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檢察官製服,顏色總是充滿獨特的韻味。

    藍色製服套在薩沙.安東諾娃.季末申科身上,她金黃的頭發,白皙的膚色,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英挺感覺,

    但若換上禮堂的正式黑色製服,明晃晃的金黃色肩章和領徽就又多出來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感覺,因為那將代表著神聖而又不可侵犯的法律。

    而此時,穿著白色大檢察官才可以穿的製服,薩沙臉上卻多出來了一絲羞澀和怯紅,大法官製服可不是她一個還在讀書又是實習的學生可以穿的。

    當然,這並不是讓她臉色像是烤炭一樣,紅到耳朵根的原因。

    實在是,姐姐和姐夫太可羞羞了。

    大半天的......還讓人家來......騙人家學習。

    薩沙一雙手捂著臉,關上房門,進也不是退出去也不是。

    隻能隔著手縫,從縫隙裏懷著三分好奇,三分期待,去看那不可思議的一幕。

    老天!

    姐姐是蛇精變的麽?

    不然怎麽可以將自己的腰三百六十度翻轉。

    這個姿勢......會不會太......

    “薩沙寶貝......”

    啊!

    叫我了。

    薩沙.安東諾娃.季末申科夾著雙腿,捂著臉走了過去,實在不敢去直視沈建南烏黑的眸子。

    那雙眸子太可怕了,就跟壁爐裏的火焰一樣,她害怕自己被燃燒掉。

    壁爐的火,仍然在慢慢燃燒著。

    無煙碳將整個客廳變得猶如春天......

    ......

    烏克蘭自古就被譽為歐洲的糧倉,確實是有原因的。

    在這裏,北方平原寸草不生,在核輻射的高溫下寂寞蒼涼,但南部區域芳草萋萋,等到成熟季節,連成波浪的金黃色田野,讓人深深地迷醉其中。

    一日下來。

    沈建南調整好了身體狀態,準備見一見帕夫洛·伊萬諾維奇·拉紮連科和新任總理庫馬奇。

    如果想要在烏克蘭做一個全麵的托拉斯框架,這兩個人是完全繞不開的。

    而此時,基輔總理府。

    帕夫洛·伊萬諾維奇·拉紮連科坐在列昂德·洛維奇.庫馬奇對麵,正一臉激動地說著什麽。

    “列昂德。聽我說,這真的是一個千年難逢的機會,卡隆他們都可以幹,為什麽我們不可以?”

    “如果我們可以買下南部所有的燃氣公司,將可以壟斷所有的燃氣供應。”

    “想想看,這將是一筆多麽巨大的財富?”

    作為總理,庫馬奇最主要的職責就是管理礦業和能源,而政府推動的私有化進程,他又豈會看不出其中蘊藏的機會。

    但是去買下這些公司,要的錢太多了,可如果和外國資本合作,被人知道的話,那將會被打上一個賣國的標簽,這樣對他的政治生涯太不利了。

    “帕弗洛,讓我再考慮考慮,這樣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他是華夏人,我們和他合作,那樣......”

    帕夫洛·伊萬諾維奇·拉紮連科一聽庫馬奇還要考慮,激動地站了起來:“老天。列昂德,你還需要考慮什麽?我們能夠在權利上幾年?五年,十年?看看北極熊,他們連石油公司、通訊公司都被各大家族瓜分了,難道你不希望你的家族像阿布、馬兒金他們一樣,永垂不朽?”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帕夫洛·伊萬諾維奇·拉紮連科平複了下唿吸,才壓低聲音道:“沒人知道這個國家未來會怎麽樣,現在五大常任理事國要求我們銷毀核彈,但誰能保證他們以後不翻臉。”

    “這是我們的機會,至少,我們以後就算失去了權利,也還有用不完的錢。”

    “而且,這完全是合法的。我們用錢買下那些人手裏的股份,他們還會感激我們的慷慨和大方。那可是美元列昂德,美元!”

    “......”

    “並且,如果你得到了沈的支持,說不定可以打敗那些混蛋,成為最有權利的人?”

    “......”

    “我想你也知道沈掌握著多麽龐大的資本,整個歐洲都在他的名字下瑟瑟發抖。”

    “......”

    “有了他的支持,那些反對者根本就不會是你的對手。”

    “......”

