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敖德薩。

    不知道什麽時候,這裏的陽光好象把一切反複拉長,又反複壓短。

    但即便是冬季,這座繁榮城市依舊生機煥發,港口碼頭吞吐著來往如織的商船,再有港口將貨運運轉到全國各地。

    敖德薩州檢察院。

    薩沙.安東諾娃.季莫申科抱著一疊資料走出檢察院大樓,心不在焉沿到了大門口。

    值班的警衛笑著和她打起了招唿:“嗨。薩沙,又迴學校上課麽?”

    季莫申科收迴注意力,露出一個淺笑迴道:“是的。學校今天有一個答辯需要參加,再見,伊萬叔叔。”

    伊萬和善揮了揮手:“路上注意安全。”

    薩沙.安東諾娃.季莫申科逐漸遠去,伊萬看著她的背影,猜測著她的身份和背景。

    十七歲,還在上學,卻已經是檢察院的正式職員。

    真的很不一般。

    薩沙.安東諾娃.季莫申科並不知道,有很多像伊萬的同事,都在暗地裏猜測著她的身份。

    當然,就算知道,她也不在乎。

    因為有個人跟她說過,法律是統治階級意誌的體現,統治者為被統治者製定的管理工具。

    如果想要幫助姐姐和他,就一定要學好這些。

    薩沙並不是很理解這些話是什麽意思,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學好這些。

    沒有道理。

    也不需要道理。

    如果一定要說出來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是她的男人,讓自己這麽做,一定不會有錯。

    站在交通信號燈前等了會,看到信號燈變色,薩沙邁起腳步,準備到對麵的文學博物館找些資料。

    忽然,她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薩沙有些煩躁和厭惡,女人的直覺敏銳告訴她,那是一道男人的目光。

    總有一些該死的男人眼神喜歡在自身身上掃來掃去。

    不過,薩沙並不害怕。

    她身上的檢察官製服可以為她帶來足夠的保護,一般人,根本就不敢來騷擾她。

    但漸漸,薩沙心裏感覺更煩躁了。

    那道該死的目光,並沒有像平時遇到的那些人一樣瞬間消失,卻肆無忌憚的在從她臉上掠過,來來迴迴一直遊走,帶著某種侵略和深深的惡意。

    該死的。

    薩沙暗暗罵了一聲,手按在腰上的手槍,準備給這個無理的家夥一點教訓。

    但等她抬頭,卻對上一雙烏黑戲虐的眸子。

    瞬間,薩沙心裏憤怒和厭惡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種無法抑製的興奮和激動,她將手裏抱著的資料丟到了地上,飛奔著朝不遠處一個高大的男人跑了過去。

    十幾米的距離,轉瞬即至。

    像是一隻歡快的小鳥,薩沙直接撲在了男人的身上。

    “沈,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沈建南的臉上全是笑容,任由小姑娘趴在自己身上,輕輕怕打著她的腦袋安慰著。

    “就在不久前,剛落地,我就來看你了。”

    薩沙聽出來沈建南的意思,美目連眨,竊喜、懷疑,難以置信道:“真的?”

    沈建南當然會承認,他是先將薩沙的姐姐收拾了一頓休息了會才來這裏。

    看著小姑娘一身藍色檢察官製服透露出來的英氣,這廝笑著說:“當然,我還為你帶來了一份最美的禮物放在車上。”

    十七歲的小姑娘,哪裏會是沈建南這種老色批的對手,期待看著停在路旁的勞斯萊斯加長一臉深深的期待之色。

    “是什麽?”

    “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對啊!

    沈建南說著,朝開著地車門做了一個紳士的邀請姿勢,薩沙忘記了扔在路上的資料,歡欣雀躍上了車。

    加長的車裏很寬敞。

    足以容納七八個人開個會議。

    薩沙一臉激動在四周看來看去,但卻沒有看到沈建南說的禮物。

    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興奮和激動,薩沙朝著沈建南看了過去,結果,卻迎上了一雙噴著火焰的眸子。

    沈建南一直覺得,自己並不算什麽好色的人。

    真的。

    他一直這麽覺得。

    可是看著薩沙.安東諾娃.季莫申科趴在沙發上,那藍色的製服,和翹起來的弧線,不由自主就勾起了一種讓人毀滅製度的欲望。

    嗚嗚——

    在能夠燃燒一切的目光下,薩沙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來不及想怎麽迴事,紅色的唇瓣就已經被一張大嘴所侵蝕。

    代表法律的整潔製服,也很快被人所掌控。

    雖然勞斯萊斯的密閉性,隔音性都很高,但終究是在車裏,還是在路旁。

    沈建南很克製,品嚐了一番芳香,掌握著高地,從兜裏摸出了一串亮晶晶的東西。

    薩沙暈乎乎的忽然感覺渴望很久的愛遠去,一雙眸子水汪汪的幾乎滴出水來,似有不滿又似是哀怨難耐,忽然看到一串亮晶晶的東西出現在眼前,明媚的眸子更加亮了起來。

    鑽石項鏈。

    一大串明晃晃的鑽石項鏈,在車裏不大的空間,反射著夢幻的光澤。

    薩沙癡癡看著那每一顆都晶瑩剔透的鑽石,難以置信道:“這是送給我的?”

