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俄羅斯新晉財政副部長,一個是新成立的國家安全委員會部門局長。

    兩個姓氏,讓情報部門像是遇到了天敵一樣陷入了惶恐,因為情報部門僅僅隻是查到兩個名字,調查此事的特工就全部身亡。

    並且,兩天前北極熊國家安全委員會強烈警告芬蘭,認為芬蘭的行為是在挑戰俄羅斯的國家安全底線,對俄羅斯民眾的人身安全造成了嚴重威脅,如果再有任何侵犯行為,不排除戰爭來捍衛國家的尊嚴。

    就像是一個並不好笑的笑話,因為俄方發言人,就是謝爾蓋.卡諾斯基。

    誰都明白是怎麽迴事,可偏偏,一切都不能攤在牌麵上。

    疑似,疑似兩個字,就像是一把生滿鏽跡、布滿鋸齒的刀鋒,一次一次擦著安寧的心髒,一點一點,在令人牙酸、胃酸、辛酸之中,刺入他最不想被人掀開的皮膚。

    “啊——”

    啪——

    啪——

    砰——

    像是陷入了瘋狂之中,安寧紅著眼、嘶吼著,瘋狂破壞著所見的一切東西,哪怕是雙手因為打碎了太多瓷製品變得血肉模糊也都沒有半點感覺。

    五十年前,蘇聯聯軍進入芬蘭,當時蘇聯的目的隻有一個,直接把芬蘭摁倒在地,掠奪領土。

    雖然最後芬蘭取得了勝利以少勝多讓蘇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畢竟實力差距擺在那裏,在打退蘇聯的同時,芬蘭也付出了近十萬人生命,經濟喪失了百分之四十五。

    然而這根本不是真相。

    真相是,蘇芬戰爭爆發,芬蘭兵敗垂成苟延殘喘,隻好向德國求助獲取同盟支持,誰知道,德國在愛沙尼亞戰敗。

    無奈之下,芬蘭隻得想盡辦法以任何條件盡快和蘇聯媾和,不得不敞開大腿做出了最不想做的事情。

    芬蘭交還1940年邊界以外的所有領土,另外將波特薩莫區域劃割蘇聯,帕爾卡拉半島租借給蘇聯50年。終於,媾和換來了安寧哈,莫斯科協定告終,芬蘭喪失了15的工業,11%的耕地,12%的人口被迫遷徙至更加寒冷的北方,這才求和換來了蘇聯人的暫時退步。

    9月19日,在莫斯科達成協定後,所有德國軍隊必須撤離芬蘭領土,但德國軍隊不願意自行離開,他們像是牲口一樣將手無寸鐵的芬蘭人投入在工地上,穿著夏季的衣服,讓他們在芬蘭的極寒之地拉普蘭開采鎳礦。

    芬蘭不得不在拉普蘭戰役中和自己以前的盟國德國軍隊進行了一場戰鬥。

    雖然最終芬蘭人再次將德國人趕出了自己的領土,但德國軍隊卻赤略略搶走了芬蘭無數的財富,讓芬蘭付出了無法挽迴的代價。

    除了當年約三億美元的財產損失,還有十萬居民淪為難民。

    終於,二戰結束了。

    但芬蘭的噩夢並沒有結束,因為曾經芬蘭是德國的二戰盟友,所以芬蘭便是戰敗國,要接受戰勝國的審判。

    1947年,巴黎最終宣判對芬蘭的審判結果。

    1,恢複1940年3月《蘇芬條約》的效力和1941年1月1日的蘇芬邊界;

    2,芬蘭要將貝柴摩地區割讓給蘇聯;

    3,限製芬蘭軍隊的人數、、武器裝備;

    4,芬蘭向蘇聯賠款3億美元。

    芬蘭很倒黴,也很無辜,被德國人搶走了數億美元財富,被蘇聯人搶走了大麵積的領土和工業基礎,卻還得再賠錢。可是麵臨著超高的戰爭賠款,在蘇聯幾番威逼下,又不得不將國內所有的糧食、工業、甚至拖拉機都開到蘇聯,來償還天價戰爭賠款。

    砰——

    “啊——”

    如同一隻被撕開傷疤的野獸,安寧掄起椅子,朝著辦公室的玻璃上瘋狂砸了起來。

    就像是曆史的車輪一樣,德國在不斷加息,用金融手段掠奪著芬蘭五百萬民眾辛辛苦苦用四十年時間積累的財富,俄國人,在狙擊芬蘭的貨幣,試圖將整個芬蘭賣掉。曾經的兩大對手國,如今卻像是成了盟友,芬蘭,則再次成為了這些國家口中的血食。

    偏偏,芬蘭什麽都做不了。

    德國人兵不血刃,芬蘭根本就沒理由,也不可能得到其他國家的支持。

    至於俄國,現在的俄羅斯就像是受到傷害的猛獸,正是最瘋狂最恐怖的時候,如果芬蘭敢耍一點點手段,天知道這隻受傷流血的狗熊會不會拿芬蘭來出氣。

    咚!