    “他和奧德賽軍方還有兵工廠的關係還非常緊密,連老庫裏申科這種頑固不化的家夥都做出了選擇,列昂德,你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說不動心,那是假的。

    在這個風雲變幻的時代,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麽樣子。

    今天掌握著權力,也許明天就會被政治對手抓到把柄,攻擊下台。

    列昂德·洛維奇.庫馬奇的眸子裏閃過一片混亂的掙紮,在取舍之間反複權衡了許久,他盯著帕夫洛·伊萬諾維奇·拉紮連科的眸子說道:“我可以見見他,但我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這個國家,你明白麽?”

    帕夫洛·伊萬諾維奇·拉紮連科心裏一陣狂喜,他知道,列昂德·洛維奇.庫馬奇這算是答應了。

    什麽為了國家!

    都是一張無恥的遮羞布罷了。

    當然,這種事拉紮連科才不會愚蠢地拆穿,他連忙點頭道:“我明白,那我馬上就跟他迴話。”

    在人類已知的曆史上,麵臨了無數又一次滅絕的危險。

    流星撞擊、狂風暴雨、山崩地裂,在大自然的天威下人類就像是行走在滄海一粟中的塵埃一樣渺小。

    但天作孽尤可存,人作孽不可活。

    一定非要說人類經曆的最大滅絕危機,非冷戰莫屬。

    數萬顆核彈部署,如果在全球爆炸,可能地球依舊完好無損,但人類,勢必會被從地球上抹除。

    幸而,這場最大的滅絕危機,終究是在人類的理智下,悄然結束。

    很多人,都將結束冷戰危機的功績歸結於布什的執政,歸結於戈爾巴喬夫的退讓和無能,殊不知,真正讓核戰沒有爆發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烏克蘭付出的慘重代價——切爾諾貝利。

    從基輔地標獨立廣場出發,先往東沿克列沙蒂克街走五分鍾,然後折向北邊的弗拉基米爾斯基街繼續走十分鍾,一棟泛著曆史氣息的教堂矗立在巷子盡頭。

    不過在八個月前,教堂的一部分成為了博物館,取名切爾諾貝利博物館,紀念切爾諾貝利事故六周年。

    博物館不大,比起安納托利亞文明史博物館,顯得要渺小很多。

    既沒有安納托利亞文明史博物館的氣勢輝煌,也沒有它那種順著時間長河獨自穿梭的孤寂感。

    有的......隻是一種沉重、肅穆、以及濃濃的不忍......

    進入大廳,天花板上懸掛著一些牌子,上麵用烏克蘭語寫著地名:維尼夫卡、科羅哥特、科拉斯涅……一共七十四塊,沿著台階向二樓展館延伸,直到中央展廳。

    在那裏,黑色的“切爾諾貝利”字樣顯得格外沉重。

    燈光幽暗,牆上、玻璃櫥窗裏展示著大量黑白照片、當事人與家人的來往書信、政府文檔、報紙摘錄、重要人物的衣物……而這些,每一件物品都代表著一段故事、一個生命。

    “親愛的納迪婭:此時此刻,我很高興有你這樣的親人和真正的朋友在身邊。我活著是因為愛:愛著你,愛著母親,更深愛這片土地……”

    寫這封信的是弗拉基米爾·普拉維科1986年4月26日淩晨切爾諾貝利核事故發生後,他與戰友維克托·基比諾科率領兩個消防班率先衝進現場,冒著致命的核輻射危險實施滅火,兩人被嚴重燒傷。1986年5月11日,年僅二十三歲的普拉維科在莫斯科的醫院去世。

    二號展廳開始的地方有個書桌大小的展台,模擬切爾諾貝利4號機組從爆炸到封堆的全過程:先是完整的4號機組,隨著夜幕降臨,機組亮起燈光。

    忽然,一聲巨響,機組的一角被炸毀,並燃起熊熊烈火。

    之後,直升機飛來滅火,4號機組隨後被封上一層厚厚的“石棺”。

    在安然.卡戴珊帶領下,沈建南在一隻透明的玻璃櫥窗前停下了腳步。

    隔著櫥窗可以看到,裏麵關著一隻怪物,有著豬的腦袋,前蹄卻有四五隻,後蹄卻長得像雞爪一樣。

    如果牌子上寫了,這是母豬受到高放射性物質汙染後產下的一隻畸形豬仔,恐怕誰都無法認出這玩意居然是一頭豬。

    挽著沈建南的胳膊,安然.卡戴珊悲哀說道:“那一年,我原本是該迴來參加搜尋和調查的,但老將軍,卻強製將我調到了德國......”