    “當然。這是我跑了十幾條街,專門為你挑的。”

    說著,沈建南用行動將項鏈掛到了薩沙白皙的勃頸上。

    “喜歡麽?”

    沒有話語的迴應,薩沙看了看脖子上和製服搭配在一起的項鏈,愣了許久,一把抱住沈建南的脖子,將自己湊了過去。

    誰又能辜負如此火熱的情誼。

    藍色的製服,白色的襯衫和晶瑩的鑽石,實在是太美了。

    沈建南也沒有擋住,被動接受著熾熱的芳香,隻好改行做了測繪師,測量著許久不曾到訪的山峰和浪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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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德薩市區的道路非常平坦,勞斯萊斯的性能又非常平穩,不知不覺,汽車開進了黑海岸邊的一棟豪華私人莊園。

    薩沙像是偷吃了零食的小孩子,有些緊張的整著身上淩亂的製服,確定看不出來什麽,才興衝衝跑進了別墅,準備將沈建南迴來的喜悅和姐姐分享。

    無論怎麽說,都是姐姐給了她今天的一切,她不能太自私。

    “姐姐。沈迴來了,你快出來啊。”

    滿臉興奮衝迴客廳,薩沙朝一身睡袍靠在沙發上的安然.卡戴珊喊道,但等到她看到卡戴珊的臉,忍不住怔了下。

    此時的安然.卡戴珊看起來太美了,白色的膚色透著紅潤之色,一身睡袍泛著慵懶的媚態。

    即便是親姐妹,薩沙也被姐姐此時的美所驚到了。

    “姐姐。你今天看起來好漂亮?”

    安然.卡戴珊淺笑不語,不動聲色朝跟在薩沙背後進來的沈建南瞪了一眼。

    沈建南一言不發,得意洋洋笑著,就像是一匹奸詐的餓狼。

    “對了。姐姐,沈迴來了。”

    真是個笨丫頭。

    安然被妹妹的智商徹底打敗,但自己偷吃在先,又不好表現出來,隻好和沈建南打起了招唿。

    沈建南卻沒有這種顧慮,露著誇張的激動和興奮,一把將安然推到在了沙發上,張嘴就去索取芳香。

    沒辦法。

    薩沙終究還太小,有些事,根本就不是安然能夠匹配的。

    可憐薩沙心中有愧,看著沈建南和姐姐糾纏,心裏醋意橫生,卻隻得忍著一切。

    但安然到底是姐姐,眼看妹妹抓著衣角,滿是羨慕之色,在沈建南身上用了掐了一把,打斷了他的胡鬧。

    “剛才拉紮連科老師來電話了。”

    安然的老師,也就是前第聶伯彼得羅夫斯克州農業部主任帕洛·伊萬諾維奇·拉紮連科。

    在九鼎大規模資金幫助下,他成為了州長庫奇馬的辦公室第一副手。

    又有著第一國際資本資金幫助,庫奇馬得到了大筆媒體資源支持,成功競選總理一職,也因此,拉紮連科也步步高升,成為國家資源管理局局長,掌管著大筆資源。

    薩沙能夠到檢察院任職,就是得到了拉紮連科的幫助。

    有正事,沈建南沒有繼續胡鬧。

    不過,許久不見姐妹雙珠,這廝也閑不住,拉著兩人靠在沙發上,一邊和安然說正事,一邊享受著肌膚的觸感。

    “五千萬美元,倒不是問題,但我們能夠得到多少股權?”