    咚!

    轟——

    突然,外麵傳來三聲巨響,直覺朝著外麵一看,波羅的海上空忽然爆發出猛烈的氣浪,肉眼可見的氣浪,排山倒海般朝著赫爾基辛湧了過來。

    一瞬間,拿著椅子的安寧呆了,呆了片刻,他像是炸毛的刺蝟扔掉了手裏的椅子。

    戰爭!

    該死,我們什麽都沒做,為什麽俄國人還會發動戰爭。

    可是為什麽沒聽到防空警報?

    嘩啦啦——

    氣浪忽然而至,將大廈衝擊的晃了又晃,本就支離破碎的玻璃,被震得全部落在了地上。

    鈴鈴鈴——

    急促的電話鈴聲忽然響起,肝膽俱裂之下,安寧丟下手裏的椅子一把抓起了電話。

    “安寧。放棄吧。”

    “為什呢,為什麽會這樣。”

    “今天上午,波羅的海艦隊公告,在海域四十海裏實施軍事管製,進行實彈演習。如果你再調查下去,我不確定,下次還是不是演習。”

    “......”

    “......”

    波羅的海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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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被掛斷了,安寧拿著手裏的電話整個人像是懵了一樣。

    波羅的海艦隊現在在名義上隸屬四個國家,不可能聽從俄軍方的調動,為什麽也會攪和到這件事裏,而且,波羅的海艦隊都窮的在偷偷賣裝備了,哪裏來的錢搞實彈演習?

    沒人能迴答安寧的疑惑。

    沒人能。

    於此同時,波羅的海。

    尤金.尤裏.托夫斯基靠在一艘軍艦上,拿著一隻銀色的酒壺往嘴裏灌著烈酒。

    似乎,他現在在幹的事不是一場軍事演習,似乎,剛才海麵上騰起的巨浪不是因為他的命令。

    烈酒很烈,一口下去,頓時感覺一陣辛辣,隨著液體流入胃裏,就像是火一樣在胃裏燃燒著,燃燒到四肢百骸。連續喝上三大口,一絲眩暈湧來,托夫斯基脖子往躺椅上一歪,像是睡著了一樣。

    噠噠噠——

    一名女兵踩著高跟鞋邁著步子走了過來,她不缺定托夫斯基是不是睡著了,隻是公事公辦敬了一個禮,將演習的內容匯報了一番。

    喔,我是在演習啊。

    托夫斯基睜開有些迷醉的眼睛,恍然想起自己現在在幹什麽。

    不過,又有什麽關係呢,反正是一場演戲。

    “安吉娜匯報完畢,將軍請指示。”

    “喔。安吉娜,我想,應該又炸出來魚吧?”

    “魚?”

    “該死,那幫蠢貨不會連魚都沒炸出來吧。”

    “對不起將軍,我剛才沒有注意。”

    “我原諒你的失職,不過現在,你需要去確認一下,如果有魚,讓廚師給我做一頓豐盛的魚宴,來犒勞我們的戰士。”

    “是,將軍。”

    噠噠噠——

    安吉娜踩著高跟鞋走了,看著她窈窕的背影,托夫斯基再次靠在了躺椅上。

    叮叮叮——

    加密衛星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托夫斯基百賴無聊按下了電話。

    “該死。托夫斯基,你在搞什麽鬼。為什麽有軍事演習,你都不通知我一聲?”

    “契科夫?你在朝我咆哮?該死的混蛋,我們的軍費在哪裏,你居然敢咆哮我,我戰士們很久都沒有肉食了,沒有軍費我能夠理解,難道還不允許我們出來抓魚補充一點營養?”

    “......”

    美國,檀香山。

    沈建南端起一杯茶,輕飄飄的飲下,等到喉嚨的幹澀稍緩,他繼續起了和宋君的談話。

    “夫賢不肖、智愚、勇怯有差,乃可捭,乃可闔;乃可進,乃可退;乃可賤,乃可貴,無為以牧之。審定有無與其實虛,隨其嗜欲以見其誌意。微排其所言而捭反之,以求其實,實得其指;闔而捭之,以求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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