    這是一個難以承載的話題。

    不經曆那個時代,終究不知道這件事有多麽沉重。

    就連沈建南自以為早喪失了人性,但小豬標本、受難者的照片、為救災而獻身的畫像、以及遍布塵埃的新照片,荒涼和寂寞,每一張,都讓人感覺觸目驚心。

    後麵的展廳,沈建南不忍安然.卡戴珊再去觀看,等到兩人出了博物館,站在陽光下沉默無言。

    烏克蘭曾經付出的代價,讓全世界都看到了核武器的恐怖,引起了各國反冷戰、反核武器的巨大浪潮,也因此,才最終有了冷戰的結束,蘇聯的分裂。

    但結果,如今的烏克蘭卻早已被世人遺忘,成為了各種勢力輪番爭奪的巨大蛋糕。

    作為曾經最出色的特工之一,安然.卡戴珊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國家,此時就像是羔羊一樣隻能任人宰割。

    到底是身心結合了許久,沈建南感受到了卡戴珊心裏的冷和意興闌珊,伸手抓住了她冰涼的手,放在兜裏暖了暖。

    而這一個微不足道的動作,卻像是世家最熾熱的岩漿,一下子燒穿了安然.卡戴珊心裏最後的堤防。

    “沈。我決定了,留在烏克蘭。”

    沈建南怔了下,隨之,露出了戲虐的笑容:“那我,豈不是要做女總統背後的男人?”

    安然.卡戴珊拋了個嫵媚的白眼:“前麵後麵,還不是你說了算。”

    “......”

    一個小時後。

    兩輛軍用吉普車載著幾名荷槍實彈的軍官,護送一輛黑色轎車到了第聶伯河主幹道旁一棟圓頂私人別墅。

    帕夫洛·伊萬諾維奇·拉紮連科和列昂德·洛維奇.庫馬奇早已站在院子裏,等看到居然還有軍方的車帶著兩名少校一起前來,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看起來,沈建南和敖德薩軍方的關係,比外界了解得要更加緊密。老庫裏申科居然一路安排兩名少校護送,就算是現任總統去,恐怕都不會有這種待遇。

    很快,車隊停下。

    安然.卡戴珊一身白色的妮子大衣,親昵挽著沈建南的胳膊走了下來。

    列昂德·洛維奇.庫馬奇的眼睛一亮,驚豔於卡戴珊的風姿綽約,但到底是能夠混到總理的人,僅僅瞬間,就將目光投在了沈建南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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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米八的身高,看起來既不瘦弱又不單薄,披著一件黑色的風衣,步子勻稱穩健,腳印似乎是丈量過一樣幾乎看不出來偏差。

    雖然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但那雙烏黑的眸子,卻如萬年深潭一樣看不到底部。

    庫馬奇見過沈建南,但報紙上的照片和真人對比,完全是一種不同的感覺。

    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這個震驚歐洲,打垮了英格蘭銀行的男人,似乎根本就不該在這個空間。

    當然,感覺隻是感覺。

    庫馬奇很清楚,這都是名帶來的壓迫感,財富帶來的恐懼感,勢力帶來的震懾感。

    就像他曾經麵對斯大林時,一樣會感覺到巨大的壓迫感。

    那是精神層次的巨大差異。

    很快,雙方湊到了一起。

    帕夫洛·伊萬諾維奇·拉紮連科就像是看到財神爺,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和沈建南握了握手,朝彼此介紹起來。

    資本家有情,政客有意。

    一番假得不能再假的客套,雙方大笑著朝別墅走了過去。

    在拉紮連科穿針引線下,氣氛很是熱籠,但等到沈建南說出自己的目的,列昂德·洛維奇.庫馬奇臉上的表情一僵,差點沒有直接翻臉。

    因為,沈建南要在烏克蘭投資一所大學。

    這是好事?

    理論上來說沒錯。

    但對於庫馬奇這種層次的人來說,又豈會不知道資本投資大學,會為一個國家埋下什麽樣的禍患。

    更恐怖的是,安然基金已經在各地以慈善的名義投資年輕人和貧困家庭,資助了許多失學兒童。

    沈建南卻似乎沒有感覺到庫馬奇的情緒,自顧自說道:“庫馬奇先生。知識是人類最大的財富,隻因為有了知識,才有了創新和改變,所以在不久之前,我在矽穀投資了幾個新的產業。但烏克蘭如今的教育水平實在是堪憂,必須得提高才行。

    我這麽做,對於烏克蘭也是非常有利的。

    我可以向你保證,在五年之內,奧德賽大學就能夠成為世界超一流大學,名列常青藤大學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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