    “敖德薩港百分之三十的航運以及聶伯克燃起公司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權。”

    “這老家夥心還挺黑的。”

    九十年代,是一個乾坤翻轉的時代。

    全世界,都受到西方資本的影響和文化衝擊,被迫或者間接改變了原有的體質。

    隨著從蘇聯獨立,烏克蘭也沒有例外,開啟了轟轟烈烈的私有化改革。不過,由於卡布瓦涅斯持續貶值,私有化進程無疑是一個將國有資產以美元吞並的好機會。

    感受著沈建南的愛撫,安然沒有了平時的女強人架勢,像是一隻貓咪,趴在他的胸口說道:“我沒有直接答應,所以他想跟你談談。”

    “那就先把這他們晾著。在這之前,我需要跟庫裏申科將軍談談。”

    奧德賽,守軍基地。

    一名老頭抱著個酒壺,靠在躺椅上百賴無聊喝著酒。

    冬日的陽光照在他身上,透著溫暖的熱量,可代表生命的溫暖卻在老人身上隻照出一股腐朽衰敗的氣息。

    那股頹喪和腐朽,誰也不會想到,這個老者在許多年輕,被譽為南方邊軍最強的戰神庫裏申科。

    轟——

    一輛蘇製軍用吉普,咆哮著從遠方衝了過來。

    不久,汽車停穩,波比.庫裏申科從車上跳了下來。

    “叔父。你怎麽可以在這裏一個人喝酒,我那美麗的叔母呢?”

    老庫裏申科懶得理會侄子的興奮,頭都沒抬說道:“她走了。”

    小庫裏申科頓時來了火:“該死的婊子,她拿了我那麽多錢,居然敢走,我現在就去把她抓迴來。”

    這一次,老庫裏申科終於抬起了頭,他看著侄子昏暗的眸子裏透出一絲煩躁說道:“是我讓她走的。”

    小庫裏申科大吃一驚,他有些不解道:“為什麽?她的身材不夠火辣?還是你不喜歡她?那我再給你找更漂亮的。我們現在有的是錢,可以找最漂亮的女人做我的叔母。”

    老庫裏申科沉默了許久,他放下手裏的酒壺,看著連戰機都少了許多的基地淡淡說:“波比,你實在太貪婪了。”

    小庫裏申科真的被嚇到了,他這次迴來,是因為在非洲談下來一筆大生意。

    可老庫裏申科的樣子,似乎已經不想再幹下去了。

    “叔叔。不是我貪婪,是這個世界本就如此。你不貪,總有人去貪,為什麽我們就不能貪。”

    “波比。你賺的錢已經夠多了。收手吧,我不想進了地下,還要被人詛咒。”

    “叔叔......”

    叭叭叭——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開了過來。

    等到車上的人下來,波比顧不上再跟老庫裏申科辯解,大笑著迎了上去。

    “嗨。沈,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沈建南學著小庫裏申科的熱情伸出懷抱:“喔。波比,好久不見,你看起來過得不錯。”

    “哈哈——”

    小庫裏申科狂笑起來,透著毫不掩飾的得意和興奮。

    一口的金牙和脖子上掛的大金項鏈,還有手上戴著的各種寶石戒指,說明他過的卻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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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你這次親自來,是有什麽大生意麽?我怎麽沒有聽鄭談到過。”

    “喔。我這次是來找你叔叔談一點事。”

    “老天。你不會是想買更多的大家夥吧。但現在風聲正緊,五大流氓在要求我們銷毀那些東西,一千萬美元,不,五百萬美元。你得給我們五百萬美元一顆。”

    沈建南滿腦袋黑線。

    能特麽天天把那玩意拿出來賣的,全世界恐怕也就能找出來這麽一個混蛋了。

    用膽大包天都已經無法形容這家夥的膽大。

    但這倒沒什麽,可惡的是這貨特麽是一個特膽大的坑逼。

    那次一百萬賣的大家夥,全都沒有密碼,等鄭正弄出去研究透徹,才發現等於買了一堆廢鐵。

    等於,被坑了一大筆錢。

    沒好氣甩了一根香煙過去,沈建南惡狠狠罵道:“波比。你這個混蛋,上次坑了我一次,還想再坑我?”

    小庫裏申科絲毫沒有坑人的覺悟,嘿嘿笑道:“我隻說賣給你大家夥,但沒有保證能夠用。”

    “操。沒有密碼,有什麽鬼用。你這個騙子。”

    “上帝啊。你怎麽可以侮辱我的職業信譽,我可移植都是童叟無欺,那些可都是真貨。如果你想要密碼,完全可以找葉胖子去買。”

    “fuck。”

    “喔。沈,不要生氣。相信我,隻要你給足夠的錢,葉胖子會賣給你的。”

    “我買來幹什麽?炸魚麽?”

    “哈哈,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

    兩人一路了聊著,走到了老庫裏申科的麵前,沈建南簡單打了招唿,直接提到了這次的來意。

    “將軍。我有一筆不錯的生意,想要和你談談。”

    “沈。我已經錯過許多次,但我不會再犯錯了,你走吧,我不會再賣給你任何軍火。”

    “不不。你知道的,我隻是一個商人,不是軍火販子,我隻是想和你談一筆正當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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