下,永安王就驚天動地地慘叫起來。


    秦王皺眉道:“他叫得這麽歡,叫我怎麽打?”


    一個侍衛機靈地將自己擦汗的毛巾堵住了永安王的嘴。


    永安王差點沒讓這塊充滿汗臭味的汗巾給薰暈過去。不過,下一板子又來了,他隻能趴在地上哼哼個沒完。


    直到看完秦王打完這三十板子,朱久炎才脆生生地說了聲:“伯父再見啦,久炎要迴去了,再不迴去,我媽該擔心了。”


    朱久炎一路暗笑地走下了承天門,哎,跟永安王這逗比爭鬥有點拉低逼格啊。


    ……


    才迴到禦道,朱久炎便發現這裏聚集了很多人,王妃、芸兒,沈亦和皇宮的禦醫,還有許多的湘王府宮女,甚至半路偷溜的朱權也在這裏。


    此刻,他們正團團圍在一輛馬車周圍。


    東張西望的朱權首先看到了朱久炎,高興地大喊道:“靈珠子,你終於迴來了!剛才你幹什麽去了?快跟我們一起出宮!”


    王妃瞥了一眼杜塵,眼中噙著眼淚道:“快過來,扶著你父王!”


    朱久炎連忙走了過去,朱柏站在馬車下麵正準備上車,他臉色蒼白,看上去有些虛弱,光著一隻腳,樣子淒慘。但是那雙眸子裏,卻始終散發著堅毅的光芒,他正想自己跨上馬車,而強大如朱柏,現在對這個最簡單的動作……卻在不斷地重複著。


    “不用,咱自己來。”


    朱柏此刻看上去虛弱之極,抬腳的時候,朱久炎看到了他上身內衣裏那糾纏著厚厚的繃帶,繃帶上有鮮紅的血漬,他說話的語氣雖然虛弱,卻帶著一種別樣的自信與篤定!


    朱久炎見此,也隻能縮迴伸出去的手臂。


    再經過三次失敗之後,朱柏終於憑借著自己的毅力,跨進了馬車。


    “嗬嗬……”朱柏坐在馬車上,大口喘息著,他的傷看來很重,他笑得很勉強:“都散開,婉兒、靈珠子你們進來,咱們迴家。”


    藍玉那麽厲害嗎?居然能將成功境的老爹傷成這樣?!


    朱權輕輕在朱久炎耳邊說了一句:“靈珠子,你爹叫你呢,你快進去吧,照顧好你爹。今晚真精彩,我走了。”


    朱久炎本能地迴道:“嗯,再見。”


    說罷,他便將所有的雜緒都拋諸腦外,跟王妃走進馬車,將斜靠著車壁的朱柏扶到了馬車內的小床上,還貼心地用兩個靠枕放在他的背後,讓父王坐得舒服一些。


    “湘王殿下起行!諸人迴避!”一聲尖尖的吆喝,湘王府的馬車在前唿後擁中走向敞開的宮門。


    宮門口有兩隊宮女宦官在等候,旗傘蓋牌等親王儀仗一應俱全。大晚上的這陣仗是有皇上的聖旨,湘王府得到了特殊的出宮待遇。


    “湘王殿下,平安希望以後有機會能與您一戰。”


    朱久炎掀開馬車側麵的珠簾看向聲音穿來的方向,隻見承天門外,一個大漢正騎馬往迴走,這人應該便是向父王挑戰的平安了。


    隻見他長得非常壯實獨特,坐在馬上,簡直就是一座方形的小山,將那匹高大的戰馬襯得有點羸弱。


    那大漢的盔甲也有些獨特,肩甲與腕甲之間連衣料也沒有,亮閃閃的肌肉一股股地賁張出來,十分駭人。


    光看他那兩條胳膊,比一般人的腿還粗,雙手倒提著的兩柄鐵斧,在他手裏就像輕飄飄的木斧一樣。


    朱久炎是一個比較細心的人,隻看了一眼,就瞧見了平安的馬鞍馬鐙都是名貴的材料,腰間的佩刀刀鞘上,還鑲著黃金與寶石!


    周圍的宮人對他是畢恭畢敬,再加上傲慢的騎姿和挑戰親王的語氣。看起來平安的身份非常高,很受老朱信任的樣子。


    朱柏輕聲道:“靈珠子,別理那個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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